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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山川


韓謙這次到黔陽來,除了借道視察朗溪、渠陽兩縣,還有就是到黔陽城專程見郭榮一面,請他出山在叙州任事。

當初作爲副使,與韓謙前往蜀都迎親,郭榮随行還有一些宮侍,但恰恰是這些宮侍存在,郭榮在蜀都城助韓謙挾持清陽郡主逃出蜀地的事情才沒有辦法掩飾。

郭榮不願意将平時服侍的宮侍殺了滅口,便不能回金陵,嶽陽也沒有容身之地,最後是孤身一人來到叙州暫住。

過去一年多時間裏,他住在灌月樓後面的客舍裏,随身盤纏都差不多用盡,一身袍子也都打了好些補丁,最近是代人寫信換些酒錢,小日子是過得相當清苦。

韓謙沒有計劃在黔陽城多作停留,郭榮匆忙回客舍簡單的收拾過行囊,出來後發現韓謙身邊的扈随已經替他結清房款酒錢,衆人在黔陽城裏也不耽擱,與黔陽縣令田城分别後,便出城登船到阮江南岸,才換乘馬匹走渠水東岸的道路南行。

渠水雖然阮江的五大支流之一,從朗溪城到河口位置,水面也有三四十丈開闊,但江中險灘暗礁極多,江中怪石嶙峋,即便雨季,也隻能通行百石以下的中小船舶,而且他們逆流而行,航速緩慢,卻是騎馬走小道或許能更快趕到朗溪城。

朗溪到黔陽的官道建在渠水東岸,沿崖岸曲折,雖然這兩年投入大氣力經過翻修過,但也僅有五尺寬,兩匹馬并行就極爲困難,禦馬而行就要特别的小心翼翼。

一側是山勢頗陵的山地,一側是水浪湍流的江流,一不小心就要跌滑到怪石嶙峋的江灘上摔個骨斷肢殘,沿途也能看到不少車輛倒傾在江灘上。

朗溪道最早修築于千年之前的秦朝,當時秦帝從中原遷五十萬民衆填入黔陽、桂林等西南諸郡,與諸越夷僚雜居。

漢武帝先後又兩次修築驿道,出兵征伐滇地,新設歸益州刺史部管治的益州郡,不僅使得西南人口大量增漲,也真正打通中原與西南地區的聯系,也使得黔陽等一些地區變得富庶繁榮。

隻是漢末以來中原地區頻繁的戰亂,西南地區重新變得封閉,農耕經濟及文化甚至都出現相當程度的退化,秦漢兩朝所修築的驿道也大量荒廢。

像雪峰山驿道,叙州前後投入數以萬計的錢糧,還從思州雇傭大量的奴工,目前才算是恢複到秦漢時“五尺道”的規模;而郎溪道位于叙州境内,但也是經過一次翻修,才恢複到秦漢時“五尺道”的規模。

真正可惜的還是渠水之中礁石太險,特别是掩藏在水面下的暗礁,舟行其間稍有不慎便舟毀人亡,水道之利遠未能充分利用起來,以緻朗溪與黔陽城之間的貨物往來,主要還是依賴于獨輪車,連大車都很難通過,這就直接限制了大宗貨物的運輸。

看韓謙、馮缭在三四十名扈随簇擁下,一路走走停停,郭榮看韓謙也沒有非一定今天趕到郎溪城,還是更着意看兩側的山川地勢。

待行二十餘裏,已是日暮黃昏時分,這時候看到路旁的山坳裏新建有一座驿館模樣、由幾棟跨院組成、前後不着村落的建築。

郭榮去年七八月間到朗溪遊曆也沒有見到這裏建有屋舍,看院落前整理出來的平地停有不少車馬,随衆人趕過去,看門額懸挂新店鄉巡檢司字樣。

這時候看到一名身穿官袍的青年,帶着兩名刀弓手,從前面的江灘方向快步迎過來,給韓謙行禮:“季大人還在前面的河灘呢,正盯着用鐵骨船破礁,脫不開身,都不知道大人您今天會路過新店鄉……”

郭榮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青年,曾是随韓謙出使蜀地的扈随之一,也是韓家培養出來的家兵子弟代表之一。

郭榮記得他的名字叫何柳鋒,年輕不大,卻極爲幹練,聽跨院裏有小吏迎出來招呼,才知道他此時在這裏擔任鄉巡檢。

韓謙看天色還早,不忙着進鄉巡檢司跨院,叫何柳鋒在前面帶路,趕去先見季希堯他們怎麽用鐵骨船破礁。

破礁地點就在新店鄉巡檢司院前面三四裏外,韓謙他們趕過來,季希堯與十數人一臉泥水的站在江灘上。

看到韓謙過來,季希堯帶着兩名工師手腳并用的爬上驿道,指着拖到江灘上的鐵骨船,搖頭跟韓謙說道:“礁石太堅硬,鐵骨船看似堅固,但撞上礁石,也隻是将藏在水面下的石柱撞塌掉,船體嚴重變形,破漏沉水,已不能再用——這個辦法估計不行,破費太大了。”

郭榮這才省得身爲工曹參軍的季希堯在這裏,竟然是試着用鐵鑄龍骨的船隻載滿砂石去撞破暗礁,以便能在朗溪與黔陽之間開辟更通暢的行船航道出來。

隻是看那艘被拖到江灘上的鐵骨船,變形雖然眼見不算太厲害,但船殼闆破碎很多,已經不能再用了。

雖說叙州鑄鐵甲于天下,但一艘兩丈餘長的鐵骨船,雖然僅是龍骨及脅闆用精鐵鑄造,但耗鐵量不低。

何況還要鑄造成形,耗費人力極大。

一艘兩丈餘長的鐵骨船,靡費不低。

見韓謙不惜季希堯教用這樣的鐵骨船進行在破礁這事不斷的試錯,郭榮真是能感受到韓謙想到進一步拓寬朗溪與黔陽|水陸交通的決心,這也代表着韓謙經營叙州的決心。

看韓謙沒有穿官袍,與妾夫人趙庭兒的服飾也相當普通,想必是将每一枚銅子都用在叙州的經營之上,也不知道他純粹是想将叙州照他父子二人的意願進行打造,又或者内心更深處藏着異于常人的野心?

韓謙親自爬到江灘上,看船體及撞角的破損情況,暗感修複的價值都不大,這艘鐵骨船或許隻能就地拆解,将有用的鐵料運來鑄鐵場回爐重鑄。

即便極看不起來的礁石,動不動就成百上千噸重,用船去撞碎,得多堅固的船才能将礁石撞碎而自身絲毫無損?

即便韓謙心裏知道這些都是笨辦法,但渠水連接朗溪、渠陽兩縣,寬逾百米的航道卻被這些暗礁限制住,太過可惜,也将直接限制這兩縣的開發。

不過多艱難,爲進一步拓寬朗溪到黔陽的交通,韓謙還是要季希堯,想辦法将渠水主航道之中那些容易清除的暗礁盡可能都用種種手段清理掉,将那些在主航道上暫時沒法清理的暗礁則露出水面的用鑄鐵件标識出來。

要不然的話,即便這條航道勉強能通行百石船,但動不動就被暗礁撞沉,不知道多少溺死淹死,利用這條航道的代價也太大了。

韓謙又與季希堯讨論進一步拓過朗溪道,季希堯直叫苦,說左側多爲岩坡,開鑿太難,前期還是應該集中力量,修築朗溪到渠陽南僚寨的驿道。

朗溪到渠陽南僚寨,四十餘裏地沒有現成的驿道,僅有山間騾馬踩踏出來的山道小徑,極爲險峻。

此外南面的番寨反抗情緒比較嚴重,季希堯強烈建議韓謙從朗溪往南到渠陽,一定要從朗溪縣多帶些兵馬随行護衛。

“從朗溪到南僚寨,渠水兩岸多深峽,航行條件應該會好一些吧?”韓謙問道。

“論理來說,是如此,但還沒有去仔細勘測這段航道,也有暗礁藏在水面下。”季希堯說道。

他不主張韓謙現在就冒險乘船去南僚寨,兩月初趙無忌帶着大批人馬去南僚寨時,以及第二批西遷的婦孺,其中有百餘戶人家安置到渠陽定居,也都是走陸路。

除了流急灘險之外,渠水中上遊上百家番寨都是未經歸化過的生番,現在要求這些番民交納稅賦、接受統治,還要将一部分番民從特别偏僻的深山遠嶺裏遷出來,到河谷、溪谷邊修築河堤、村寨、開墾田地,不可能完全沒有抵制。

受父親的影響,韓謙心境改變極多,但不意味着他就有婦人之仁,他知道取舍、知道權衡利弊,也知道天地之間沒有十全十美之法。

即便此時不得不流些血,但隻要能将合籍歸化等事徹底的進行下去,才能真正的将分裂對立的隐患消彌掉。

所以韓謙也是要求趙無忌到渠陽後,該用武力進行彈壓,就不要心慈手軟。

前期這麽搞,流血沖突也就難以徹底避免。

趙無忌進駐南僚寨的時間尚短,對渠水兩岸的山嶺控制有限,韓謙心想他們坐船逆行,倘若遇到襲擊的話,是要比走陸路更加兇險,畢竟沒有辦法将水營最強大的戰船,從黔陽調過來。

韓謙想了想,也隻是答應季希堯等他們明天到朗溪城跟高寶等人會合後,看情形再說,當下要季希堯收拾收拾,随他進入新店鄉巡檢司宿夜,又介紹郭榮與他認識。

季希堯在金陵時,僅僅是作爲饑民編入桃塢集無足輕重的一名兵戶。

因爲他與父親季福會造船、行船,在韓道勳出仕叙州時,被韓謙挑選出來随行,轉眼間都快過去五年時間了。

過去五年,季希堯參與并主持造船場、織造院、煤鐵礦場、鑄鐵場以及叙州大量工造的建設;陳濟堂還是在削藩戰事前期,才随韓謙到叙州的。

季希堯的父親季福年紀大了,這兩年在宅子裏享起清福,鄭通他決意留在金陵不回叙州,韓謙便用季希堯頂替鄭通主持工造諸事。

叙州在大楚諸州序列裏,算于下州,諸曹參軍事僅有從八品的品秩,但這又有什麽緊要的?

此時的季希堯面對郭榮,也完全沒有絲毫拘謹的地方,拱手行過禮,坐在一塊礁石上将靴子、褲腿上的污泥洗幹淨,才随韓謙爬上岸,往新店鄉巡檢司院走去。

今日剛巧有鄉民獵得一頭麋鹿,拉到鄉巡檢司這邊來售賣,初夏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鹿肉不腌制或用煙火薰烤,無法長期保存,運到驿道邊來買肉價也是極賤。

奚荏走過去,拿出千錢便将整頭剝去皮、血淋淋的麋鹿都買下來。

一頭還在生長期的麋鹿,算不上多壯,但剝去皮、去掉内髒,也有小兩百斤肉。

孔熙榮拉着何柳鋒、奚發兒親自動手,将其他鹿肉留下來腌制補充肉食,他們就取兩條最肥的後腿,拿香料、油醬、精鹽仔細塗過一遍,便架在後院裏,烤得肉油滴到柴炭上滋滋作響,香氣飄滿鄉巡檢司不大的幾座跨院。

韓謙随行人員不到三十人,鄉巡檢司有胥吏、刀弓手二十多人,他們分走一條二十多斤重的鹿腿,剩下的一條鹿腿,則是韓謙拉着趙庭兒、奚荏二女,與馮缭、郭榮、孔熙榮、奚發兒、何柳鋒、季希堯以及工曹兩名工師圍着篝火而坐,拿着刀将一片片香嫩烤得滋滋冒油的腿肉割下來,在星夜裏一邊飲着酒一邊說話。

這時候才有閑暇時間談及金陵的局勢,郭榮也是到這時才知道更多攻陷金陵戰事的細節,而不僅僅是局限于他在黔陽城的酒樓茶肆聽過往的商旅所傳真假難辨的小道消息。

楊元渥的身體應該很早就已經不行了,投附于安甯宮的朝臣以及宗正卿楊泰等人在年前就沒有再見到楊元渥的面,諸多軍政命令都是安甯宮通過牛耕儒、溫暮橋等人又或者通過年僅十五歲的太子楊汾之手頒布出來。

種種迹象都表明楊元渥年前就應該駕崩,僅僅一切皆在安甯宮的控制之下秘不發葬——就安甯宮而言,也擔心楊元渥登位才一年就駕崩,會嚴重挫創守軍的士氣。

韓謙離開金陵之後,袁國維、姜獲都不能違背楊元溥的意志,先是将缙雲樓原屬韓謙嫡系的那一部分人排斥在外,這使得缙雲樓潛伏于金陵城内的力量受到極大的削弱。

楊恩出城見楊元溥這事,到底還是露出蛛絲馬迹,在楊恩回城時便被職方司緝拿入牢。

即便楊恩承受住嚴刑挎打,并沒有交代朝堂裏有誰心存異念、與城外兵馬勾結,但在安甯宮的高壓之下,随手處死幾個有疑點的将吏,也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

楊元溥他們意圖通過裏應外合攻陷金陵城的計劃也随之破産。

這使得總攻金陵城一戰,徹徹底底演變成一場血腥之戰,敵我雙方的傷亡都比較慘重。

從元月中旬到二月初,雙方就傷亡近四萬将卒,甚至進攻方的傷亡還要略顯慘重一些。

不過,問題在于不要說城内平民忍饑挨餓了,軍隊物資糧秣越來越緊缺,南衙禁軍即便能從城内強抓丁壯上牆參與防禦,士氣也是越打越弱。

相比較而言,圍城兵馬有着充足的補給,也源源不斷有争軍功的新卒補充進來,終于在二月中旬之前全線攻陷外城垣,将攻城戰械推進到内城牆之前。

這便是大勢,是陰謀詭計都難以逆轉、如滾滾車輪輾壓一切的大勢。

更何況楊元溥麾下一幹将吏,雖然大多數人藏着自己的小算盤,但這些人在當世都要算一時之選,也都明白他們所期待的一切,都要等攻陷金陵城才能兌現。

故而傷亡再慘重,隻要沒有出現蠢不可及的敗招,圍城兵馬是越打越強。

而無論是主動也好,被脅裹也好,以及城内的原住民,都主要聚集在金陵内城牆與外城垣之間的區域内。

雖然難以避免有成千上萬的人餓死,雖然二三十萬人忍饑挨餓這麽久,都骨瘦如柴,但絕大多數人到底還是堅持到最後。

到這一步,安甯宮的大勢算是徹底已去,哪怕楊元溥是運糧救濟這二三十萬人,從裏面征選精壯當炮灰參與攻城,也能将守軍最後一點力量耗盡。

徐惠見大勢不可違,這時候最終決定脅裹滿朝文武及家小渡江北逃。

鎮遠侯楊澗并非自刎而死,實是死于晚紅樓的刺殺。

晚紅樓在刺殺楊澗之前,千方百計的想着去拉攏楊澗,但楊澗除了妻兒老少受安甯宮控制外,在池州一戰便下力氣與五牙軍水師大打出手,雙方結仇不淺,哪裏肯降?

晚紅樓便起用很早就埋伏在楊澗身邊、早年因爲才藝雙絕被楊澗納爲姜室的一名密諜,又通過收買負責監管楊澗妻小的職方司小吏,将毒丸交給那名密諜手裏,想着将毒死楊澗的妻兒老少後嫁禍于安甯宮,迫使楊澗不得不率樓船軍投附嶽陽。

隻要是人,便會有感情,這也是潛伏多年的密諜最難控制的關鍵所在。

嫁給楊澗的這名妾室,雖說是晚紅樓精心培養多年的弟子,但給楊澗生兒育女,對楊澗已生有感情不說,更不願意親手毒死她與楊澗所生兩名尚成年的子女,在掙紮許久之後自吞毒丸而死。

見事情敗露,晚紅樓遣人脅迫早有意投嶽陽但在等楊澗反應的樓船軍都将範祥,在楊澗視軍時進行刺殺。

不要說李普、姚惜水了,嶽陽衆人也絕不願看到這裏面真正的内幕公布于衆,對外隻能宣稱楊澗自刎身亡,但樓船軍的其他幾名都将卻氣憤範祥的背叛及楊澗的慘死,則都更堅定的追随安甯宮,使得金陵水戰更加的慘烈。

這一仗樓船軍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但五牙軍水師及範祥所部将卒死傷也是近半,大約有超過七成的水軍戰船被摧毀。

由于金陵城外圍的造船場都被摧毀,也使得嶽陽兵馬暫時沒有渡江追剿安甯宮及壽州軍殘孽的餘力。

這一仗除了雙方水軍将卒總計死傷三萬餘人外,大量朝廷大臣被脅裹渡江的家小、奴婢以及宮裏的宦臣、宮女、金陵城裏的官奴婢及家小,差不多有十三四萬人,除了嫡系親眷能坐水軍的戰船,絕大多數人因爲隻有臨時征用的小船可乘。

激戰時,這些小船一是沒有受到水師戰船的嚴格保護,二是經受不過江浪的沖擊,傾覆的大小船舶上成百千計,溺死者不計其數。

落水者裏遊回南岸的人,就有六七千之多。

楊元溥相比較其父楊密要好一點,扣押這六千多人,将确屬安甯宮及徐氏嫡系的那些人作爲戰俘關押起來,其他人則在繼位登基時進行特赦。

押送楊恩的船也在江中翻覆,但職方司負責看押楊恩的一名主事感念楊恩的忠義,在湍急的江流裏護送楊恩遊回南岸,護送楊恩回金陵城。

然而不管怎麽說,楊元溥也算是順利的奪下金陵城,趕在三月初旬在金陵繼位登基,分封群臣。

封韓謙爲黔陽侯的诏書,也是由張平的弟子安吉祥第一時間出金陵城,于三月二十五日送入辰中城,交到韓謙的手裏。

韓謙将金陵城裏最新的變化說給郭榮知曉。

“沈漾受疑,爲避嫌到廣德府任知府事,離開中樞,怎麽下個月就要重回金陵出任侍中、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執掌宰相的權柄來?”聽韓謙說了這麽多,有關沈漾最後的受封、任職,郭榮還頗爲疑惑不解。

一方面他覺得以沈漾的秉性,即便延佑帝想要用他,在嫌疑沒有洗清之前,他不會接受這樣的任命,另一方面鄭榆、張潮、李普他們幾個難道是吃素的,會同意這樣的任命?

“王琳上旬在江州飲毒自盡,死前留一封遺書,自承他受王文謙所托潛伏到楊元溥通風報信……”韓謙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傳授出來的這個弟子,還真是不弱啊!”郭榮禁不住咂起嘴來說道。

他很顯然認定王琳的死跟楊元溥脫不開關系,也隻有王琳這樣死掉,楊元溥才能将沈漾調回到身邊重用;而且金陵的任命也略顯得有些迫切了。

“是不弱!”韓謙笑了笑,說道。

他是不得不承認,能叫王琳這麽死去,是相當不錯的計謀,而倘若楊元溥真能控制住局勢,将荊襄、壽州、淮東等地都逐一納入掌握之中,從而避免江淮大地陷入戰亂之中,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楊元溥如此迫不及待的,用這種手段也要将沈漾調回到身,說到底他并不擅治政之事,卻又不敢輕信他人罷了。

對一個掌握江南東道、江南西道、相信荊襄等地随後也會表示鹹服的君主而言,麾下僅有一個沈漾可用、可以信任,也未免太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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