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邪對望一眼,接着跑了過去。
我問侯子道:“怎麽了?大喊大叫的,你就不能小聲一點?”
侯子指着面前的棺椁罵道:“媽的,什麽破棺材這麽硬。。。”
說着用鎬頭敲了敲棺材蓋,自棺材蓋上傳來一聲“钪”的金屬響,仿佛是在敲鐵闆。帶着好奇我也用手敲了敲,自棺蓋上傳來“钪”的一聲響,這那是鐵闆,分明就是鋼闆嘛!
衆人對望一眼,一時變得鴉雀無聲,棺椁最外面兩層已被打開,現在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最後一層,也就是“寝棺”,“寝棺”下面便是西湘王的遺體所在。然而“寝棺”的棺蓋,從外形上看跟普通的木頭差不多,可不知爲何會這麽硬,以至于砸在上面竟然發出“钪钪”的金屬聲。
“難不成這具“寝棺”是做鐵的。。。?”我心想道,因爲這畢竟是最後一層屏障,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就能弄開。
侯子叫嚷着:“實在不行,我這裏還有兩根雷~管,用雷~管把它炸開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說:如果真是鐵做的,就憑你這兩根雷~管肯定也炸不開。
陳子沖聽到侯子說要用雷~管炸,伸手阻止,道:“小猴子不可莽撞,如果沒錯的話,這具“寝棺”是用“千年鐵樹”做成的,硬來不行,說不定有機關,隻要找到機關就好辦了,我們先找找看。。。”說着對莫邪使了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然後在“寝棺”裏四下搜尋起來。
“千年鐵樹?”
龍夏撓了撓頭:“我聽說過“鐵樹開花”的成語,還真沒見過鐵樹,難不成真有鐵樹?”
鐵樹我倒是見過,不過陳子沖說“千年鐵樹”我就有些好奇了,于是也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莫邪忙着搜尋機關,陳子沖落得清閑,見我們都望着他,他清了清喉嚨,道:“此鐵樹非彼鐵樹,我說的這種鐵樹是生長在昆侖深山中的“千年鐵樹”,這種“千年鐵樹”極爲罕見,隻有昆侖深山中的陰寒之地才有生長,它千年開花,千年結果,其花能入藥,可治百病。其果食之,可延年益壽,其樹幹陰寒,堅硬如鐵,用其做棺,可保屍身免受蟲害侵蝕,可以說是“千金易得,鐵樹難覓。。。”
“不會吧!老爺子您不是在耍我們吧?這黑不溜秋,有如茅坑裏的石頭一樣的東西真有這麽珍貴?”
侯子聽到寝棺是用“千年鐵樹”做的極其珍貴,兩眼頓時冒光,忍不住又敲了敲面前的棺蓋,接着說道:“要不這樣,我們把這具棺材拖出去算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也省的在這裏撬來撬去,驚動了七步蛇不說還累壞了大夥”
“侯兄弟說的有理,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鬼點子還蠻多”龍夏向侯子投去贊許的眼光。
我鄙視了龍夏一眼,都說好事難磨合,臭味易相同,沒想到他二人想到一塊去了。我肘了侯子一下,罵道:“你腦殼進水了,這副棺椁包括寝棺在内少說也有五百斤,别說拖了,就是用牛拉,也拉不出去啊”
“小孫說的對”
陳子沖說道:“這具寝棺雖然是用“千年鐵樹”做成的很珍貴,但太笨重不易拿,棺裏面一定還有更好的東西,你們放心,既然來了我絕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的。。。”
既然陳子沖發話了,侯子和龍夏自然不敢再說什麽“連棺材一起帶出去”,其實二人也隻是說說,真讓他倆來做這個力氣活,還不一定願意,畢竟帶着副五六百斤的棺材行走不方便不說,會不會驚動七步蛇,會不會引來其他的“危險”,尚且未知,可别忘了當你莫振海一行人的就是“留”在這裏的,對于他們當初發生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絕對不是我們的那麽簡單,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現在就出去。
陳子沖保證說不會讓我們空手而歸,而且又聽到棺裏面還有更好的東西,侯子和龍夏也就放棄了打棺材的注意,二人兩眼冒光地盯着“寝棺”嘿嘿直笑。我踢了侯子一腳,讓他閉嘴,他的笑聲在這寂靜而又封閉的墓室内聽上去就像是鬼在笑,聽的我心裏發毛。回頭望了一眼後面,黑壓壓的,除了我們這裏的手電光亮外,四周漆黑如墨,想起後面的七步蛇和屍衛,以及這間寝殿裏的七步蛇雕像和圖畫,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心裏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莫邪和陳子沖還在“寝棺”裏搜尋機關,其他人則緊張而又焦急地看着他,我心裏越發着急,本想說:快點離開,别開棺了,但莫邪此時忽然擡起了頭,頗爲興奮地說道:“太好了,我找到機關了。。。”
莫邪的話無疑給惶惶不安的衆人來了道興奮劑。衆人大喜,紛紛搓着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仿佛是餓了數天的野獸,忽然發現了前面有隻羔羊,等着一擁而上。即便是我,注意力也一下子轉移到了寝棺身上,哪還去想爲不危險。
聽到莫邪的喊話,陳子沖急忙彎下腰去查看,哪知忽然自棺底傳來了一道機簧聲,莫邪雙手發力,似乎在棺底擰動了什麽東西。與此同時在衆人的一陣驚愕聲中,隻見棺蓋緩緩升起,從兩旁生出陣陣白霧,一股冷徹心扉的寒氣從寝棺裏冒了出來。
我們以爲白霧是棺内的毒氣,一見到白霧升起,全都往後面跳。然而,待到白霧散開後,自“寝棺”内忽然生起了一道白光,在衆人不知所爲時,陳子沖扇了扇面前的白霧,滿心驚喜地往寝棺走去。
聯想到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我們已經猜到這股白霧應該是寒氣,所以沒毒,見陳子沖走了過去,我們也跟了過去。
然而當再次來到棺柩前感覺完全變了,如果說先前站在棺柩前,給人的感覺像是站在冰天雪地裏,那麽現在寝棺的棺蓋開了一條縫後,站在這裏,就有如隻穿了一間襯衣站在冰天雪地裏一樣。
衆人很好奇,也都有些擔心,偏偏陳子沖不以爲然,他臉上充滿了驚喜,來到棺柩前,伸手想把寝棺的棺蓋移開,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于是對我們招了招手,要我們過來幫忙。
雖然有疑惑,但一看到寝棺内生出來的那道白光,所有的疑慮也都被我們抛到了一邊。
“那白光的本體一定是奇珍異寶,說不定就是屍寒玉”
衆人心裏一陣悸動,侯子,王亞樓以及龍夏三人,在陳子沖的招呼下開始撬棺蓋,三人各自拿着工具,插進棺蓋縫裏,随着一聲吆喝,三人同時發力,棺蓋被緩緩擡了起來,接着“砰”的一聲,被掀翻在地。
棺蓋落地的那一霎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從棺裏冒了出來,驚得衆人一個個張着嘴巴,迫不及待的朝棺内望去。
當見到裏面的情形後,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我是第一次如此直面真切的觀察“寝棺”裏的死屍,既好奇又新鮮,又有一絲絲的害怕。如莫邪所說,這确實是一副雙人合葬棺,棺内安睡着兩個人,最先映入我眼球的是一個面目紅潤清秀似乎又帶着些許彪悍的年輕女子,她頭戴白銀牛角頭飾,身穿黑金修邊紅袍,腳穿牛皮長靴,雙手平放小腹,一副苗族女性打扮,樣貌端莊而又安詳,要不是躺在棺材裏,我一定會認爲她隻是一位熟睡的少婦。而和年輕女子睡在一起的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
“如果沒錯的話,此人便是傳說中的西湘王了”
陳子沖微微皺眉道。不用他說我也猜出來了,此人很可能就是壁畫中那個戴面具并且從巨蟒口中得到發光石頭的男子,不過讓我頗爲費解的是,壁畫上的他戴的面具是一副鬼面具,而現在的他,帶的面具卻是一副蛇臉面具,剛開始看的時候,冷不防的還把我吓了一跳,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條大蛇。
因爲戴着面具的緣故,我們暫時看不到他的臉,不過從他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子來看,他的屍身保存的似乎并不太好,和旁邊那具女屍紅潤的皮膚比起來,他的手和脖子呈現出青黑色,頗爲詭異。
“師傅。。。”莫邪看着陳子沖道:“此人難道真是傳聞中的西湘王?”
“嗯!”
陳子沖點了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随即對莫邪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恐節外生枝,我們還是趕快動手。。。西湘王頭下面枕的那塊石頭便是“屍寒玉”了,快點将它取出來。。。。”
“屍寒玉?”
陳子沖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屍寒玉”,聽他這麽一說,我連忙朝西湘王頭下面枕的那塊發着白光的石頭看去。
這塊石頭和壁畫中巨蟒口中吐出來的那塊發光石頭幾乎如出一轍。它晶瑩剔透,散發出清冷的白光,有如白玉寶石,卻似琉璃水晶,更像琥珀瑪瑙。。。整個寝棺在它的照耀下,棺内的珍珠,翡翠,黃金,全都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最重要的是它異常的冰冷,我手指在它上方十公分處尚感覺到透骨的寒冷,不知道把它抱在懷裏會又會是什麽感覺。而我們周圍之所以這麽冷,肯定也是它的緣故。
“屍寒玉?師傅您是說這塊發光石頭便是玉器之王屍寒玉?”
莫邪盯着西湘王頭下那塊發光石頭目不轉睛地問道。
“屍寒玉?什麽是屍寒玉啊?”龍夏看着王亞樓問道,後者搖了搖頭又将目光投向了莫邪。看樣子,王亞樓三人此次前來似乎并不知道陳子沖的真正目的,更不知道所謂的屍寒玉了,隻所以來無非是是爲了發筆橫财,哪有想到西湘王王陵竟然會有如此珍貴的寶物呢!
這倒出乎我意外,不過也在意料之中,要不是我偷聽了陳子沖和周老的對話,估計也要等到現在才第一次聽到“屍寒玉”三個字。我本以爲王亞樓三人(當然現在隻剩下兩人了)知道陳子沖此行目的是爲了屍寒玉,但沒想到陳子沖和莫邪并沒有告訴他們。
對于王亞樓的詢問,莫邪擺了擺手,道:“此事說來話長,時間緊迫,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哦!好。。。好的”
王亞樓無奈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和莫邪究竟是什麽關系,但按理說既然莫邪叫了他,就應該告訴真相。可轉念一想,估計莫邪也被蒙在鼓裏,陳子沖帶他來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尋回莫鎮海的屍骨,所謂的“尋回師兄的屍骨”隻是陳子沖的借口或者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屍寒玉”。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這一點,隻是現在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測,看陳子沖一臉的興奮樣,隻要不是白癡都看得出來他是沖着“屍寒玉”而來的。
“既然是玉器之王,那就一定很值錢。。。”侯子湊到陳子沖面前興奮地說道:“老爺子您看這屍寒玉這麽大,您一個人拿着也不方便,要不我們敲開平分算了!”
王亞樓和龍夏聽侯子這麽一說連連點頭,誰知陳子沖聽到要平分屍寒玉,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陰恻恻地說道:“各位,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它,我師兄也是因爲它而載在這裏的,這裏的東西你們怎麽拿我不管,但誰也别想打屍寒玉的注意,否則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着,從包裏取出一根繩子,套在西湘王頭上準備取玉。
侯子和王亞樓二人對望一眼,對陳子沖的威脅幾人頗爲不服,不過聯想到陳子沖一路過來的表現後,即便不服,但也不敢真的和他翻臉。陳子沖何許人也?幾十年的盜墓生涯,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又豈是我們幾個“毛頭小子”能奈何得了的?
龍夏欲言卻被王亞樓瞪了個眼色。侯子見陳子沖想獨吞屍寒玉,也心有不甘,正想開口說話,卻被我拉了拉。我叫他别沖動,屍寒玉雖然價值不菲,但陳老頭執意要獨吞我們也奈何不了,總不能和他搶吧?更何況棺内除了屍寒玉外還有其他很多冥器。陳子沖剛才也說了,除了屍寒玉,其他物品他一樣不要,換句話說,這裏的一切都任我們拿,這豈不美哉?
聽完我的分析,原本因爲不能分屍寒玉一杯羹的侯子,眼睛立馬冒出金光,将目光投向棺内的金銀器皿。本來還心情不爽的他在看到滿棺耀眼奪目的金銀玉器後,立馬将剛才的不快抛諸腦後,想也不想伸出手就要拿。
“想死了,小心有毒,帶上手套再去拿”
我攔住侯子對他說道。對于一些常識問題我多少還是了解一點,有些墓室,墓主人爲了防止墓被盜,除了布置機關陷阱外,往往會在陪葬品上下功夫,因爲盜墓者就是沖着這些東西去的,所以很多時候墓主人會在冥器上也就是陪葬品表層塗上毒藥,這些毒藥往往曆經百年都不會失效,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碰到了這些沾有毒藥的冥器後便會中毒,輕者殘,重者死。所以對于資深盜墓賊來說,下地盜墓,手套是必不可少的物品之一。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如果光着手去碰棺裏面的陪葬品,據說讓死者吸食到生人的人氣就會詐屍,不知道是真是假。
侯子嘿嘿一笑連忙應予,乖乖地從包裏拿出手套戴上,邊上的龍夏頗爲不滿地罵了聲:娘娘的,拿個東西還這麽麻煩。
話雖這麽說,但他也不敢大意,老老實實地戴好了手套,這也是爲什麽我們會在沅陵綜合市場買手套的緣故。
陳子沖此時已經用繩子把西湘王的頭懸空擡了起來(這是一種“捆屍繩”是專門用來捆屍的,據說用這種繩子捆屍,可使墓主人不會詐屍,類似于要戴手套才能碰棺裏的陪葬品一樣)。他招呼莫邪一聲,要他趕快把屍寒玉拿出來。
莫邪也不敢猶豫,戴上手套後,将屍寒玉從棺裏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近距離感受屍寒玉,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仿佛一塊巨大的冰塊,源源不斷的霧氣從屍寒玉身上湧現出來,将我們一下子帶到了極寒之地,讓人咂舌的同時也深深感受到它的珍貴。
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太冷的緣故,捧着屍寒玉的莫邪,雙手不停的打着顫。陳子沖早已等不及,見狀雙手一撒,迫不及待地将屍寒玉從莫邪手中奪了過來,拿在手上癡癡地把觀。而可憐的西湘王,由于陳子沖的松手,他被重重地摔在寝棺的底蓋上,把正在工作的侯子,龍蝦,王亞樓三人吓了一大跳。
侯子嘟了嘟嘴,瞪了陳子沖一眼,然後招呼我道:“閑蛋~~~還在發什麽楞?快點動手拿東西啊!晚了就沒有了”
我往棺裏看了一眼,雖然有些害怕,但經不住誘惑還是湊了過去。
由于屍寒玉被拿走,此時的寝棺裏顯得有些黑,不過正是由于光線變暗了,棺内的其他珍寶才發出了自己原來的光彩,與此同時,我也發現了那年輕女屍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發光的吊墜。
吊墜大部分面積被女屍衣服遮住,再加上侯子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其它冥器上,所以我是第一個發現它的人。我伸手将它取了下來,放在手上。這是一枚銅錢般大小的白色玉墜,玉墜上面刻着一隻老虎雕像,晶瑩剔透,入手冰涼,跟陳子沖手上的屍寒玉倒是有些相像。
我心裏一喜,我是屬虎的,這枚吊墜正好适合我,所以我二話不說,把它揣進兜裏。反觀侯子三人,此時的三人正忙得不亦樂乎,忙不及地将棺内的冥器往兜裏,包裏塞,龍夏更是将女屍的獸皮靴脫了下來,這還不算,脫了靴子後,竟然還要去解女屍的外衣。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拍掉他的手,道:“你們有點人性好不好,拿了别人的東西也就算了,還要去脫别人得衣物,太無恥了吧!”
龍夏反駁道:“小孫哥,别在這裏裝好人了,你來這裏不也就是爲了這些東西嗎,你要是想裝好人,有種就别碰這些東西啊!”
龍夏正拿的起勁,忽然被我阻止,心裏氣氛,罵了我一通後忙又将手伸進棺内,生怕自己比别人落後了。
我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不能說我虛僞,但要我去脫死屍的衣服,打死我也做不出來。本想要陳子沖出面說句公道話,但他整個人的心思全都在屍寒玉身上,即便兩隻手被屍寒玉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凍得通紅,他也無動于衷。
我歎了口氣,大家都被金銀錢财迷住了心,誰還管得了誰?侯子見我在“發呆”,趕緊扯了扯我,道:“閑蛋,發什麽呆,趕緊“工作”啊!再不快點兒,寶貝就全被龍蝦和姓王的全拿走了。”
我沒去理侯子,見龍夏又要去脫女屍的衣服,心裏窩火,忍不住罵道:“刀疤臉,你他娘的是不是人啊!這裏随便幾樣東西都夠你揮霍一段時間的了,幹嗎還這麽貪心?做事不能做絕了,我們總的給“主人”留點什麽東西吧!”
說着我向莫邪望去,莫邪一直在陳子沖身邊警惕,我對他使了個眼色,希望他出面說話。莫邪看了我們這邊一眼,接着走過來,拍了拍龍夏肩膀,道:“小孫哥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見好就收,貪得無厭必招橫禍,王大哥。。。”
莫邪看向了王亞樓,後者輕咳一聲,将一條象牙做的手鏈揣進兜裏後,這才抓住龍夏的手,呵呵笑道:“老二。。。算了,小孫哥說得沒錯,這裏冥器很多犯不着去脫别人衣服,這對死者來說實在是種亵渎”
龍夏心有不甘,女屍身上的那件衣服價值不菲,拿出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但是迫于壓力他最終放棄了繼續脫女屍衣服的想法,爲此龍夏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我擋住了他的發财路一樣。
我懶得去理會龍夏殺人的目光,見他二人收手了,我一巴掌拍掉侯子手中的一個青銅壺,把他拉了出來,哪知目光不經意地瞥到了西湘王,這一看差點吓的我大喊。
西湘王臉上戴的那塊蛇臉面具,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陳子沖那麽一摔,還是後來被侯子龍蝦幾人亂折騰,反正是歪落到了一邊,使得他的臉有一小部分露了出來,正是不經意地看到了這一小部分臉,吓得我一個趔趄,險些大喊出聲。
衆人被我這麽一驚,也吓了一跳,王亞樓忙問我,道:“小孫哥,怎麽了?一驚一乍的,這種地方會吓死人的!”
我正要解釋,忽然自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仿佛是牆壁裂開了一樣,“咔咔咔~~~”的聲音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