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裏一片漆黑,偏偏角落裏亮着一點燈火,這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舉着燈尋着燈光走去
。
等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一個地窖,地窖内漆黑一片,隻有在靠近門口的牆上有兩盞蠟燭發着微微亮光。
我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地窖裏異常冰冷,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聞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但一想到我們是外人沒得到主人的同意又是深更半夜的私自擅闖不好,況且下午的時候李淵也跟我們說過要我們别亂走。
這樣一想,我準備退回來,但眼睛卻無意中發現前面隐隐約約有兩個身影,看不大真切,不過可以肯定是人的身影,我心裏好奇:這地窖又黑又冷的,誰會在這裏?
稍稍猶豫了一下後,我壯着膽子朝前面走去,在煤油燈微弱火光的映射下,兩個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我眼前,等到看清楚後,我頓時一驚,這不是新郎新娘嗎?
我頓感窘迫心想:這下可好,闖到别人洞房裏來了。
我連忙道歉,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往回走,可沒走幾步我又停了下來,心想:奇怪了,按理說新郎新娘在暗處,我在明處,我進來時,他倆早就應該發現了才對啊!雖然誤闖洞房打擾到他們的好事,但我已道過謙了啊!不管怎樣,他們至少有所表示才對啊!可現在後面卻沒一點動靜,最奇快的是,他們的新房怎麽會在這個冰冷的地窖裏?
我轉過身,發現新郎新娘還是好端端地側對着我坐在新床上,我心裏更加好奇怪:這地窖亂七八糟的,又黑又冷,他倆怎麽會在這樣的地方洞房,難不成又是他們的風俗。更讓人詫異的是,新郎新娘竟然像木頭人一樣,從我發現他倆到現在竟然一動不動,對我這個闖入者竟絲毫無動于衷。
我試着喊了兩聲,但沒見回答,于是舉着煤油燈靠了過去,新娘離我近,但她頭上蓋着紅蓋頭,所以我隻能看到新郎的模樣。
我舉着燈湊到新郎跟前一看,頓時吓了我一跳,隻見新郎,面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視前方,他的臉,脖子,手上,隻要能看到的皮膚全都蠟黃的可怕,在煤油燈的照射下泛着一層黃光,仿佛包了一層黃色的薄膜。
我心裏大驚: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沒等我弄明白,這時,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冷風,将新娘頭上那輕如蠶絲的紅蓋頭吹落在地,把她的樣子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我面前,目光一瞥之下,我的心頓時串到了嗓子上。
隻見新娘:拉聳着腦袋,面色慘白,凸起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一條灰色的舌頭幾乎快吊到脖子上。。。,
我吓的大叫,然而還沒等我有所行動時,這時我忽然發現新郎的臉,脖子,手竟然開始“融化”,“滴滴答答”大塊大塊的往地上掉。
我“啊!”的一聲大叫,吓得摔倒在地,煤油燈脫手而出掉在地上燃了起來,可我管不了那麽多,雙腿發軟艱難的向後爬去,剛扶着牆爬起來,哪知右手這個時候不知摸到了什麽東西,油膩膩的冰冷異常,借着地上燃燒着的煤油燈轉過頭一看。。。我頓時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背”過去,隻見我摸到的“冰涼油滑”的東西,竟然是晚上在客堂高堂上見到的那個老太婆的臉,而坐在她旁邊的赫然是老爺李淵,隐隐約約的在李淵後面竟然還有幾個黑影。。。
我大喊着再次吓的摔倒在地,想站起來但發現雙腿不争氣的竟然“失去了知覺”,我趴在地上像沒有腿的人一樣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爬,此時的我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完全吓傻了,口中不停地叫喊着,可我發現我根本聽不到自己的呼喊聲,隻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越來越近。。。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在燈火有限的照射下,一個巨大的身影手拿一根類似釘耙的東西高高舉起,向我劈來。。。
我愣愣的看着黑影,已完全忘記了逃跑。可就這時,一隻手忽然将我從地上提了起來,沒等我反應飛快地朝地窖外跑去。
我被提着,一路上癡癡呆呆的不省人事,不知發生什麽事了,直到一杯冷水潑到我臉上,我哆嗦着才算“清醒”過來。我張着嘴正要喊,一隻手忽然把我嘴巴捂住,接着聽到一個聲音:“閑蛋,是我,别出聲。”
我轉過頭,發現是侯子,除了侯子,王亞樓三人,陳子沖和莫邪也都在,侯子松開捂着我嘴的手,說道:“閑蛋,怎麽樣?沒事吧?”
我重重地吸了口氣,侯子以爲我要喊,立馬又捂住我嘴,我掰開他的手,搖了搖頭。
侯子說道:“閑蛋,你這是怎麽了,深更半夜地跑到人家地窖裏去做什麽?”
我兩腿發軟,一口氣都還沒接上來,沒回答侯子,趕緊來到床邊坐下。
林世美沖過來,指着我罵道:“你這個惹事精,一天不惹是生非,你不爽是吧!我們早就看出李家大宅有古怪了,陳老爺子也囑咐我們别亂走,你到可好,跑到别人“藏屍窖”裏去了,我們遲早要被你害死。。。”說着又罵了幾句髒話。
盡管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侯子見我被欺負,立馬護着我,罵林世美道:“你個死人妖,說話好聽一點啊!幹嗎老是針對閑蛋,他又沒惹你,老爺子說了我們要團結,你可不能在這裏起内讧啊!”
侯子這話說的夠“水平”,不但罵了林世美,而且用陳子沖的話來壓他,罵了你又告誡你,讓你不能回嘴起“内讧”。
林世美自然不依,聽到侯子又罵自己叫人妖,氣的鼻孔冒煙,正要回嘴,旁邊的王亞樓對他打了個眼色,林世美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王亞樓,最後瞪了我和侯子一眼後退到一邊,看的出他對王亞樓非常敬畏。
“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什麽事了,但我對我私自闖到李家地窖裏去感到很冒失也很抱歉,這樣一鬧不知道驚動到别人沒。”我向陳子沖投去歉意的目光,接着說道:“我是口渴的厲害,爲了找水喝而闖到地窖裏去的,完全是無意的。。。”
陳子沖輕咳一聲,說道:“此事不能全怪小孫哥,是我沒跟大家說清楚,經這麽一鬧,想必那老爺李淵應該知道了,大家先回房休息,明天天一亮,我們馬上離開!”
“回房休息?老爺子,經此一鬧想必那李淵不會輕易罷休,我看我們還是連夜走吧!萬一他找起麻煩來那我們到時候插翅也能逃了。”王亞樓擔心的說道。
陳子沖搖頭道:“放心吧!那李淵至少三天内不會再出現,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先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明天好趕路”
陳子沖既然這樣說了,王亞樓三人也不再多說什麽,看了我一眼後紛紛出了門。直到他們走後,我才問侯子道:“剛才是怎麽了?王亞樓三人怎麽會在我們房裏?我明明在地窖怎麽回到房裏了?”
侯子驚訝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老實交代,你在地窖裏看到什麽了,有“好事”爲什麽不叫上我!”
“是這樣的。。。”
我正要回答,哪知陳子沖打斷,道:“兩位~~~明天還要趕路,抓緊時間休息,今晚上的事權當沒發生,安心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我聳了聳,侯子則瞥了瞥被子,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笑了笑。
二人用被子蒙着頭,我把我在地窖看到的全告訴給了侯子,當我問及:你們是怎麽發現我在地窖的?侯子便告訴我,原來我前腳去茅房,陳子沖後腳便跟了過來,等到陳子沖方便完後,又碰到龍夏,他二人見我在客堂鬼鬼祟祟地找什麽東西,以爲我要行竊,于是悄悄跟在後面。。。
“接下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侯子說道:“陳子沖見你趴在地上,便要龍夏提着你跑了回來,隔壁的王亞樓和人妖也都被驚醒。。。”
“原來是這麽回事!”聽完侯子的講述,我才明白,原來我是被龍夏“救”回來的,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他。
“那麽林世美說我闖進了藏屍窖,那有該如何解釋呢?那明明隻是個地窖啊!爲什麽說是藏屍窖?”我接着問侯子。
侯子則聳了聳肩,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估計老頭子事先知道了很多東西,提前告訴給了他們三人,所以死人妖才會說你闖進了藏屍窖。。。總之别想那麽多了,既然沒事,我們趕緊休息,明天天一亮就離開這鬼地方。。。我現在有點明白村長爲什麽說村民有點排外了,原來這個村長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地方。。。”
侯子講述完後,便呼呼大睡了,沒心沒肺的人睡覺也睡得很快。而我經這麽一吓一時沒了睡意,腦海裏始終在回憶地窖裏的情形:我在地窖裏看到的到底是什麽?新郎的臉爲什麽會是那樣的?爲什麽會“融化”?新娘爲什麽又是個死人?老太婆,李淵還有李淵後面那些黑影又是什麽?爲什麽他們會在又黑又冷的地窖裏?爲什麽陳子沖說李淵三天内不會再出現?
我腦子裏一團亂,我這個人屬于是有什麽問題必須當天弄清楚的人,要不然我會睡不着,但可能實在是太困的緣故,胡思亂想着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睡過去了。
第二天被莫邪叫醒時還不到七點,陳子沖已經在整理行李,他見我醒來要我們趕緊收拾一下馬上離開這裏。侯子還在呼呼大睡,我隻好幫他把行李收拾好,然後叫醒他随陳子沖出了門。門外王亞樓三人早已在等候,見了面也不廢話,陳子沖招了招手,帶領大家朝前院大門走去。
經過晚上的喜慶,此時的前院已是“狼狽不堪”,地上到處散落着鞭炮紙屑,雞鴨魚骨。管家富貴此刻正在收拾,他見到我們大包小包的吃了一驚:“幾位,這是?”
陳子沖抱拳道:“謝謝主人的款待,我們急着趕路,就不久留了,請代我們向你家老爺道聲謝”
“不多留幾天嗎?”
“不了”
“那吃過飯再走吧,我這就去做”
“不必了。。。我們急着趕路,就不麻煩你們了”
“那。。。我送送你們”說着,管家富貴扔掉掃帚,跑到我們前面。
陣子沖沒說話,揮了揮手,一行人在富貴的帶領下出了大門,來到山腳下,直到目送我們走遠後,管家才轉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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