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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血咒有這麽厲害。我當時的想法其實就是先糊弄過去,抓緊時間找到蔣長生他們再說。至于這個女鬼的血咒,大不了以後我出了天子墳再幫她找兒子好了。
可是誰會想到我這還沒出天子墳呢,結果又碰到她了!而且從陳八千的語氣看,這事情肯定沒這麽容易解決。
要知道陳八千可是連不化骨都要對他下跪的牛逼人物。連他都說這血咒很難解決,那我不是沒救了嗎?
一個穿着旗袍的女子慢慢從墓道中飄了過來。她在我面前停下來,欣喜地問道:“你果然來找我了。你是不是已經找到我兒子了?”
看着這個女鬼期盼的眼神,我真的特别不忍心告訴她真相。我支支吾吾道:“這位阿姨,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其實呢,關于你兒子吧,您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的話音剛落,這個女鬼立馬就尖利地叫了起來:“你沒有幫我找到我兒子?你在騙我?”
我連忙回答道:“阿姨你誤會了!我真沒騙你。但是天子墳裏沒有你兒子,我是準備出了天子墳再找的!”
沒想到這女鬼根本就沒聽我的解釋,她凄厲地慘叫起來。原本她還是一個穿着旗袍梳着大波浪卷發的端莊女子,可是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她的身軀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瘦萎縮起來,原本精緻的五官也深深地縮到了肉裏,乍一看就跟一個無面人一樣。
“你敢騙我,就一輩子在這裏陪我吧!”
女鬼凄厲地慘叫道。她的手一伸,就朝我脖子抓來。
“小心!”
陳八千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青銅長劍,對着女鬼就狠狠劈了下去。可是沒想到這女鬼的身軀居然像是煙霧凝聚而成的。她的身體馬上就散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在不遠處重新凝聚起來。
她忌憚地看着陳八千說道:“這把劍……哼!你們發了血咒,就算實力通天又有什麽用!你們是走不出這條墓道的!”
說着她一晃就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可是她的聲音全在墓道的每一處都響了起來:“留下來陪我吧。找不到我兒子,你們是出不去的!”
我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對陳八千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陳八千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他冷冷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心道我們在墓道裏都走了六千多步了,還要走哪去啊。
但是站在原地也沒有用。陳八千從包裏拿出一捆紅線,然後綁在墓道中。随後我們兩個人手握紅線繼續往前走去。大家知道紅線可以擋鬼,是破解一般鬼打牆最好的方法。可是眼下這個這種情景有點特殊,用紅線管不管用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
偌大的墓室中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咚咚咚”特别吓人。差不多走了十多分鍾的樣子,我突然看到前面的墓道中有一條紅線飄在空氣中。我跟陳八千連忙跑了過去,然後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條紅線就是我們剛剛系在墓道中的那根紅線。紅線的一頭系在一塊墓磚上面,另外一頭則筆直地延伸到了前方的黑暗之中。我把握在手裏的紅線一松,石磚上系着的紅線就松松垮垮躺在地上。我輕輕一拉,它就馬上繃直了。
我對陳八千皺眉道:“我們剛剛沒有轉彎吧?”
因爲我記得很清楚,我們的行走路徑一直都是筆直的。既然這樣就不太可能會回到原點來。
陳八千皺眉道:“應該沒有。”
我提議道:“再走一次吧。如果有轉彎的話就注意一下。”
陳八千點點頭,然後收回紅線再次朝前面走去。這次我們倆都留了一個心眼兒,特别注意有沒有遇上轉彎或者弧度。所以這次我們倆的速度很慢,足足走了二十分鍾以後我才看到前面有一根紅線飄在黑暗中。
我跟陳八千對視了一眼,馬上就跑了過去。眼前的情景跟我們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還是一根紅線筆直地伸向黑暗之中。
“這次看清了嗎?”陳八千皺着眉頭問道。
我點點頭道:“一路上确實沒有轉彎。”
陳八千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看來他也在疑惑這件事情。因爲如果是鬼打牆的話,那麽用紅線絕對是可以破解的。可如果不是鬼打牆的話,那我們怎麽會走着走着就回到原點了呢。
真不知道那個女鬼用的是什麽方法。
我對陳八千說道:“我記得聽别人說過,人在走路的時候右腳的步伐會邁得大一些,所以會在不知不覺間走了一個大圈。你說會不會是這種情況?”
陳八千搖了搖頭說道:“不像。如果是兩個人一起走的話,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出現這種情況的。”
“再試一次。”陳八千看着漆黑的墓道皺眉道。
我“哦”了一聲,然後挺不好意思地問道:“你這有水嗎?”
因爲我從營地裏出來之後其實一直都沒喝過水。而且這幾個小時我一直都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态,特别容易口渴。
陳八千幹脆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的這個回答讓我心裏不由得一沉。一個人如果沒有食物的話,起碼可以支撐十多天。但是如果沒有水就麻煩了,估計用不了一個禮拜我們就得渴死。
想到這裏我反而更加覺得口渴起來,感覺連嘴唇都幹裂了。
陳八千顯然也明白我們倆面臨的境地。不過他還是面無表情的幹巴巴模樣。過了一會兒他對我問道:“帶手電了嗎?”
我點點頭道:“有一隻,不過壞了。”
說着我從背包裏把那隻破手電拿了出來。沒想到陳八千随便擺弄了一下居然就把手電筒修好了。他把手電調成聚光模式,然後面無表情道:“再走一次。”
我隻好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跟在陳八千後面第三次朝前走去。這一次我們的速度更慢了。陳八千幾乎每隔五十米就會停下來一次,然後用手電的聚光效果調整我們前進的方向。所以我們走走停停,幾乎走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我們眼前再次出現那根紅線,我才知道我們這一次的努力又白費了。
“我操!”
我狠狠把背包摔在地上爆了一句粗口。在強光手電的聚攏直射效果下,我特别确信我們這次真的沒走彎路。這手電的光芒每次都是筆直地射入黑暗中的。可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是一模一樣的結果。
如果是在平時,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來試驗這個所謂的鬼打牆。可使現在我們連最基本的水和食物都沒有。再這麽拖下去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特别是我,剛剛走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覺得更加口渴了。口渴這種感覺其實是一種特别厲害的心理暗示。你心裏越想着它,它就會越口渴。
雖然陳八千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知道他這會兒肯定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對陳八千說道:“要不你先走吧。之前的血咒是我下的,這個女鬼應該不會攔你。”
陳八千的僵屍臉上居然破天荒地有了一絲嘲弄的表情。随後他冷笑着反問道:“難道你真的天真到以爲它會單獨放過我,然後等我找人來救你?”
這小子說話這麽就這麽犀利呢。能不能别老是用智商碾壓人啊。不過我現在連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随便他怎麽挖苦。
我吃力地癱倒在地上,感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突然我靈機一動,馬上對陳八千說道:“可以打電話啊!給娘炮張小花打電話,讓他來救我們不就好了!”
我真爲自己的機智點贊,這麽簡單的法子我怎麽之前沒想到呢。不過我自己的那個老年機在進天子墳前就掉進樹洞裏去了,所以隻能指望陳八千的手機了。
沒想到陳八千幹脆道:“我不用手機。”
媽的!我真對這小子絕望了。這年頭居然還真的有不用手機的人。這家夥該不會是從棺材裏鑽出來的大粽子吧。
陳八千說罷沉思了一會兒,又把紅線遞給我說道:“再試一次。”
我苦着臉道:“要我說咱們還是别折騰了。先休息好,回頭找到那個女鬼決一死戰怎麽樣!”
陳八千搖頭道:“你下了血咒,所以不可能對付的了那隻女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解開她的鬼打牆,然後出去。”
說着陳八千再次把紅線遞到我手裏說道:“我們倆拿着紅線分頭走,看看會有什麽變化。”
聽到陳八千的主意我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還真别說,這法子還真的可行。因爲現在我們已經确認了這條墓道是筆直的。那麽我們兩個人分開走肯定就有一個人能從這裏出去啊。
隻不過看着這深不可測的墓道我心裏有點發怵。誰知道那個女鬼會不會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認慫的時候。我和陳八千馬上就各自拿着紅線的一邊線頭分頭朝黑暗中走去。陳八千的速度快,沒一會兒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漆黑的環境讓我感覺特别不舒服,似乎總感覺那個女鬼就在我身後盯着我。我悶頭往前走,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在墓道中狂奔起來。
突然我猛地愣在了原地。因爲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我連忙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起來。
随後我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慘白的。因爲我聽出了那個聲音,是一個女子在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