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急着趕路,所以我們隻是簡單地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收拾行裝繼續上路,對面沙丘上的邁克這時朝我們招了招手,他剛才去前面探路了,看他的樣子似乎發現了什麽。
衆人爬上沙丘,站在沙丘上,遙望四周,視野頓時開闊起來,邁克見我們都上來了,指着沙丘下面說道:“你們看,下面有人。。。”
“有人?”
衆人一愣,帶着疑惑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在我們正前面下方處,隐約出現了幾個客商打扮的人,牽着幾匹駱駝坐在地上似乎在休息,由于距離太遠我看不太真切。
侯子拿着望遠鏡在觀看,我一把奪了過來朝下面那幾人看去,他們一行四人,六匹駱駝,駱駝上面駝着很多行囊,除此之外并沒有特别的地方。
我心裏奇快,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世人敬畏的“死亡海洋”,大多數人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尋找傳說中樓蘭女王的寶藏,當然,不包括以科考爲目的我們。可看他們的打扮也不像是科研工作者,更何況誰來這裏搞科研隻有區區四個人,難不成他們是“尋寶人”?
教授也看到了這一情況,但他不敢下結論說他們是什麽人,莉莎說道:“這幾個人很可疑,教授,我們是按原路線走?還是繞過他們走?”
我們走的方位一直是東北方,而那四個客商打的人正好處在這個方向,因爲擔心他們是“尋寶人”,碰面後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所以莉莎才會問教授要不要繞過他們。
黃家俊說道:“我看他們不像是“尋寶人”,估計跟我們一樣,也是來尋找樓蘭失蹤之謎的,大家能在這裏相聚也算是一種緣分,要不我們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大家說怎麽樣?”
“萬一他們是盜墓賊,那該怎麽辦?”。甯丫頭問道。
“即便是盜墓賊也不怕,我一個人就能擺平,更何況我們這麽多人,他們才四個”。黃忠輕蔑地說道,似乎那四個人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雖然有些自負,但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在吹牛。
“話雖如此!”
梅子擔憂道:“但是如果他們真是盜墓賊的話,我擔心我們人再多也沒用,因爲能來這裏尋寶的人,身上一般都帶着武器”
莉莎點頭道:“梅子說的沒錯,他們雖然隻有四個人,但如果他們有武器,即便我們人多也沒用。。。我看我們還是繞過他們走吧,邁克你覺得怎麽樣?”
莉莎說着将目光投向邁克,想征求他的意見。
我對邁克了解的并不多,一路過來基本上也沒和他說過話,他給人的感覺沉穩謙虛且彬彬有禮。可不知爲什麽,我一直對他沒有很好的印象。具體爲什麽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這個人不簡單,隻是感覺。
本以爲邁克會贊成莉莎的意見,哪知他搖了搖頭,放下望遠鏡說道:“我覺得家駿說的沒錯,他們不大可能是“尋寶人”,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四個人當中有兩個是女人,他們的穿着打扮雖然像是客商,但他們四人之中,有一人的衣服後背上印有一個“SKAstaff”的字符,由此證明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來這裏。。。”
“等等~~~”侯子喊道:“洋鬼子,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SKA死它夫”,是什麽鳥東西?”
“是SinkiangArchaeologystaff,意思是從事考古工作的人員,和我們一樣。。。”梅子解釋道:“考古工作者都有自己的工作服,想必他們是新疆本地的考古工作人員”
“這樣說來,那他們就不是尋寶人咯!”侯子說道:“那敢情好,我看他們的駱駝上馱着很多東西,說不定有好吃的我們正好下去會會他們”
“教授您怎麽看?”。
莉莎沒理會侯子,将目光投向教授,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教授是我們此行名譽上的帶隊人。
教授撐着下巴思索了起來,看來他也一時拿不定注意。
古提塞說自己曾給很多人帶路來過這裏,想必讓他帶路的這些人當中不乏有來尋寶的,因此他對“到底是來尋寶還是來科考的人”有着一定的分辨能力,當莉莎見教授猶豫不定時,她就問起了古提塞,問他對前面那四人是怎麽看的。
古提塞曾說過:來“死亡海洋”的人十有八九是來尋寶的,因此,當莉莎問他時,我已經猜想到了結果,但這次我錯了,因爲結果出乎了我的意料。
隻見古提塞說道:“洋鬼子說的沒錯,這幾人确實不是“尋寶人”,我曾給很多“尋寶人”帶路來這裏,但眼前這幾人從穿着打扮上看不像是來這裏尋寶的,因爲一般來這裏的“尋寶人”,人數至少也在10人以上”
“放心吧,沒問題的!”黃家俊催促道:“我們趕緊快下去吧!看他們駱駝上面馱着那麽多東西,肯定有好吃的,我們帶的這些壓縮餅幹,罐頭的味道實在不好吃,不如我們找他們買點,如果可以的話再買兩匹駱駝來幫我們馱行李也好啊!”
正如黃家俊所說,我們此行帶的食物全以餅幹和幹糧等能充饑的食品爲主食,雖然才吃了一餐,但味道确實不怎麽樣。其實我是很贊成黃家俊的想法的,至少在他說想買兩匹駱駝幫“我們”減輕負擔的時候我是非常高興的,假如有駱駝幫忙馱行李,我和侯子也不用那麽辛苦。但我對他出口閉口都是錢,頗爲反感。
莉莎看了看教授,見後者點了點頭後,沉聲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下去吧,但願他們隻是普通的科研工作者”
看來莉莎對那四人還是不太放心,這也不怪她,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會不會是“尋寶人”。
侯子聽說要下去會見那幾人,高興的第一個從沙丘上滑了下去。衆人對望一眼,也紛紛将行李扔了下去,戴上防沙眼鏡,然後像小孩滑滑梯一樣,從沙丘上滑了下去。着陸後,侯子還覺得不過瘾,叫嚷着要再來一次。
我們懶得理他,教授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見我們都“安全着陸”,打了聲招呼,便帶頭朝前面那四人走去。
說來也怪,那四個商隊打扮的人,從我們發現他們,到現在過去差不多二十分鍾了,要說休息也休息夠了,卻不見他們有打算走的意思,而是悠閑地坐在地上抽着煙,感覺像是在等我們一樣。
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就發現我們了,但卻不見他們有什麽反應,我們心裏有些犯傻,甯丫頭小聲道:“奇快了,在這種地方遇到陌生人應該很驚訝才對,就像我們一樣,可他們卻沒一點反應,不會是有什麽吧?”
教授皺了皺眉,接着朝前面大喊道:“喂~~~前面的朋友,我們是考古隊工作者,你們是做什麽的?”
那四人距離我們大概有五十多米遠的樣子,隻要不是聾子,應該是聽到了教授的喊話,但他們并沒有回答。四人當中有一人站了起來,對我們做了個看不懂的手勢。
衆人互望了一眼,都表示不知道那人做的手勢是什麽意思,莉莎走上前,道:“教授,我上去看看,或許他們聽不懂漢語,你們現在原地等我”
我們的隊伍組成,除了向導古提塞和教授外,就隻有莉莎懂新疆語了,由她去也合适,不過邁克提議說要一起去,莉莎點了點頭也沒拒絕,招待一聲後,二人随即朝前面走去。
在莉莎和邁克去的路上,教授又試着用新疆語對那四人喊話,但讓我們費解的是,他們依舊沒有回答,任然隻是做了剛才那樣的手勢。我們實在看不懂是什麽意思,所以隻好放棄浪費口舌,寄希望于莉莎和邁克能有所收獲。他二人也沒有讓我們失望,來到那四個人跟前時,莉莎立刻和做手勢的那人交談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交談了一會兒,隻見莉莎時不時地回頭看我們,似乎顯得很緊張,邁克朝我們揮了揮手似乎想說什麽,正當我們感覺困惑時。這時,從旁邊沙丘後面忽然沖出來四個人,将邁克和莉莎圍住,與此同時莉莎的聲音傳了過來:
“快跑~~~~”
“不好,我們遇到強盜了,少爺快跑。。。”莉莎的話讓衆人一愣,一時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黃忠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喊着,推着黃家俊往後面跑。
見到這個架勢,我心裏一涼,第一反應也是跑,可剛要轉身,耳邊忽然傳來了“砰砰砰”的三聲槍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本來就把衆人給下愣住了,此刻又聽到槍聲,我的心仿佛被電了一下,瞬間停頓了幾秒。甯丫頭在聽到槍聲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侯子吸了口涼氣,驚道:“這下麻煩了,我們碰到的不是“尋寶人”,而是端着AK——47自動步槍的強盜。。。”
正當我們不知所爲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聽着,乖乖地走過來,敢耍花樣我就先殺了他二人,然後再找你們算賬~~~”
衆人一時亂了分寸,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梅子扶起地上的甯丫頭,慌張地問教授現在該怎麽辦?
甯丫頭剛才被吓傻了,醒過來後居然哭了起來,梅子見狀隻能在一旁安慰。碰上這種事誰都會這樣了,生活在安逸太平世界的我們,何時見過這種架勢?别說是她一個小姑娘了,即便我們這幾個大男人也早就亂了分寸。以前隻在電視電影裏見過拿槍的土匪強盜,當時還沒覺得怎樣,可現在當自己遇到時,心裏别說有多麽的恐懼了,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然而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當中,除去甯丫頭就屬向導古提塞最害怕,他臉色蒼白的說道:
“現。。。現在怎麽辦?大家快想想辦法啊!。。。本以爲這次跟來可以碰上好運氣轉運,沒想到卻碰到了強盜,我聽說他們殺人不眨眼,這裏荒郊野外的,他們要是對我們怎麽了,恐怕幾十上百年都沒人會發現。。。”
古提塞的話讓本就如驚弓之鳥的我們更是雪上添霜,黃家俊點頭道:“看來這次是碰上大麻煩了,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麽?本想着這次出來可以領略一下新疆的異域風情,沒想到卻碰上了另類風情。。。教授你怎麽看?”。
黃家俊問教授道。他的樣子看上去還算鎮靜,感覺像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一樣,這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一直以爲他隻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爲了顯擺學了幾天三腳貓的跆拳道,除了花言巧語泡妞厲害些外,沒其他本事。但此刻的他,不知爲何給我一種踏實安全感,難怪梅子會喜歡他,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徹底推翻了我剛才對他的印象。
教授似乎在思考對策,黃家俊見他沒說話,于是對大家說道:“教授,梅子,大夥。。。這裏地形比較複雜,我看我們還是快跑吧!他們離我們還遠,說不定我們能跑得掉,萬一落到他們手裏不知道我們的下場會怎樣?”
“胡扯~~~~”梅子氣道:“莉莎和邁克還在他們手中,我們怎麽能撇下他們獨自逃跑?更何況他們有槍,我們怎麽跑?”
“梅子你就别倔了”黃家俊急道:“不是我們不管,隻是他們有槍,我們鬥不過他們,與其一起送死,不如我們能跑幾個算幾個,然後再報警叫人過來幫忙”
黃家俊說的倒是有點道理,也很現實,或許他這種想法是比較理智的,但于情于理我們都不能把自己的同伴掉下不管,那豈不是和禽獸無異。即便這樣,他的提議還是得到了黃忠,古提塞的認可。而我和侯子以及梅子三人明确反對他的提議,侯子更是罵他無情無義,要跑你跑,反正我是不會跑的。
我和侯子跟莉莎以及邁克其實并不怎麽熟,要說有多深的感情,其實也隻能算是“可有可無”普通朋友,而侯子和我之所以沒想到要抛下他二人逃跑,完全是出于道義,隻要他們還活着,我們就不會撇下他們。
教授見我們争吵,走過來拉着小丫頭的手,沉聲道:“大家聽我說,家駿說的對,現在的情況我們根本救不了莉莎和邁克,算起來,是我害了他倆。。。你們聽着,我走過去迷惑他們,你們趁機逃跑,這裏地形複雜,沙丘高低起伏可以藏躲,你們看轉時機能跑多遠就跑,千萬别回頭”。
“爺爺~~~”甯丫頭抽泣道:“您不走,我也不走,我要陪着您”
“傻丫頭”
教授慈愛地看着甯丫頭:“是爺爺害了你,明知道這裏很危險卻犟不過你,早知道爺爺當初就該狠心不讓你來了!”
“不,是我自己硬要來的,不是爺爺的錯。。。”
“啪啪~~~~”
甯丫頭的話剛說到這裏,耳邊又響起了兩聲槍響,與此同時,先前那個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你們聽着。。。别想耍什麽花樣,也别想着逃跑,我數到三,如果你們再不過來,我就開槍了”
“侯子,怎麽辦?”
一聽到說要開槍,我一下子急了,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本就亂了分寸,現在更甚。侯子當過兵,即便沒上過戰場但對于處理這種突發事件應該還是比我們要強很多,雖然有點自私,但現在我隻能指望他想想辦法了。
可讓我們失望的是,侯子竟然搖了搖頭,說現在沒辦法想了,隻能照着他們說的做,黃忠也歎了口氣說道:“侯兄弟說的沒錯,他們有槍我們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先前說要跑,其實隻是一廂情願,他們的火力應該很強,我們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現在冷靜一想,幸好我們沒有跑,否則後果真不敢想象”
“黃伯,難道我們真沒一點辦法了嗎?就這樣束手就擒把自己送到他們手中?”黃家俊問道,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才算“正常”,慌張而又害怕,先前那副“冷靜”的表情估計是裝出來的,自從他提出來逃跑後,我對他的印象算是差到了極點,雖然他的提議很現實甚至還得到教授的贊同,但在我看來他就是個無情無義,貪生怕死的鼠輩。
黃忠搖了搖頭:“眼下沒一點辦法可想,隻能先按他們說的做,然後再伺機想辦法逃脫。。。他們既是土匪強盜,我想他們目的無非就是錢,應該謀财不害命。。。”
“什麽是應該不會?他們可是土匪強盜,不是江湖上那些抱着江湖規矩不放的榆木疙瘩,萬一他們拿了錢又害命我們豈不是成冤大頭了?”
黃家俊對黃忠吼道,以前樹立起來的溫雅紳士形象,此刻蕩然不存。和性命比起來那些虛無的東西實在是分文不值。
梅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教授說道:“教授,我們按他們說的做,先過去,萬一激怒了他們就不好了,希望他們隻是劫财。。。”說到這兒,梅子瞄了一眼黃家俊,接着說道:“誰想跑的話盡管跑好了,我們不阻攔,但是别忘了子彈的速度要比我們跑的速度快。。。”
“一”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對面傳來了數數的聲音,按他們的說法,如果數到三,我們還不過去的話就會開槍,侯子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好了!有什麽話留到以後有命再說吧!我們先過去,希望他們隻是普通土匪或者強盜。。。”
說着侯子舉起雙手帶頭朝前面走去,我跟在他後面也走了過去,對于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頗爲奇快,土匪難道還分普通和特殊嗎?我問侯子,但他沒有說,隻是告訴我一切見機行事不要莽撞。
我心想,“莽撞”這個詞應該用在你身上才合适,想是這樣想,可絲毫不敢把侯子的話當兒戲。我侯子走在最前頭,梅子和教授等人跟在我後面,黃家俊不時左右觀望,似乎想找機會逃跑,但在黃忠的勸阻下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哭喪着個臉老老實實地跟了過來。
敵人一行八人(本以爲隻有四個人,誰想不遠處的沙丘後面還藏着四個),個個手中拿着或手槍,或AK47自動步槍,而邁克先前說的四人當中有兩個女人,純粹是蒙人的,是他們僞裝而成,至于衣服上印有考古工作者的字樣就更好僞裝了。
本來以爲他們隻有八個人,但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迷彩軍服的人和另外一個人忽然從駱駝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們的樣子我頓時吃了一驚,因爲穿迷彩服的男子腰上竟然别着兩把銀制的“沙漠之鷹”。
沙漠之鷹這種手槍是以色列制作的,我以前玩反恐遊戲時最喜歡這種手槍,雖說裝彈隻有七發,但威力驚人,穿透力超強,兩人并排站一起,隻需一顆子彈便能解決,普通的防彈衣根本沒什麽作用。然而,這不是在美國,更不是在恐怖分子橫行的中東,這可是在連攜帶管制刀具都算違法,連煙花爆竹都要限放限帶的中國,他們這些武器是從哪兒弄來的?一眼放去,看他們包着頭巾,半蒙着臉,身上的衣服像被單,這那像是什麽土匪強盜,分明就是恐怖分子。
看到這幅架勢衆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我們不是被他們的行頭吓住,而是在後怕幸好我們剛才沒有逃跑,否則的話,我真不敢想想後果會怎樣。
一行人來到恐怖分子面前,這時,那個身穿迷彩軍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後面的人見狀,紛紛舉槍對着我們,打開安全栓,子彈上膛的聲音,吓得衆人不由地後退幾步。
穿迷彩的男子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對後面的人喝道:“混蛋,怎麽這樣對待我們的朋友?”
說着在衆人的注視下,迷彩服男子走到教授跟前,在我們還沒搞明白他要做什麽時,他忽然握住了教授的手,笑道:“趙教授,讓您受驚了,實在不好意思,我代我的手下向您和您的夥伴們道歉了”。說着朝我們做了個軍禮。
衆人對望一眼,我心下疑惑,這群人剛才還對我們那麽兇,揚言我們不過來,就要殺了我們,怎麽現在又對我們這麽客氣了?
教授掙脫他,道:“你是誰?怎麽會認識我?你們抓我們又想做什麽?”
“哈哈~~~”
穿迷彩服的男子大笑:“我當然認識你了,趙教授,趙國軍,湖南大學終身名譽教授,有名的考古學家,是“樓蘭毀于戰争”學說的奠基人,終身緻力于西域三十六國的研究。。。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哈哈~~~教授,我可是在這裏等你們好久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要等我?”教授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神色頗爲慌張。
穿迷彩服的男子呵呵一笑:“我先回答你們第二個問題,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姆紮。。。”指了指後面接着說道:“我們是“伊斯蘭聖戰勇士”,此次奉命特意在這裏等候你們,至于爲什麽知道你們的底細,請恕我不能說。。。”
“東伊斯蘭?難道是東突分子?”我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阿姆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承認。哪知這時,站在他後面的那人,怒氣沖沖地忽然朝我走了過來,在衆人不知他要做什麽時,他二話不說,忽然一槍托打在我肚子上,痛得我頓時彎成了龍蝦狀,腳下不穩險些摔倒,虧得梅子和旁邊的古提塞扶住我。
侯子見我被打,見狀要沖過去,打我的那人随即把槍口對着侯子。衆人吓得大驚,黑幽幽的槍口帶來的是死神的咆哮,侯子頓時立在了原地,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一旁的阿姆紮呵呵一笑,伸手将那人的槍口壓了下去,并且對他耳語了幾聲,他這才放下槍,大聲說道:“我們是“偉大的天主聖戰勇士”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們叫我們“東突分子”,别怪我子彈不長眼睛,哼~~~”。
“布買提”
阿姆紮對那人低喝一聲,轉而看着我們,笑道:“教授是我們朋友,教授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不是剛和你說了嗎?我們對待朋友要和善,知道了嗎?”
說着阿姆紮将目光移到我身上,道:“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都是布買提的錯,我這位朋友脾氣不好,我也很難管的不住,爲了不給自己找無謂的麻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類似剛才那樣的壞話了”
原來打我的那人叫布買提,我捂着肚子沒說話,剛才他那一下還好是打在我肚皮上,肚皮肉厚,要是打在其他地方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嚴重内傷。我憤怒地看着他,雖然蒙着臉,看不清長相,但他眼裏充滿了憤怒和殺機,顯然是一個極爲兇殘的角色,光他的眼神,就足以讓人心顫,更别說這麽多黑幽幽地槍口對着我們。
剛才阿姆紮那番話,明地裏,像是在“安慰”我說給我聽,實則是“敲山震虎”,說給大家聽,意思是讓我們别耍什麽花樣,别惹怒了他們,否則的話槍口走火就不好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他對我們如此客氣,但他的話我們不能不聽,那種笑裏藏刀,笑面虎的敵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先前侯子跟我說的别“莽撞”看來是正确的,以後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以免禍從口出。
梅子和侯子關切的問我要不要緊,我狠狠的瞪了布買提一眼,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莉莎和邁克被他們反綁着堵着嘴,一直沒說話,适才莉莎見我被打,“哼哼”地想掙脫,阿姆紮見狀笑道:“哦!對了,忘了一件事,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想我得先委屈一下你們大家。。。”
說着他對後面的人揮了下手,随即上來兩名東突分子,手拿繩子先是将我們幾個綁了個結實,當準備去綁教授,梅子和小丫頭的時候,莉莎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阿姆紮回頭看了看,然後來到莉莎跟前,将她口中的麻布拔了下來,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似乎有話要和我說?”
莉莎長長地吸了幾口氣,道:“阿姆紮,虧你還是一個“特級雇傭兵”,綁幾個男人怕他們反抗也就算了,難不成你還怕一個老人和兩個女子反抗?”
“哦!對對對~~~”阿姆紮笑道:“這位小姐說的對,教授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怎麽能綁他呢?
“你們兩個”
阿姆紮朝綁我們的那兩人喊道:“教授和他旁邊那兩個女人就不綁了,留意看守就行”
阿姆紮話音剛落,先前打我的那人也就是被他叫做布買提的家夥走了上來對他說道:“黑鷹,這些漢人狡猾的很,花花腸子太多,不綁他們萬一讓他們。。。?”
“放心吧!”阿姆紮擺了擺手:“出了事我負責”
“可是?”。布買提想争辯,但見阿姆紮舉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他瞪了我們一眼,隻能悻悻然地退到一邊。
莉莎笑道:“阿姆紮,你既然沒綁那兩個女孩,那我是不是也?”
“你嘛?”阿姆紮嘿嘿一笑:“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綁,但你不能不綁,因爲你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竟然認識我。”
莉莎莞爾一笑:“國際上頂頂有名的二級通緝犯,在亞馬遜的“死亡叢林”中獨自呆過一個月而安然無恙的特級雇傭兵馬來西亞人——黑鷹科馬斯,誰不認識?”
“哦!沒想到你知道這麽多?”
阿姆紮頗爲驚訝,接着感歎道:“我很榮幸,不過科馬斯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不用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阿姆紮,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黑鷹”。
說到這兒,他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似乎回憶到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頓了頓接着對莉莎說道:“本想給你松綁,但你知道這麽多,那就委屈你和你的同伴們吃下苦,等完成任務後,再松綁不遲”
莉莎“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你如此小心,對一個女人也這樣提防,看來你這個“特級雇傭兵”的名頭也是徒有虛名而已”
“要是不小心謹慎,恐怕我有十個腦袋,也早不在脖子上了。。。至于你說的這個特級雇傭兵的名頭,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宗旨是“一切以完成任務爲重”,和這比起來,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阿姆紮點燃一根煙,邊說邊掃視着衆人。
教授語氣顫抖道:“你們。。。你們這群分裂分子,到底想。。。想做什麽?我們沒錢,你們要是想打劫隻管把值錢的東西拿去,休要傷害我們。。。”
“教授~~”
阿姆紮吸了口煙道:“您是聰明人,難道還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你們是爲了什麽?”
教授聞言神色略帶緊張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抓我們,不就是爲了錢嗎?你隻要放我們回去,我答應給你們錢”
“哈哈哈~~~沒想到教授您還蠻幽默。”阿姆紮道:“我們的确缺錢,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我們。。。”
“既然是缺錢,那就好辦”
黃家俊忽然打斷阿姆紮,道:“我家境還算富裕,你隻要放我們回去,我答應給你們錢。。。兩百萬怎麽樣”
“兩百萬?我操~~~~”侯子嘀咕道:“沒想到這小白臉家裏這麽有錢,兩百萬說出來竟然眼都不眨一下”
我沒去理侯子,而是留意起阿姆紮的神色來,被黃家俊打斷,他的臉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黃家俊以爲他嫌少,于是伸出五根手指道:“五百萬。。。怎麽樣?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了,不能再加了”
黃家俊自顧自地說着,顯得頗爲傲慢,當發現阿姆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時,吓得縮了縮脖子,剛想退到後面去,阿姆紮卻走了過來,一把将他抓住。
黃家俊在打斷阿姆紮說話時,我就發覺氣氛不對了,可黃家俊并沒有在意或者說是發現,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我本想提醒黃家俊别說話的,哪知這家夥依舊和阿姆紮讨價還價,顯然沒有注意到阿姆紮的臉色難看。
在看到阿姆紮直勾勾的看着黃家俊時,我心想這下黃家俊麻煩大了,果然阿姆紮圍着他轉了兩轉,然後笑道:“這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細皮嫩肉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說你跑的這裏來受什麽罪?你不知道,我平生最恨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爲富不仁的有錢人,這個世界爲什麽會出現那麽多你們口中說的“恐怖分子”,因爲這都是被你們有錢人逼出來的,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既然有這個孝心想孝敬我們,那好,以後我會讓你好好表現的”
說着他将黃家俊推到在地,轉身面向教授,道:“教授,我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們很長時間了,耽誤的時間也夠多了,我就不和你們廢話了,你既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好,那我也不跟你打啞語了,你隻要把藏寶圖交給我,然後把我們帶到“别下城”,我就放你們走,并且保證你們的安全”
“什。。。什麽藏寶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教授神色慌張的說道。
阿姆紮哼道:“教授您也别再和我演戲了,美國加利福利亞自然博物館的大衛。李,您應該認識吧!”
“大衛。李?”
我聞言一驚,心想這不是莉莎的爺爺嗎?第一次和莉莎見面的時候她就向我提起過她爺爺,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莉莎原來是新疆人,不過阿姆紮麽會知道這些?我朝莉莎看去,莉莎皺了皺眉,顯然也沒想到阿姆紮會突然說起自己的爺爺。
阿姆紮見教授沒說話,接着說道:“四十多年前,大衛夥同一夥人來到這裏“探險”,沒想到遇到了“死亡風暴”,一行人除了他外其他人全都葬身沙海。幸運的是,大衛不但沒有死,反而在死亡風暴過後發現了一座古城池,這座城池便是“别下城”,可惜的是,當時由于害怕,他并沒有進去,而是将來時的路線,以及這座城池的大概位置繪制成地圖留給了他的後人,而那張地圖,我想現在應該在教授您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