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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以爲劉半仙可以找到鬼醫呢。沒想到他卻說他聽說縣上曾經有個鬼醫,不過具體是什麽來頭他還要去好好查查。
這老小子還挺會吹牛的,我之前還以爲他認識那個鬼醫。不過想想也是,鬼醫是一個特别神秘的職業,甚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劉半仙雖然有些門道,可比起鬼醫來還是有天壤之别的。
三天之後我身上的傷勢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其實我身上最重的傷就是肩膀處的咬痕,不過傷口被清洗縫合過以後也沒什麽大礙。許進傷勢比我略輕,他昨天就出院了。
我出院的時候那個小護士死活不讓我走,說我隻要一出去肯定又會受傷。可是我心裏記挂着沈淩,哪有心思繼續在醫院病床上躺着。于是把她支開以後又跳窗出去了。
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又去醫院後面的圍牆那裏看了看,圍牆裏面的枯井還是一片荒廢的模樣。我想到那天晚上碰到的陰魂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他說我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變得跟他一樣,還說讓我想活命就去找他。
也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出院之後我開車直奔老槐村而去。我知道沈淩現在肯定是在老槐村裏,可我就是找不到她。但是話說回來老槐村一共就這麽點大,我這次就算是把老槐村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找到沈淩。
我把車子停在村口之後步行朝許進家走去,可是沒走兩步我又遇到了那個怪老頭。他還是坐在老槐樹的樹樁上面一面抽煙一面曬太陽,生活那叫一個惬意。
他見到我之後就朝我招了招手。我本來不想搭理他,可是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給他遞了根煙。
“差點丢了小命吧?”
這怪老頭第一句話就是死不驚人死不休。
我心裏一驚,可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道:“老爺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怪老頭嘿嘿笑了一陣,然後吊兒郎當道:“你小子不地道。老頭子我是在救你性命,你還跟我藏着掖着。别告訴我那天晚上許大炮家裏的火災你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話還真被他說對了,我确實不知道火災是怎麽燒起來的。我要是知道昨天會有這麽大的火,打死我也不會去許大炮家。
不過聽這怪老頭話裏的意思,他好像知道火因?
“小夥子你别怪我啰嗦多嘴,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老頭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人心見得比你多多了。許進他們家從他爺爺輩開始我就認識,一門全是擡棺匠。擡棺匠是靠什麽吃飯的?死人越多生意才越好啊!”
怪老頭歎了口氣對我解釋道。
我眼睛死死盯着這個怪老頭,試圖想要從他眼睛裏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是他毫無躲閃特别誠摯地看着我,有那麽一刻我差點都相信了他的話。
我突然問道:“你昨天晚上在哪裏?”
怪老頭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問,于是神情複雜道:“怎麽,你懷疑我?”
我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我現在誰都不相信。你想讓我相信你的話也可以,但是你得給我看證據。”
怪老頭一愣:“你要什麽證據?”
我想了一下,其實我确實也不知道應該要什麽證據。許進這段時間幫了我很多,照理說我并不應該懷疑他的。可是這個怪老頭三番四次對我說許進有問題,這多少也讓我産生了動搖。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那晚在許大炮家裏,許進确實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知道許大炮家的鑰匙藏在哪裏,我在樓上跟鬼嬰纏鬥了這麽久他居然都沒聽到,而且他剛剛搜索完一樓就着火了。更重要的是,他還特别巧合地選中了那隻帶有蠱毒的花瓶。
這也太巧合了吧。
怪老頭對我建議道:“你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信許進會隐藏地這麽好,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來。”
這怪老頭還真是不依不饒啊。
我回想了一下,還真是一點兒證據都沒留下。其實就算是有證據也應該在昨晚的大火中被燒毀了,那還輪得到我現在才去采集。
我扭頭朝許進家走去。這個怪老頭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幹貨。如果單單憑這幾句我就去質問許進,那也太扯淡了。
想不到這老頭子卻像狗皮膏藥似的跟着我。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想要的證據。但是就看你敢不敢去做了。“
我停下腳步問道:“什麽辦法?”
怪老頭壓低聲音對我說道:“許進家裏有一個地下室,你要是能溜進去的話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真相了。當然你也可以認爲我多管閑事,不用聽我的話。反正我言盡于此,聽不聽就随便你了。”
我沉吟了一下,不得不說他的最後一句話我還是蠻有興趣的。難道說許進家的地下室裏真的藏了什麽東西?
看來有機會是要進去看看了。
怪老頭見我動心了,于是正色道:“我在外面給你把風,你自己進去就好。要是許進回來我就給你打電話。”
我來到許進家裏的時候發現他不在,隻有他媽一個人在。他媽眼睛白内障,視力幾乎爲零。我之前從醫院的時候給他媽配了些眼藥水,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記得許進家地下室是在後院,于是直奔後院。地下室的門是鎖着的。不過我記得許進家的鑰匙就在客廳裏,于是連忙返回去取了鑰匙過來。他媽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應該沒看見我。
地下室門打開之後就有一股陰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是臨時起意才來這個地下室的,身上也沒帶手電之類的東西。于是我隻好摸黑走進地下室,一腳淺一腳深地往前走去。
我的眼睛很快就适應了地下室的黑暗。我發現這個地下室确實有點不太一樣,因爲這裏面非常的寒冷。現在是十月份,外面溫度起碼有三十來度。可是這地下室裏面溫度卻很低,我懷疑甚至是在零度以下。
這顯然不怎麽合理。
往前走了兩步,我發現地上十分潮濕。再往前,一座巨大的冰塊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我有點奇怪,于是連忙想要往前去看看。
可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怪老頭在電話裏焦急道:“許進回來了,你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