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辰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嗤笑。
“區區二百萬兩白銀,也值得你們這麽在意?”
衆人都是一愣。
他們沒聽錯吧?
區區……二百萬兩白銀?
就算他們都是京中纨绔、自小錦衣玉食,也沒人敢說這樣的大話啊!
他們都以爲英王這是在打腫臉充胖子,還想再勸,卻見英王随手将腰間佩戴的玉佩摘下來,放到桌上,問道。
“你們可知道本王爲了買這塊玉佩,花了多少銀子?”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話題怎麽轉得這麽快?
有人猜二百兩,有人猜三百兩,還有個膽大的直接猜一千兩。
洛夜辰卻是傲然一笑。
“都錯了,這枚玉佩花了本宮十萬兩白銀。”
衆人都被這個數字驚到了。
十萬兩買個玉佩,就算這枚玉佩的質地和雕工都很好,也不可能值這個價錢啊!
洛夜辰拿起那枚玉佩:“你們可能不覺得它值這個價錢,可本王喜歡它,那它就能值這個價。二百萬兩在本王這裏,不過就是二十枚玉佩而已,你們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搞得好像這事兒有多麽了不起似的。”
說到這裏,他的視線從在場衆人臉上掠過,目光是明晃晃的蔑視。
哼,一群沒見識的窮鬼!
衆人被他這番裝逼的言論弄得心裏非常不爽。
可就算再不爽,他們也不敢當面表露出來,還得面露欽佩之色,誇贊英王真是豪爽,實乃我輩楷模!
洛夜辰被捧得飄飄欲仙。
他就喜歡跟這群沒見識的馬屁精一塊吃飯喝酒,每次都能被他們哄得身心舒暢。
吃飽喝足後,這群纨绔子弟嚷嚷着要去襲香館。
這次無論他們再怎麽起哄架秧子,洛夜辰都不肯再跟他們一塊去花樓胡鬧。
他可不想再跪洗衣闆了,更不想被趕去睡書房。
大家紛紛笑話他懼内。
景鋒今日多喝了兩杯,此時酒勁兒上來了,說話的嗓門便格外大。
“王爺這是娶了個母老虎回家啊,居然連花樓都不敢去了,王爺也真是可憐,被逼着娶了這麽個兇悍的媳婦進門,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洛夜辰也覺得步笙煙是個母老虎,而且還是特别兇悍的那種,可此時聽到别人這麽說她,他心裏很不爽。
他家王妃再兇,那也是他的王妃,别人憑什麽說她不好?!
洛夜辰一腳踹過去:“誰給你的膽子,這麽說本王的王妃?!”
以前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拿彼此的媳婦開過玩笑,大家都不會太放在心上,笑笑就過去了,沒曾想到英王竟忽然發火。
景鋒直接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原本還很熱鬧的場面頓時就安靜下來。
沒人敢去扶景鋒,景鋒隻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他到底還年輕,平日裏又嚣張慣了,乍一被人這麽對待,面子上挂不住,說話也不免帶出幾分火氣。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英王妃兇悍,盛京城裏誰人不知?王爺就這麽聽不得真話?!”
洛夜辰見他還敢說,登時就火了,撸起袖子就沖了上去。
“本王看你今天就是欠教訓!”
他掄起拳頭就往景鋒臉上砸去。
景鋒不願乖乖挨打,當即就打了回去。
你一拳我一腳,兩人便這麽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人怕他們打出個好歹來,趕忙圍上來拉架,費了好勁兒才把兩人拉開。
英王府裏。
步笙煙正在查賬。
英王名下有很多産業,還有她陪嫁的幾個鋪子和莊子田産,這些産業平日裏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打理,等到了年底會把所有賬目全部送到王府,交由王爺親自盤查核對。
英王自己一向不愛幹這種事情,以前惠妃還活着的時候,這些事都由惠妃幫忙處理,如今惠妃不在了,便都到了英王妃手裏。
她剛看完一本賬目,就聽人說英王回來了。
步笙煙起身走出去,正好看到洛夜辰走進小院。
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壞了,嘴角邊有一片淤青,頭發和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瞧着很是狼狽。
小厮想要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本王能走,不需要扶!”
步笙煙快步迎上去,伸手去扶他。
洛夜辰想甩開,無奈王妃力氣太大,他甩不開,隻能忍了。
步笙煙對跟在王爺後面的小厮說道。
“去把府醫叫來。”
小厮飛快地跑了。
步笙煙扶着洛夜辰進屋,讓他坐到矮榻上,又讓人拿來幹淨的衣物,小心地給他換上。
趁着換衣服的時候,步笙煙看到他身上還有幾處淤青,不禁蹙眉。
“王爺這是怎麽了?又跟誰打架了?”
洛夜辰攤開雙手,任由她把衣服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不屑地哼道。
“還不是景鋒那個家夥,平日裏他就跟我不對付,今天接着酒勁兒笑話我,我可是堂堂的英王,豈能由得他笑話?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步笙煙仔細想了下:“你說的景鋒,是景太傅的小兒子?”
洛夜辰:“對啊,就是那小子!”
步笙煙跟景鋒并不熟悉,她隻知道景鋒的父親是前太傅,他有個妹妹在後宮爲妃,也就是景妃。
當初盛永帝還曾動過心思,想讓景詩瀾給太子做正妃,後來因爲一些緣故,景詩瀾沒能當成太子妃,隻能屈居于側妃之位。
如今景詩瀾成了景妃,聽說并不怎麽受寵。
其實從景太傅退下來後,景家就不太行了,景太傅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自己的長子送進國子監任職,可至今也還隻是個七品閑職,一直都未能得到提拔。
這也從側面說明一個問題——
景家不受皇上看重。
府醫很快就來了。
他給英王檢查了一下傷勢,道:“都是些皮肉傷,問題不大,每日按時抹些藥油,飲食上稍加注意,多多休息就行了。”
他留下一瓶藥油便走了。
步笙煙沒染别人動手,親自給洛夜辰上藥。
她的手勁兒比較大,疼得洛夜辰嗷嗷直叫。
“啊啊你輕點兒啊!這是肉!是活生生的肉,是會疼的!”
步笙煙手下力氣不減,淡定道:“府醫說了,必須要把淤青揉開才能好得快,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連這點疼都忍不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