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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我下意識地罵了一句。然後我将手指放在褲子上飛快地來回擦了幾下,可是這骨磷火就好像是長在我的肉裏面的,根本不會熄滅。
而且這骨磷火居然一點兒都不燙。說實話它還有一些舒服,就跟拔火罐一樣時不時傳來一陣灼熱感。怪不得我之前沒有發現手指着火了。
可是如果将注意力放在上面的話,就能感覺到這火焰好像是活了一樣會鑽到肉裏面去。使手指傳來一陣陣刺痛似的酥麻感覺。這種感覺就點像是一隻螞蝗趴在身上吸血。
就跟打了麻藥一樣特别酥麻。
“水!有水嗎!”
我連忙對其他人吼道。沈淩連忙打開水壺将水淋在了我的手指上。可是這些骨磷火居然不怕水,我甚至覺得火焰遇水之後燃燒得更加起勁了。
我一看不對勁,馬上又将手指整根伸到了水壺裏面。可是沒想到這白色火焰居然在水裏燒了起來,甚至差點還燒到沈淩身上了。吓得我一下子就把水壺給扔了。
“沒用的。骨磷火是邪火,是有怨氣的。除非是把骨頭燒斷,要不然不會停下來的。”
錢掌櫃臉色凝重地看着我的手指沉聲道:“兩個辦法!一個就是等骨磷火蔓延到你全身,然後把你燒成灰。另外一個就是壯士斷腕,把手指砍了!”
我一聽頓時就吓尿了。這可是我單身二十年練就的麒麟臂啊,說砍就砍了?哪有人會對自己的初戀女友這麽絕情啊。
我苦着臉說道:“還有第三個辦法嗎?”
錢掌櫃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他語氣凝重道:“再拖下去砍手指都沒用了。”
說着他對劉虎使了個眼色。劉虎會意,掏出一把匕首對我說道:“小九爺沒事的。虎哥動作很溫柔的。”
我瞥了眼他手裏的這柄匕首,足足有二十公分長。這會兒更是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寒光。就這架勢,跟溫柔真的半點邊都沾不上。
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那座石台。石台上面的白色骨磷火還在熊熊燃燒中。這些白色的火焰凝聚在一起并沒有朝外面擴散,就好像是被人拘禁在石台上一樣。而且有些火焰似乎似乎好像活了一樣向外面鑽,可是它們一離開石台的範圍就發出滋滋滋的聲音,然後被擋了回去。
真是要多邪門就有多邪門。
“小九爺,把手指伸出來。不能再拖了。”
劉虎把匕首放在火把上烤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認真說道:“你放心,我以前在戰場上見到的陣勢可比你這個吓人多了。”
我心道你可拉倒吧,現在這年頭當兵的哪經曆過什麽戰場。你丫是的戰場不會是在橫店影視城裏打鬼子吧。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對劉虎哭喪着臉道:“虎哥你千萬下手輕點。能給我留點就留一點兒。”
劉虎點點頭,随後擡起匕首猛的往下一砍。我當時就感覺到一股涼風擦着我的手指剁了下去,然後就是重重的“咚”一聲。我閉着眼睛心裏道這劉虎的動作還真的挺快的,沒想到居然一點兒都不痛。
但是等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手指原來還連在手上呢。原來是那個墨鏡男擋住了劉虎手裏的匕首。他看着我面無表情說道:“還有辦法。”
我的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希望,然後連忙對墨鏡男道:“什麽辦法?”
墨鏡男惜字如金道:“用屍油。骨磷火之所以會熄滅,那是因爲從人身上燒出了屍油。所以用屍油肯定可以滅火。”
我頓時苦着臉說道:“你以爲屍油是大餅油條啊這麽好找。這會兒你讓我去哪找屍油去。”
墨鏡男用手一指牆角的人頭甕,道:“那裏有。”
我一看那隻人頭甕心裏就覺得一陣反胃。之前錢掌櫃有說過,那四個人頭甕中裝着的就是用來熬制屍油的屍體。原本看到這些用屍油點燃的長明燈就已經夠惡心的了,要是真讓我把手伸進去,那更不得要了我的命!
“不行!”
沒想到錢掌櫃聽了墨鏡男的話以後斷然否決道:“用屍油可以滅火沒錯。但是這裏的屍油邪性太重,肯定會有屍毒的。到時候萬一沾染了屍毒,可不是斷一根手指就能解決到事情了。”
墨鏡男聳了聳肩膀道:“我就是提供一個方法而已,做不做随你們自己決定。”
說着這小子居然就背着手走開了。那模樣那姿态,就跟個大老爺似的。真不知道張小花這個死娘炮從哪找來的這麽牛逼哄哄的手下。
“我說小九爺,那我們還剁不剁手了?”劉虎手裏握着匕首對我爲難道。
我擔憂地看了眼手指,這會兒我的整根手指已經燒白了,呈現出骨骼一樣的白色。我稍微活動了一下關節,發現骨節處已經不是特别靈活了。我估計再讓這骨磷火燒下去,我的手指真的就要廢了。
我連忙對劉虎道:“又不是雙十一,剁個屁的手啊。快跟我去弄屍油!”
說着我連忙朝牆角的人頭甕跑去。墨鏡男跟在我身後不緊不慢說道:“我先說好,到時候中了屍毒可别怪我。”
我心道這是你的主意,不怪你怪誰!不過這話我可沒敢當面跟他說。說真的我其實并沒有特别在意屍毒的事情。因爲算下來我其實中過很多次屍毒,可是屍毒卻沒有一次對我起過作用。我估計可能是得益于小時候老頭子幫我換血吸毒,導緻我現在對屍毒免疫了。
“接下來怎麽辦?”
我看着這個人頭甕有點無從下手,于是開口問道。
“還能怎麽辦,砸!”
劉虎二話不說拎起一塊墓磚就砸了過去。這人頭甕體型大,而且年數又有點久了,所以沒砸兩下就破了一個大洞。裏面裝着的東西呼啦啦流了一地。
一股惡心刺鼻的臭味頓時就彌漫了整個墓室。我強忍着惡心看了一眼,發現流出的都是一些特别黏稠的綠色液體。感覺就好像是變成綠色的洗衣液一樣。
當然我這麽說是比較文雅的說法。這些屍油給我真正的感覺就好像是嘔吐出來的綠色膽汁一樣。
“嘔!”
我剛想到這裏就看到沈淩背過身去幹嘔了起來,吐了一地的綠色膽汁。我一看,這兩種液體還真的挺像的。
“還愣着幹什麽,快把手伸進去!”
墨鏡男見我呆滞地站在那裏,于是對我着急吼道。
我反應過來,連忙将手指伸了地上的屍油中。這些屍油手感特别濃稠,摸着就跟熬制的豬油一樣。滑滑的又有點像是肥皂。我一想到這些玩意兒是用人的屍體熬制出來的,身上就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我估計接下來一個月我都不敢用這隻手吃飯了。
不過墨鏡男的這個方法還是管用的。我手指上的骨磷火在觸碰到屍油之後慢慢就熄滅了。我活動了一下手指,除了指關節有點不靈活以外,手指并沒有什麽大礙。
“我說小九爺你牛逼啊,口味太他娘重了!換成是我,那肯定甯可斷根手指也不敢去摸這玩意兒的。”
劉虎在一旁嘻皮笑臉道。
我連忙一腳踹了過去。但是一轉眼我就看到墨鏡男還蹲在那隻破碎的人頭甕面前,于是好奇道:“你在看什麽?”
這隻人頭甕剛剛被劉虎砸了一個大洞。而墨鏡男這會兒正拿一手拿着強光手電,一手拿着一把工兵鏟在撥弄。說實話他這舉動讓我覺得既惡心又詭異。因爲之前有說過,這人頭甕裏面裝着的是屍體,而且還是腐爛的屍體。這墨鏡男的口味是有多重啊,居然對這種屍體感興趣。
“裏面有東西。”
墨鏡男頭也不回地對我說道。然後他工兵鏟一擡,突然将一台金色的東西給撥了出來。這玩意兒長長扁扁的,外面包裹着惡心粘稠的屍油,咋一看就好像是一塊肥皂。
“我操!這不是蘋果6s手機嗎!”
劉虎眼睛尖,一眼就認出了這玩意兒的真實面目,然後失聲叫了出來。
劉虎這麽一叫,我們幾個人馬上也圍了上去。眼前的這台東西居然真的是台蘋果6s手機。張小花狐疑地對錢掌櫃說道:“老爺子你不是說這人頭甕是天子墳建造好的時候就放進去的嗎,少說也有幾百年曆史了。這麽說來幾百年前就有這蘋果6s了?”
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話不能這麽說,也有可能這座天子墳裏面葬的是喬布斯呢。”
錢掌櫃看起來也是一臉費解的表情。他走到那隻人頭甕面前道:“砸出來,看看裏面還有什麽東西!”
劉虎舉起工兵鏟對着人頭甕就是一頓亂拍。這人頭甕年久失修,沒幾下就被劉虎拍了個稀巴爛碎。随着最後一塊陶片掉在地上,人頭甕裏面的東西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錢掌櫃說的沒錯,裏面真的有具屍體。
這具屍體是背對着我們的,所以看不清楚容貌。不過從她*的後背曲線看,這應該是一個女的。我注意到她的頭發是那種流行的大波浪黃色卷發,這顯然不是一個古代人所具有的。
劉虎推着那具屍體轉了過來。我看了一眼,然後手裏的工兵鏟就啪得一聲掉在了地上。
因爲這個人我認識啊!
這他娘的是這次跟我們一起出來的旅遊的同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