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
我問:“别下城到底是什麽?怎麽以前沒聽你說起過?”
梅子聞言看了一眼阿姆紮,見他并沒有想阻止我們說話的意圖,于是說道:“别下城”是樓蘭遺址,也就是孔雀城遺址壁畫上曾經出現過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城池。根據研究樓蘭人的文字,我們給它命名爲“别下”。幾年前考古工作者在孔雀城遺址東北方向約一公裏處發現了一條密道,這條密道已經塌陷,但經過清理,當時的工作人員發現這條密道竟然一直通向孔雀城城中央,而且在這條密道内發現了很多文字和壁畫,隻是損毀的嚴重很多已經無法考證了。但壁畫還是隐約能辨别,在密道衆多壁畫中就有一副壁畫和孔雀城遺址壁畫上出現過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城池一緻,所以史學家一緻認爲,孔雀城遺址壁畫上和密道内壁畫上出現的這座金碧輝煌的城池應該是同一個,并且,并不是象征意義,而是真實存在過的,它應該位于在羅布泊的某處,也或許埋在茫茫的黃沙下。。。而“别下”在《古蘭經》裏有“金碧輝煌”,“物産豐饒”的意思,曆史上的“死亡海洋”曾是一片土壤肥沃,河流彙集的富饒之地,所以一些史學家認爲“别下城”很有可能坐落在“死亡海洋”。但都隻是推測,一切真相直到莉莎的爺爺在死亡海洋發現了“别下城”之後才得到證實”
“等等~~~”
我打斷梅子,道:“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說“别下城”在樓蘭遺址——孔雀城的壁畫上出現過,哪它爲什麽會出現在哪兒?它出現在哪兒有什麽意義,你們又是如何肯定孔雀城遺址的壁畫上和密道内出現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城池就是“别下城”?它們也有可能是孔雀城啊?
“這個。。。”
梅子正要說話,旁邊的教授打斷道:“别下城”隻所以出現在孔雀城遺址的壁畫上,是因爲“别下城”是樓蘭人最早的居住之地。而之所以說它不是樓蘭城或者其他城池,是因樓蘭城的規模和建築結構跟壁畫上的那座城池相去甚遠。至于密道?按照常理一般是不會出現在壁畫上的,密道不是墓穴。或許樓蘭人當初修建這條密道的時候更多的是考慮給自己留後路,畢竟按照我的想法樓蘭的覆滅是毀于戰争,或許樓蘭人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國家遲早難逃一場戰争。畢竟樓蘭人不笨,别的不說,光是“絲綢之路上的樞紐”這一點,就足以讓别惦記擊樓蘭國的地理位置了。所以在未來的戰争中,樓蘭人爲了逃生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無奈之舉。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很多關于樓蘭的過去都是從那條密道内的壁畫上得知的”
“最早的居住之地?”
我疑問道:“密道的事暫且不談,教授您說“别下城”是樓蘭人最早的居住地?難道現在發現的孔雀城不是樓蘭人土生土長的居住地嗎?”
“當然不是了!”
莉莎道:“已知的孔雀城遺址是樓蘭人後來修建的居住地,根據我們的推斷,其實樓蘭人最早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在“死亡海洋”。“别下城”便是他們在“死亡海洋”修建的一座城池。當然曆史上的“死亡海洋”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梅子所說,它是一片土壤肥沃的富饒之地,但後來由于某些原因,樓蘭人遺棄了“别下城”逃離了“死亡海洋”最後才來到了現在的孔雀城定住下來。
“樓蘭人爲什麽要舍棄“别下城”?難道是戰争迫使他們遠離故土,逃往他處的嗎?”侯子插嘴問道。
教授說樓蘭的消失很可能是由于戰争的緣故,所以一聽到莉莎說樓蘭人由于某種緣故遺棄了“别下城”,我也第一時間想了戰争。
“不是”
莉莎搖了搖頭:“樓蘭的覆滅确實是戰争的緣故,但樓蘭人遺棄“别下城”肯定不是戰争迫使的,很可能跟羅布泊的飄移有關。西域三十六國中,有很多國家屬于“遊牧國家”,樓蘭當然也不例外,他們以水爲生,跟草原上的遊牧名族沒有新嫩的草就無法生存一樣。随着羅布泊北移,樓蘭人漸漸失去了水源,他們隻好遺棄“别下城”,來到了現在的孔雀城城。我們現在所站的這塊土地,最主要的原因也正是由于羅布泊北移的緣故,從而從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洲變成了現在的“死亡海洋”
“原來如此!”
聽莉莎這麽一解釋,我心中算是了卻了一大疑惑,羅布泊會移動,這我倒是知道,除了地殼活動的因素外,很大的原因是河床中堆積了大量的泥沙而造成的。這樣一來,樓蘭人爲了水源而舍棄“别下城”,倒是說的過去了。至于梅子提到的那條密道,古時候的宮殿城池那個沒有一兩條甚至更多的密道,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可是,既然我們是來尋找樓蘭的滅亡之謎,那麽來這座被樓蘭人遺棄多年的“别下城”又能找到什麽線索呢?
爲此我又詢問教授,教授回答道:“别下城”雖然被樓蘭人遺棄,但作爲樓蘭人的發迹之地,它并沒有遭到“抛棄”,樓蘭人将它作爲一座“亡靈之城”而将自己的先祖安葬在此”
“這樣說來“别下城”豈不是一座“死城”?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阿姆紮忽然插嘴道。
旁邊的侯子扯了扯我衣角,問我知不知道:“别下城”是亡靈之城這回事。上次湘西之行讓侯子對這些鬼怪東西非常敏感,所以一聽到“亡靈”這幾個字他就有些犯暈。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到現在才明白所謂的“别下城”到底是什麽,而教授說它是座“亡靈城”,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和侯子一樣我也很驚訝,可梅子莉莎等人卻似乎早就知道一樣,甚至連古提塞也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情。
黃家俊有些擔心的問道:“教授你們是怎麽知道“别下城”是座亡靈之城的?它以前不是住人嗎?怎麽現在變成埋人了?”
“還是根據壁畫上的内容推斷出來的。。。”
梅子替教授解釋,道:“考古學家在孔雀城城牆上發現了大量壁畫,其中就包括祭祀祭祖這樣的壁畫,結合已發現的密道内的壁畫内容,種種迹象表明。樓蘭人死後會将屍身先冷藏起來,然後等到一定數量後,便由車輛護送到“别下城”進行安葬。樓蘭人相信,人死後是要上天堂的,所以不能埋在地下,屍身也不能破壞,隻能安放在特定的場所,“别下城”作爲樓蘭人曾經的居住之地,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原來是這樣!”
我歎了口氣,梅子和教授的解釋讓我頗爲驚訝,原來關于樓蘭人的過去還有一段如此不鮮爲人知的事迹。不知道真是我孤陋寡聞,還是說這些事情實在太鮮爲人知了,以至于從未聽聞過。
阿姆紮這時笑道:“教授,看樣子你們知道的事還真不少,既然“别下城”是真實存在“死亡海洋”裏的一座城池,那你說說,關于“别下城”内,樓蘭女王的寶藏和“血滴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教授哼道:“所謂的樓蘭女王寶藏還有什麽“血滴子”都是人愚人的可笑把戲,怎麽可能是真的”
阿姆紮一陣大笑,道:“教授,你說謊話可不在行啊!一說謊話就眨眼睛,如果這不是真的,古往今來會有那麽多人冒着性命來這裏尋找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們現在是你的人質,你說怎樣就怎樣”。教授反駁道。
“是真是假,見過就知道了。。。”阿姆紮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現在風沙停了,能見度也高了,我們這就出發去尋找“别下城”,務必要再明天早上太陽升出來之前找到,要不然的話。。。嘿嘿!你們是知道後果的。”
說着阿姆紮對屬下擺了擺頭,屬下們會意後大吼大叫地押着我們爬出了沙坑,布買提陰陽怪氣的說道:“走吧!尊敬的朋友們!你們得感謝黑鷹,要不是他一個勁的催趕大夥趕路,别說要明天找到了,就算是後天,大後天也不一定找不到的“别下城”,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所以。。。别他媽再耍花樣了”。
布買提兇神惡煞的踢了一腳走在後面的侯子,侯子則狠狠地瞪着他,布買提見狀擡起槍對準侯子道:“看什麽看?你不服氣嗎?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哼~~~我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明天日出之前沒找到别下城,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我忍着憤怒把侯子拉到一邊,侯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犟,我怕他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從而牽連到大家。布買提這家夥是典型的激進分子,腦袋進水了,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廣大人民群衆在黨的領導下都過上了幸福生活,偏偏這些家夥要搞什麽分裂活動,不是腦袋進水讓驢踢了又是什麽?和這樣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所以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侯子對我笑了笑,讓我放心,說自己不會莽撞的。我點了點頭,看來今天是很難找到“别下城”的了,再過一兩個小時就黑天了,阿姆紮給出的時間是明天日出之前,到了時間,如果找不到别下城,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手軟。這無疑是給我們判了死刑,如此一來,今天晚上注定将會是個不太平的夜晚。
如阿姆紮所言,風沙确實停了,一直環繞在我們身邊的那道烈風也不見了蹤影,能見度依舊不高,但這不影響我們趕路,一行人沿着來時的路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晚上7點,盡管指南針,導航器等電子裝備在死亡海洋裏沒有用處,但這并不影響我們手上戴的機械表,來之前莉莎要我們每人都買了一塊。因爲灰塵太濃,所以看不到太陽,但估計離日落大概已經隻有一個多小時了。古提塞說我們離“别下城”沒有多遠,但想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裏指望找到“别下城”幾乎也不可能。因此衆人心裏非常着急。爲此我們一路走,一路仔細留意周邊的地形,以便發現有像葫蘆的沙丘或者地形,但由于能見度不高,所以我們隻能看清方圓五十米遠的地貌,再遠就看不清了。所幸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随着往前走,漂浮在空氣中的塵沙慢慢變淡起來,沒多久我們便走出了風暴過後留下來的沙塵天氣,視線也開始明朗起來。
但是由于沙子太松軟,一腳踩下去會陷進去很深,所以走起路來很費勁,走了半個小時也沒走出幾百米,唯一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沒再出現流沙。艱難的行使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座巨大的沙丘山腳下時,衆人已經累得實在是不行了,屁股一坐到地上就不想起來,阿姆紮也沒催趕我們,因爲他們的隊伍也累得夠嗆。
眼前這座沙丘高約100米,左右延綿數十裏,一眼看不到頭,像是一堵特大号的城牆,橫檔在我們前面。
“望山走死馬”,其實還在後面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這座沙丘,本以爲很近,但走起來卻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這座沙丘看起來很像風水學裏講到的“神龍擋路”。“神龍擋路”是風水學裏出現的級别非常高的一種墓葬風格,“神龍擋路,衆生止步”,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證明附近一定有一個規格巨大的墓。
“别下城”既然是座“亡靈之城”,眼前這座沙丘的形狀又像極了“神龍擋路”,那是不是證明“别下城”就在這附近?”。我心想道。
但随即又搖了搖頭,“神龍擋路”這種墓葬風格隻出現在我們漢人身上,樓蘭人肯定沒這個名堂,更何況這裏是茫茫的沙漠,根本談不上風水。盡管對眼前這座應該是這條沙丘感到有些驚訝,但我并沒太放在心上。因爲讓我放在心上的是這條沙丘的高大和陡峭,以及沙丘上那松軟的沙子。要想前進就必須翻越它,可要翻越它肯定又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一陣頭痛,即便這樣,阿姆紮還是命令一名屬下爬上去觀察前方地形,那家夥手腳并用,輕裝上陣都花了差不多五分鍾才爬上去,可想而知如果是我們上去,會有多麽困難。
時間來到晚上七點半,天色已漸漸暗下來,這種環境下已經不适合再趕路了,本以爲要翻過沙丘後再做歇息,但阿姆紮命令隊伍就地紮營過夜,因爲他怕沙丘後面有風暴,據那名爬上沙丘的屬下介紹,沙丘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地,這樣的地形最容易産生風暴,而又沒有遮擋物是很危險的,所以阿姆紮才建議明天再過山。
走了一天的路衆人實在是累得不行,我們在沙丘山腳下找了快空地就地休息,夜晚的“死亡海洋”還是相當冷的,沒有木材也沒法生火,衆人隻好坐在一起相互取暖。
阿姆紮的營地在離我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因爲有駱駝的緣故他們體力消耗要比我們少很多,而且駱駝上面馱滿了東西,除了水和食物外其中就包括睡袋和固體燃料。
看來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我們上鈎。隻是讓我奇怪的是,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計劃和行程,要知道我們這次來新疆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更不可能像二十年前林嬸他們那樣公布于衆,即便教授在考古界有點名氣,但還不至于是那種一走到哪裏就有人認得出來的名人。那麽阿姆紮他們是從哪裏得到的情報的呢?,他号稱叫“黑鷹”,難道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擁有敏銳的嗅覺,早就把我們的一舉一動監視在眼裏?對此我是持懷疑态度的。
走了一天的路大家又累又餓,阿姆紮營地已經升起了篝火,因爲有駱駝的緣故,他們帶的食物也要豐盛的多,其中就包括了羊肉。幾名屬下用匕首把羊肉分割開來架在篝火上開始烤羊肉。沒多久烤羊肉的香味就飄了過來,刺激着衆人的味覺,看着他們喝酒聊天大口大口的吃着羊肉衆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我們帶的食物大多以充饑粗糧爲主,類似這樣的熟食肉類很少,所以聞到阿姆紮他們的羊肉香味,盡管心情低落,但衆人都被勾起了食欲,肚子不争氣的開始鬧騰。由于被反綁着雙手,我們進不了食,隻好由三位女生代勞,我很享受被梅子喂食的感覺,但畢竟不是自己的雙手,總不能我們去方便也要她們幫忙脫褲子吧!
侯子喝了口水,可能實在是憋不住了,朝阿姆紮喊道:“喂~~~我說你們也太不人道了吧!即便是俘虜戰犯也還有人權,可我們現在連最基本煩人人權也沒有了。。。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嗎?你覺得有這樣對待朋友的嗎?”
阿姆紮聞言站了過來,他匕首上插着一塊烤熟的羊肉,來到侯子跟前,将羊肉伸到侯子面前,笑道:“你說的人權莫非指的是我沒有給你吃的?可是不對啊,你們食物還算充足,沒有餓肚子啊?怎麽說沒人權了呢?”
聞着烤羊肉的香味,侯子使勁吸了吸鼻子,然後才說道:“我說的人權并非食物,而是這個。。。”侯子動了動被綁着的手,接着說道:“你綁着我們也有六七個小時了吧!人有三急,你内急了也知道找地方脫褲子解決,我們憋了那麽久了,難道不想去方便嗎?”
阿姆紮愣了愣,随即哈哈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好辦,你們當中不是還有人沒有被綁嗎?你要是内急的話叫他們幫忙就可以了嘛!喏!就像幫你們喂食一樣。”
“無恥”。梅子低聲罵道。
莉莎道:“阿姆紮,我知道你一行以小心謹慎爲名,你用繩子綁着這幾個大老爺們怕他們耍花樣這我能理解,但誰沒有内急的時候啊,一路走來大家都憋着沒有解決,如今休息了你還不讓他們活動活動?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難道你非得讓他們拉道褲子裏你才開心?”
阿姆紮掃視了我們一眼,見侯子臉憋得通紅,不似作假,笑道:“之所以一直綁着你們其實我也是爲你們好,這位兄弟應該當過兵吧!。。。”阿姆紮看着侯子道:“軍人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隻是我想提醒你們的是,千萬不要懷有僥幸的心裏,要不然你們會爲此付出代價,這也是我爲什麽要綁你們的原因,無非就是怕你們做出傷害自己傷害同伴的愚蠢事情來。”
邁克道:“你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還敢動歪腦筋嗎?”
阿姆紮道:“這可不一定,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你們,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脫。反過來想,如果你是我,你又會怎麽做?”
衆人對望一眼,這家夥實在很難對付,把能想到的事都想到了,本來還以爲晚上趁他們大意的時候對他們發難,看樣子事情會遠比我相信的困難的多。
教授這時說道:“我老骨頭一把能打什麽歪主意,我們這些人老的老,傷的傷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三位姑娘,即便你們沒有武器我們也鬥不過啊!你又何必如此謹慎?他們隻不過想去方便方便,難道這樣都不行?你要實在不放心,大可以派人跟随,再這樣憋下去,他們會憋壞身體的”
阿姆紮用手指敲了敲額頭,笑道:“教授您誤會了,我并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您都開口了,那我就給他們松綁就是,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别耍花樣,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說不定今晚上将是你們度過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說到的話絕對會做到,明天日出之前我沒有看到“别下城”,休怪我心狠”
莉莎急道:“阿姆紮你這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即便我們今晚上不休息也不可能在如此環境下找到“别下城”,更何況明天日出之前的短短一個小時,你能不能把時間放寬一些?”
阿姆紮甩了甩手道:“那好,日出之前如果還找不到别下城,将原來的由五分鍾殺一個人改成十分鍾一個,怎麽樣?我夠厚道了吧?”
“這和先前又有什麽區别。。。”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們啰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帶我們找到别下城,找到寶藏。在這之後,你們何去何從不關我的事!我的忍耐有限,希望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阿姆紮揮手打斷莉莎,轉身朝自己營地走去,邊走邊對布買提說道:“布買提,給他們松綁讓他們去方便,派人盯着他們,如果敢耍花樣就地處決。。。”
侯子可能實在是憋不住了,獲得自由後連忙跑去方便,我和其他人也都找了個地方解決問題,布買提安排了兩名武裝人員負責監視我們。侯子在離我不遠的一條溝裏面方便,他蹲着地上“哼哼”的叫,樣子極爲不雅,我忍着臭味趁兩名武裝分子不注意的時候,朝侯子挪了過去,本想和侯子商量一下對策,可侯子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我有沒有帶手紙。
我一陣窘迫,這家夥真拿他沒辦法,我身上哪兒來的紙,梅子和甯丫頭她們包裏應該有,但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意思找她們要,跑過去又跑回來勢必會引起阿姆紮等人的注意。我對侯子說道:“小時候你不是用樹葉和竹竿搽過屁股嗎?這裏雖然沒有那些東西,可是有沙子啊!抓一把沙子解決問題就行了”
侯子一愣,大罵我缺德沒良心,我心想誰讓你上廁所不帶紙的,不過我身上确實沒有紙,我隻所以蹲下來無非就是想靠近侯子和他商讨一下今晚上有什麽樣的計劃,可侯子現在哪還有心情去想那些問題,那兩名監視我們的武裝分子不停的催促我們,時不時的還伸長脖子看我們一眼,要不是侯子的“傑作”氣味實在太難聞,估計他們也不會捏着鼻子不敢下來了。
我歎了口氣,提起褲子,侯子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五十元的代金卷,是上次去商場買東西時給的一直帶在身上,我将代金卷丢到他面前,道:“随意毀損貨币是違法行爲,雖然這不是人民币,但你已經違法一次了,下次切記不可再犯”
侯子撿起紙币,笑道:“我這次方便倒是花費巨大啊!不過你放心隻要沒有損壞就不算違法,廢物還可以利用,更何況是錢呢?用完之後我不會。。。”
“得了,别說了”,我打斷侯子道:“别再說這麽惡心的話,你要是敢帶着臭味回來,我絕對會告訴莉莎和梅子,看她們怎麽收拾你。。。不說了那兩名武裝分子等急了,我走了”
回到營地,沒多久侯子也走了回來,看他走路的樣子歪歪扭扭的顯得很别扭,難道沒搽屁股?我心想。其他人也陸續走了回來,看大家一副輕松的樣子唯獨侯子顯得不自然,莉莎問他怎麽了,侯子說方便的地方地面沙子太軟,褲裆裏進沙子了,所以才會不舒服,莉莎白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
難得雙手回歸自由,大家都開始活動活動被綁的發麻的手,莉莎從包裏拿出滿滿一瓶水,擰開蓋子正準備喝,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湊到教授跟前和教授說了些什麽。教授點了點頭後從口袋裏拿了個什麽東西遞給莉莎,後者接過來将礦泉水倒掉一點,然後将它放到水裏面,搖了搖後,随即朝阿姆紮營地走去,和阿姆紮他們交談起來。由于這時刮起了風,我們處在上風口所以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隻看到莉莎喝了一口水,然後将水遞給一名武裝分子,接着從他手裏接過來一塊烤羊肉,然後走了回來。
“教授,這是我用水和他們交換過來的羊肉,夜晚寒冷,您身體虛弱吃點羊肉會好些”
莉莎将烤羊肉遞給教授,後者猶豫了一下後才将羊肉接了過來。
“原來莉莎剛才去換羊肉了啊!”我心想道,聞着烤羊肉的香味,侯子直流口水,他也從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我們此行每人都帶了三瓶一千克的礦物質水,夠我們此行所需,一路過來喝掉大半瓶還剩兩瓶多)似乎也想和阿姆紮他們換烤羊肉吃。
我們現在是人質身份,生死都掌握在他們手裏,還有什麽資格去和他們對等交換東西,阿姆紮他們之所以沒有沒收我們的食物和水,一來他們并不急着要,二來他口口聲聲把教授當“朋友”,在沒找到“别下城”之前,自然也不會太爲難我們。因此才沒打我們身上的注意,莉莎肯定是以教授身體虛弱爲由才換到烤羊肉的,可侯子卻不同,别到時肉包子打狗算好的了。
我正想阻止,哪想侯子已舉起礦泉水喊道:“喂~~~那邊的朋友,你們一定口渴了吧,我用水和你們換烤羊肉怎麽樣?”
侯子一說完這話,衆人都是搖了搖頭,果不然布買提提着槍走了過來,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伸出手要侯子把水交出來,侯子說要等價交換,見到羊肉就給你水。布買提一下子氣了,強行把水搶走,準備回去的時候他又停住腳步,轉身将水丢給侯子,要侯子喝。侯子弄不明白怎麽回事,正在爲自己失去一瓶水而感到懊惱的時候,發現水又回來了而且還讓喝,所以他二話不說揚起腦袋“咕咕咕”的灌進嘴裏,當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布買提伸手又将水搶了過來,頭也不回的朝營地走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還想吃烤羊肉,簡直是妄想。。。”
侯子嘀咕的罵了布買提幾句,轉過身來看着我們尴尬的笑了笑,我們也不去責怪他,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吃烤羊肉,隻是侯子沒有看清形勢。
黃忠傷勢有些重,吃過東西後便入睡了,阿姆紮見我們都解決完了個人問題于是又命令手下将我們綁起來,而且這次不光是綁我們,連帶着莉莎,梅子,小丫頭三人也一道綁了,布買提本來還想綁教授的,但在大家的懇求下,阿姆紮最終放棄了這一行爲,教授一把年紀了,而且自己還會安排人守夜,因此他才會放棄捆綁教授。
溫飽過後,再加上走了一天的路,喝了點小酒,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阿姆紮安排了輪班守夜,除了守夜的兩人外,其他人都鑽進睡袋打起了瞌睡。篝火還在燃燒,守夜的那兩人圍在篝火旁邊說着話,見自己的頭頭們睡覺了,二人又拿出酒開始對幹起來,眼睛時不時的瞅我們幾眼。
不知道爲什麽,這群人當中除了阿姆紮和布買提似乎受過專業的訓練外,其他的武裝分子似乎并不“專業”,否則的話哪有守夜的人像他們那樣吊兒郎當的喝着酒,這不明擺着給敵人創造機會嗎?不過他們越是大意對我們來說越好。
看他們喝的醉醺醺的模樣,侯子心裏一喜,樂道:“今晚上的行動将是一個關鍵,它将決定我們明天的生死,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等他們入睡後我們想辦法逃跑,如果能夠弄幾把槍過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古提塞驚訝道:“什麽?你們想在今晚上動手?千萬不要亂來,他們有槍,萬一驚動了他們,我們肯定會被殺死”
“噓~~~小聲點,他媽的你想找死啊~~”。侯子罵道:“你想束手待命嗎?今晚上對我們來說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今晚我們不能有所行動,你還指望明天和他們動手?我可不想等死,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放手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邁克道:“侯兄弟說的對,我看那群人當中除了領頭的阿姆紮和布買提外,其他人都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他們缺少軍人的警惕性,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等他們麻痹大意時我們再伺機行動。隻是現在時間還早,人體生物鍾在淩晨三四點是最疲困的時候,那時将更利于我們行動。”
莉莎點頭,道:“邁克說的對,走了一天的路了,想必大家也都累了,先休息一會兒,隻有養足精神才能拿出最好的狀态來對付敵人,等到後半夜他們熟睡後我們再行動。”
我想起了莉莎剛才往瓶子裏放了什麽,覺得好奇于是問她是怎麽回事?
莉莎回頭看了看阿姆紮所在的營地,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是安眠藥,教授睡眠不好所以經常随身帶着,我剛才往水裏放了一點,希望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侯子驚訝道:“安眠藥?可是剛才我也見你喝了啊?那你豈不是也會受影響?”
莉莎賽然一笑,道:“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對安眠藥不太感冒,更何況吃進去的也不多所以不會影響。”
黃家俊動了動綁着的雙手,擔憂道:“可是我們都被反綁着,唯一沒綁的教授也不在這裏,我們要如何掙脫繩索?”
我們當中隻有教授沒有被綁,但是出于謹慎,教授并沒有和我們在一起,而是被阿姆紮叫到他的營地裏歇息,爲此教授還分到了一個睡袋,不過那睡袋看上去比我們解開繩子還要困難,教授被裹的緊緊的睡在裏面,如果想出來的話就必須要拉開拉鏈,可是剛才大家都聽到教授拉拉鏈時的聲音了,非常響亮,想要不驚動阿姆紮他們,幾乎很難,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刻意爲之。
教授一直沒有合眼,見我們在嘀咕,他動了動嘴巴,從嘴型看,似乎是想找機會幫我們松綁。莉莎沖他搖了搖頭,然後對我們說道:“教授想找機會幫我們松綁,不過被我拒絕了,那樣做勢必會驚動恐怖分子”
黃家俊沮喪道:“可是他們把我們綁的很死,如果沒有人幫忙,靠自己根本解不開繩子,要是有鋒利的東西就好了,偏偏身上的匕首甚至連指甲刀都被沒收了,真是該死。”
莉莎神秘的一笑,道:“這點大家不用太擔心,繩子的問題我會想辦法,這樣的伎倆還難不倒我。。。好了早些休息吧!說太多話會引起他們注意的,到了淩晨時分我會叫醒大家的”
說完這話後莉莎便不再多說,背靠着梅子閉眼休息起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低頭睡覺。而我卻頗爲好奇,我對莉莎了解的不是很多,隻知道她曾經和梅子做過一年同學,聽她的口氣今晚上的行動她才是主角,要知道侯子可是當過兵的啊,他都沒有把握和辦法解開繩子,那麽莉莎憑什麽這麽說?難不成她曾經接受過什麽特殊訓練?
梅子見我沒睡覺,笑道:“哥,你怎麽還不睡?背那麽重的行李肯定累壞了,早點休息,要不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我也笑了笑,本來還想安慰一下“放心我們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言語,但守夜的兩人中有一人朝我們走了過來,看樣子剛才我們對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人來到我身邊,見我睜着眼睛還沒睡覺,踢了我一腳,然後湊到我耳邊說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雖然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但我還是勸你早點放棄你那瘋狂的想法,因爲和他們作對,你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着他又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是發現了我們都在假睡,他“哼”了一聲,說了句“不自量力”後走回了營地。
“這家夥和阿姆紮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心裏疑問,看了看莉莎,剛才的話包括她在内的很多人都聽到了,大家頗爲好奇,但理不出頭緒,莉莎隻好沖我搖了搖頭,接着再次睡去。
我心裏還在回味他那句話,那家夥是除了阿姆紮和布買提外我唯一有印象的一個人,因爲在遇到死亡風暴“餘風”的時候,阿姆紮和布買提因爲擔心“餘風”會波及到我們所在的藏身之處,所以二人打算跑遠一點。但那家夥當時告訴阿姆紮說不必擔心,因爲駱駝很安靜,證明“餘風”不會過來,不用跑。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我還多看了他幾眼,因此對他有點印象,隻是他臉包的很嚴實,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所以對于他的長相我不清楚。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剛才說他知道我們在說什麽,難道我們的計劃全讓他聽到了?那他會不會向阿姆紮或者是布買提告狀?如果他這樣那我們密謀半天的計劃不是泡湯了?而且這直接關系到我們的生死,因爲如果計劃一旦失敗,我很難預想會是什麽結果。
然而他剛才又說他和阿姆紮等人不是一夥的,難道是被逼加入進來的?一路過來看他對駱駝甚好,而且駱駝們也非常聽他的話,難不成這幾匹駱駝是他的?換句話說他隻是個養駱駝的?來這裏完全是被阿姆紮聘過來的?或者說是威脅過來的?
雖然隻是猜測,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沒有必要害我們了,這對他沒好處,因爲他隻想坐收漁利,他知道和誰呆在一起會相對安全些,這大概也是他爲什麽告訴我們說自己和阿姆紮不是一夥的原因。假設我們能制服阿姆紮他們,隻是假設,那麽他就不會受到牽連,因爲他已經向我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阿姆紮等人不是一夥的。但是如果我們的行動失敗那麽他依然可以繼續爲阿姆紮效命,不會受到牽連,兩方都不得罪,這也算是給自己留了條活路吧!
“這人不簡單。”
這是我對他的評價,不過像他這樣常年奔波在沙漠中的人不會太笨,至少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因此我也不去多想。着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如梅子所說一路過來我和侯子的負擔最重最累,此刻放松下來就想睡覺,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莉莎說的淩晨時分行動,但具體時間要示阿姆紮那邊人的狀态而定,如果他們半睡半醒即便是最困的淩晨三四點鍾我們也不能動手,所以這個時間點很難把握,大家都很累了誰敢保證不睡覺去盯着他們看?我本想努力睜開眼睛保持清醒去監視他們的,可腦袋就是不争氣,不知不覺中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