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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骨埙聲!
我沖到窗戶邊上一看,哪裏還看得見有人。之前的骨埙聲音飄飄渺渺的,甚至都聽不出來是從哪邊傳來的。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我扭頭一看,小鬼銅闆正探着腦袋在看我。它注意到我的目光,于是連忙往竄到了櫃子後面,然後探出頭來偷偷瞄我。
就跟小孩兒似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記得前幾天劉半仙跟我提過一次,說銅闆這兩年被老頭子折騰得特别厲害,所以順帶也怕我了。
不過我沒萬萬沒想到銅闆居然這麽厲害,連“陰宮養鬼”的鬼王也能打過。我估計這肯定跟老頭子的折騰少不了關系。
“銅闆,過來。”
我靠着牆角坐下,然後對銅闆招手道。受傷太重了,實在站不住。
銅闆歪着腦袋看了我兩眼,又躲到了衣櫃後面。
我繼續循循善誘道:“銅闆過來,哥哥我給你好吃的。”
這丫一臉疑惑地看着我,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的話。然後頭一扭,索性不再搭理我。
我頓時就怒了,吼道:“再不過來小爺我拿符收你丫的!”
銅闆腦袋一縮就躲到了櫃子後面。過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從櫃子後面出來,慢騰騰地走到我面前。
看不出來脾氣還挺大的。
我印象中這隻小鬼是劉半仙常年随身攜帶的。不過我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還隻有拳頭大小,而且顔色也是紫色的。不過現在它個頭差不多已經跟籃球一樣了,顔色也變成了青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理作用,我覺得銅闆看起來可比那兩隻紅色鬼嬰可愛多了。我伸手想要摸它腦袋,沒想到銅闆連忙謹慎地縮回了頭。我眼睛一瞪,它又不情不願地慢慢把腦袋伸了出來。
很奇怪,銅闆的身上居然有溫度。一般鬼嬰由于沒有陽氣,所以都是冰冷冰冷的。可是銅闆身上卻有一絲溫熱,不知道老頭子和劉半仙對它搞了什麽鬼。
我輕輕撫摸着它的腦袋,銅闆好像也沒有特别抗拒了。它時不時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就跟小貓似的。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身血污的許進闖了進來。他全身都是傷,看起來特别狼狽。而且我注意到他那根擡棺的扁擔豁了角,甚至連那根擡棺繩也斷了。
許進進門見到銅闆之後一愣,然後立馬舉起了扁擔吼道:“妖孽,吃我老孫一棒!”
我擦,這貨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銅闆立馬跳上了我的肩膀,然後呲牙咧嘴地狠狠盯着許進。我連忙攔住許進解釋道:“快住手,這是自己人。”
許進眼睛一瞪:“這是人?”
我一聽也對,銅闆可稱不上是人。唉,說得不嚴謹,有瑕疵。
我又解釋道:“這是自己鬼。”
媽的怎麽聽着這麽别扭呢。
許進應該也看出來銅闆沒什麽敵意。他挨着我靠牆坐下,然後不解道:“怎麽回事?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把上樓以後遇到鬼嬰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許進驚詫道:“劉茵茵肚子裏居然是兩個小鬼?她腦子壞掉了吧!”
他還不知道劉茵茵早就被人煉成活屍的事情。
我看了眼同樣渾身帶傷的許進,問道:“你這一身又是怎麽弄的?”
許進滿臉後怕地把樓下的遭遇說了一遍。原來他在樓下遇到了一具白毛古屍的襲擊,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還好後來那具白毛古屍并沒有什麽殺意,把許進打傷以後就跑掉了。
我連忙問道:“是不是在采石場裏挖到的那具白毛古屍?”
許進點點頭道:“我沒親眼見過采石場那具白毛古屍。不過從别人的描述中看,應該就是它。”
我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從許進的話中看,這具白毛古屍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住在許大炮卧室裏面的那個人。我原本以爲住在許大炮卧室裏面的人應該是那個幕後黑手神秘人,看來是我猜錯了?
可是這具白毛古屍是什麽來頭,爲什麽要住進許大炮的卧室裏面呢?它跟幕後神秘人又有什麽關系?
我歎了口氣。沒想到今天晚上非但沒有什麽收獲,謎團還越來越多了。
“對了,那具白毛古屍好像是個女人!”許進突然又補充道。
我點點頭記下這個線索。
我們倆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今天晚上我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身上全帶着傷。特别是我,這會兒站都快站不住了。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走到走廊裏,我突然皺眉問道。
許進吸了吸鼻子,突然吼了起來:“不好,着火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見到樓梯口有濃煙飄了上來。濃煙越來越大,沒一會兒功夫就布滿了整條走廊。許進讓我待在原地别動,他沖到樓梯間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又沖了回來。許進焦急對我喊道:“樓下着火了,下不去!”
似乎是爲了印證許進的話,樓梯口頓時噴出了火苗。而且空氣中的濃煙越來越重,吸進肺裏之後嗆得厲害。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我感覺連頭發都要燒起來了。特别是我身上的那些傷口,火燒火燎得厲害。
而走廊裏的能見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全是濃濃的黑煙。
我對許進吼道:“快!找濕毛巾包裹着口鼻沖下去。”
說着我們倆沖到廁所裏,各自找了塊濕毛巾就往樓下沖去。可是剛剛沖到樓梯口,一股火舌就沖了出來。灼熱的熱浪裹挾着濃煙席卷撲來,将我重重沖擊在地。
我一個不留神重重撞在走廊上,疼得我差點全身骨頭都散架了。
“轟!”
突然一樓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接着腳底樓闆劇烈搖晃了起來,差點将我掀翻在地。在我左手邊那個房間牆壁驟然裂開,熱浪席卷而出。
“不好,是廚房煤氣罐爆炸了!”
許進在我身邊臉色慘白說道。
我探頭一看,那個房間樓闆裂開了一個大洞。熊熊烈火從裏面撲面而來,熱浪襲人。與此同時腳下地闆又是一陣晃動,又一個房間塌了下去。現在已經半條走廊被烈火吞沒了,剩下的半條也是搖搖欲墜。
“窗戶!從窗戶跳下去!”
我指着許大炮卧室的窗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