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見他穿戴不凡,又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知道這人不好惹,不敢再耍滑頭,趕忙賠禮道歉。
“您别生氣,我這就去給您換一壺好酒,今兒您的酒錢,我都給您免了。”
說完他就趕緊拿着那壺兌了水的就跑了。
很快他便拿來一壺新的酒。
洛夜辰嘗了一口,确定沒有兌水,這才放掌櫃離開。
他也不吃菜,就這麽埋頭喝悶酒。
蕭兮兮看他可憐,還是決定安慰他一下。
“你别難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遲早會遇到更好的。”
洛夜辰吸了吸鼻子,因爲喝了酒,倆加上泛起紅暈:“真的嗎?”
蕭兮兮一邊吃菜一邊說道:“當然是真的,京中的名門貴女這麽多,回頭你好好尋摸一下,肯定能尋摸到的……”
說到這裏她遲疑了一下。
“還是算了,你就這麽單着也挺好的。”
洛夜辰:“爲什麽啊?”
蕭兮兮:“人家貴女挺無辜的,不能害了人家啊,你說是不?”
洛夜辰:“……”
他怒道:“什麽叫害了人家?我好歹也是堂堂的英王,我難道連個貴女都配不上了嗎?!”
他這一嗓子吼得整個酒肆都聽到了,掌櫃一聽到他自稱是英王,被吓得臉色都變了。
天啦噜!他居然賣了兌水的酒給英王,他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啊?
蕭兮兮安撫道:“你别急嘛,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就隻是想安慰你一下而已。”
洛夜辰既憤怒又委屈:“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
蕭兮兮:“我錯了我錯了,我自罰一碗米飯。”
她刷刷幾下就把一碗米飯給吃光了。
洛夜辰看她那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很是惱火:“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蹭飯的?”
蕭兮兮:“我主要是來安慰你的,順便蹭個飯。”
洛夜辰哼了聲,對她的話表示不屑一顧。
蕭兮兮感慨道:“你要看開點,别爲了這點小事就傷身傷心,要知道人生很多事,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變好。”
洛夜辰難得聽她說句人話,稍稍打起精神:“比如呢?”
蕭兮兮認真想了下:“比如你現在隻是蠢,久了之後你就會變得好蠢。”
洛夜辰:“……”
洛清寒:“……”
洛清寒很想笑,但想想又覺得不合适,便借着喝茶的動作,遮住了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
此時此刻,洛夜辰覺得自己真的好傻,他居然會指望蕭側妃安慰人。
他有些崩潰:“我求你做個人好嗎?我都已經這麽慘了,你就不能說句人話嗎?!”
蕭兮兮一臉無辜:“我說得難道不對嗎?”
洛夜辰:“不管對不對,你都不能這麽說啊!你想想看,要是換成你見到太子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難道不覺得傷心難過憤怒嗎?”
洛清寒放下茶杯:“别拿孤舉例。”
洛夜辰梗着脖子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蕭兮兮說:“如果換成我是你的話,我大概會很生氣,然後我會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生氣了,這樣不就是什麽事都沒了嘛。”
洛夜辰:“……”
我發現你這個女人想事情的角度很刁鑽啊!
洛清寒顯然也沒想到蕭兮兮這麽能屈能伸,猶豫了下還是低聲說了句:“孤不會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所以你也不用如此委曲求全。
蕭兮兮說:“我知道。”
太子現在處在事業上升期,哪有功夫跟女人勾勾搭搭?
等他以後事業有成走向人生巅峰了,想要女人的話,根本就不用他勾搭,人家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幸好太子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不然肯定會當場炸毛。
洛夜辰非但沒能從蕭側妃這裏得到半點安慰,反而被她拿話紮成了篩子。
他不想再說話,隻埋頭喝悶酒。
蕭兮兮:“你少喝點。”
洛夜辰:“不用你關心!”
蕭兮兮:“我不是關心你啊,我是怕你喝醉了沒人結賬。”
洛夜辰:“……”
他終于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不僅要被謝初雪玩弄感情,還要被蕭側妃瘋狂紮心!
人生真的太艱難了!
洛夜辰抱着酒壺哭得死去活來
蕭兮兮就着他的哭聲,又吃了兩大碗飯。
等她吃飽喝足,洛夜辰終于不哭了,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不動彈了。
蕭兮兮啧了聲,看他這樣兒,肯定是付不了錢了。
她叫來掌櫃。
掌櫃搓着手,一臉讨好地問道:“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蕭兮兮脫口而出:“你能幫我付賬嗎?”
掌櫃:“……”
洛清寒拿出一錠銀子,問:“這麽多夠嗎?”
掌櫃接過銀子掂量了一下,忙道:“不僅夠,還多了,您請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找錢。”
洛清寒卻道:“無須找錢,你用多餘的錢去雇個馬車,把這人送回英王府。”
掌櫃趕緊應下:“好的好的,我一定照辦。”
洛清寒對蕭兮兮說道:“回去吧。”
蕭兮兮摸着圓鼓鼓的肚皮,心滿意足地應了聲。
“嗯。”
這次出門真是值啊,不僅蹭到了兩頓飯,還看了場好戲。
兩人乘坐馬車回到東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寶琴打來熱水,伺候蕭側妃沐浴。
寶琴一邊幫她擦洗身子,一邊問道:“娘娘,您今天見到謝姑娘了嗎?”
蕭兮兮:“見到了。”
“她沒有對您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吧?”
蕭兮兮反問:“她能說什麽不好聽的話?”
“太後不是想撮合她跟太子嗎?就算太子沒答應,但她也算是您的半個情敵,她特意給您送請柬,肯定是不懷好意。”
蕭兮兮:“你想多了,謝初雪沒有要跟我搶太子的意思,她看上的是二皇子。”
寶琴一驚:“怎麽又扯出個二皇子?不是聽說她跟英王走得近嗎?”
蕭兮兮:“你的消息太滞後了,英王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二皇子才是謝初雪的進行時。”
寶琴深感佩服:“這位謝姑娘真是個人物啊,先是跟太子相親,然後跟英王牽扯不清,如今又搭上了二皇子,她都不隻是腳踏兩隻船,她這是鐵索連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