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定”下來後我和侯子心情既激動又緊張,激動是因爲可以去新疆“遊玩”,緊張是因爲還不能完全肯定我和侯子能夠百分之百去,畢竟梅子不是領隊,她雖然答應了我們,可最後還要教授點頭才行。
帶着這樣的心情,第二天我和侯子起了個大早。從樓頂下來後,昨晚上梅子便安排好了行程,她今天要去學校找趙教授商榷事宜,順便把我們的情況告訴他,希望他能把我侯子帶上。所以爲了讨好她,我和侯子特意早起,爲她做了早餐——兩個煎雞蛋,一個面包和一瓶豆漿(後面兩個是外面買的)等着她。
果然,将近八點的時候梅子下了樓,不知道是不是爲了不讓我們擔心,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昨天的悲傷,這多少讓我心裏閃過一絲欣慰。看到我倆她微微一怔,笑道:“喲~~~兩個大懶蟲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了?而且還做了早餐,真是不可思議啊!貌似太陽沒有從西邊出來吧?”
我和侯子對望一眼,侯子苦笑道:“梅子,你就别挖苦我倆了,來,快來嘗嘗我做的早餐,長這麽大,你可是第一個吃到我做的早餐的女孩子哦!”
“哦?那我豈不是很榮幸,你都這樣說了,我不吃豈不是對不起你咯?”梅子笑着來到餐桌前,夾起一塊雞蛋嘗了嘗。
“嗯!味道還過得去,就是有點鹹了,而且太油了”
“油是放的有點多,不過鹹嗎?”
侯子夾了塊雞蛋塞進嘴裏:“我怎麽不覺得啊!”
“你黃婆賣瓜自賣自誇,自己做的東西肯定不會說不好吃拉!”梅子笑道:“好了,無功不受祿,大清早地等着我,又給我做早餐,你倆有什麽企圖就早點說吧!”
“這個?咳咳~~~”
我輕咳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麽企圖,就是昨天我們在樓頂說的事,你可要。。。”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一定幫你們好說話,教授對我很好,爲人也很開明,相信他同意帶你們去的幾率會很大,應該有百分之。。。五十吧!”
“才百分之五十啊?那就是說他有一半的可能不會帶我們去了?”侯子沮喪道。
我敲了敲他腦袋道:“你真是豬腦殼,梅子說的意思是,一個人百分之五十,那兩個人不就是百分之百了嗎?是不是啊梅子?”
梅子笑道:“你啊!什麽話道你嘴裏都變成真理了,我可沒有那樣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去學校了,今天可能有點忙,中午和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們自己料理吧!”
說着梅子臉色一肅,看着我和侯子道:“哥,侯子,我知道勸說沒用,但是不管怎樣說,我還是希望你倆不要跟我去羅布泊,那裏非常危險。我昨天的話可以當做兒戲,但是去羅布泊絕非兒戲,如果你倆隻是單純的想去新疆遊玩,不用教授點頭,我也能帶你們去,可是。。。”
我擺了擺手,打斷梅子:“梅子,你不用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除非讓我親自陪着你,要不然我絕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羅布泊。”
“有教授和莉莎他們在,我并不是一個人。。。”
“梅子,你難道還不明白閑蛋的用心嗎?他是因爲擔心你的安危才要去的,否則誰會吃飽飯沒事去那種鳥地方受罪?”
侯子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和閑蛋是兄弟,你叫他一聲哥哥,那麽我也是你哥哥,做哥哥的擔心妹妹,天經地義,難道還不許啊?當然咯~閑蛋的擔心和我的擔心稍微有那麽一點點不同而已,嘿嘿~~~但不管怎麽說我倆都是衷心的,你千萬别拒絕”
梅子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樣,歎了口氣道:“我早就猜到結果會這樣,但我還是想試着打消你們的想法,你們把我當妹妹,我當然也視你們爲哥哥,你們擔心我的安危,我自然也擔心你們。。。昨天在樓頂上是我太沖動了,不知爲什麽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你們。。。”
梅子自顧自的說着,可我和侯子卻假裝沒聽見,全都把頭扭到另一邊,見我倆沒有理會自己,梅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啊?你這麽快就吃完了,我們的事梅子你可要上點心啊!千萬别不當回事啊!。”侯子急忙起身。
梅子看了我和侯子一眼,道:“我會和教授說的,但是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同意你倆去。。。總之,我先走了,你們等我好消息吧!”
梅子邊說邊喝完手中的豆奶,然後轉身出了門,留下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久久地徘徊在鼻尖。
侯子聽到梅子要我們“等好消息”,而且梅子出門前表情并沒有很爲難,樂的手舞足蹈,從冰箱裏拿出昨晚上買的兩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和兩隻雞腿要和我對幹,以示慶祝。
我心有所思,況且大清早的空着肚子喝酒不好,但侯子沒管那麽多,硬拉着我坐下來。想着現在也沒事做,再加上不知爲何心中有一絲絲的不安,在侯子的勸說下索性坐下來,和他對飲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我便和侯子都老實實地呆在屋裏,整個上午哪兒也不敢去,爲的就是等“好消息”,爲此周老還對我倆“另眼相看”了。可眼見快天黑了,卻不見梅子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心裏就有些着急了,雖然她交代了今天比較忙可能要晚些時候才回來,可多少也應該告訴我們事情的進展啊,弄得我和侯子“提心吊膽,寝食不安”,最後連周老看我們的眼神都不自然起來。
晚上臨睡覺前又給她打了個電話,但話筒裏依然提示“對方關機”,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以至于因爲擔心,導緻晚上失眠了,就這樣在砸焦的急等待中,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我和侯子腫着眼睛繼續等,眼看着上午過去了,可仍沒看到梅子回來,吃過午飯後,我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又給她打了個電話,本以爲依然關機,但這次卻打通了。
電話接通後,我先是“罵”了梅子一頓,而後才問她怎麽不回來?電話也不打一個。
梅子告訴我,原來昨天一天她都在酒店陪莉莎,與此同時帶來了一個利好消息,教授同意讓我和侯子随他們去新疆了,明天就出發。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一陣激動,原本還因爲焦急等了一天而失落的心情也一掃而空,一巴掌拍醒呼呼大睡的侯子,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他。
侯子捂着被我打紅了的臉,聽到這個消息後他高興地從太師椅上跳了下來,一個不小心,差點沒把桌子搞翻。
櫃台上的周老見我倆莫名其妙地“發瘋”,于是問道:“小孫,小侯,你倆這是怎麽了?從昨天起就神經兮兮的了,到底是什麽事這麽高興啊!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我高興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哪知周老越聽,臉色越難看。
“什麽?你們要去羅布泊?”
“是啊!怎麽啦?”。我好奇道,本來早就想告訴周老我們要去羅布泊的事了,但一直沒來得及和他說,不想他聽到這事後反應如此強烈。
“不行,那地方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周老皺着眉頭,眉宇之間布滿憂愁。
我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于是說道:“我知道羅布泊非比尋常,哪裏很兇險,可現在事都已經定下來了,不可能再改了啊!更何況梅子都不怕,我們兩個大男人的有什麽好怕的?”
“什麽?梅子也要去?”周老驚訝地瞪大眼睛。
“怎麽?周老難道您不知道?”
我有些疑惑,本以爲周老早就知道梅子要去羅布泊了,但從他的神情來看他似乎并不知情。
“梅子她。。。哎~~~”
周老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神色黯淡道:“該來的總是會來,沒想到過了二十年了,她還沒忘記那件事,羅布泊那邊太危險,我不能讓她去冒險”
我和侯子對望一眼,周老的擔心也是我的擔心,去羅布泊說來容易,但隻有去過那兒的人才知道哪裏的兇險,侯子說道:“可是周老,梅子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去,恐怕我們是阻止不了,更何況她學的是考古專業,去羅布泊科考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我們沒理由阻止啊!您放心!有我和閑蛋在絕不會讓她掉一根汗毛。”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梅子雖然答應了讓我們去,但羅布泊确實很危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她别去,但以我對她的了解,讓她改變主意,這根本不可能。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她去,羅布泊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不行,我得打電話告訴小德,讓他回來。。。”
說着周老便拿起櫃台旁邊的電話,可剛要撥,他又将電話挂掉,搖了搖頭道:“沒用了,我了解丫頭,她的脾氣和他爸一個樣倔的很,即便小德回來恐怕也阻止不了。”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算了嘛!”
侯子無所謂的說道:“周老,我去過羅布泊,那裏雖然很荒涼,寸草不生,鳥不拉屎。。。但也沒你們想的那麽危險,不必太擔心”
周老沒理會侯子,轉頭問我:“小孫,你們此次去羅布泊一共多少人?是由誰發起的?又是誰負責領隊?”
“梅子昨晚上告訴我,目前爲止包括我和侯子在内,一共九人,領隊的是一個叫做趙國軍的人,梅子說此人是她老師。”
“原來是老趙”
“怎麽,老爺子,您認識他?”侯子問道。
周老點了點頭:“因爲是梅子的老師,再加上我們店做的又是古董生意,所以老趙以前經常來這裏做客,兩家關系還算不錯,上個月他還來過一次,當時小孫你也在。”
“哦?莫非就是那個戴副黑框眼鏡,頭發花白,身穿黑夾克的那個瘦老頭。。。大爺?”我回憶道。
“就是他。”周老點了點頭。
原來是他,我恍然大悟,我記得他當時來的時候,叫我做這兒做哪兒的,把我當下人使喚,我當時以爲他是重要客人,所以也沒敢多嘴,現在才知道,原來趙國軍趙教授就是他。
周老接着說道:“老趙一生緻力于研究古西域文化,尤其是樓蘭文明,遺憾的是,他卻從未有機會去過樓蘭古城所在的羅布泊,這對于一名考古家來說,絕對算是一種莫大的遺憾,雖說現在去有些晚,但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了卻了心中一樁多年的夙願吧!”
“聽您這麽一說,那個趙教授似乎蠻厲害的嘛!有他做領隊,我們還怕什麽?”侯子挺了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周老點了點頭,道:“我不懷疑老趙的能力,但我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雖然他平時看上去精神抖擻身體健康,但到了羅布泊,即便是年輕人都經受不住哪兒的嚴酷,更别說是他了”
我對羅布泊多少了解一點,聽周老這麽一說,我心裏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上次見到趙教授的時候,他精神的确蠻好,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但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身闆肯定不比侯子差。然如今,他畢竟是70出頭的老人了,盡管他本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偏小,可真要是到了被稱作是“魔鬼三角區”的羅布泊,我真懷疑他行不行。
侯子聽周老這麽一說,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拍着胸脯要我們放心,說是一個幹癟脫水的瘦老頭,連着包袱在内也不超過一百斤,到時候他要是走不動了,就讓我來背。
侯子嘴是這樣說,但真要是到了羅布泊,自己能顧上自己已經不錯了,那還有能力去管别人。
而我卻比較悲觀,這可能是受“先入爲主”的影響,因爲上個世紀以及在這之前,凡是去羅布泊探險的人,很少有人能安全回來的,因此世人都對羅布泊充滿了恐懼,也正因爲如此,羅布泊才會被稱作“魔鬼三角區”。
然轉念一想,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了,不管是科技裝備,還是交通工具都不是上個世紀能比的,興許是我太“杞人憂天”了吧!或許羅布泊根本就沒我想象中的那麽危險,要不然以趙教授的爲人,他肯定是不會冒險同意我們前往的。
想通了這點,我稍稍放下心來,可周老仍在擔心,梅子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隻要是她下定決心的事情勸說和阻止是根本行不通的,更何況曹叔不在,即便曹叔在,曹叔也不一定能阻止的了梅子,如果一定要怪什麽的話,隻能怪她當初選錯了專業。
見周老如此,我心中也有郁結,倒是侯子,一個勁的對周老保證,說了一大堆“放心,沒事,保證會好好照看梅子之内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也隻能在一旁跟着附和。
周老是豁達開明之人,盡管對我們要去羅布泊很擔心,但他并沒有執意反對我們,無奈之下隻得歎口氣,語氣一松,說了一句“長大的燕子,總該是要飛”的話後,便沒再說什麽,就連囑咐也沒有。
這倒出乎我的意料,然而周老雖然沒說什麽“注意,保重,小心”之類的話,但我卻知道,他其實比誰都關心我們,
隻是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已經沒多大必要了,畢竟我們已經不小,不能總是活在大人們給我麽營造的安全世界裏。很多事情他們隻能給我建議,說多了也沒用,就像梅子一樣,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再怎麽說也沒用。
爲了我們這件事,周老一個下午都沒說什麽話,傍晚時分,我和侯子特意到外面炒了幾個菜,其中有周老愛吃的鳳爪,本想叫他一起過來吃,可周老卻說不餓。
我知道他在爲我們的事操心,沒胃口也很正常,羅布泊梅子肯定是要去的,這一點周老應該很清楚,況且羅布泊的秘密太多,先不說它是每個考古工作者夢想要去的地方,僅僅就拿林嬸在羅布泊失蹤這一點來說,梅子是無論如何都會去的,她去的話,我和侯子自然也要去。
周老正是爲此事而憂心忡忡,他既擔心梅子同時也擔心我和侯子,有了一次湘西之行,那麽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三次。。。。周老知道阻的了我們一時,卻阻不了我們一生,長大的燕子總是會飛走,它們向往自由自在翺翔藍天的感覺。。。我不想讓周老爲我們擔心,但這次去羅布泊是非去不可的,除非梅子不去。
我心裏其實也不好受,這天夜裏,我少有地喝了個大醉,我心裏很矛盾。一方面,爲梅子說服趙教授,同意讓我和侯子跟随他們一道前往羅布泊而高興,可另一方面卻又爲即将要去羅布泊而感到擔憂,因爲那邊的情況實在太複雜,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懷着這樣的心态,醉得一塌糊塗的我,直到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半才醒過來。
今天是出發去新疆的日子,起床後,我和侯子收拾了一些必備物品,洗刷完畢給梅子打個電話,因爲她已經兩天沒回家了,想問問她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得知她會在十二點回來後,我趁着時間尚早便去炒了幾個菜,叫周老過來一起吃,但他說已經吃過早餐了,吃午飯的話尚早,所以讓我們自個人吃。我們的飲食作息時間可沒周老那麽規律,幫他留了一份飯菜後,便和侯子又當早餐又當午餐的吃了起來。
近十二點的時候,梅子總算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黃家俊,見梅子回來,我心裏本來很高興,但見到黃家俊進屋,我立馬拉下臉,将這兩天“受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大聲沖梅子說道:“死丫頭,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人影都沒一個,我還以爲你騙我,不讓我去了呢?”
梅子苦笑道:“哥,我不是電話裏說了嗎?我在酒店陪莉莎,她一個人在長沙人生地不熟的又沒人和她聊天,所以我去陪她了啊!”
“是啊。。。”黃家俊笑道:“我可以作證,這兩天天天都是我開車帶她倆出去玩,一會兒去王府井購物,一會兒要去爬嶽麓山,一會兒又要去橘子洲頭劃船,可把我累壞了”。說着兒,黃家俊輕蔑地瞅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個讨打的神情。
我看的冒火,不知道爲什麽每次看到黃家俊我心裏就有股無名火,可能他是我情敵的緣故,更因爲他是個花花公子,上過他當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更加氣人的是,梅子竟然對此似乎不以爲然,真不知道黃家俊給她灌了什麽迷魂藥。
雖然很憤怒,但我還是忍了下來,沖黃家俊說道:“哼~~~少在這裏裝孫子,有倆個大美女陪你,你還會知道累嗎?”
“哪裏啊!
被我罵黃家俊也不生氣,反而笑道:“閑老弟你是不知道,梅子和莉莎她倆玩性一起,我是在怎麽攔也攔不住,這兩天我可是在給她倆當下人用啊!你是不知道,我走路走的腳酸,提東西提的手麻,更頭痛是她倆硬要拉我去坐過山車,你是不知道,我有恐高,雖然她倆把我圍在中間,但我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還是閑老弟你自在啊!一個人在家裏看看電視,睡睡午覺,曬曬太陽。。。”
“你~~~”
我怒視着黃家俊,差點沒沖上去給他一巴掌,本來以爲他隻是個花花公子,說一些溜須拍馬,花言巧語的話騙騙無知少女也就算了,但沒想到他變相氣人的功夫也這麽了的。
梅子聞到了我們之間的火藥味,把黃家俊拉開,後者笑了笑來到椅子上坐下,沒敢再搭理我,而是拿起一本雜志胡亂翻看起來。
梅子接着推了推我,道:“哥,你能來我房裏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嗎?東西太多我拿不動”
“叫姓黃的去,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把對黃家俊的氣撒在了梅子身上,但随即就後悔了,剛要說話,梅子便拉着我,笑道:“教授讓我帶話給你,難道你不想聽嗎?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嗎?除了黃家俊,這裏又沒有外人。”
我語氣變和緩了許多,但還是充滿了火藥味。
梅子見我剛才還氣沖沖,現在想霜打的茄子——癟了,捂嘴笑道:“不能,教授說了隻能和你講,不能告訴别人,快點跟我上來。”
說着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上了二樓,侯子見狀,又是吹口哨,又是吆喝,像是在爲即将入洞房的新人喝彩一樣弄得我一陣尴尬。
“奇快了,我和教授又不熟,他能有什麽話帶給我呢?而且還不能讓别人知道”。一進梅子房裏,我忍不住問她。
梅子忙着整理衣物,并沒有回答我,反而要我去幫她把右邊角落裏那個箱子拖過來。
我見她沒回答我,以爲她沒聽到我的話,于是又問了一遍。
梅子聞言轉過身,道:“教授說了,帶你和侯子去可以,不過你倆不能擅自行動,一切都要聽教授的”
“這個當然!”我疑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啊!”梅子回答。可能是看到了我滿臉的疑惑,她推着我道:“哎呀!哥你就别亂想亂猜了,快幫我把那雙運動鞋拿過來”
我疑惑地将鞋子遞給她,似乎是發現我沒反應過來,梅子白了我一眼,道:“哥,我說你别總是對家駿有敵意好不好?我知道外面一些人對他說三道四有看法,但其實他并不是那樣的人,家駿是我們此次新疆之行的贊助人,你别老是給他臉色看。”
“我給他臉色看?剛才分明是他先。。。”
說到這兒,我忽然停住,因爲我明白過來,所謂的“帶話”“讓我上來”,全是梅子的一翻苦心,爲的就是不想讓我和黃家俊吵架。
梅子含笑看着我,想到她前天還因爲林嬸的事情而傷心,此刻卻用心良苦的想化解我和黃家俊之間的矛盾,我心裏一陣内疚,一邊罵自己混蛋同時對她的用心,也非常感動。盡管還在生黃家俊的氣,但看到梅子的笑容後,我的氣感覺忽然被大風吹散了一樣。
我笑道:“梅子,你把哥當什麽人了,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和黃家俊吵架了,更不會讓你難過了。。。其實我的氣量沒那麽小,不過如果他以後膽敢欺負你一下,我絕對會扒了他的皮”
“好了好了。”。梅子打斷我:“還說不和他計較,都要扒人家的皮了,現在可好,不吵架改爲打架了”
“呵呵~~~”我撓了撓頭,梅子冰雪聰穎,人也很善良,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啊,要是黃家俊敢欺負她,我絕對會找他拼命。
“哥,家駿沒你們想的那麽壞,其實他很。。。”
“打住打住,都說我不生他氣了,你又提他,這不是明擺着又氣我嗎?”
看着梅子一臉癡笑地說着那小白臉,我翻了翻白眼,打斷她,道:“我看你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
“好的!”
梅子推了推我:“你先下去,在下面等我,我換件衣服馬上就下來。。。”。
“換衣服?”
我看了看梅子手上拿的衣服,隐約間看到一條粉紅色的。。。
我“哦”了一聲,梅子的閨房很幹淨整潔,并且帶着一股少女談談的體香,難得有機會進來一次,本想再待一會兒的,但見她要換衣服,所以我隻好知趣地下了樓。
侯子見我下來,滿臉淫笑地迎了過來,不停地對我抛着媚眼,感覺像是我做了什麽苟且之事一樣。
我瞪了他一眼,要他别亂想。話剛說完,坐在沙發上的黃家俊卻“哼”了一聲,藐視地瞅了瞅我,眼中盡顯輕蔑之色,接着把頭扭到一邊,似乎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會少他一塊肉一樣。
我看着來氣,但一想到剛才梅子和我說的話,我又忍了下來,倒是侯子,他見黃家俊如此表情,替我抱不平,沖黃家俊吼道:“小白臉,你奶奶個熊的,聽說你從小日本哪兒學過空手道,正好我也懂一點武功,來來來,我倆交流交流一下怎麽樣?”
侯子邊說邊把手指掰的“咔咔”作響,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黃家俊最恨别人叫他小白臉,這一點倒是和林世美恨别人叫他人妖一樣,聽到侯子叫自己小白臉,他“嗖”的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怒視着侯子似乎要發作,但就在這時,他的臉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下子從憤怒變成了喜悅,看到我一陣唏噓。隻見黃家俊笑眯眯地朝侯子走了過去,滿臉堆笑道:“侯兄弟想切磋武藝,我當然奉陪,隻是現在不是時候,那天有空去我家裏玩玩,我家有個柔道場,屆時可以放開手腳好好交流交流。。。”
說着還摟着侯子的肩膀,流露出一副親密的表情。
侯子以爲他害怕了,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沒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哈哈哈~~~”
侯子顯然不知道黃家俊爲何變臉這麽快,還以爲他真的害怕了,但我卻知道,因爲此時梅子已經換好衣服出現在了樓梯口,黃家俊正是看到她才會變臉變的這麽快的。
“這家夥也太狡猾了些~~~”看着黃家俊的樣子,我更加堅定我的想法“絕對不能讓梅子和他在一起”
擡頭看去,梅子手扶樓梯杆含笑着走了下來,咋一看到梅子的樣子,衆人眼前頓時一亮。隻見她身穿一件白領花村衣,外披黑皮甲,腳穿皮靴,一條緊身牛仔褲把她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雖是一身男裝打扮,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外觀,反而多了幾分英姿。
看着梅子袅袅地朝我們走來,我們三個一時看傻了眼,侯子嘴裏“啧啧”地感歎,黃家俊更是舔了舔嘴唇,差點沒留口水,他望着梅子的眼神,就像是一隻狼看到了一隻小肥羊。我看着來氣,擋在他面前,輕咳一聲,對梅子說道:“梅子,都收拾好了嗎?怎麽沒看到你拿東西下來”
“哦?我給忘了,箱子還在上面呢,哥,麻煩你和侯子幫我去提下來好嗎?”梅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沒問題,我叫侯子和黃家俊去就行了!這些粗話本來就是男人做的”
說着我對侯子和黃家俊同時使了個顔色,我之所以讓黃家俊去,是不想趁我和侯子不在的時候,擔心他對梅子“圖謀不軌”,雖然沒那麽嚴重,但他那龌龊的表情讓我感覺很不爽。
黃家俊聽到我說要讓他去提箱子時,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顯然是不願意,更沒有想到,但在梅子面前他不敢流露出來,皮笑肉不笑地應了聲,然後和侯子上了樓。
趁着這會兒工夫,我本想和梅子說說話,她打扮的這麽靓麗,至少也的贊揚幾句,但梅子卻來到櫃台旁邊和周老輕聲交談起來,從他倆的神情便看得出他們在說些什麽。就在上一刻,周老還勸說我們别去了,但結果并沒有出乎意料,梅子自然不從,周老最後隻得歎口氣,叫她萬事小心一切聽教授的,教授在塔克拉瑪幹沙漠呆過,雖然沒去過羅布泊,但他有在沙漠裏工作過的經驗,要我們凡是多聽聽他的意見。
片刻後,侯子和黃家俊下了樓,也不廢話,梅子接過侯子手上的背包,反手背在背上。我和侯子的行李也早就整理好。見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衆人紛紛向周老告别。
當來到門口時我才知道我們要坐黃家俊的車去機場,我心裏有些不情願,但也沒辦法,隻好跟着上了車,可就在車啓動要開走時,周老卻跑了過來,說是一定要送送我們。
我們也沒阻攔,周老關掉店門上了車,在黃家俊哼着難聽的小調聲中,奔馳車載着一行人朝黃花機場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