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202門前,我猶豫着要不要敲門,畢竟現在還不到8點,不知道陳子沖起床沒有,可正當我下定決心敲門時,門卻忽然開了,莫邪從門後伸出頭看着我“咦”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軒雲古董行》的夥計嗎?這麽早有什麽事嗎?是不是周前輩讓你來的?”
“哦。。。?是的,是的”我點了點頭。
“那快進來吧”莫邪笑着把我讓了進來。
本以爲他們還沒起床,但進到屋裏後才發現陳子沖和莫邪二人都衣冠整齊。
陳子沖見我進來,看了看他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我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然後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陳子沖笑說道:“原來你叫孫閑啊!那我就叫你小孫哥吧。小孫哥,你一定很奇怪爲何我倆“衣冠整齊”吧!”
我一驚,心想:他怎麽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
陳子沖見我不說話,歎道:“其實來這兒之前,我便猜到了懷仁兄可能不會幫我帶路去湘西,所以我也有所準備,前天,我和你周爺爺的說話,想必你全聽到了吧!”說着陳子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
我心下駭然,暗歎一聲:槽糕!這老頭子怎麽什麽事都知道,我自我感覺那天在偷聽他們講話時,非常小心,不想被還是發現了,不知道周老知不知道。
仿佛看穿我的心事一樣,陳子沖笑道:“小孫哥不用擔心,你周爺爺并不知道”
“哦?”我不由地松了口氣
陳子沖接着說道:“你既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想必你應該知道我此次來的目的了吧!我雖不知道西湘王王陵的具體位置,但我卻知道他在沅陵縣以西,過“死馬駝”,沿酉水河往西北的方向,憑借“尋龍點穴”之術,我要找到他,那也隻是時間問題。。。”
“是嗎?”。我反問道,我知道陳子沖說這話完全是“自我安慰”,沅陵縣以西是十萬大山,而西湘王的墓就藏在這十萬大山中,要找到它談何容易,即便陳子沖能找到,等到他找到時,那将不知是猴年馬月事了,否則他也不會去求周老了。
而周老和摸振海他們當年一行五人,之所以去盜西湘王的墓,是因爲他們當中有個叫“二六子”的人,他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知道西湘王墓的大緻位置,從而邀請了周老等人一道前去,在莫鎮海的“尋龍點穴”之下最終下到了西湘王的墓内,當然結果并不好。
知道陳子沖在騙我,但我也不點破,笑道:“老爺子您誤會了,周老并非不帶你們去,我這次過來,正是他差我來的,他要我告訴您,他答應帶你倆去湘西了。。。”。
“果真?”
聽到我的話陳子沖忽然站了起來,兩眼放光,在看到我詫異的眼神後,知道自己失态,輕咳一聲,又從新坐下,平複下激動的心情,說道:“如此甚好,那我這就去見見懷仁兄,也好商量商量具體細節”。說着便要莫邪收拾東西。
我見他要去見周老一下子急了,連忙叫住他,道:“老爺子别急,周老雖答應了你們,但他由于腿腳不便,不會親自帶你們去,”
“不會親自去?那要怎樣?”陣子沖疑問道。
“周老說了,他說要我給你們帶路,要我帶你們去西湘王王陵”。
“你?”。陳子沖疑惑地看着我:“你如何給我帶路,你去過嗎?”
我知道陳子沖會有這麽一問,早就做好了打算,不急不慌地說道:“不滿老爺子,我确實沒去過,但周老有一本筆記本,上面記載着他們當年湘西之行的路線,他把筆記本給了我,并且又告訴了我西湘王王陵的“大概”位置。周老說,老爺子您“神通廣大”隻要我把你們帶到那個“大概”位置,憑借老爺子您的“本事”就能尋到西湘王的墓。”
“嗯~~這倒是沒錯!”陳子沖聽到我誇他,得意地點了點頭。
我接着說道:“老爺子,周老雖答應了要我帶你們去,但他卻有個條件,”
“哦?。。。什麽條件,說說看,隻要能做到,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就不用了”我笑道:“周老要你們答應,去到西湘王王陵後,除了找回你師兄的屍骨外,就不許碰其他東西,更不許“搞破壞”,否則就讓你們自個兒去找。”
“就這個條件?”陳子沖疑惑地看這我。
“嗯!就是這個條件”。我點了點頭。
“哈哈哈。。。”陳子沖大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麽條件呢!原來是這樣啊!想我們年輕的時候,懷仁兄就對我們這一派的“作風”不甚滿意,經常說我們比土夫子還要野蠻。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我應該早該想到的。你們放心,想我都是快進“黃土”的人了,拿着那些東西也沒用,除了找回我師兄的屍骨外,我絕不“搞破壞”。
“如此最好!”。我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裏掏出周老那條辟邪鏈遞到陳子沖跟前,道:“老爺子應該認識此物吧!這條辟邪鏈乃是周老的貼身之物,周老說,這是你們年輕時從一處清墓裏“摸”出來的,他怕你不相信,于是将它給我,要我給你看,見此物如見本人。”
陳子沖瞄了項鏈一眼,然後推道:“小孫哥怎能如此,你即是懷仁兄派來的,我豈能不信,我這就收拾東西,去跟你周爺爺告個别。”說着陳子沖又要起身。
“不必了~~~”我喊道:“老爺子,不用去了,周老現在不在家,他去醫院做腿部針灸了,你也知道周老他有風濕”
“原來如此!”。陳子沖又坐了下來:“既然這樣,那你回家收拾下東西,我們盡早。。。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今天下午在這裏彙合出發,你看如何?”
“能不能早一點?”。我說道。
陳子沖楞了楞,他顯然沒想到我比他還急,不過趕早不趕晚,能早一點出發當然最好,所以他點了點頭,道:“好的,你什麽時候來,我就們就什麽時候出發。”
“好!”。
我應了聲,我之所以說要早一點,是因爲怕節外生枝,萬一周老來找到這裏來,那就麻煩了。
見目的已達到,我也不敢久留,長長出了口氣,起身告辭。說實話,和陳子沖對話感覺壓力很大,最好少說兩句,萬一讓他看出破綻那就前功盡棄了。
出了旅館,我給侯子打了個電話,問他準備的怎麽樣了,下午一點準時出發,要他快些做好準備。昨天給了他錢讓他去采購一些必備物品,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忘記,還好侯子在電話那頭說:一切都搞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打的回到家裏,我看看了時間,才8點半,可能昨晚醉得不輕,周老還沒醒,我心裏念了聲“阿彌陀佛”,跌手跌腳地把辟邪鏈放到他枕頭旁,然後回到自己房裏,收拾了幾件衣服後,便下到一樓,站在櫃台上開始工作。
周老10點多才起來,由于梅子去博物館了,要12點半左右才能回來,所以家裏隻有我和周老二人,我擔心周老要出去,所以他一下來後,我便立即把行李從房裏拿了下來,周老見我背着背包問我;怎麽了,要去哪兒?
我騙他說,我媽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我要回去一躺,
對于我突然說要回家周老并沒有懷疑,反而關心地問我要不要緊,缺不缺錢用,我這裏有點錢要不要拿去用。
我聽得一陣感動,繼續騙他說:“我媽沒什麽大礙,可能是想我這個兒子了”。
周老笑了笑,然後要我趕緊回去,回頭他跟梅子說下,再向曹叔“請個假”。。。
周老如此信任我,而我卻在騙他,心裏感到一陣内疚,不過我不敢表現出來,怕周老看出什麽破綻。所以“嗯”了一聲,和他告别後便出了門,打了個的朝興漢門駛去。與此同時我發了個短信給侯子,叫他趕緊來這裏。
下車後,我直奔王家旅館大門,剛進門就看到陳子沖和莫邪提着行李,正在前台退房,給他們退房的除了那個前台小姐外,還多了一個40多的中年男人。
莫邪見到我,向我打了聲招呼。我走了過去,這時那中年男子剛好也從櫃台裏走了出來,讓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提着個行李。
莫邪見我疑惑,笑道:“小孫哥,這位是我朋友——王亞樓,這家旅館的主人,他将和我們一道去。
“小孫哥是吧!你好,我是王亞樓!”中年男子伸出手:“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你好,我是孫閑!”我握住了他手。
這個被叫做王亞樓的中年男子大概40來歲,聽莫邪說是這家旅館的老闆,但他雙手長滿老繭,粗糙不平,再配上他那張滄桑的國字臉。一點都不像老闆,至少年輕的時候應該當過兵或者是做重活的。
“既然都到齊了,那我們這就出發吧,趕早不趕晚。。。”陳子沖說着話,提着行李就往外走。
我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剛過,先前來時我打電話咨詢過,十二點有一班車開往懷化,雖然一點多鍾也有一輛路過懷化,但能早點出發當然最好不過了。可離我給侯子發短息都已經過去20分鍾了,這家夥怎麽還沒來?我追上陳子沖,正要讓他等一等,還有一個人沒來。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粗犷的聲音:“閑蛋,你在那裏,快點出來。。。”
我一聽是侯子,立馬跑了出去。侯子看到我來了,便提着大包小包走了過來,我罵道:“你喊個屁啊,不曉得進來啊,”
侯子委屈道:“我也想進來,但門口那保安不讓我進,說我是要飯的。。。”
我一看,别說侯子的打扮還真有點像,頭發淩亂,胡子邋遢,不修邊幅,偏偏還提着個油黑的麻布袋,我氣道:“你他娘的搞麽子鬼,”
侯子搽了搽鼻子道:“這不昨晚打麻将通宵了,沒來的急修理。。。”
我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次是盜墓不是去旅遊,就算是去旅遊也不能這樣散漫對待啊!仿佛一點都不在乎一樣。侯子見狀,讨好道:“不過,這是值得的,我昨晚赢了50塊錢。。。”
正當我要發火時,陳子沖幾人走了過來。
“這位是?”。陳子沖看了看侯子,問我道。
我狠狠瞪了候子一眼,然後把他介紹給陳子沖三人,并告訴他們,侯子也将和我一同前往。
陳子沖上下打量了一番侯子,然後點頭道:“即是小孫哥的朋友,我也就不說什麽,那麽我們出發吧!”。
衆人點了點頭,相互認識後,也不再廢話,各自提着包,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便汽車站駛去。由于出租車空間較小,而我們人多,沒那麽多座位,莫邪索性一屁股坐在王亞樓腿上,親密地就像倆“父子”,弄的我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