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底下庫房
“你...什麽時候?”
“哦,那個...”看着吃驚的兩個人,弗蘭克再次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剛才在地表時看見二位在交談,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就跟在後面,在電梯時記住了你們停住的樓層,所以就...”
凱撒把身體向後仰了仰,依舊一副吃驚的樣子:“可是,路上應該有警備機器人啊?爲什麽你還能...”
“是說這個嗎?”弗蘭克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了幾根電線,“覺得它們太吵,所以就讓它們休息了...啊!修理的費用會一同算在購買宇航機裏的,還請您大人大量...”
平白多了一個競争對手,菲利普開始有些擔心了,但是就目前這個價錢,他還是無法接受。
“算了算了...”凱撒擺了擺手,但突然又再度轉爲了冷笑的表情,“但是要知道,我是從來不接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拜訪的,而且你又搞壞了我的機器,再而且也有比你早來的客人,我憑什麽要賣給你呢?要知道,這可是原則的問題!”
菲利普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凱撒是個有職業道德的賣家,起碼還有原則可講。
“是嗎...”弗蘭克點了點頭,“真是抱歉,我還以爲像您這麽可愛的小姐會特别寬宏大量,對這些小事毫不在乎呢...”
“啊,我已經決定了...”凱撒低着頭說着,然後猛的神采飛揚的用手指着弗蘭克喊道,“我要把宇航機賣給他!!”
“嗯...嗯?”菲利普突然意識到凱撒手指指着的不是自己,“爲什麽!?我不是比他更早來嗎?而且他不是還打壞了你的機器嗎??”
“那有什麽關系?”凱撒不耐煩的回頭看了菲利普一眼,然後繼續兩眼冒星的看着弗蘭克,“他可是第一個說我‘宇宙無敵超級可愛漂亮加美麗’的人啊!!凱撒好高興啊!!”凱撒說着開始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引來了兩幅嫌棄的眼神...
弗蘭克:我、我好像隻說了可愛而已吧...她不會就這麽賴上我吧?
菲利普:什麽狗屁的職業道德,原則是因爲這種小事這麽簡單說改就改了嗎?看這個德行就知道是從上輩子開始就沒被男人泡過...
“啊,那個...”弗蘭克試圖制止打滾的凱撒,“可愛的小姐,這個...雖然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這架飛行器的價格好像有點兒太高了,您能稍微便宜一點兒嗎?”
“沒問題!”凱撒從地上爬起來伸着大拇指說道,“給你打八折,六千萬就賣了!”
“這哪是八折啊!”菲利普搶着說道,“如果是這個價格,我也買得起!”菲利普說着,把自己的信用卡遞了過去,“現在就刷卡吧!如果非得别人稱贊你才可以,那麽我也能說...那個...”菲利普說着,用手扳着凱撒的臉深情的說道,“凱撒小姐,你是我在宇宙中見過最美麗的人...”菲利普說着,卻看見凱撒的臉越湊越近...
菲利普:糟了,初吻不會就這麽沒了吧?(哭)而且還是我在花了大錢之後被附加成一件贈品...
“哇!”就在兩唇即将接觸前一瞬間,凱撒一巴掌把菲利普打得鼻血直流,然後繼續在地上不停的滾,“凱撒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哦!!”
“真該死...”菲利普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擦了擦鼻血,又抹了一下頭發,然後用手拖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睛,他用手指了一下還在地上滾着的凱撒對弗蘭克說道:“看她這幅癡呆樣,應該一時半會好不了,這件事還是我們兩個自行解決吧?”
弗蘭克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那麽,你想怎麽解決呢?”
“實不相瞞,這架宇航機是我拿來救人用的。”菲利普皺着眉頭說着,雖然他知道在這種時期是在不該把自己的行爲告訴一個陌生人,但是看到弗蘭克的臉,他忍不住的就把事實給說了出來,“我需要在後天使用它,等我把人帶到火星會免費将這個宇航機送到閣下的府上,分文不收。所以,請閣下再等幾天...”
“也是後天...”弗蘭克猶豫了一下,表情顯得很爲難,“對不起,雖然也許隻是巧合,閣下當然也可以有不相信我的理由,但是...我也是在後天用它來做一件重要的事...實在很抱歉...”
後天,審理的日子...在那一天,與這裏臨近的幾個城市幾乎都會進入高度戒嚴,如果非要說在那天用航空設施來幹什麽,除了“劫法場”,菲利普還真想不到别的。但是不是有特别關系的人,誰會趟這個渾水呢?諾蘭的“天堂之箭号”的成員大部分還滞留在月球被嚴密的監視着,而作爲人證出席的組員菲利普在資料上全都看過了,并沒有這樣一号人...那麽,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
“你...”菲利普一邊說着,一邊将眼前的這個人的樣子和自己腦中的一個影像進行重合,“你不會是姓庫特斯吧...弗蘭克*庫特斯...”
弗蘭克猶豫了一下:“請問你是...”
幾小時後...
凱撒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人了,面前隻留下了兩張字條,一張是菲利普的,上寫:宇航機的定位儀我已經拿走了。另一張是弗蘭克留下的一張宇宙通用币的支票...凱撒左手撐着腦袋,右手拿着這兩張紙不停的點着自己的嘴唇:“就這麽走掉了?男人真薄情啊,竟然還趁我暈倒的時候摸走了定位儀...而且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買了這台機器...”凱撒笑着坐起身來,看了宇航機一眼,“既然這樣,那我不妨就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報複他們一下吧...等他們收貨以後,肯定會回來找我清洗的,嘿嘿,因爲我發明的油漆隻有我這裏能洗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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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諾蘭*庫特斯
坐在我對面的家夥曾是我手下最傑出的駕駛員之一,之所以用“曾”這個字,是因爲他在坐在我對面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他已不再是我的人了。斯坦*傑佛森,他從18歲開始在我手下任職至今已長達七年,七年的時間足以使我了解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這個孩子比弗蘭克的年齡大不了幾歲,我看着他在“天堂之箭”一點點的成長,一次次的徘徊在生死之間,看着他娶妻生子...他和喬治、江、埃伍德他們一樣,可以說是我在“天堂之箭”裏的兒子。我曾勸過他:爲了家庭,你最好早點離開軍隊這個地方,和家人去别的星系去生活。而他隻是笑笑:如果我離開這裏,我的家人要靠什麽來生活?
斯坦,如今你真的坐在了這裏,爲的應該是你的家人吧?你的家人被他們抓去做人質了嗎?如果不是,你的表情不該這麽糾結。你的家人現在正處于危險中吧?如果不是,你不該這麽多次的欲言又止,說話磕磕絆絆。但是,如今的我,隻是坐在監牢裏那待宰的羔羊,無法爲你做任何事。我隻能坐在這裏看着你對我演戲,然後在心裏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斯坦思索了一下:“司令(諾蘭曾任職月球表面艦隊總司令,後被撤職,任職較舊的軍官喜歡這麽稱呼他),我聽說...江和埃伍德在月球劫持了兩台機動戰士逃走了...”也許是看諾蘭的表情沒有感到驚訝,斯坦追問了一句:“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有什麽我能做的,或者需要我傳達的?”
“逃走...”諾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在這裏已經被封閉了好多天了,在這高牆之内,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隻希望他們沒事,因爲在眼下這個時局,應該沒有人會接納他們——能量總有用完的時候,補給總有吃完的那天,聯邦或者他們的盟友早晚會找到他們,隻希望在那之前他們不要出什麽事就好。”
斯坦再次陷入了沉默,這種逼供式的談話本來是他最拿手的項目之一,但是當對手換成了他的長官,斯坦就沒有原本那麽得心應手了...
既然斯坦問不出什麽問題,那就隻好由諾蘭自己給他回答一些問題,隻有這樣,藏在監視器外側的那些家夥才不至于刁難斯坦的家人。諾蘭輕笑了一聲:“諾蘭,不要愁眉苦臉的,我已經對這件事有所覺悟了。聯邦隻是想通過這件事達成和平協議,如果将我交給叛軍能給我們的孩子們帶來和平,那麽我願意作出一切犧牲...”
斯坦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像這種類似遺言的話從自己認爲的“第二個父親”口裏說出來,這種感覺讓他非常難過...斯坦松開了捂着腦袋的手,把兩手放在了桌子上:“司令,叛軍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僅在上一場戰鬥就擊毀了他們12搜重量級母艦,現在叛軍領地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把你的腦袋綁在絞刑架上,而聯邦肯定也不會給你任何逃走的機會。如果你有叛軍會放過你,或者可以從途中逃走的想法,還不如早早的做别的...”斯坦沒有再說下去,如果再接着說,監視器另一頭的家夥很可能真的會向他的家人動手。
“我知道,”諾蘭又一次的笑了,“但是絞刑起碼可以給我留個全屍,如果逃走的話也許會粉身碎骨吧...但是我選擇死,并不是因爲什麽狗屁的政治需要,隻是想給我們地球以及叛軍領地的人民帶來和平,哪怕隻是短暫的和平...斯坦,如果你真想爲我做什麽的話,就請你再離開這裏之後代替我去喬治的墓碑上獻一束花吧...”
二十個我親手培養的宇宙戰鬥機駕駛員如今活着的隻有四個,一個失蹤,兩個在逃,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希望這群人之中至少還留着一個,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斯坦*傑佛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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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斯坦*傑佛森
我的内心很糾結...
剛才和我說話的人是我可以稱之爲“第二位父親”的偉大的人...
但是我卻什麽都沒能爲他做,尤其是在他如此需要我的時候...
我叫做斯坦*傑佛森,“天堂之箭号”的戰鬥駕駛員,在母艦上總共任職有七年四個月十九天。今天和我談話的(如果那也叫做談話的話)是我的長官、朋友、戰友甚至可以稱之爲家人的司令。他曾經在二十次戰鬥中以少勝多帶領我們奇迹般的獲勝,三次在死亡線上從死神手中把我搶了回來,至今爲止,我的身上還留着他的一部分血液(斯坦曾受重傷,而諾蘭的血型和他一樣,爲他輸過血)...我忘不了在病房時是這個人連續三天不眠不休的在全力照顧着我,也忘不了在我婚禮時是這個人爲我做的證婚人并留下了激動的淚水...也許軍官條約規定每個軍官都必須要和自己的組員建立良好的關系,但是我相信,我們所有組員和他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一紙條約導緻的結果...
他曾幫助過很多人,讓他們恢複到正常的生活,幫他們建立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如今當他落難之時,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幫助他...大部分是因爲沒有能力,而那些有能力的人卻跳到了他的對立面希望在他落難之時盡可能的從他的屍體上撈取足夠的好處,或者隻是這樣眼巴巴的看着他任人宰割就隻爲保全自己的地位...
憤怒...我有嗎?我配嗎?說到底,我還不是和他們一樣,在司令落難之時,不僅沒有幫忙,反而“幫助”聯邦盡可能的從他身上打探一切消息...
監控室的門被打開了,裏面坐着兩個穿着白色将官服的家夥,左邊這個短頭發戴眼鏡的矮小的男人是現宇宙開發部所屬武裝部的總負責人,裏約*巴頓;另一個長頭發眼神淩厲的女人是暫任地球對聯合叛軍交涉外交部的部長,愛麗絲*希爾。說實話,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坐在同一間辦公室,畢竟武裝部和外交部在此次事件中并不能以任何相同的利益爲出發點而同坐一條船,如果非要有個理由,就是他們需要把對方綁在一起來避免更大的勢力碰撞自己。
斯坦看了看這兩個人,快速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慢慢的把手放了下來,他的表情很失落,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此次毫無建樹會不會對他被關押的家人帶來災禍。“對不起,我沒有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諾蘭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緊...”裏約用手捋了捋自己稀疏的頭發,然後笑着用手指了指斯坦,“看來你也已經不被他信任了,斯坦*傑佛森。”
“沒有新消息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少将?”愛麗絲的嘴上帶着微笑,但是她的眼神依舊犀利,“斯坦*傑佛森,你的任務完成了...”
“那麽我的家人可以被釋放了吧...”
“釋放?”愛麗絲冷笑着,“中尉,請你不要搞錯了,我的人如今是在保護他們,如今你棄暗投明願意協助我們,而那個判處叛國罪的諾蘭*庫特斯的餘黨很可能會侵害或者騷擾他們,我們正在全力的保護他們。隻要諾蘭被安全的送到冥王星,而那兩個從月表(月球表面的簡稱)逃走的嫌犯被捕獲之後他們才會是安全的,到時我們也才會解除保護...”
“你...”斯坦很想臭罵這個女人一頓,甚至給他幾拳,但是他也明白這麽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那麽就帶我去見他們,也讓我得到和他們同樣的‘保護’吧。”
愛麗絲的臉上又一次泛起了那種仿佛對方所說的話全在他意料之中般的輕蔑的冷笑:“中尉,你不要忘了,你和那些被囚禁在月表的人不一樣,沒有被停職,現在你還是軍人。地球圈防備司令部已經下令将你調至地球第五艦隊,你将會跟随他們執行地球的防備任務,調令從此刻開始立即執行!”
一切都已經被算計好了,而且已經無法作出任何改變。斯坦*傑佛森,你已經無法再做任何事了...
“那麽,在我離開之前,能再提一個要求嗎?”斯坦長出了一口氣,“我保證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愛麗絲點了點頭:“相見你的家人嗎?我可以安排。”
“不是,”斯坦搖了搖頭,“我想去我朋友喬治的墓碑前給他送一束花...”
監控室
斯坦被帶走了,臨走之前愛麗絲答應了他的要求,讓士兵帶斯坦去了墓地。裏約對愛麗絲如此爽快的就答應斯坦的要求有些不滿,畢竟這次合作從頭到尾幾乎都是裏約自己在出力,而今天的事情全都是愛麗絲在獨自做主,一點兒找他商量的意思都沒有,這讓他大爲不快。這兩個人到底是因爲有什麽共同利益而走在一起的呢?别傻了,在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就已經足以使他們坐在一條船上了,這就是政治與商業明顯不同的地方。
“爲什麽不直接殺了他?”裏約看了愛麗絲一眼,他的話語中明顯充斥着因剛才沒有獲得發言權而存在的不滿,“他可是事件的直接目擊證人之一,留着他不是給我們徒留禍患嗎?”
愛麗絲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笑:“現在殺他還不是時候,如今目擊證人有很多,我們不可能悉數将他們殺光——而幹掉明天作證的那三個證人是因爲他們的證詞對我們不利,而這個斯坦明天是不會出席審理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殺他。”
裏約點着頭,但是口中依舊一嘴的不服氣:“難道你們就不怕事情的真相被他們抖露出來嗎?還不如早早的把他們全殺了,了卻後患。”
愛麗絲這次直接笑出了聲,裏約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明白自己認爲的這席沒有漏洞的話究竟有什麽好笑。愛麗絲沖他擺了擺手,然後恢複了剛才的表情:“少将,如果要殺死知情者,我們當然也會是其中之一吧?要知道,雖然我們現在都想從這個事件中最大程度的獲益,但一旦有一天,我們無法再從中獲益或者有人可以從揭發真相中獲益,我們之中到底又有幾個能保證自己至死都對此事保持沉默呢?所以,傑佛森中尉(斯坦)和天堂之箭号的成員的命依舊握在聯邦手裏,隻要聯邦不下令處死他們,我們要做的就不是白白的爲不關我們的事而操心,而是應該利用這個機會最大限度的爲自己争取利益。而傑佛森中尉不管是駕駛技術,還是名聲都是聯邦所需要的,有他在,相信我們也能夠很好的限制那兩個在逃人員。”
裏約詞窮了,盡管對方很年輕,但是畢竟身處外交官的職位,跟這種人比口才對自己是不利的,而他也無疑在這時候用惡劣的語氣使雙方關系惡化。“那麽,就照你的意思辦吧!反正我隻在意明天我們技術組提交的量産型無人駕駛兵器是否能夠通過這次審理遞交到國會。”
愛麗絲又一次笑了,但是這次的微笑卻沒有浮現在臉上——量産型無人機動兵器,如今現在各個星系的軍心由于聯合叛軍的問題都處于動搖狀态。如果機動兵器的提案被提交,必定會在各地駐軍的艦隊内引起新一輪的恐慌,地球圈的殖民地很可能一個接一個的揭竿造反...但是這個結果,對于愛麗絲來說卻未必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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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弗蘭克*庫特斯
喬治,明天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但是如果你在的話,應該會和我做出相同的事吧...
這個在墓碑裏沉睡的人叫做喬治*布魯斯,天堂之箭号最出色的五名戰機駕駛員之一,也是資格最老的戰鬥駕駛員。首先要說的是,這座墓碑是空的,下葬時隻在棺材裏放了幾件衣服和照片——這并不是什麽假死或者離譜的靈異事件,而是喬治在上場戰鬥中和敵人的最終兵器一同自爆了,據說全艦根本沒法找到一點兒像樣的部分,所以隻能拿他的幾件衣服下葬。
喬治在我心裏總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的形象,他的臉上總是洋溢着微笑,從我十四歲開始他就經常出入我們家,幾乎是每到假期他都會來我們在月表的家呆上一陣子。而他在每次遇到我都會猛的從背後給我變出幾塊糖果,但是他的魔術卻沒有伴随我的年齡增長而有所變化,要知道糖果這種東西對一個超過18歲的男生來說是不會有什麽吸引力的,但是看到他的微笑時又确實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父親入獄前曾對我說過:“不要爲喬治的死感到悲傷,因爲他如他期望般的帶着榮耀離去。”喬治的确做到了,就連那些把我父親投入大獄的家夥也不得不在他的墓碑上寫上“英雄在此長眠”的字眼。
“小子,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
說這句話的家夥我認得,他叫做斯坦*傑佛森,也是父親手下一名出色的駕駛員。我本想和他近距離打個招呼,但是他的眼神的方向告訴我他不是獨自一人來到這裏的——遠處幾十米外,至少有四個便衣的士兵在瞥着這邊。
“如果不是天下雨,你也會來看喬治嗎?”斯坦說着,把手裏的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後用手臂夾住雨傘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弗蘭克搖了搖頭,用手指着自己的衣服:“我來這裏的時候還并沒有下雨,所以也被淋濕了。”
“雨半小時前就已經開始下了,看來你在這裏待了很久的樣子...算了,我們兩個人的性格不太合,跟你說話太費勁,我還是走吧。”斯坦說着,把雨傘丢給了弗蘭克,“拿着吧,我們軍人的身體不像你們這樣嬌貴——這是我僅有的一把傘,要好好珍惜啊...再見了...”斯坦說完,背着身沖弗蘭克擺了擺手,然後離開了...
弗蘭克接過雨傘把傘打開了,打開的一瞬間,卻又突然合上了雨傘。弗蘭克瞥了瞥四周,在确認沒有人的情況下,他再次打開雨傘看了一眼傘骨的位置——一組宇宙坐标,似乎是剛才談話過程中斯坦用指甲強行劃在上面的...
那麽這個坐标的位置...到底藏着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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