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自古就把喪葬和婚嫁,祭祀看的同等甚至更重要。正所謂“死者爲大”一些地方往往把死人看的比活人還要重要,有些人尤其是老人,生前可能沒怎麽受到重視,但死後他的葬禮,後代一定會辦的風風光光。至于爲什麽,各家有各家的想法。生活在封建社會的人民通常信奉“上行下效”的理念。他們認爲,一個人生前不管過的怎麽樣,死後如果能“厚葬”,那死者就能在“另一個世界”賞受同樣甚至更好的“生活”。因爲隻有“他們”過的好了,才能“陰福後人”所以,當一個人死後,他的陪葬品一定會有很多。這一點,在帝王貴胄身上,顯得尤爲明顯,他們的墓裏面,往往有着無數的金銀财寶。
也正是受“上行下效”這一陋習的影響,一些不法分子從中看到了“商機”。于是,中國的文字裏便出現了一個新的詞——盜墓。
最初的盜墓僅僅隻是爲了生存,嚴格意義來講它興起于北方。黃河流域自古便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附近的古城如:安陽,西安,洛陽,開封,鹹陽,濟南。。,等等,自古就是經濟,政治,文化,軍事中心,同時也是貧福差距最大的地方,在這種地方,有錢的人富的流油,沒錢的人往往餓的是“前胸貼後背”,這些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人爲了生存,打不了活人的主意,便盯上了死人的東西,從而“盜墓賊”這三個子便第一次出現在人民的耳朵裏。
盜墓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而且被稱做“盜墓賊”也不光彩,于是就出現了諸如:“摸金校蔚,發丘中郎将,搬山道人,卸嶺力士”,這樣對盜墓賊“文雅”的稱呼,前兩個從“校蔚”和“中郎将”便可知道是“官”盜,後兩個則是“民”盜。但不管是官盜還是民盜,他們的目的性質都一樣——發死人财。
既然有盜墓那就有反盜墓,矛的另一面永遠是盾。古往今來,一些人爲了死後自己的墓不被盜墓賊光臨,生前可是想盡了一切防盜措施,像什麽機關陷阱,疑冢啊!厲害一點的聽說甚至還有奇門遁甲,屍衛等等不可思議的東西。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不過,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古墓的機關即便做的“密不透風”假如碰上“高手”那墓主人也隻有認載的份。
盜墓既是一份高回報同時也是一份高危險的“工作”。很多時候盜墓者去盜墓憑的不僅僅是技術和經驗,運氣更重要,沒有個好運氣,縱使技術再好,墓主人有心“留”你,那你也跑不掉,陳陳子沖的師兄莫振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周老說過,三十年前他和莫振海以及另外三人結伴去湘西沅陵盜西湘王的墓,結果,一行五人隻有周老一人安然回來,其他四人全都“留”在了地下。
而周老之所以能沒事,完全是因爲他沒有下到墓裏去,而是在外面把風,這才得以保住性命,每每回憶起這段往事,周老都是唏噓不已。
說到西湘王,正史中并沒有關于他的記載,可能因爲他是異族,又身處邊遠山區緣故,所以世人并不了解他。隻知道他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人,精通巫術。西湘王隻是對他的一個稱呼,具體叫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就像曆朝曆代的皇帝一樣,老百姓都知道有個皇帝,但都不知道皇帝叫什麽。而周老他們三十前盜的墓,墓主人便是這個西湘王。
周老聽聞陳子沖要自己帶他去西湘王陵顯然吃了一驚,支吾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子沖見周老不說話,急道:“兄台,我知道你的難處,那種傷心之地換誰都不想再去,再加上你已經金盆洗手多年,讓你再做這種事,實在是有違你的誓言。。。隻是近來我一直做着一個怪夢,夢裏師兄七竅流血,兩眼空洞地看着我。我知道師兄死的怨,他托夢給我,希望我去收拾屍骨,好讓他入土爲安,那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哎~~~”
周老歎道:“子沖兄,不是我不帶你去,我有我的難處,怎麽說呢!,自打湘西“平安”歸來後,我就發誓,我再也不幹這一行,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由于早年過多的接觸“屍寒之氣”到了晚年多多少少會留下個頑疾,我的兩隻腳有嚴重的内風濕,碰上個挂風下雨的,根本動不了。現在又正直春分,湘西多雨水,恐怕我。。。
“不打緊”
陳子沖見周老松口了,趕緊說道:“我們可以挑個好日子去,實在不行,我有方法讓你的腳短時間内回複到正常人的狀态,影響不了我們出行”。
“這。。。子沖兄你何必如此執着。”周老爲難道:“自湘西歸來後我就當着祖師爺的面發過誓,假如我。。。”
“兄台不必多慮,你隻要把我們帶到西湘王陵即可,不必下去,更不會有違你誓言”。陳子沖打斷周老:“我師兄在我們這行也算是叱詫風雲,我倒是想看看這個西湘王是何方妖孽,竟然把師兄“留”在裏面“。說到這兒,陳子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周老沒說話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很顯然他不願意帶陳子沖他們去,之所以不願,一方跟面他患有嚴重的内風濕有關,但更重要的是,周老曾和我說過,莫鎮海,陳子沖他們師承搬山道人,搬山道人這一派的做事風格是“爲到目的,不折手段”。莫鎮海還“文明”一點,陳子沖就跟土夫子沒什麽區别了,如今他師兄“載”在西湘王陵,周老真要是帶他去了,那他豈不是會學孫悟空“大鬧天宮”,這是周老最不願看到的。
周老自湘西大難不死歸來後,便金盆洗手,痛改前非,再不做這種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事。不僅如此他還加入了“文物保護協會”,以至于一些不法分子想把手中的文物倒賣國外時,他都會想方設法把它弄回來,因此,對于陳子沖的請求周老很是爲難。
陳子沖當然不知道周老的顧慮,他見周老沒吭聲,催道:“兄台請務必幫我這個忙,此事關系重大。您隻須把我們帶到目的地就行,到時候我“摸”出來的東西一人一半,您看如何?”。
周老聞言瞅了陳子沖一眼,眼光中似乎有些不屑,接着看了莫邪一眼,後者一直沒說話,但周老看他的眼光,明顯多了一絲同情。
陳子沖見周老仍沒說話一下子急了,往前伸了伸身子道:“兄台要是嫌少,可四六分成,再不然三七也行。。。,你隻要把我們帶去,裏面的東西随你拿,除了一樣東西外,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除了一樣東西?”
周老疑問道:“子沖兄,我一直不明白,西湘王雖然是個王,但他乃異族,又身處邊遠山處,他的陪葬品應該不算“豐厚”,你們去盜他墓,到底是爲了什麽?我曾經也問過振海,但他不肯說,所以對于三十年前的那次之行,我一直解不開心中之結,我們到底是爲了什麽而去?”。
“實不相瞞。。。”陳子沖猶豫了一下,最後才說道:“想必兄台應該知道,我們這派盜墓并非爲錢财而是爲“丹珠異寶”,師兄三十多年前,去西湘王陵盜的正是玉器之王“屍寒玉”。
“屍寒玉?好奇怪的名字”。我心想。
聽到屍寒玉,周老也明顯一驚,随即感歎道:“原來如此,三十年了,我終于明白那次之行的目的了,其實我早就猜到振海兄不可能隻是爲了普通金銀财寶而不遠千裏去湘西,但他一直沒告訴我去的真正的目的。要不是你此刻告訴我,恐怕這個秘密我得到閻王殿問你師兄了。那麽。。。如此說來,子沖兄你此次前往想必也是爲了它吧!
“主要是爲了找回師兄的屍骨”,陳子沖不急不慌道:“至于屍寒玉嘛?如果能有緣得到,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嗯~~我明白了。”周老道:“此事還須容我好好好考慮一下,這段時間,我風濕病又犯了,腿痛的厲害,等我腿好了再說,不知子沖兄能否等”。
“周老腿痛?我怎麽不知道?”。周老的話讓我一愣,但随即想到這可能是周老不願帶陳子沖他倆去,而故意編的借口!
陳子沖似乎也知道周老在故意敷衍自己,見周老并不願帶自己去,急道:“兄台,請勿延誤,此事對我對莫兒關系甚大,還請兄台務必要幫忙,要是兄台不願前往,也可告訴我西湘王陵的具體位置,我也好找尋”。
“這。。。這麽多年了我也忘了,不瞞子沖兄,就算我給你們帶路,我也不一定能。。。”
“兄台~~~”
周老話還沒說完陳子沖忽然拉着莫邪一起跪了下來,弄的周老一個措手不及,周老想拉他二人起來,他二人卻不從。
我也是吓了一跳,沒想到陳子沖會下跪,想他如此大年齡了還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讓人詫異。難不成他真的是急于尋回他師兄莫振海的屍骨?還是說他想得到他口中所說的“屍寒玉”
陳子沖抓着周老的手,道:“懷仁兄,不滿您說,近年來我感覺我身體越來越差,前段時間我夜觀天象,發現我的本命星黯淡無光,我給自己占了一卦,結果卦象呈“日落西山将黃昏”之相。此乃“安命卦”,順從天命,安息萬年。根據我的估算,我最多還有一年壽命,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我唯一的心願便是找回師兄的屍骨,一來,他日泉下相見師兄也不會怪我,二來,也可使身爲人子的莫兒盡這最後的孝道,他也會安心些,希望兄台能成全我師徒二人。。。”
說着他便和莫邪給周老磕起了頭,弄的周老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不得不說陳子沖此番話或者說是此招弄的感人肺腑,即便是我這個旁觀者聽後,也不忍婉拒,更别說是慈祥心軟的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