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沿着溪流走了不到五分鍾,果然發現了一條幾近幹涸的支流,那兩條白魚似乎就是從這裏流向溪中的。于是又沿着支流向前走了不遠,終于找到了它的源頭。
“我們要找的洞穴該不會就是這兒吧?”看着眼前寬不足一米,高不足半米的洞口,國亮不禁懷疑道。
看到其他人臉上不敢相信的神情,我也開始質疑自己剛才的判斷:難道不是這個洞穴,而是另外一個?的确,自己剛才過于心急而太草率了,沒有考慮到在這群山之中可能存在多個山穴的情況。正當我迷茫之際,趴在洞口前觀察的危教授突然發話:“大家準備好,等下我們要翻過這座山!”教授的話一出,我們還更不解,紛紛詢問原因。
“我們看到的這個洞口隻是另一側,就相當于一間屋子中的後門,真正的洞口也就是前門在山的那邊。”教授解釋道。衆人一聽恍然大悟,稍作歇息後,一行人開始向山的另一面進發。
龍翔瑞的體能異常充沛,包攬了三個人的考古裝備。山路崎岖陡峭,老教授由我攙扶着前行,我本以爲惟一的女生趙晨應該特殊照顧,沒想到她比國亮利索多了,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一番走走停停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成功登頂。山頂有些冷,但景色卻十分壯觀,很有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國亮在一旁粗喘氣,姚鼐見了說道:“副領隊啊,您不至于累成這樣吧?”
“你胖爺我是什麽人物,想當年,嵩山少林練過武,山西煤礦吃過苦,豈會累倒,我隻是不習慣這四川的高原氣候。”國亮逞強道,逗得大夥樂哈哈。
下山的路還更艱辛,身體的前傾讓我的腳趾疼得受不了,國亮也幾次摔倒,兩個小時後,我們終于抵達了山腳。
“啊,終于到了。”趙晨長舒一口氣。
老教授向周圍一番張望,說道:“呢,洞口就在那邊。”看到眼前的洞口,我心中激動異常,其他人也是如此。洞口大約有三米多高,一米多寬,有明顯被修鑿過的痕迹,我們再也抑制不住興奮,魚貫而入。洞内土壤濕滑,也非常漆黑,衆人紛紛打開手電。也不知是誰把手電向洞頂一照,一瞬間隻聽見許多蝙蝠的叽叽聲和振翅聲,接着一群翅膀長達半米的蝙蝠向我們襲來,在趙晨的尖叫之中,衆人掏出工兵鏟開始揮打。揮打過程中,雙手不知被蝙蝠劃了多少條道子,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就在這時,龍翔瑞大喊一句:“關掉手電趴在地上不要動!”我和國亮趕緊按他所說趴在地上,隻聽見蝙蝠在頭上周旋一會兒後,便不再有所動作。
“現···現在怎麽辦?”趙晨顯然受到了巨大驚吓,說話都有點哆嗦。
“從被包裏把熒光棒拿出來,看看蝙蝠是否還會有反應,如果沒有反應,我們就繼續往前!”我說道,同時心裏也在祈禱,希望蝙蝠不會注意到熒光棒。
龍翔瑞從被包裏掏出一根熒光棒,輕輕一折,仍在離他不遠處。幸運的是,蝙蝠對熒光棒毫無反應。衆人直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繼續向前。洞内很大,按照木枕裏的說法,我們要找到七殺碑才能進入張獻忠的地宮。正向前摸索之際,突然聽見後方傳來一陣驚呼。我猛地轉過身,竟發現黃震宇被一條碗口粗的白色巨蟒緊緊纏繞,我連忙往回跑,不料被什麽東西一絆,重重摔倒在地,我掙紮着起身,發現自己身旁也有一條白色巨蟒且正對着我吐着信子。操,這該不會是蟒蛇窩吧!我迅速起身想跑,昂起的蛇頭突的咬住我的右臂,“啊······”我慘叫道。原本在解救黃震宇的國亮見我也被蟒蛇襲擊,連忙跑過來,拿着工兵鏟對着蛇身就是一陣狂砍,我隻覺蟒蛇全身一陣痙攣,松開我的手轉而開始攻擊國亮,國亮轉身想跑,卻被蟒蛇死死咬住背在雙肩上的背包,接着蛇身一甩,将國亮摔了個七葷八素。我突然想起國亮在出發前放在我包裏用來砍柴開路的獵斧,立馬從背包中翻出,左臂緊握,朝着正欲纏繞國亮的蟒蛇一記猛砍,頓時隻覺臉上被蛇血濺濕,而蟒蛇也幾乎斷成兩截。國亮從蛇身裏掙脫而起,大口喘着粗氣,而另一邊的黃震宇也脫離了危險,纏繞在他身上的白蟒被衆人的工兵鏟砍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趙晨用龍膽紫溶液爲我塗抹傷口,又塗了些止血藥,接着用繃帶包紮好。剛才被巨蟒勒得窒息的黃震宇臉色慘白,似乎還未緩過神來。一旁的國亮突然對我們說:“白蟒,這不就是木枕裏說的白蟒嗎?”
“怎麽可能,這兩條白蟒難道已經活了四五百年?”趙晨問道。
“不,這兩條白蟒應該是當年那些白蟒的後代,它們把這裏作爲自己的巢穴,而它們之所以會主動攻擊我們就是因爲我們入侵了他們的領地。”危教授道。
“木枕裏說‘冥河鬼澗,白蟒引橋’,如果這就是所指的白蟒,那麽冥河鬼澗在哪裏,橋又在哪裏?”國亮問道。
危教授略加思索,繼續說道:“冥河鬼澗和那所謂的橋應該是在地宮内,而那二十四個字的秘密也隻有當我們進入地宮後才會知曉。”
“那我們豈不是要拖着這條死蛇進地宮?”國亮看着那條碗口粗長約六七米的白蟒,不禁說道。
陰冷潮濕的洞内此刻帶給我的隻有無限的恐怖,我簡直不敢想象比巨蟒還更危險的陰山地宮。不過令我感到詫異的是,盡管剛才遭受了襲擊,教授的幾名學生竟也沒有萌生絲毫退意,這大概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休息片刻,我們一行人拖着那條遍體鱗傷的死蛇開始摸黑向前進發,沒過幾分鍾,國亮首先看到了七殺碑。
“大夥快看,七殺碑啊!”國亮激動地叫了出來。
微弱的熒光中,我們看到了一塊石碑,而靠近石碑不遠處有一池較大的水潭,應該就是那兩條白魚所生活的的地方。
“木枕中說‘七殺碑倒,張之墓現’莫非是要我們把這塊石碑給弄倒?”龍翔瑞指着眼前的石碑,說道。
“依我看,很有可能!”國亮走上前去,雙手抓住石碑,用力想要推倒,一旁的龍翔瑞也趕上前去幫忙。我見這裏似乎已沒有蝙蝠,便命其餘人都打開PETZL手電筒,準備看看石碑倒下以後會發生什麽。“啊······”在國亮和龍翔瑞的叫喊聲中,石碑緩緩倒下,緊接着隻聽見那一潭池水發出像火車一樣的響聲,然後池水水位開始下降,不到半個小時池已見底。我跳進池中,赫然發現池壁中嵌着一扇青銅門。“找到墓門啦!”我對其餘人喊道。衆人也紛紛跳入池中,看到眼前的墓門都顯得激動不已。青銅門約一人多高,封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滲,這又給剛高興不久的大夥潑了冷水。怎樣開啓墓門又成了我們所面對的十分嚴峻的問題。可我怎麽也想不到,我們絞盡腦汁開啓墓門進入後竟像是進入了地獄一般。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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