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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劉茵茵肚子裏的雙胞胎還沒出生,她就是安全的。所以劉茵茵半夜要回去我們也沒阻攔。
劉茵茵離開之後我就進了客房休息,可是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覺。我這次回來本來是要調查老頭子失蹤的事情的,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頭子還沒找到呢,一件又一件的煩心事又冒了出來。
其中最緊迫的就是鬼嬰事件,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可能會造成很大的麻煩。我猜大排檔的鬼嬰和小馮崗的鬼嬰應該是同一撥人所爲,而且他們極有可能也跟老頭子失蹤的案子有關。除此之外采石場挖出的那具白毛屍體也讓我特别疑惑。我原來還以爲那是一具僵屍,可是後來想想應該不是。因爲他們發現白毛屍體的時候是在白天,如果是僵屍的話早就被曬死了。
但如果不是僵屍那又會是什麽呢?我長這麽大還真不知道有什麽生物符合這個特性。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着。後半夜我似乎見到有人進了我的房間,我睡眼朦胧地眯着眼睛,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個長滿白毛的人影。我連忙下意識地想要掙紮着爬起來,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濟于事。
這個白毛在我房間裏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後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我有點不是特别确定之前看到的場景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我唯一确定的就是頭特别痛,估計是做夢做的。
我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我慢悠悠地走過去打開門,一眼就看到門外站着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一個個人手裏都端着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我。
我的瞌睡蟲頓時就醒了一半,連忙疑惑問道:“警察同志,你們是要看風水還是抓鬼啊?”
帶頭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他冷眼掃了我一眼:“你就是陳九章?”
我點點頭。
沒想到這個胖警察一揮手就喊道:“把拷起來,帶回局子裏!”
我心一急,哐當一下又關上了門。那個中年警察剛好站在門口,直接被門闆拍得後退了兩步。然後我就聽到一聲暴怒吼聲響了起來:“你敢襲警!”
叫喊聲把劉半仙也驚動了。他一邊系領帶一邊慢吞吞道:“大早上的吵什麽吵?”
我扭頭一看,這老小子又是一身黑西裝加領帶,整個跟個買保險的一樣。
門口的警告聲又響了起來:“陳九章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們就當你拘捕了。”
得,我還是老老實實開門好了。
我門剛一打開,那個中年警察就沖上了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拳。拳頭砸在我的小腹上,差點沒把我的隔夜飯給震出來。
小爺我見鬼無數,哪裏受過這種氣。我直起身來一腳就飛踹了過去。沒想到這中年警察的身手還挺靈活的,他往旁邊一偏就躲了過去。可是小爺我是這麽好打發的嗎?下一秒鍾我的掌風已經砍到了他的肩膀上。
“蹭蹭蹭!”
這個中年警察肥胖的身體往後倒退了幾步。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盯着我:“你敢襲警!”
同一句話說兩遍,而且語氣也一樣。真把自己當複讀機了嗎?
我這個時候已經舉着雙手退到了門内。我一臉驚訝道:“你們真的是警察嗎?可是你們也沒有給我看證件啊。我還以爲你們是拍戲的呢。”
中年警察掏出一張拘留證,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他咬牙切齒道:“陳九章是吧?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說着他對身後的警察一擺手:“帶走!”
“等等!”
劉半仙立馬沖了上來把我擋在身後,然後喝問道:“他犯了什麽事?”
“老槐村村長許大炮被殺,有目擊者證明你昨天下午跟死者起了沖突。現在你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我馬上就想起了許大炮的桃花劫,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應驗了。
…………
…………
“姓名!”
“陳九章。”
“籍貫!”
“小馮崗村。”
“小馮崗?有這個村子嗎?”
負責登記審問的警察擱下筆懷疑道。
我翻了翻白眼:“有沒有你們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八點到淩晨5點,你跟誰在一起?”
我想了一下,答道:“前半夜跟劉茵茵在一起,後半夜一個人睡覺。”
對面兩個審問的警察馬上就擱下筆輕聲嘀咕了起來:“劉茵茵是許大炮的老婆,會不會是情殺?”
“應該不是吧,這本來就是劉茵茵報案的。而且劉茵茵是大肚子孕婦,他們昨晚怎麽搞。”
“這你就不懂了吧。誰說孕婦不能搞,有個成語叫無孔不入你聽過嗎?
“那劉茵茵自己來報案做什麽?而且還說陳九章嫌疑最大?”
他們倆聲音雖然很輕,可是我在下面卻聽得清清楚楚的。一時間我的腦子有點蒙逼,許大炮怎麽會死了?雖然我給他下了點蝕心粉,可是這玩意兒吃不死人啊。《九章算術》雜篇中記載的蝕心粉,以前是被用來清腸胃的。
劉茵茵這個娘們沒事把髒水潑到我身上來做什麽?昨晚我們倆談的不是好好的嗎?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那個中年警察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瞥了眼口供問道:“他說什麽了沒有。”
兩個警察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你們倆出去,我來審。”
中年警察腦袋一歪示意他們出去。
其中一個警察吞吞吐吐道:“可是劉所,這樣會不會不符合規定?”
劉所眼睛一瞪:“規定?我就是規定!”
這兩個警察馬上收拾東西灰溜溜地走了。
劉所起身把審訊室的大門鎖好,然後指着角落的攝像頭冷笑道:“唉,我們所裏窮,連攝像頭壞了都沒錢修理。”
說着他拖着一把椅子重重地放在我面前,慢條斯理道:“說吧,你爲什麽要殺許大炮?”
我冷冷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許大炮了?有什麽證據嗎?”
“哎呦,嘴還挺硬氣的。我告訴你,老子我審案子二十年,靠的就是拳頭而不是證據!”
他話音剛落,一拳就砸在了我的臉頰上。我頓時感覺半邊臉鼓了起來,火辣辣地疼。
“呸!”
我張口吐出一口血水,口腔裏也破了。我冷笑道:“就這點力氣?”
劉所猙獰一笑:“放心,老子手段有的是。我勸你老老實實把案子說出來,要不然等會有你受的。”
“試試?”我眼神似虎盯着他。
我話音剛落,劉所馬上就舉着椅子朝我砸了過來。我連人帶椅子被砸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劉所踩着厚皮鞋走了過來,然後劈頭蓋臉地朝我踢來。
我雙手被反铐在審訊椅上,根本沒有辦法去抵擋。我隻能身體弓起來護着頭部,以免頭部受傷。而劉所下手也很有技巧,他的腿腳隻往我的小腹和後背招呼。這樣的話從外表就根本看不出來受傷。
差不多過了五六分,可是我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劉所喘着粗氣停了下來,盯着我獰笑道:“沒想到你小子嘴巴還挺硬。我不怕老實告訴你,許大炮這個案子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你小子趕緊承認了,還能少吃點苦頭。”
我張口吐出一口血水,聲音沙啞道:“怎麽就這點把戲了?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你今天弄不死我,遲早會被我弄死。”
我不是開玩笑的。單單就憑劉所之前的話,就足夠他死上一百次了。當權者屍位素餐不要緊,可是濫用職權草菅人命更加可恨可殺!
劉所眼睛裏閃過一絲寒芒:“看來茵茵說的沒錯……”
他馬上意識到說漏嘴了,有些慌亂地打開杯子喝了口水。
我靈光一閃,馬上追問道:“劉茵茵跟你說了什麽!她爲什麽要陷害我?她在哪?”
因爲昨天晚上我跟劉茵茵見面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會一夜之間就翻臉,誣陷我是兇手呢?
審訊室小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就是劉茵茵!她居然就在外面!
“劉茵茵,你進來對質!”我立馬大聲吼道。
“砰!”
劉所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嘴巴倒是挺厲害。我倒要看看我的拳頭能不能撬開你的嘴巴!”
說着他拎起椅子就走了過來。這次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殺意,應該是要對我下狠手了。
我雙手拼命地想要從手铐裏掙脫出來,可是沒想到居然越掙紮越緊。手铐緊緊地掐着我的手腕,使得我的手掌都開始發麻了。而且我肩膀被反铐在椅子上,這會兒肩關節痛得幾乎就跟斷了一樣。
我記得以前有一次被沈淩抓到警察局裏。那會兒我受到的“嚴刑逼供”跟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vip級别的優待。
“咚咚咚!”
審訊室的大門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接着一個警察在門外緊張道:“劉所,出事了!”
劉所又朝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然後才不耐煩道:“現在沒空!”
“劉所你還是開門吧,大事不好了!”那個警察不依不饒地敲門道。
“算你走運!”
劉所蹬了我一眼,然後罵罵咧咧地打開門。一個年輕警察連忙沖了進來,對劉所小聲道:“劉所要不然我們先放開他,您跟我出去看看?”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幾眼,不知道到底賣的什麽關子。
“有屁就放!”劉所眼睛一瞪罵道,“這種小蝦米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個年輕警察隻好神色複雜地點點頭,然後将一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我瞄了一眼,發現那些資料原來就是寫通行證停車證之類的玩意兒。而且應該是從大切諾基上面取來的。
估計是他們在檢查車子的時候發現的,然後就帶了過來。
“劉所您看這些通行證的單位。”
年輕警察提示了一句,然後就走到邊上不說話了。然後我就看到劉所的臉色越來越差,到後面甚至都可以稱之爲時顫栗了。
“這些通行證都是你的嗎?”
劉所哆哆嗦嗦地開口道,臉都吓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