“傻妞,快還錢。現在你一共欠了我十三萬四千五百,看在我們還算認識的份上,給你個友情價,打個九折,給個十三萬吧。”
剛剛等姜雅竹坐下,子墨便開始說道。
在自己手裏的錢才算錢,在别人手裏的,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十三萬,有那麽多?”姜雅竹氣急,真是掉進錢眼裏了,“還有打個九折,應該是十二萬吧?”
“你......别說那麽多廢話,趕緊還錢。”子墨狐疑的看着姜雅竹,難道她想賴賬。
哼,我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姜雅竹這時候反而是淡然無比道,“錢會還的,不過好像當初你沒說過什麽時候要還吧。所以什麽時候還,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傻妞,我現在發現你也不傻啊。”子墨突然平靜下來,然後審視着她,“你忘記我說過什麽,你應該長的挺漂亮。”
“什麽叫應該?”姜雅竹洋洋得意,聽到子墨的話,還以爲是在誇她,“本姑娘這是天生麗質。”
子墨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所以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混蛋。”姜雅竹發現每次都會被子墨氣死,她眼睛一轉,氣哄哄的道,“要還錢也行,下課請我吃飯吧。”
子墨很想說,請你吃飯,吃個鬼啊,想得美。
好吧,欠錢都還大爺,嘴裏隻能不甘的吐出一個字“好”。
反正兩清之後,誰也不認識誰了。
子墨看着姜雅竹,心裏想,聰明勁都用在對付自己人身上,碰到敵人蠢的像頭豬一樣,這就是典型的坑隊友。
不對,不對。誰和她是自己人,就算這樣,那也不應該對付自己啊?
算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管如何,一定離她遠遠的,他再次打定主意。
一節課很快就過完,子墨無奈看着跟着自己的姜雅竹。
“黑瞳,咬她。”
子墨暗中示意黑瞳。黑瞳再次翻白眼,你們人類的事,你們人類自己玩去,關我什麽事情。
人心不古啊,不,狼心不古。子墨再次在心裏大罵,白眼狼。
無奈隻能帶着姜雅竹走進自己經常去的面館。
小,這是姜雅竹在踏進這個面館裏第一個感覺,不過裏面倒是挺幹淨。她以前根本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吃飯,憑她的身份,她聚會的地方都是一些高級酒店,像這種面館,還真沒來過。
姜雅竹沒有絲毫不高興,不僅是因爲空氣中飄來的香味,還因爲這是子墨請她的。
當然要是子墨聽到她的心聲,肯定會反駁。
既然到了這裏,子墨也不想其他的了。
人是鐵,飯是剛,這話說太有道理了,委屈什麽也不能委屈肚子。
好歹自己現在也是身懷十萬巨款的人,況且還有一個大債主在這裏,總不能連飯都吃不起吧?想到這裏,他口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子墨迅速找到一個位置,大手一揮,“老闆,來五碗,不,六碗面。”
“子墨,我吃不了那麽多?”
“你吃,想想吧。給你一碗就不錯了。”
姜雅竹還沒說完的話,生生止在了嘴裏,好吧,是她想太多了,她忘記了這家夥是大胃王,也忘記了這家夥完全不懂什麽叫客氣。
這家面的确很好吃,哪怕吃慣了美味的姜雅竹,也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這樣的價格,能吃到這樣的東西,真是物超所值,不過,也不用這樣吧。
比起姜雅竹慢條斯理透出幾許優雅的吃法,對面的子墨堪稱狂野。幾乎是一口,半碗面下去,極具震撼效果。盡管見識過子墨這樣的吃法,不過現在還是有些驚奇。
姜雅竹吃着突然開口問道,“子墨,你那麽努力變強是爲了什麽?”
姜雅竹沒有等他回答,而是繼續說着,“我知道一定是爲了成爲一個強者,有一天前往前線,和屍族戰鬥,爲人類重新奪回地球統治權奮鬥,是不是?”
不用意外姜雅竹這樣想,因爲換做任何一個熱血少年,都會有這樣一個理想。
子墨在姜雅竹心中是神通廣大的,無所不能的,所以也會有和其他熱血青年一樣的理想。
末日災變來,人類每一個人莫不以光伏人族爲己任,渴望奪回地球的統治權,從老到少,心底怕是都會有這樣一個願望。
不過,這樣宏大的願望,子墨感覺離自己太遠,至少現在,他的力量太小,跑到前線和屍族戰鬥,他充其量隻是一個炮灰。
他現在的世界很小,保護好幾個要保護的人,努力的活着,變強,等到有一天驕傲的站在他的面前,這已經足夠完美。
什麽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想法,那樣高大上的夢想,和自己沒有關系,至少和現在的自己沒有關系。
就像他那天說的,現在他想的隻是賺些錢,增強自己的實力。客觀上說,他是個很現實的人,現實到隻能看到眼前。
你可以說他鼠目寸光,但絕對不可以嘲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子墨并沒有回答姜雅竹的問題,将五碗面解決後,打了一個飽嗝,看着她,伸出手,“飯也吃了,該還的錢還是還了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姜雅竹不樂意的撅起了嘴。
“還錢,還了,就告訴你。”
姜雅竹無奈将一張聯盟卡給了子墨,“上面有十五萬元,不記名,可以直接取出來,多出的錢就當報答你對我的照顧吧。”
姜雅竹心情有些低迷,感覺和子墨唯一的聯系就這樣斷了。
“謝謝。”子墨接過銀卡說道,“多出的二萬,在能力範圍之内,我可以再爲你做一件事,我可不想随便占人的便宜。”
“哼。”姜雅竹嬌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外人才會分的這麽清楚,而自己人怎麽會分得這麽清楚?少女總是格外敏感。
子墨一邊結賬,一邊說道,“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了,你的世界眼光萬裏,我的世界江湖險惡。”
子墨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嘲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笑其他,“呵呵,我的理想沒那麽偉大,我想要的隻是活着,簡單的活着。”
子墨轉身離開,聲音缥缈,“所以我說,我們不是一路人。”
“子墨,難道一路相處那麽久,我們連朋友都不是嗎?”姜雅竹面容悲傷,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的反問着。
“朋友?”
再次聽到這個詞,子墨的身形一頓,眉頭一皺,“你有你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人生長路漫漫,朋友我想也應該是一類人吧。姜雅竹,想好你要我做的事,我和你還是趁早兩清了的好。從此以後,江湖之遠,确實不必再相見。”
姜雅竹盯着子墨,他那冷漠的語氣幾乎讓她窒息,就像在溺水的行人,怎麽掙紮都逃不出去。
從此江湖之遠,還是不必再相見的好,心被狠狠的摔落下地上,七零八落。
少年是那樣熟悉,又是那樣陌生,有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