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幾天,我就和宋菁兩個人呆在家裏,Ava他們查得緊,甚至打了電話問我,所以隻能足不出戶。
我也從宋菁那了解到更多信息,比如他們的孤兒院設立在河北,以及這組織有多少成員還有她之前執行過哪些任務等。
我一個人住慣了,忽然家裏多一個女生總有點不适應,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擔心的是宋菁能不能走出心裏的這片陰郁。
吃的東西也是我自己搞,雖然宋菁沒有表态,但我也知道隻是能吃而已。
宋菁也幫着收拾了下我家,讓我有種回到以前爸媽照顧我生活起居的錯覺。
想來想去這也不是辦法,不能再這麽糟踐這姑娘,于是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花了好大篇幅解釋完這一切,請她回家,令我意外的是,當天下午,我媽就回了北京。
她和宋菁的首次見面就這麽發生了,倆人言談間,我倒是發現宋菁很容易抓住别人的心理,越聊越投機。
快到晚飯時間,我媽出去買了些菜,宋菁也在廚房幫襯,顯得我像是個客人一樣。
氣氛一直很融洽,宋菁也有說有笑,我猜她正在慢慢适應吧。
一直聊到八九點,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我躺在床上,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一條來自董志成的信息。
信息内容是叫我明天出來一趟,他有事要跟我說。
自從我把宋菁從醫院帶出來後,我也沒怎麽聯系董志成,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其他人無關。
正當我回信息時,房門被推開了,我擡頭一看,進來的是我媽。
她輕輕把門關上,看樣子是有事要跟我說。
我直起身子,她也找了條凳子坐下,開口道:“你自己選擇的路,我和你爸從來就沒有幹涉過你,但這次的事,沒有那麽簡單,你該怎麽做,要考慮清楚。”
“我也知道,不會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但國亮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可能很難做出最好的選擇,有些時候也可以問問我們。”
“嗯,我會的。”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母親話鋒一轉。
“什麽事?”
“這姑娘你準備讓她在這待多久?”
這話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我媽是在擔心她是個麻煩?
“我也不确定,至少得我找到國亮再說。”我瞟了一眼我媽的表情,想看看她什麽反應。
“你覺得她怎麽樣?”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連忙說道:“媽,我們沒什麽的,你多想了。”我猜我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是五彩斑斓的。
“你也不小了,我看這姑娘挺好的,現在也見家長了。”我媽繼續說道。
我覺得再說下去,必然是越來越糟糕,開口道:“媽,我明早還有事呢,想早點休息,這個咱以後再說。”接着下床就連推帶送把她弄出了房間。
倒在床上,我想,可能我欠宋菁的或許要還上一輩子。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後,前去赴約。
約的地點是家炒肝店,原因很簡單,董志成說他自從去大連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北京早點。
他點了兩碗炒肝和些焦圈糖油餅,看氣色已經沒有剛到北京時那麽好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這幾天在哪住,怎麽過的呢?”我舀了一勺往嘴裏送。
“暫時住在我一個親戚家,哎,媽的這都是些什麽破逼事。”我想不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忍不住的罵娘。
“你知道陳虎失蹤了嗎?”董志成邊嚼邊說。
“當然知道,Ava還打電話問我了呢,草,要是死了最好。”我故意這麽說。
“媽的要不是被他騙過來,我會成這個樣子?都是報應。”董志成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焦圈,好像咬的是陳虎的肉一般。
“你不說找我有事嗎?不會就是這事吧?”我抽了張紙巾擦擦嘴。
“有兩件事,第一,這藥我又送給一朋友去研究了,如果能找到替代或者類似的藥物,我就不會再陪他們玩了,也就是說我随時都做着逃跑的準備。”董志成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桌上。
“既然這種藥能被生産出來,肯定可以複制,但我倒是覺得我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要找到我們應該很容易。”
“不至于吧,這藥是他們唯一的要挾,大不了我跟他們說我就等死,反正我們也沒有多大利用價值。”
“說的也對。那還有一件事是什麽?”如果當時我們能有這種覺悟,就不會被他們牽着鼻子走了。
“這個我們邊走邊說。”董志成喊服務員結賬,然後随我一起走出店外。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我好奇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蔔卦?”董志成轉頭看着我。
“有啊,那不是一首網絡歌曲嗎?崔子格的,旋律還可以喲。”我說完還掏出手機準備放。
董志成以一種很迷幻的眼神看着我,很顯然這個答案他不是很滿意。
“你扯什麽犢子,我說的是算卦。”
“噢,算卦啊,那肯定聽過。是不是梅花易數、六爻預測、奇門遁甲什麽的。”
“嗯,國亮失蹤以後,我聽别人說北京城有個特神的蔔卦師,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不如去找他算一下國亮的下落。”
“你信嗎?你覺得這有用?”
“不管了,現在任何辦法我們都得去嘗試。”
“那走吧。”雖然我一直是唯物主義者,但經曆了怎麽多,世界觀已經完全颠覆。
我們倆打的到地址上所寫的地方,蔔卦師住在一所四合院裏,以我對相宅的了解,這是座四合院風水極旺。
四合院大門敞開,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在院子裏玩耍,我和董志成站在門口,向那小孩問道:“小朋友,你大人在家嗎?”
小孩看見我們,立馬往裏屋跑去,邊跑邊喊:“爺爺,爺爺,有客人來了。”
院子裏擺放了很多盆栽,一簇簇綠色讓人覺得十分舒暢,院中央有一口大缸,裏面養着兩尾錦鯉。
不一會兒,一名老者推着輪椅出來了,老者白發蒼蒼,身形瘦削,但眼神清澈,不同于一般老年人的黃濁,我看了眼董志成,從他的表情來看,我們要找的就是這位老者無疑。
“我是之前聯系您的董志成,有事求您算上一卦。”
“那這位是?”老者打量我一番。
“老先生,我姓胡,叫我小胡就行,是他的朋友,随他一起來的。”我道。
“全名。”老先生看着我道,他的話倒是令我很驚訝,我以前介紹自己的時候從來沒有碰過這種情況。
“全名叫胡陽偉。”
“來,進屋說。”老先生将輪椅轉過頭,滑向裏屋。
我随着董志成進了屋。
屋内牆上挂着很多字畫,我竟然還看到有一幅啓功的字,真假判斷不出來,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很值錢了。
“孫兒,你去把魚喂一下。”老先生拿出袋魚食遞給那小孩。
小孩接過魚食蹦跶蹦跶的跑回了院子裏。
“帶了那人的生辰八字沒有?”老先生問董志成。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提供不了。”董志成回答道,的确,我和國亮這麽熟,都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那他随身的物件有沒有?”老先生又問。
國亮突然失蹤,哪裏會留什麽随身物件,我們倆隻好又搖頭。
我心中想,這些都沒有,老先生如何起卦,怕是這趟隻是徒勞。
“那你們倆,一人說一數字吧。”老先生所要的東西我們都提供不了,但未見他臉上有任何難色。
按照這種起卦方式,老先生用的應該是梅花易數這種占蔔法。
我和董志成一人報了一個數字,取他上挂,取我下挂。
老先生演算一番,眉頭緊皺。
我見情況不對,問道:“怎麽了,老先生。”
“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卦象。”老先生擡頭對我說道,臉上表情特别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