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哪裏?”
我連忙回複了一條消息。因爲我知道找到她就能找到活人棺,所以這會兒心裏特别急。
但是消息發出去等了半天還是沒有得到回複。于是我又給劉半仙打了個電話,想要問問活人棺的事情。但是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我又給老頭子打,一樣也是沒人接。這個時候我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因爲這麽多年來,他倆從來沒有同時不接電話的時候。
我又打開微信仔細地研究那張活人棺照片。這張照片的角度是俯拍,也就是說是另外一個人站着給活人棺中的人拍照的。而且看照片的樣子,裏面躺着的這個女子應該不知道自己被拍照了。我昨天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對她的第一感覺就是一股撲面而來的尊貴範兒。百鬼夜行、紅衣擡棺,這得要多大的陣勢。這可不是一般人,或者是一般女鬼能夠享受的待遇。
既然這樣,那怎麽還會有人敢偷拍她?而且還把照片發到我的微信裏,還說會再來找我的。
難道對方知道我在找活人棺?說實話這種可能性很低,因爲這件事情隻有那年經曆過秦大順事情的幾個人才知道。
我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噩夢。我總覺得這個夢境跟這件事情其實是有聯系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夢中那個活人棺中的女人。
但是具體的聯系是什麽,我卻沒有辦法抓到。
“九章哥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暑了?”大鳥見到我臉色有些難看,于是關切地問道。
我擡起頭,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那就好,你剛剛差點吓到我了。”
大鳥心有餘悸地幫我倒了杯水,關切道:“我剛剛差點以爲你中邪了。今天學校裏可不太幹淨。”
“學校裏怎麽了?怎麽還會有警笛的聲音?”被大鳥一說我也注意到今天外面的教學區很喧鬧,其間還夾雜着尖利的警笛聲。
“别提了,特别玄乎!”大鳥湊近我小聲說道,“我今天早上去買早飯的時候聽說的,醫學院那邊有人撲街了。”
撲街了就是死了。大鳥是廣東汕頭人,撲街是他的口頭禅。
我冷不丁一個哆嗦,連忙問道:“怎麽回事?”
“聽說是一個女生,身份還在調查。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實驗室裏。消息說死狀非常的慘,連眼珠子都被挖出來了。但是從監控裏看,昨天晚上根本沒有人進過實驗室。你知道吧,昨晚是七月十五。所以大家都在傳那個女生是不是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大鳥心有餘悸地說道。
“眼珠子被挖出來了!”
聽到大鳥的話,我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因爲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昨晚百鬼夜行的場景。老頭子跟我說過,如果凡人撞見了百鬼夜行,被鬼差發現的話就是死路一條。而且死狀中肯定有一條,就是沒有眼珠子。
因爲她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所以鬼差要把她的眼睛帶回去交差。
難道那個女生也撞見了百鬼夜行?不可能啊,百鬼夜行必須是在午夜十二點進行。那個時間哪還有人會在醫學院的實驗室裏。要知道那裏除了髒器屍體骷髅以外,哪還有其他東西。
我回想起昨晚遇到的那個鬼差,頓時全身上下都變得冷冰冰的。那個鬼差看着我的眼神,淡漠而且冰冷,仿佛在他的眼中我隻是一隻待宰的牲口。還好他昨晚沒有發現我,要不然我估計今天橫死在實驗室的人就是我了。
“我看你今天還是别去打工了,别爲了幾個錢把身體弄垮了。”大鳥看到我臉色不好看,于是關心地說道。
“誰的身體垮了?九章哥你生病了?”突然寝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張昊一頭闖了進來說道。
“你小子過來找抽嗎?”
見到張昊突然闖到寝室裏,大鳥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盯着張昊喝道。要知道大鳥的前任董豔豔就是被張昊給搶走的。而且董豔豔後來還找大鳥哭訴過,說她懷孕了就被張昊給甩了。
這直接導緻了我們幾個人圍堵張昊,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經過昨晚的事情,張昊的脾氣一下子好了很多。他看着大鳥嘿嘿笑道:“我說鳥哥,你别一看到我就跟看到殺父仇人一樣。我上次就說了,董豔豔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系。那娘們心機重的很,她懷孕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你他媽再說一次!”
大鳥是個暴脾氣。聽到張昊的話立馬就眼睛一瞪,順手就抄起了手裏的啤酒瓶。
“大鳥你把啤酒瓶放下!都他媽一年過去了,揍也揍過了。事情早過去了。”我對大鳥罵了一聲道,“再說了,董豔豔那件事情沒這麽簡單,你比我們清楚。”
因爲活人棺的事情我本來就沒睡好,再加上聽到醫學院出了命案,我腦子裏更是亂成了一鍋粥。于是說話語氣很沖,聲音也很大,對他們兩個人吼道。
“我知道董豔豔的肚子不是他搞大的。不過我就是沒地方撒氣,心裏憋的慌。”大鳥見到我發脾氣,聲音也軟了很多。不過還是硬着脖子粗聲粗氣地辯解道。
我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董豔豔是大鳥的初戀,不過大鳥可不是董豔豔的初戀。幾年以後我們才知道,董豔豔這個小娘們确實很不一般,我們都小看她了。這是後話,以後有機會再跟你們說。
這兩年有一檔很火的綜藝節目叫中國好聲音,裏面有一首很有名的歌叫《董小姐》。那首歌是怎麽唱的來着?愛上一匹野馬,但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這基本就是大鳥這份初戀感情的寫照。
“說吧,來找我什麽事?”我沒好氣地對張昊說道。
“沒什麽,就是想請你們去我家吃個飯。”
因爲大鳥在場,所以張昊沒敢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他對大鳥真誠道:“大家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以前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就當跟你們賠罪了!以後大家都是好兄弟。”
大鳥扭頭看着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畢竟張昊以往都是那種張揚跋扈的富二代形象,跟他今天這個真誠的模樣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還沒等我開口回答呢,寝室的門突然被人野蠻地推開了。接着三個警察面色不善地闖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警花,身材挺好的,前凸後翹。她盯着我們三個人冷聲道:“誰是陳九章?”
我心裏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疑惑道:“我就是,你們找我什麽事?”
三個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呈三角形突然把我圍在中間。那個女警察冷冷說道:“陳九章,現在懷疑你跟昨晚的一件謀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謀殺案?”
不僅僅是我,大鳥和張昊也大吃一驚。我一臉的莫名其妙道:“你确定不會搞錯?我這才剛剛起床沒一會兒。你說我和謀殺案有關?”
“哼!有沒有搞錯不是你說了算的。”
女警察一臉厭惡地看着我說道:“看起來還蠻老實的,想不到居然這麽變态,連自己的同學都不放過!”
“我說這位美女姐姐。炮可以亂約,話可不能亂說啊。九章哥年年都是我們班的三好學生,怎麽可能會和謀殺案有關呢。這樣好了,你的微信号是多少?我加你好友,仔細跟你解釋一下。”
張昊走到那個美女警察面前,掏出手機色眯眯地說道。
我站在張昊後面,真想一巴掌把丫拍牆上去。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想着泡妞呢。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女警察的顔值确實很高。一身小麥色的健康膚色,身材曲線前凸後翹十分惹火。如果不是她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我都想上去勾搭幾句。
“滾!”
這女警察正眼都不看張昊一眼,直接甩出一個字。接着她朝另外一個大個子警察使了個眼色,道:“拷上吧。”
那大個子警察點了點頭,從皮帶上解下手铐就要拷我。我看到明晃晃的手铐,才知道這下估計是玩真的了。于是連忙後退了一步喊道:“你說的謀殺案是不是醫學院的那個?那不關我的事啊,我連死者都不認識。”
“吆,你果然知道,看來是沒抓錯人。”美女警察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簡直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我他媽的就是嘴賤啊,沒事提什麽醫學院兇殺案。其實我就是好奇,我知道屁啊。
“不是美女,這件事情你真的搞錯了。昨天晚上九章哥跟我在一起,這我可以證明的。”張昊也反應過來事情不是鬧着玩的,于是連忙幫我辯解道。
“整個晚上都在一起?”女警察皺眉問道。
“昨天晚上一點左右我送九章哥回的學校。這點我絕對可以作證。”張昊信誓旦旦回答道。
大鳥也附和道:“我也可以證明,早上六點多我回來的時候,九章哥還在床上睡覺。”
女警察冷哼了一聲:“法醫檢查出來,死者死亡是在昨晚九點到今天淩晨四點之間!”
“那這也不能說明九章哥就是兇手吧!九章哥說他根本不認識死者啊。”大鳥也幫我辯解道。
“還說不認識死者?你們自己看!”
女警察把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我定睛看去,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那張照片顯示一個女孩全身赤裸倒在實驗室中,死狀恐怖。而在她的指尖地闆處,用鮮血歪歪斜斜寫着三個字。
陳九章。
死者是許小菁。
【作者題外話】:唉,平安夜還要孤零零的碼字,真心可憐。
明天早上還有一章。時間估計在八點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