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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長生的話就像炸雷一樣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身子忍不住一晃,然後沖進屋子抓住蔣長生急切道:“什麽消息!”
蔣長生沉聲道:“我這兩天都在搜查許大炮家。雖然那天的火災将他家燒成了廢墟,可我還是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說着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塑料袋攤在我面前道:“你仔細看看,認識裏面的東西嗎?”
袋子裏的東西不多,我索性全部都倒在了桌子上。其中有一串燒得發黑的珠子,還有另外還有一部燒了一半的手機,勉強可以看得出來是最新的iphone6s。如果說這兩件東西還不能說明什麽的話,那接下來的一樣東西我就非常熟悉了。那隻一枚精美的銅印,雖然看得出來被火燒過,可依舊還是沒有半點損傷。
這是發丘郎中的發丘印,更确切的說這枚發丘印就是沈淩的。因爲在天子墳的時候我看見沈淩拿出過這枚發丘印!
我連忙又拿起了那串珠子。沒錯,我記得沈淩手腕上确實也帶着這樣一串黃沉。而且沈淩用的确實也是最新款的蘋果iphone6s手機。
難道這些東西都是沈淩的?難道說着火的時候,沈淩也在許大炮家裏?
想到這裏我就不敢往下想了。因爲當時我記得隻有我和許進及時從火場中逃了出來。
“放心,沈淩應該沒事。我隻是在火場裏找到了這些東西而已。我猜測沈淩應該是曾經在哪裏,可是着火的時候也離開了。”
蔣長生估計是猜到了我心裏的想法,于是寬慰我道。
我點點頭,接着問道:“你這些東西是在許大炮家哪個位置找到的?”
因爲我記得我搜查二樓的時候特别用心,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些東西。而那天許進也跟我說他在一樓什麽都沒有發現。
蔣長生道:“現在許大炮家完全就是一片廢墟,具體是在哪個位置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可以确定的是這些東西應該是在一樓靠近廚房的位置!”
我腦海中閃過了一絲陰霾。我記得那天晚上許進說他在廚房附近碰上了一具白毛古屍,兩個人還在那裏有過一場劇烈搏鬥。可是許進卻隻字未提關于沈淩的消息。難道他沒有在那裏找到沈淩?這不太可能,因爲許大炮家的廚房總共就這麽點大,一眼就看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許進隐瞞了他曾經見過沈淩的事實?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在找沈淩,爲什麽還要故意隐藏呢?
我又想起了那個怪老頭對我說的話。他說自從老槐樹被砍了以後人心都變壞了。就算是最親近的人,都有可能在背後捅你一刀。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許進确實有問題?
我不禁覺得後背湧起了一陣涼意。因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許進的心機也太深了。甚至遠比許大炮劉茵茵還來得陰沉。
蔣長生見到我若有所思的模樣,于是狐疑道:“你在想什麽?”
我躊躇了一下,不過還是一五一十把遇到怪老頭的事情跟蔣長生說了一遍。最後我補充道:“其實我不願意相信許進會有問題。可是現在有很多線索都指向了他,讓我不得不懷疑他。”
蔣長生歎了口氣道:“還有一個細節我沒有告訴你。我檢查過許大炮家的煤氣罐,發現兩個煤氣罐的閥門都是開着的。也就是說這場大火很有可能就是人爲的,而且還算好了煤氣罐爆炸的時間。”
蔣長生說了一半就沒繼續往下說了。其實我知道他最後半句話的意思,那就是最後一個離開廚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制造火災的真兇。而最後一個離開廚房的人是誰?
當然就是許進。
我苦惱地抓着頭發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蔣長生思考了一下:“我們還是兵分兩路比較好。你繼續找機會溜進許進家的地下室,而我就找幾乎跟蹤許進。如果沈淩真的在許進手裏,那他肯定會露出馬腳來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車直奔老槐村。不過我沒急着進村,而是将車子停在村子外面的小樹林中。差不多十點左右我才見到許進騎着摩托車從村口開了出來,看方向應該是朝城裏去了。我連忙給蔣長生打了個電話,然後步行來到老槐村。
那個怪老頭居然還是眯着眼睛坐在樹樁上面抽煙。我每次來老槐村他都是這個造型這個動作,愣是一次沒變過。
怪老頭見到我之後朝我招了招手。等我走到他面前,他眯着眼睛道:“來得挺準時啊。”
我給他遞了包煙,然後沉聲道:“許進剛剛出門去了,我再溜進去看看?”
怪老頭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道:“去吧去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就這點用處了。不過你記住,不管在裏面遇到什麽東西一定要告訴我。許進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到時候搞砸了别怪我。”
說着我們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許進家門口。這怪老頭身子一閃就躲到了門前的樹叢裏面,動作之快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
許進媽媽在院子裏曬太陽,看模樣應該是睡着了。我二話不說直奔後院而去,讓我意外的是地下室的鐵門居然沒鎖。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雖然早有防備,可是地下室裏撲面而來的寒氣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這次就輕車熟路多了,進門直接就朝地下室裏面的冰塊走去。可是到了那裏之後我一愣,發現冰塊居然不見了。
我明明記得冰塊就在地下室的中間位置,地面上的積水也說明了我的記憶沒錯。可是爲什麽一夜之間冰塊就消失了呢?
地下室的溫度這麽低,肯定不可能是融化了。
難道說許進真的發現昨天有人進來了,所以就把冰塊移走了?
我掏出手電開始在地下室裏檢查起來。突然我看到在幽暗的角落中有一個白白的東西。我連忙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手電照了照。
媽的差點沒把我吓死。這玩意兒居然是一個骷髅頭。
而且還在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