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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抖,手中的手電筒差點摔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看,原來這個骷髅頭骨是嵌入牆體中的。我手中的手電筒光照在骷髅頭上面有細微的反光,所以看起來才像是在對我笑。
在骷髅頭下方是一張寬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甚至還有香燭。這時我發現牆上有一個電燈開關,于是輕輕一扭就打開了。幽暗昏黃的燈光一下子就把我身前照亮了。
原來眼前是一個神龛。
桌子上面擺放的應該是各種祭品。但是這些祭品卻很詭異,并不是我們常見的水果肉食等東西。我看到最中間的盤子裏面擺着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我湊近聞了聞,發現應該是一個牛心。
牛心還有些許溫熱,應該才放上去不久。很有可能就是許進剛剛出門的時候放上去的。
除此之外在另外幾個盤子裏面還放着蠍子、蜈蚣等毒蟲,個頭都不小。我還從來沒見過将這些東西作爲祭品的。這讓我想起了以前電視中經常可以看見的邪惡祭祀。
而且這話神龛上沒有神像沒有牌位,隻有牆上的那個骷髅頭。難道說桌上的這些供品都是用來祭拜這個骷髅頭的?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發現這個骷髅頭觸手處有細微的顆粒感。我湊近聞了一下子,居然有血腥味。這竟然不是工藝制品,而是一枚真正的頭骨!
我連忙觸電般地收回了手。這是我第一次觸摸骷髅頭骨,差點沒把我惡心死。許進到底是什麽心理,居然在地下室弄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這該不會是什麽邪教吧?
“咔嚓!”
這時候地下室門外突然想起了開門聲。我一驚,立馬關了燈想要躲起來。這時我發現不遠處有一面鏡子,于是躲在了鏡子後面。
“咯噔咯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是朝我這邊來的。我在心裏怒罵那個怪老頭,明明說好了幫我把風的,怎麽有人進來他都沒通知我!
腳步聲愈加清晰,最後在神龛前面停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探頭一看,原來是許進的媽媽走進來了。我頓時心裏稍微放心了一些。許進媽媽有白内障,在這種黑乎乎的地下室應該看不見我。
許進媽媽呆呆地站在神龛面前,雙手朝上做出一個玄妙的指決,嘴巴裏念念有詞。雖然我們倆的距離很近,可是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東西。
感覺聽起來像是另外一種語言。
她說完之後雙手往下一壓,神龛上的兩根蠟燭居然自燃起來。與此同時盤子裏的那顆牛心居然有節奏地跳動起來,看起來好像是複活了一樣。
緊接着許進媽媽一把抓住了牛心,大口撕咬了起來。牛心還很新鮮,血漿從她的指縫嘴角一直往下滴,場面極其血腥。說真的我現在連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農村老太太居然還有這麽強悍的一面!
我目測這顆牛心起碼有兩斤重,可是沒多長時間就被許進媽媽吃完了。然後她整個人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又開始念念有辭起來。
“阿嚏。”
這時候我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雖然我把聲音壓得極低,可是我看到許進媽媽還是警覺地朝我看了一眼,然後起身走了過來。
她走到鏡子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害得我在鏡子後面動也不敢動一下。如果按照常理推測,她在這種微光環境下應該看不見什麽東西。想到這裏我心才稍微放心一點。
“唉。”
我聽到她輕聲探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地下室。直到地下室門外傳來一聲咔嚓的鎖門聲,我才驚魂未定地從鏡子後面走了出來。
我後背的衣服已然全部被汗水打濕了。
我重新走到神龛面前觀察起來。這時我想起了一個詞語:活祭。眼下這張桌子上的擺設與其說是神龛,我覺得還不如說是祭壇呢。因爲隻有祭壇才會擺放這些血淋淋的生肉和毒蟲。
看來那個怪老頭的話沒錯,許進家确實有問題啊。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怪老頭打來的。不用說肯定是許進回來了。我連忙關掉燈跑出地下室,而且我還沒敢從大門出去,而是直接從後院翻牆溜了出去。
在牆上的時候我見到許進從大門進來,直接奔後院地下室而去。
難道剛剛他媽發現我了,所以打電話通知他回來的?也不對啊,許進在外面怎麽會回來的這麽快呢!
而且蔣長生是負責跟蹤許進的,他也沒通知我啊。
不過現在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能安全出來就好。回想起在地下室中看到的場景,還真的就跟看電影一樣。
怪老頭快步朝我走來,然後急匆匆地問道:“沒被發現吧?”
我點點頭說沒有。
他馬上又問道:“快告訴我你在裏面發現了什麽東西?”
我本想告訴他祭壇的事情,可是看到這麽急切的眼神我突然閃過一絲疑雲。于是留了個心眼兒道:“我看到裏面有一副朱漆棺材。”
“棺材?怎麽會是棺材呢?”
怪老頭喃喃自語道。然後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道,“你沒騙我?”
我心虛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面不改色理直氣壯道:“不相信我的話你自己進去看啊!我無緣無故騙你做什麽!”
怪老頭點了點頭道:“你别放在心上,我隻是覺得很奇怪爲什麽會有人在地下室裏擺一具棺材。對了,棺材裏面有什麽東西你看了嗎?”
我搖搖頭說沒看。不過我看怪老頭眼睛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了,于是連忙補充道:“地下室裏還有一面一人多高的大鏡子。”
怪老頭的眼睛頓時一亮,他伸手抓着我的胳膊急切道:“你照鏡子了嗎?有看其他東西嗎?”
這老小子手勁挺大的,我胳膊被他抓得生疼。而且我注意到他的手居然特别白皙粉嫩,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的手。
怪老頭注意到我的眼神,于是尴尬地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我搖頭說道:“我之前一直在想辦法開棺,所以其他東西也沒看。”
怪老頭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失落。他安慰我道:“沒事的,下次等許進出去我們再去看看。”
我點點頭,然後獨自一人離開老槐村。回到車上之後我給蔣長生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有什麽發現,爲什麽許進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
可是蔣長生的話讓我差點把手機扔在地上。
他說:“許進沒回去啊!我現在還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