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驚天之變
西北,蘭州城内,平西将軍府,我靜立的堂前,忽然一位侍衛來報,說:
“啓禀大将軍,文将軍和高将軍回來了。”
我轉過身,三弟四弟已經走了進來,向我抱拳施禮道:
“參見大哥!”
我急忙把他們扶住,問他們:
“怎麽樣,還順利吧?”
三弟道:“大哥,出事了,魏公公在路上遭到了刺客的暗殺!”
我驚訝道:“什麽?那魏公公有沒有事?”
四弟道:“還好有我們一路保護,那些刺客才沒有得手!”
我舒了口氣,又道:“那就好,對了,你們有沒有進宮,有沒有見到梅兒?”
三弟道:“我們也想進宮,可是守門的侍衛卻根本不讓我們進,還說什麽邊陲将士,沒有皇上的旨意,一律不得進宮,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聽了既失望又詫異,道:“莫非宮中正在進行着一場争權奪勢的大屠殺?皇上應該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呀!”。
三弟又道:“大哥,還有件事……”
我急道:“什麽事?”
他道:“你知道皇上現在幹什麽嗎?皇上竟然花費了巨額财力,修建了無數的寺院,說什麽是爲了給天下的臣民造福,爲大唐基業積累功德,以求上天護佑,朝中的三位宰相竟然還極力的支持。聽說現在的大唐,已經是國庫空虛了。”
我聽後驚訝不已,想了很久,緩緩罵道:“奸臣誤國!”
數日後,有探子來報,北爵侯正在秘密招兵買馬,幾日之間就增長兵力十餘萬,估計半個月後,總兵力不會低于六十萬。
又數日後,探子又來報,吐蕃存兵三十餘萬于邊境線附近,回鹘派二十萬大軍在邊界地帶蠢蠢欲動,雙方都似是要有大的行動。
十幾日後,探子又報,皇上下令免去江南三大藩鎮節度使李希烈﹑楊昭和李質等人的一切職務,被派去接任的人全部被殺,李希烈﹑楊昭﹑李質三人以皇帝勞民無度,昏庸無道爲由,在江南起兵造反,皇上派大将秦上風之子秦蒙率六十萬大軍前去平叛。
這是我聽到的最令我震驚的消息,看來天下又要大亂了,于是我急忙召集幾位兄弟,聚于一處。二弟道:
“大哥,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我看我們要早作準備。”
我不解道:“準備什麽?”
他道:“大哥,我是說我們要招兵買馬,準備對付即将到來的戰事,就現在的形勢看來,天下形勢會又怎麽樣的變化,誰也說不清楚啊!”
我想了想,又道:“二弟說得對,可是招兵買馬不是件小事,我還得奏明皇上,讓皇上定奪!”
聽到這裏,二弟的神色忽然有些變化,道:“大哥,有件事請大哥原諒我。”
我有些驚訝道:“二弟,什麽事讓你這麽緊張?”
這時,二弟緩緩從胸口裏拿出一份書信,卻沒有給我,自己親口道:
“這封信是探子送來的,可是我一直沒有交給你,因爲我怕你承受不了……”
我急忙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快告訴我!”
他道:“信上說,獨孤娘娘預謀要毒殺皇上,被皇上發覺,皇上已将娘娘打入天牢了,金梅公主和魏公公企圖爲娘娘求情,魏公公被打入死牢,而公主……”
我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道:“梅兒怎麽樣了?”
他趕緊回道:“公主被皇上軟禁起來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什麽!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
二弟吞吐道:“大哥,我是怕你……”
我一時心神不定,道:“這怎麽會?娘娘怎麽會毒殺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的,梅兒她從小沒受過委屈,她怎麽受得了被軟禁的滋味兒?不行,我要回長安去見皇上!”
二弟急忙攔住我,道:“大哥,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回皇宮,現在的皇宮,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你想想,獨孤娘娘遭人陷害,公主和魏公公相繼遭到牽連,這就說明,凡是和娘娘走得近的人都是很危險的,皇上已經不再信任和娘娘有關的任何人了,你就這麽回去,于事無補反而還會把自己也牽連進去。大哥,你聽我一句勸,你現在不能回去,公主暫時不會有事的,娘娘也不會有事!”
二弟見我不再沖動,又緩緩道:“所以我們請求招兵的事,皇上是絕不會答應你的。如今,北爵侯已在秘密招兵買馬,吐蕃和回鹘也是各有所圖謀,單是對付他們,我們的四十萬兵力就不夠,更何況如果有一天我們和江南的叛軍相遇,就更加難敵了,光是李希烈就有七十萬人馬,再加上楊昭﹑李質各四十餘萬,江南三藩總兵力不下一百五十萬啊,大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招兵買馬,等我們有了足夠的實力,皇上自然還會重用你,到時候你再向皇上求情,公主和娘娘就都有救了,望大哥以大局爲重啊!”
聽到這些,許久才緩緩道:“二弟,你打算征兵多少?”
他道:“外人都稱我們是百萬虎軍,我看不如就讓它名與實副,将人馬擴至百萬,大哥,你覺得如何?”
我已心亂如麻,道:“就照你說的去辦吧!”
幾位兄弟齊道:“謹遵大哥之命!”
随後就緩緩退下……
幾日後,探子又來報,秦蒙大軍,接連敗退,江南叛軍已經攻至大江北岸,唐軍不斷退守,叛軍連克州城,不斷進逼,兵勢銳不可當。
長安城,皇宮大内,金梅公主寝宮室,一個個挂着紅色長巾的大箱子被擡了進來,公主不解的問道:
“你們是幹什麽的?這些是什麽東西?你們都給我住手!”
公主一聲憤怒,所有人都吓得停了下來,一個小宮女大着膽子道:
“啓禀公主,這是北爵侯派使者給公主下的聘禮,過不了幾天,北爵侯就要派人來迎娶公主了!”
公主怒道:“你們胡說!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嫁給北爵侯了?”
那宮女道:“公主,是皇上三個月前答應的,現在三個月期限已到了,北爵侯就派人送來了聘禮。”
公主大聲道:“你們胡說,父皇不會把我許配給北爵侯的,我要見父皇!”
公主剛要出門,卻被門口的兩個禦林軍侍衛攔住,侍衛道:
“啓禀公主,皇上有令,公主不得走出此門半步!”
公主怒道:“你大膽,竟敢攔本公主的路?”
那侍衛緊張萬分,道:“小人隻是奉命行事,請公主不要爲難小人了!”
公主氣得一甩長袖,轉身回去了。
月夜,公主在門前放好一張案幾,案幾上有一個香爐,公主跪在案幾前,點燃了三根長香,一個侍衛道:
“公主,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公主緩緩道:“我這是在爲我母後焚香祈禱,我又沒有出門半步,所以也就不用向你侍衛大人禀報了吧。”
那侍衛趕緊道:“公主言重了,小人隻是想問公主需不需要小人幫忙。”
公主道:“不用了!”
公主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壞壞的想,隻要你們待會在迷香發揮作用的時候,幫忙倒下就可以了。公主假裝磕了幾個頭,就趕緊躲到一邊,用布蒙住了自己的嘴。不多久,就聽到門外的幾個侍衛“普通”幾聲倒在了地上,公主悄悄地從他們身體的縫隙中間走過去,然後,急忙向外逃去……
蜀山,流劍門,廳堂之上一位老者正閉目養神,忽然一個弟子來報:
“啓禀師父,山門外有一女子說要見您老人家。”
老者略一詫異,道:“有請!”
弟子道:“是,師父”。
不久,一個女子被帶了進來,那女子戴着一蒙着白色紗布的竹帽,見了這位老者,緩緩摘下帽子,随即施禮道:
“小女子李清梅,拜見師父!”
那老者一時站在那裏,想了許久才忽然恍然大悟,用懷疑語氣道:
“你是金梅公主?”
那女子沒有起身,繼續道:“師父,我替霍平看您來了!”
那老者急忙上前,欲跪下抱拳施禮,道:
“草民清風子,拜見金梅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公主趕緊起身扶住老者:“師父,您是我的長輩,您這樣真是折煞晚輩了!”
老者哈哈一笑,說:“公主快裏面請!”
公主興奮道:“是,師父,梅兒遵命!”
二人坐畢,公主道:“師父不用拘于俗禮,霍平平時都叫我梅兒,您也叫我梅兒吧。”
清風子哈哈一笑,說:“好,哈哈哈,沒想到霍平這小子這麽有福氣,竟能遇到像梅兒這樣的好姑娘,真是他的福分呐!對了梅兒,你不是應該在皇宮嗎,怎麽會來到這裏呢?”
公主微微歎了口氣,道:“師父,這些說來話長,不提也罷,梅兒不敢瞞師父,我這次其實是要去西北找霍平的,不過後來一想,既然出了宮,就應該先來拜訪一下師父,師父,今天就讓梅兒替霍平盡一盡孝道吧。”
師父不知該說什麽:“這……”
公主一笑,道:“師父還不把梅兒看成自己的晚輩嗎?”
師父終于釋懷道:“呵呵,那好吧”。
公主先是幫師父盛飯,夾菜,二人其樂融融的吃完了一頓飯,然後公主又爲師父打了洗腳水,并爲老人家洗腳,夜深了,公主将窗戶關好以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第二日,公主告别師父,一人向西北方向策馬奔去……
西北蘭州城,平西将軍府,一個将士來報:“啓禀将軍,門外有一女子要求見将軍!”
女子,在這裏我除了認識莫愁,還真不知道還會有女子認識我,我道:
“那女子長得什麽樣子?”
将士回道:“她戴着面紗,卑職看不清楚。”
我又道:“你讓她進來吧。”
他回道:“是将軍!”
不久,那人帶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那位将士随即退下。那女子個頭不高,走路端秀,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由于她臉上一直戴着面紗,我端詳了許久,都猜不出來她的身份,就道:
“請問姑娘你是從哪裏來的?”
那女子好像等得不耐煩了,一把把面紗摘了下來,我猛然一看,頓時愣在了那裏,驚訝萬分地說:
“梅兒!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在皇宮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不等她回答,就走上去,握住她的雙手,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雙眼看着我,眼中竟然含着淚,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喊了一聲,
“霍平!”
然後就一把撲到我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我久久的抱着她,她嬌小的身軀,很久才停止了抽泣,我不敢想象,她被一直寵愛她的父皇軟禁起來心裏是什麽滋味,她又是怎樣從戒備森嚴的皇宮一個人逃出來的,她一個從小從未離開過皇宮的人又是如何走了幾千裏路,來到我的面前的,她一定受了極大的委屈,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好好的補償她,不能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想到這裏,我又抱緊了梅兒,道:“梅兒,你受的所有的委屈我都知道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地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梅兒在我懷裏無言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莫愁忽然走了進來,猛然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手裏端着一杯茶,一時愣在那裏,我趕緊和梅兒分開,她才緩緩道:
“霍大哥,這位姑娘是誰啊?”
我一把把她拉過來,說:“我們到裏面去說”……
我把話都說完以後,莫愁緩緩道:“原來你就是霍大哥日思夜想的金梅公主啊,公主在上,莫愁有禮了!”
梅兒道:“快快請起,我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多了一個好姐妹,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好不好?”
莫愁道:“莫愁豈敢與公主妄稱姐妹。”
我趕緊道:“莫愁,公主最然出身高貴,但是她人很好相處,以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拘束。”
最後,三人都微微一笑,我把幾位兄弟都叫了過來,幾個人共聚一堂,把酒言歡,不盛歡喜。最後大家散去,我把梅兒送到爲她準備好的房間,正要離去,梅兒卻又把我叫住,道:
“霍平,我有話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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