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龍翔瑞被綁一事,我覺得當初去過地宮的這一行人猶如掉進了一個坑,不僅越陷越深,還不斷有人攙和進來。“等等,有點亂了,這些事雜糅在一起簡直分不清頭緒,現在我們隻能慢慢的捋一捋,按照事情的先後,首先,從地宮回來以後,龍翔瑞你們報了警,然後我到找過你一次,應該是報警後沒幾天,作爲教授侄子的危宇晨你遇見了那個自稱爲教授朋友的神秘人,并且知道了有關雕花木枕一部分秘密,于是你爲了了解更多有關地宮的事,便應聘到我的古玩鋪裏,而就在前幾天,龍翔瑞又被神秘人綁架,被迫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接着就是昨晚你和我出去喝酒,想從我口中套出有關地宮裏的來龍去脈,對了,那位自稱教授朋友的神秘人有沒有吩咐過你,如果問道了什麽東西及時告訴他?”
“沒有,不過他雖然沒有直接表明,但看得出他的确有這個意思。”危宇晨回答道。
“我們假設那位神秘人和綁架龍翔瑞的那兩個是同一團夥,那麽他們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地宮中發生的事情隻有一個目的。”
“什麽目的?”
“再次前往地宮。”我和龍翔瑞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而且通過他們做事的各種手段可以看出他們絕對和普通的盜墓者不同,他們絕對不隻是爲了明器,或許在這個地宮中還有其他秘密值得他們去發掘。既然都到這地步了,我看你就沒必要遮掩地宮中發生的事了吧。”我瞟了瞟龍翔瑞道。
“看來這件事是蓋不過去了,但我說之前請你們無論如何都得相信我說的話,畢竟在地宮中發生的那一切根本不能用常識去考慮。”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以下采用龍翔瑞第一人稱描述)
在你們三個走了之後,大家都很沉默,每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麽,但危教授卻一直打着手電盯着那幅壁畫看,大概十幾分鍾後,危教授突然
開口:“大家過來看,這畫和剛才那副有點不一樣。”聽教授這麽一說,我們都聚攏到壁畫前。
“你們看這裏,之前我們碰到的那副壁畫,圖中央是張獻忠拿着一枚暫且稱爲陰兵虎符的東西,而這張,其他部分倒也是差别不大,但惟獨圖中央的張獻忠此時卻是提着一顆人頭。”
“诶,的确是這樣,那這就說明現在我們所處的這間墓室并非剛才那間墓室,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鬼打牆。”黃震宇在一旁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我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我是墓室的設計師,我設計幾間相同的墓室讓你們誤以爲陷入了鬼打牆,這無疑是一種很好的反盜墓手段,即使你明白過來,你也不知道主墓室藏在哪,但爲什麽這間墓室其他擺設都一樣,恰恰是壁畫有那麽一丁點的不同,這不是自露馬腳嗎?”我問道。
“你說的問題我剛才也考慮過了,實在想不出任何頭緒來,于是我又把重心放在了這幅畫上面。對于張獻忠提着的這顆人頭,一般從壁畫角度而言,肯定會有篇幅來描繪這顆頭的主人,在之前十幾分鍾的觀察中,這整張壁畫都沒有交代這顆頭的來曆,但在壁畫上描繪的這麽多人當中,我沒有找到任何一具無頭屍首。而且這顆頭的裝束倒是給我一種十分突兀的感覺,它不像當時明代士兵的屍首,倒像是......”
“像什麽?”我問到。
“像是現代人的頭顱。”一直沉默寡言的趙晨突然開口說道。
“對,我也這麽覺得,這顆頭沒有戴紅笠軍帽或者鐵頭盔,發飾也不是在腦後挽成兩三股發髻,倒像是現代人的發型。從細節描繪看應該可以确定是一名老年男子。真是奇了怪了,從事考古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不可思議的壁畫。”
“教授...這顆人頭好像是你的。”趙晨盯着壁畫,顫抖的說道。
“别瞎說,你絕對是太緊張看錯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拍了拍趙晨的肩,而教授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我将手電光聚在那顆腦袋上,由于整幅壁畫都屬于是工筆畫法,人臉都描繪的很清晰,凝視幾十秒後,我竟也覺得“它”與教授有那麽七八分相像。
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十分壓抑,或者說是可怕。我一向都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現在所發生的種種已經重塑了我的認知。
“教...教授,我們回去吧,我再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呆上一分一秒了,真的。”趙晨帶着哭腔突然開口。
作爲一名女生,趙晨能堅持到這已經十分不易,而這幅壁畫恰恰成了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她徹底崩潰。
“嗯,好吧,老師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你們是我的學生,你們如果不願意繼續下去,那咱們現在就離開這,可他們三人還沒回來,這樣,我來留在這等他們,你和黃震宇龍翔瑞他們兩個先走,我等到他們後馬上出去和你們彙合。”教授的語氣十分不舍,顯然他不願放棄這次研究,但他也沒有辦法,作爲一名老師,他不會讓學生的性命搭在明擺着的危險中。
“教授,要不我也在這和你一起等,讓他們兩個先走。”我對教授說道。
“不行,你得照顧好他們,放心吧,我在這,沒事的。”
趙晨在一旁抽泣,黃震宇沒說話,我看了看他們倆,說:“走吧,我們先出去。”
我看了教授一眼,教授的神情十分堅定,他倆向教授道别後,我們三個沿着進來的那條道走了出去。
甬道很暗,還沒等我們走到之前那個墓室,就聽見一聲慘叫。我第一反應就是教授出事了。
“黃震宇,你帶着趙晨先出去,我回去找教授。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她。”
“嗯,你一定要小心。”他似乎也帶着一股哭腔。
“小心啊!”趙晨把頭埋低,好像不想讓我看到她的淚水。
叮囑好他們後,我轉身往回跑,我們三個走出沒多遠,沒幾步我就跑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墓室。教授果然不在,而剛才那道有着壁畫的牆卻像電梯門一樣正在合攏,我沒多想,時間也不容許我考慮太多,側着身子擦了進去。
“嘭!”身後的牆合上了。我用手電大緻照了照,門後這是一條密道。從聽見那聲慘叫到我跑過來一共才一兩分鍾,而教授進了這門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但是這麽快就連人影都看不到,實在是匪夷所思。除非他是被什麽東西給一下子拖走的,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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