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等待


祖天師諱道陵,字輔漢,沛國人氏,乃是張子房第八世孫。漢光武皇帝建武十年降生。其母夢見北鬥第七星從天墜下,化爲一人,身長丈餘,手中托一丸仙藥,如雞卵大,香氣襲人。其母取而吞之,醒來便覺滿腹火熱,異香滿室,經月不散,從此懷孕。到十月滿足,忽然夜半屋中光明如晝,遂生道陵。

傳說太上老君曾命侍從把《正一盟威秘箓三清衆經》九百三十卷,《符箓丹竈秘訣》七十二卷,雌雄劍一對,都功印一枚,冠衣、方裙、朱履各一副,都授給了張道陵,助其除蜀中妖魔,後創立了正一盟威道,俗稱五鬥米道,故稱張道陵爲祖天師。

五鬥米道采用世襲嗣教制度,張道陵化去後,由兒子張衡接任,史稱嗣天師。衡化去後,又由、子張魯接任,是爲系天師。到了第四代孫張盛時,遷居江西貴溪龍虎山。

直到手機發出低電量報警,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抱着手機看了很久。

我從椅子上直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關節咔咔作響。接着又打開随身的背包,拿出充電寶連上手機。

已經到了飯點,肚子有了明顯的饑餓感,我走向廚房,準備看看什麽時候吃飯。

還未踏進門内,就聞到一股嗆人的辣味,不由的咳嗽起來。

姨夫聽到聲音轉身問道:“餓了吧,飯馬上做好。”

操作台上擺放着不少菜,我拿起一個肉丸往嘴裏嚼,說道:“姨夫你手藝不錯啊。”

“注意,待會别叫漏嘴了。”姨夫往門外看了看,提醒我道。

“這事還有誰知道不?”

“除了我們就是那天開挖機挖出棺材的那小夥了,我是叮囑他了,至于他會不會往外傳,那就不清楚了。”

“等人下午回來,我們就把陪葬品拿出來,然後趕緊找個地方再把棺材給埋了,這事越快解決越好。”

“這不是怕你吳叔誤會嗎,要不早就把所有東西拿出來了。對了,你先把這個拿去喂狗,菜馬上都做好了。”說完,姨夫遞給我一個不鏽鋼碗,裏面混雜着肉和米飯。

我端着碗走出廚房,心想剛來的時候怎麽沒看到有條狗啊,接着就把碗放在地上,環顧四周也沒看見有狗的蹤迹。

“敲一敲腳下那個鐵盆。”姨夫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對我道。

我撿了根棍子敲了敲,立馬就看見一條黑狗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

這條黑狗的體型中等,标準的中華田園犬,全身上下不摻一絲雜色。

黑狗大口吞食這碗裏的東西,似乎都不嚼。我蹲在一旁看,心裏回味着上次吃狗肉時的場景。

“小偉,吃飯了。”房裏傳來姨夫的喊聲。

“噢,來了。”

飯廳中間擺着一張小方桌,李叔和姨夫對坐着。

“喝點啤酒吧。”姨夫爲我斟滿酒。

我淺抿了一口,有點澀,倒也能湊合着喝。

“來,我先敬兩位叔叔一杯。”說着我端起海碗一飲而盡。

初冬時節這樣一碗啤酒下肚也是從喉嚨一直涼到胃。

“來,嘗嘗你叔叔的手藝。”李叔用筷子指着菜道。

既然是搞甲魚養殖的,這紅燒甲魚的手藝自然差不了,我夾起一塊送入口中,微微的辣味卻難掩肉質的香鮮和裙邊的嫩滑,又舀了一勺湯汁,口感鮮美而且濃而不膩。

“好吃。”我一邊贊道,一邊繼續将肉塊送人口中。

兩瓶啤酒下肚,就感覺大腦中掌管語言的中樞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侃天侃地,無所不吹。

姨夫和李叔雖然年紀都比我大不少,但憑着我在這古玩界摸爬滾打這些年,奇聞異事絕對夠他們喝上幾壺的。

“對了,叔你們挖到那棺材後,怎麽弄進那土房的?”飯桌上我也顧不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了。

“哎,那真是費了好大勁。”李叔将碗裏剩下的酒喝完,擺好了說書的架勢。

“開挖機的那小子一看鑿出個棺材,臉都綠了立馬跑來跟我們倆說,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以前也聽過有人挖到棺材什麽的,還聽說那棺材裏的寶貝能賣不少錢,你也知道,這養殖場前期投入特别多,我和你鄧叔一商量,便準備把這棺材留下來。”

鄧叔就是我姨夫,我尋思也是,要不是缺錢,這麽晦氣的事誰敢動這種想法。

姨夫接着話繼續道:“當時這就開挖機的這小子一個人,我們倆連哄帶騙把他給趕了出去,讓他以爲我們會立馬找個地再把這棺材給埋了。之後我們覺得就這麽把這東西放在外面也不是個辦法,便想把它拉進那土房子裏。别看這棺材沒有農村下葬時的壽棺那麽大,倒是特别沉。我和你李叔用麻繩給捆住,硬是給拽進了房間。”

那可不是,一棺材的屍液,自然吃重,幸虧那棺材底不是金絲楠木,要不然就這麽在沙石地上蹭,怪可惜的。

“之後我們倆就把棺材給開了,沒想到這裏面的屍體居然沒有腐化成一堆白骨,于是也沒敢有下一步動作。”

女屍屍身不腐自然是令人驚奇,不過結合我之前的經曆,這種沖擊簡直不值一提。

三個人就這麽邊吃邊聊,一晃就到了下午兩點多鍾。

“喲,還在吃呢。”門口傳來一句話,雖然是方言,到我還是能聽懂。

我轉頭一看,眼前是一個中等體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看他花白的雙鬓和臉上的褶子年齡絕對在六十以上。

“老吳到了啊?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那朋友的兒子。”接着姨夫就把我那杜撰的身份信息給介紹了一遍。

“吳叔叔好。”我站起身笑道。

“你坐你坐,不要那麽客氣。”

一旁的李叔又拿了條凳子來,我又去拿了一副碗筷,順便把酒給滿上。

然後吳叔操着一口方言說了一大段,雖然沒能完全聽懂,但也能大緻猜到,他說甲魚苗的事已經辦妥了,想快點把這事解決,好讓養殖場早日完工。

“哦,不好意思。”吳叔看着我一臉的尴尬立馬改口用普通話。

“沒事沒事。我能聽懂一些。”

接着又聊了半個小時,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動手了。

四人徑直走進土房,李叔把頭頂的白熾燈拉開,希望我們能看的清楚一些。

棺材蓋推開了一半,幾人合力将棺材蓋取下,之前說過,由于屍液顔色較深,看不清棺材裏面到底有什麽。

在潘家園的時候是聽過不少“升棺發财”的事,但現在要讓我做這事還是有些瘆的慌。

我從地上撿了個瓦片,往液面上一刮,屍液成珠狀滴下,說明粘稠度還是挺高的,我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油脂味,也不敢确定這東西有沒有毒。“要不我們用個瓢把這裏面的液體舀出來?”姨夫建議到。“不好吧,我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性,但還是避免接觸的好。”其實有沒有毒性倒是小事,我就是嫌惡心。

“我們不是有抽水泵嗎,把裏面的液體抽出來不就好了嗎。”吳叔一言點醒我們,李叔立馬去工具房拿家夥。

“小偉,你跟我去拿油桶。”按照這棺材的容積,能裝滿一個多油桶。

油桶半人多高,内壁附着着一些黑色的東西,看着髒兮兮的,不過再髒也不會有那屍液髒。

李叔扛來了一個綠色的鐵疙瘩,插上電源,接上兩條塑料軟管,準備要将棺材裏的液體抽出來。

“慢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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