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陽明亮得像燈泡,那溫柔的清風撩得人鼻孔癢癢,一群蜻蜓正向北方飛去。
此時在工地内的空地上…
田柏龍正在對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楊子祥拳打腳踢。
“别打了!你會打死他的!”一哥攔住憤怒中的田柏龍。
“滾!”田柏龍一把推開一哥,接着抽出砍刀準備向楊子祥砍去。
見此,一哥立刻沖上去采下砍刀。
砍刀被采下以後,田柏龍吼道:“你是不是反了!!”
“你不能殺了他!”一哥直視着他的臉說道。
在楊子祥他們打暈警衛偷偷離開工地幾個小時以後,工地就亂了起來。
警衛醒來後就向田柏龍彙報,讓田柏龍認爲楊子祥是奸細,還拐走了兩個女人,這讓他差點瘋狂起來,還好最後冷靜了下去,隻讓所有人警戒了一夜,最後發現隻有他們一輛車回來之後他整個人還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對楊子祥的所作所爲還是感到了憤怒。
田柏龍用手指着一哥罵道:“王八蛋!你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的,三個人!”說着,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個人!四個人出去竟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你不是說你做警察很叨嗎?哈?”
“這事我可以負責。但昨天是什麽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嘿!合着這跟你一點都沒有關系哦!”
“我沒有那麽說,如果你覺得不勁的你可以自己幹。”
“哎!哎!”在一邊的林哥和另一名男子立刻将他們兩人拉開。
林哥苦笑着說道:“兩位!人都死了還扯這些有什麽用呢?現在的問題是怎樣處理他?”
田柏龍咬咬牙對着他們說道:“先把他關起來吧。”
一哥對着楊子祥安慰道:“放心,他們不會對你怎樣。”
楊子祥抹抹嘴角的血迹,默默地點點頭。
……
……
楊子祥被人粗暴地扔進了紙闆房裏。
他爬起來看着他們鎖上門離開這裏,接着,他吐了一口老血。
“你沒事吧?”
楊子祥轉頭望去,隻見陳由佳向他爬過來,臉色充滿了擔憂。
“沒事,死不掉的。”說着,他環顧四周,這裏除了門與隻有娃娃才能爬得出的窗戶之外什麽都沒有。
“你怎麽也被關起來?”楊子祥有點奇怪地問道。
“我跟你是同犯,被關起來也是正常的。”陳由佳縮在角落裏回道。
楊子祥坐了起來說道:“其實你可以說你是被我誘拐的。”
陳由佳笑着回道:“總得有人要跟你一起承擔責任的。”
“田欣呢?怎麽沒看到她的?”
“她是工地裏唯一的護士,龍哥可不會将她關起來的。”
兩人沉默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有兩三個小時,突然,楊子祥打破了沉默。
“由佳,可以跟我說下一哥嗎?”
“嗯…咳咳…他原來是個警察。”
“哦,本地警察?”
“嗯…XX街道派出所的。”
“你們之前是怎麽認識的?”
“他救過我…咳咳…”說着說着,陳由佳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
“你沒事吧?”
“沒事…你呢?你之前的傷沒問題嗎?”
“應該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陳由佳沉默了下來。
楊子祥起初也不太當回事。
隻是慢慢地,他開始感到了不對勁。
他發現陳由佳的呼吸聲越來越粗。
“由佳!由佳!”楊子祥站起來走到陳由佳的身邊疑惑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哪知道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嘿!你怎麽了?”
“唔…”
楊子祥用手摸一下她的頭和手,發現她頭和手都特别的燙。
這下他慌了。
“喂!你是哪裏不舒服的?”
陳由佳沒有反應。
見此,楊子祥立刻跑到門口,通過門口的小窗向門外瞄去,卻發現外面沒有人看守。
“喂!喂!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楊子祥一邊拍門一邊向門外叫喊着。
很快,從遠處跑過來幾個人。
“幹什麽?幹什麽?想死嗎?”
“裏面有人出事了!”
“誰?”
爲首的男子向裏面望去,見是陳由桂出事了,整個人都慌了。
他沖旁邊的人吼道:“快開門!”
旁人立刻拿出鑰匙将門打開。
男子一個箭步沖進去抱起陳由佳,轉身出門的時候對跟過來的衆人說道:“看好這小子,别讓他跑了。”
衆人點頭回應。
楊子祥看着門口鎖上,男子抱着陳友佳遠去。最後他走到一個角落裏坐下。
此時,菲特爾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的哥哥,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連我都有點爲你不值啊!”
楊子祥閉上雙目,仰起頭來頂着牆壁默默無言。
四個月的生活讓他有點看不透菲特爾,那讓他盡量少說話,在他了解他之前!
菲特爾也不惱,道:“哥哥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可以幫你殺掉外面的人。”
“……”楊子祥還是沒有說話。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哥哥!”
菲特爾看着窗外藍色的天空,感歎着說道:“不知道它還能持續多久呢?”
……
……
“她怎麽了?”
“我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暈倒了。”
田欣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陳由佳,測了測她的體溫,然後探了探她的脈搏。
“體溫異常,另外她的脈搏跳得好快,有受過什麽外傷不?”
說着,她拉起陳由佳的褲腳,結果讓她發現了一條疑似被利器劃傷的傷口,田欣倒吸一口冷氣說道:“我的天!她是血液中毒!敗血病!”
站在旁邊的男人聽到此話,急忙問道:“有辦法可以治好她嗎?”
田欣單手叉腰揉搓着鼻梁,閉起雙眼想了想,然後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本醫書翻起來。
“你竟然還有心情看書?你就不能快點想辦法嗎?”阿傑有點惱火地叫道。
“我隻是一名實習護士來的,我不看醫書怎麽想辦法啊?至于你給我閉嘴!”田欣反駁道。
就在他們争吵的瞬間,田欣找到了解決方法。
“嘿!找到了!”田欣走到阿傑面前,指着書上說道:“書上說需要盤尼西林或大量的廣譜抗生素。
“你知道辦法那可以救她了嗎?”
“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這裏沒有盤尼西林或廣譜抗生素,需要到城市裏去找!”
“什麽!”阿傑聽後大驚失色。
“抓緊時間進城去找吧!我現在先給她消毒,盡可能減緩病毒的擴散。”田欣戴上醫用塑料手套說道。
聽此,阿傑二話不說立刻沖出去。
……
……
“一哥!一哥!”阿傑拼命地向一哥跑去。
正坐在爛尾樓旁邊的工字鋼上跟衆人商量再次進城搜索物資一事的一哥轉頭向阿傑望去。
“怎麽了?”一哥疑慮的問道。
阿傑氣喘籲籲地說道:“看你幹的好事!佳妹她得了敗血病了!”
“什麽!”一哥聽了立刻向帳篷跑去。
阿傑拉住了他,并說道:“等等,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進城找藥給佳妹!”
“什麽藥?”
“盤尼西林和廣譜抗生素!”
“小林!小陳!跟我進城!”一哥向其中兩個青年揮手叫道。
“不!你隻能帶一個人!”田柏龍走出來阻止道。
“兩個人去實在太勉強了!”一哥反駁道。
田柏龍先抽一口老煙,然後說道:“從昨天到現在,我們已經損失了七個人了,七個!”他伸出右手的母指和食指比劃着,繼續說道:“營地已經擠不出更多的人手出去了。要不你隻帶一個人出去!要不你哪裏都不用去!”
阿傑拍拍一哥的肩頭說道:“我跟你去吧。”
……
……
半個小時後……
陳由佳睜開雙眼,看到的是藍色的帳篷頂部。
“唔…”陳由佳将手背靠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卻發現頭腦發燙。
“你有點低燒。”田欣坐在病床旁邊看着陳由佳說道。
陳由佳将手放下,看了看旁邊連在手上的輸液管,虛弱地問道:“我怎麽了…”
“敗血病!你得了敗血病。”田欣提了兩次“敗血病”,她停了一下,問道:“你腳上的傷是怎麽來的?爲什麽不早說?”
“在超市……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的,所以就……”
“胡鬧!”田欣嚴肅地打斷她的話題,訓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可能會害死你自己的?”
“抱歉…”陳由佳情緒有點低落。
田欣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一哥和阿傑已經進城給你找藥了。你先休息吧。”
“抱歉…”陳友佳爲她拖後腿一事感到了沮喪。
……
……
工地場外…
一行五人正藏在遠處一幢小民房内看着一輛吉普車向他們開來。
這夥人正是在超市旁邊的大廈上觀察楊子祥他們的一夥,隻是原來的三人突然多了兩人。他們追随着吉普車一路來到了工地附近,那時天空已經亮起來了。
“要動手嗎?”一個束發女性低聲向趴在窗邊的男人問道,似乎生怕被吉普車裏的人聽到。此女性名叫王舒,身穿牛仔褲與黑色背心,身材中上,其臉龐可以說十分養眼,但美中不足的是她中間這條如蜈蚣般的醜陋的傷疤。
“不,别打草驚蛇。”男人放下望遠鏡,縮下身子說道:“大的在這裏,小的始終還會回來。”這個男人名叫陸尤,是這夥人的頭領,自稱瘋子。
旁邊的一個頭發散亂的胖子激動地直視着工地,嘴角流着口水,他咽了咽口水笑道:“好餓!好想快點吃飯。”
“放心,到晚上絕對會讓你吃到飽。”陸尤笑着對胖子說道,目光充滿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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