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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身後除了沈淩之外還有三個警衛的,可是現在他們都不見了。
“沈淩!”
我連忙大喊了一聲朝她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沈淩被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拖着消失在了牆體中。而我甚至可以看到沈淩眼中的絕望眼神和凄涼表情。
“桀桀桀!”
一隻人面猴子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然後朝我臉上撲來。我揮着手裏的工兵鏟就沖了上去,狠狠地朝人面猴子的腦袋拍去。這隻人面猴子機靈的很,它在墓道上幾個彈跳就輕松躲過了我的進攻,然後迅速沖到我面前張口就朝我的脖子咬來。
原來剛剛拍我肩膀的是這個玩意兒。還好我比較謹慎,剛剛是先往前沖了兩步才猛回頭的。要不然之前我貿貿然回頭的話,脖子肯定要被它咬斷了。
這隻人面猴子的速度非常快,我感覺跟那隻鬼嬰有得一拼。我這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它的血盆大口就已經幾乎要咬到我的脖子了。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它嘴巴裏鋒利牙齒上面的森白寒光。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剛剛的工兵鏟隻是幌子,我真正的殺招是我手裏的五雷敕令。畢竟對付這些玩意兒,我還是比較相信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
這隻人面猴子也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麽一出。可是等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手裏的五雷敕令已經“啪”得一聲呼在了它的臉上。這張五雷敕令一沾到人面猴子臉上,馬上就發出了噼裏啪啦的電芒聲音。人面猴子頓時就發出一陣痛苦尖利的慘叫聲,然後滿地打滾起來。
機不可失。
我操起工兵鏟沖上前去就對着丫一通亂拍。我可是幾乎把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一點兒都沒留手。别說是這隻人面猴子了,就算是那隻鬼嬰我也給它拍回到它娘肚子裏去。
也就是幾下的功夫,這玩意兒就跟一堆爛泥似得癱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實從這隻人面猴子出現再到它被我拍死,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等我大功告成之後,走在最前面的張小花他們才發現不對勁。那個墨鏡男動作最快,他沖到我面前問道:“怎麽了?”
我這會兒沒時間搭理他,而是一個箭步就沖到了那堵墓牆前面。這道墓牆就是之前被錢掌櫃摳下來幾塊青磚的地方。可是現在這塊地方還是實心的,根本就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可是我剛剛明明見到沈淩被那團黑乎乎的影子給拉到這道墓牆裏面了。
我連忙摘下身後的工兵鏟拼命地開始鑿牆起來。可是沒想到這種黃色的墓牆居然是用觀音土摻入煮熟的糯米汁混合而成的。這種材料在熱的時候特别軟糯,可是一旦冷卻了以後就跟混凝土一樣,根本鑿都鑿不開。
我用工兵鏟死命地鑿了十多下,居然就隻掉下來幾粒泥土渣子。我又不甘心地掏出手槍對着這堵墓牆就是兩槍。但是子彈打在墓牆上面以後馬上就彈開了。彈頭擦着我的頭皮彈飛了過去,差點沒把我自己給爆頭了。
而這堵墓牆還隻是破了一個小口。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根本沒有辦法相信沈淩是被拽到這堵牆裏面了。
“快說話!發生什麽事了!沈淩呢?”
張小花這個時候也沖到了我的面前。他看到我身後空無一人,然後臉色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他沖我吼道:“沈淩呢,她去哪了?你把她弄哪裏去了!”
我直接無視掉暴跳如雷的張小花,而是走到錢掌櫃面前問道:“老爺子,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麽玩意兒嗎?”
我指的是地上那隻人面猴子的屍體。因爲既然沒有辦法鑿開那堵牆,我就隻能從這隻人面猴子身上找線索了。
錢掌櫃和那個墨鏡男這會兒正蹲在地上檢查那隻人面猴子。錢掌櫃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聽到我的話之後問道:“這玩意兒從哪裏出來的?”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剛剛感覺有人在拍我肩膀,一回頭就看到這玩意兒了。”
沒想到錢掌櫃啧啧稱奇道:“不愧是傳說中的小九爺,命可真大。堂堂海猴子拍肩膀你也敢回頭。而且居然沒被這隻海猴子給咬斷脖子。”
“海猴子?”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一下。因爲我以前聽說過海猴子這個名字,這算是在海裏比較常見的一種邪祟。這種玩意兒幾乎出現在那些無人船幽靈船裏面比較多。據說這是在水裏溺亡的海員陰魂不散,所以躲在這些地方試圖尋找獵物替身。
而海猴子傷人的方法就是走在海員的身後拍他的肩膀,等海員一回頭,海猴子就一口咬斷海員的脖子。
可是這玩意兒怎麽可能出現在天子墳中呢?而且從這隻海猴子的敏捷動作看,這顯然是一隻陸地上的邪祟啊。
我當時就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說道:“剛剛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把沈淩拽到這堵牆裏面去了。”
墨鏡男連忙跑到那堵牆邊上。他趴在牆根處聽了一會兒,然後又用指頭沾了一點兒牆上的泥土放進嘴巴裏舔了一下。随即墨鏡男皺眉道:“這泥土裏有海鹽的味道。”
我想起了剛剛進天子墳的時候遇到的那隻大章魚,那玩意兒不也是大海裏才有的嗎。這麽說起來這确實有點邪門。爲什麽這座遠在内陸群山裏面的天子墳會有這麽多海洋的痕迹呢。除了那隻大章魚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有海猴子和海鹽。
“你說沈淩被抓到牆裏面去了?”
張小花聽到我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連忙對錢掌櫃說道:“老爺子你快想想辦法,沈淩絕對不能出事的!”
沒想到錢掌櫃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答應來這裏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他讓我要好好看着你。這個小姑娘的死活關我什麽事!”
張小花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趴在錢掌櫃的耳朵上說了幾個字。這老頭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瞪了我一眼罵道:“記住,你小子又欠我們摸金校尉一個人情。”
我在一旁聽得是莫名其妙的。這明明是張小花這個娘炮請他出手的啊,怎麽又算到我頭上來了。不過既然錢掌櫃答應救沈淩,我也就不跟他計較了。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張小花确實挺在乎沈淩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錢掌櫃在地面上攤開羅盤,然後又将那枚摸金符懸挂在羅盤正上方。這羅盤的指針馬上就滴溜溜地轉了起來。但是這次羅盤指針轉動的方法有點不太一樣。因爲之前羅盤轉動都是左右搖擺的,幅度并不是特别大。可是現在這羅盤指針就跟嗑了藥一樣在那瘋狂轉動,肯定停不下來。
我這種外行都看出來了,這肯定是不好的預兆。因爲羅盤是能夠指示陰氣的。而它這樣滴溜溜地亂轉就代表這裏到處都是陰氣,危機重重。
片刻之後羅盤指針終于停了下來,筆直地指着那堵牆壁。
錢掌櫃疑惑地說道:“我算出來生門還是在這堵牆裏面,破牆吧?”
我皺着眉頭說道:“我試過了,這堵牆特别堅硬。連槍都轟不開一個口子。要不我們換另外一條路試試看?”
錢掌櫃眼睛一瞪道:“生門生門,就是說從這裏進那個小姑娘才有活路!你要是想她早點死的話就從别的地方走好了。”
這老頭子說話咋咋呼呼的,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要不用炸藥吧?”
張小花也鑿了幾下牆體之後也放棄了努力,于是開口提議道。
我冷笑道:“你要是想我們全死在這裏就用炸彈好了。這裏是湖底,萬一把這天子墳炸塌了,湖水倒灌進來大家都得翹辮子。”
張小花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于是他白了我一眼就不說話了。我覺得這小子翻白眼的神态倒是跟沈淩挺像的。
“其實未必,我可以試試看。”
沒想到劉虎突然插話開口道。
“虎哥你有把握炸開這堵牆,但是不波及整座天子墳?”
聽到劉虎的話我連忙追問道。因爲天子墳有一部分在湖底下,有一部分在山體中,所以這兩部分的壓力其實特别不穩定。隻要稍有差池估計就會起連鎖反應,然後整個塌方的。
沒想到劉虎胸有成足地拍了拍胸膛道:“這叫定點爆破,我在部隊的時候沒少做這種事情。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一個胡克定律罷了。”
張大發也笑着說道:“你放手讓虎子來好了。他以前在部隊裏就是做這個的。”
我這才想起來劉虎其實是特種部隊的兵王退伍。真不知道張大發是從哪裏找來這種人才的。
劉虎說幹就幹。他先是趴在地上算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在這堵牆上畫了好幾個支點。随後劉虎又擰開一包炸藥,将炸藥分成若幹等份,小心翼翼地封好弄在這幾個支點上面。
我探頭看了看,這些炸藥的分量就跟鞭炮裏面的差不多,怎麽可能炸得開這麽堅固的墓牆。
“都退後。”
劉虎扭頭對我們說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地點燃了炸彈引線。一陣火光煙霧之後,牆上傳來了噼裏啪啦一樣的鞭炮聲音。等煙霧散盡,這堵牆上已經被炸出了一些細紋一樣的裂縫。這些裂縫剛好将之前劉虎畫的支點連接在了一起。
“轟!”
劉虎輕輕在墓牆上一推,這堵墓牆居然真的就轟然倒地了。然後我的眼睛緊緊眯了起來,因爲我看到在這堵墓牆的後面果然有一條幽黑的墓道。這條墓道黑乎乎的,感覺又特别長。我用強光手電照了一下,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頭。
“嗯?”
我突然往墓道裏走了幾步,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布料。這塊布料我很眼熟,似乎正是之前孫婆婆穿過的。
這塊布料下面依稀是一具佝偻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