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約好一起在學校大門口集合再一起出發。原本我們十三個人隻有三輛車,還稍微有些擁擠。不過沈淩的大切諾基剛好解決了這個難題。她這輛車子空間大的很,坐五個人都綽綽有餘。
因此當沈淩霸氣十足地開着大切諾基停在我們學校門口,然後下車向我走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特别的精彩。我之前說過,其實我在學校裏比較沒有存在感,是屬于那種可有可無的角色。所以在同學們的印象中似乎很難把我跟沈淩這種女神劃上關系。
張昊和大鳥早就見怪不怪了。見過沈淩走過來,張昊湊過來谄媚道:“嫂子好!聽九章哥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旅遊啊。你放心,我們絕對不當電燈泡。”
這小子昨晚聊天的時候情緒還是特别低落,但是一大早又跟打了雞血一樣。我都懷疑這丫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沈淩的臉紅了一下,然後糾正道:“我是去破案的。”
大鳥也翹着蘭花指妩媚道:“嫂子說的對。奴家也覺得九章哥最近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狐媚子在勾引他。咱們一定要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我見狀連忙一腳踹在大鳥的屁股上罵道:“給老子滾蛋!”
大鳥翹着蘭花指做妩媚受傷狀,對我嬌滴滴道:“官人,奴家心痛啊。你是不是不要奴家了。”
沈淩被他們這麽一打鬧,原本的拘謹也頓時淡了很多。其實她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所以一下子就跟我們混熟了。之前由于是穿着警服的緣故,所以才顯得比較有距離感。但是她今天沒有穿警服,上身是一件幹練的緊身迷彩背心,下身是一條行軍褲,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警用靴。這套打扮讓她看起來十分英姿飒爽,還有那麽一點朋克風的感覺。
這套打扮一下子就把其他女生比下去了。特别是孫荪,她之前是跟許小菁并列的班花,而且又是班長,所以站在人群中一直都是焦點。不過自從沈淩一出現,她就自然而然變成了陪襯。
我注意到她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似乎不怎麽歡迎沈淩的加入。
“這次是我們班級活動,原則上并不歡迎其他同學加入。不過既然來的話那就算了,但是一定要服從我們的安排。”
孫荪看着我們說道。
沈淩顯然也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她點點頭對我說道:“聽你安排好了。”
我們現在一共十四個人四輛車子,所以位置特别富足。但是由于是自駕遊,每輛車都要配備兩個駕駛員。沈淩對我駕駛技術實在是不放心,衆人商量了一下,讓另外一個别班的男生跟我們坐在同一輛車子裏。
這個男生是我們班一個叫陸小輝的男生帶來的,聽說是他朋友。這個男生的名字也很奇怪,叫陳八千。剛剛其實在介紹的時候我們倆都覺得特别驚訝。因爲我叫陳九章,他叫陳八千,所以大家都在打趣說沒準我們倆是兄弟。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講道理的話這個陳八千長得還是很帥的,而且還帶了美瞳,有一種花樣美男的感覺。我注意到我們班的幾個女生有事沒事就喜歡往他身上湊,特别花癡。換成我就沒這種待遇。
不過我總覺得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以前在學校裏碰到過他。
等我們忙完從學校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柳城在湖北,我們規劃的路線是走國道從杭城到龍衢縣,然後橫穿整個江西境内。雖然說繞了點路,但是大家都說反正時間充裕,隻要風景好就行。
大家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很慢,等走到龍衢縣境内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而且天公不作美,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隻能隐隐約約看到前方車子的尾燈。
“要不然找個地方住一個晚上?”
我給張昊打了個手機問道。這種天氣趕路實在是有些不太安全。
“沒事,很快就到江西婺州了,在那裏休息吧。”電話裏張昊輕松地回答道。他的車子裏坐着孫荪和大鳥,是在最前面帶路的。
這邊下雨天的信号不是特别好,我話還沒說完呢,張昊那邊的電話就斷了。我看了下導航,現在我們的位置正處于浙江和江西的交界處。這一路上全是山路,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心裏覺得隐隐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不過幸好現在的雨小多了,這讓我稍微心安了一點。
沈淩注意到我的表情,于是安慰道:“沒事的,按照這個速度的話還有一個小時應該就能到婺州了。”
我點了點頭。現在開車的人是陳八千,他這一路上跟個悶葫蘆一樣,屁話都沒有。不過他的駕駛技術還不錯,這種颠簸的國道也被他開得穩穩當當的。
“嘎吱!”
突然車子猛地一頓,然後就熄火了。我吓了一跳,腦袋差點就磕在了擋風玻璃上。
“車子好像壞了。”
陳八千皺着眉頭說道。他又打了兩次火,不過車子的發動機一直在空轉,就是發動不起來。
“我去看看。”陳八千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然後打開引擎蓋開始搗鼓起來。
我見狀連忙也下車跟了過去。我見到陳八千熟練地在發動機那裏搗鼓,于是驚訝道:“你還會這個?”
陳八千頭也不擡地回道:“老家開修配廠的,從小就會。”
我關切道:“能修好嗎?”
陳八千好像有點不耐煩,回答道:“看運氣。”
我歎了口氣,隻好又回到了車子裏。沈淩見到我回來也皺眉道:“這裏手機沒信号,聯系不到張昊他們。”
我們的車子是車隊的最後一輛,這會兒已經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車子了。這邊深山老林黑燈瞎火,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萬一車子真的修不好的話那就麻煩了。
誰知道這種荒郊野嶺的破地方會不會有什麽髒東西出現。
“這個陳八千是做什麽工作的?”沈淩瞄了眼前面,然後輕聲問道。
我回答道:“他還是學生啊,還沒工作吧。不過他剛剛說他家裏好像是修車的。”
沈淩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笃定道:“他肯定不是學生。”
我有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爲什麽這麽問?”
“他剛剛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指節上有很厚重的老繭,這是長時間練武留下的。而且他開車特别穩,絕對有十多年的駕齡。另外他雖然刻意低調,而且衣服穿得也特别普通,但是他手腕上那串玉手鏈卻出賣了他。那條玉手鏈可是如假包換的羊胎級藍田玉,市面上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沈淩輕聲對我分析道。
聽沈淩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如果沈淩的分析是真的,那陳八千絕對是個标準的有錢人,甚至可能比張昊家裏還有錢一些。既然這樣那他沒事摻和到我們的自駕遊裏來做什麽。總不可能是因爲有錢人無聊,想來體驗一下我們窮人的生活吧。
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陳八千是跟着我同學陸小輝來的。陸小輝家裏條件跟我差不多,反正就是需要打工掙學費的類型。但是他又特别喜歡炫耀,平時買雙新襪子也能吹牛一個禮拜的類型。如果他有一個有錢的朋友,那絕對會到處宣揚恨不得全學校都知道,哪裏還會像現在這麽低調。
也就是說陸小輝肯定也不知道陳八千的身份。
正在這時,陳八千在外面敲了敲車門皺眉道:“不行了,還缺一根軟管。要不然這車子修不好。”
我頓時就急了,問道:“那怎麽辦?”
因爲這裏荒郊野嶺的,我們之前一路過來都沒怎麽看見有人家。難不成還要在這裏過夜嗎。我倒是不介意,但是沈淩怎麽樣也是個女孩子,跟我們兩個大男人睡在車子裏總還是不怎麽方便的。
“這樣吧,我剛剛看到前面不遠處好像有燈光。我們去那邊看看,沒準找到别人幫忙。”
陳八千躊躇了一下說道。
我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麽辦了。要不然等我們第二天早上修好車子趕到婺州,張昊他們估計早就走了。
“那你小心點。”沈淩從車上下來對我關切道。我知道她的意思,一方面是讓我走夜路小心,另外一方面是讓我小心邊上的陳八千。
因爲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們倆都有點神經緊張,風聲鶴唳了。不過我倒是不怎麽擔心沈淩一個人在這裏。因爲她這種兇神惡煞的娘們,不欺負别人就不錯了。
我從車子裏拿了一隻手電筒,一腳深一腳淺地跟在陳八千的身後往前走去。越往前走我就越覺得不對勁,因爲剛開始我們還走在國道上,但是現在路明顯越來越小,到最後居然就變成了羊腸小道。而且四周特别安靜,幾乎連鳥叫蟲子叫的聲音都聽不到。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片死地一樣。
我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周圍,發現這周圍全是一個個的小山包,怎麽看也不像是有人家住的。
“你确定這個地方會有人住?”我忍不住對陳八千說道。
陳八千走得很快,已經甩開我好幾米了。從我視線裏其實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在前面走,而且好像随時都會消失在黑暗中一樣。
也不知道陳八千是不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他還是保持速度往前走着,我幾乎都要看不見他的背影了。
“你站住!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裏!”
這個時候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吼了一聲道。
前方陳八千的身影終于停了下來。我連忙快走了幾步跟上了上去,然後一臉怒氣地盯着他問道:“這種地方哪來的燈火!”
“那不是嗎?”
陳八千往前一指,在前面不遠處還真的有一盞昏暗的燈光亮着。燈光在夜色中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要熄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