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我們和危教授以及他的學生碰了面。三男一女一共四名學生:戴眼鏡的黃震宇,個子高高的龍翔瑞,身形清癯的姚鼐,惟一的女生趙晨。
“你們好,我叫胡陽偉,”我自我介紹道,“除了偉哥和陽偉,你們可以随意稱呼我,因爲偉哥聽起來像是一種藥的名字,而陽偉聽起來像是一種病的名字。至于這個胖子,你們叫他國胖就可以了。”我用眼神瞟了瞟國亮,他似乎在想些什麽,沒注意我說的話。
一番交談過後,我們動身前往火車站。
南下的列車,飛馳在廣袤的西南大地上,我和國亮在卧鋪車上睡得天昏地暗,終點站是成都,在那裏坐小巴去馬邊,考古隊的裝備将會直接快遞到那裏。
危教授一進來,就被國亮的鼾聲給吓着了,他把我弄醒:“小胡,醒醒,醒醒,我有些事和你商量。”
我向窗外看了看,天還是亮的,也不知道是幾點,都睡糊塗了。我立起身,問道:“教授,啥事啊?”
危教授說:“咱們明早就能到成都,我決定讓你作我們的領隊,國亮作我們的副領隊,你看怎麽樣?”
“行行行,沒問題!”屁大點事就吵醒我,我敷衍了兩句,繼續睡我的囫囵覺。
列車飛馳了一天,終于到了成都。下了列車,我們沒作多久停留,便前往了馬邊。
到達馬邊已經接近深夜,我們找了旅館,決定明天再去陰山尋陵。
到達馬邊的第二天,教授的四個學生興緻極高,四處問人陰山的位置,經過他們不懈的努力,我們終于知道了陰山的位置。
出了馬邊縣城向南走,依據路人的給我們的指示,我們終于找到了陰山。可此時誰也高興不起來,因爲眼前的陰山并非獨立的山包,而是延綿的山帶。木枕裏說張獻忠的墓藏在陰山山岫,山岫就是山洞,在這群山之中要找出一個山洞無異于海底撈針。
“大家在這休息一下,等下我們要進行地毯式的搜尋。”我說道,這似乎是個最愚蠢的辦法,但在此時卻是個最有效的辦法。
陰山這一帶還未被開發,都是天然的景緻。綠水青山令這些學生興奮不已,特别是眼前流淌的碧溪,冰涼徹骨,似乎完全沒有被盛夏侵擾。危教授在旁邊記錄着什麽,龍翔瑞則在水中捉起了魚,另外的三名學生也在水中嬉戲,我也有些戲水的沖動,可爲了使自己領隊的形象堅毅英明一些,我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胡隊,看我捉到了什麽?”龍翔瑞朝我呼喊道。
我朝他手上一看,竟然是兩條白花花的大魚。他得意地朝我們走來,黃震宇等人也被吸引了過來。
“不錯啊,龍兄,這你也能抓到。”姚鼐贊美道。
“那是當然,這還不都是歸功于我矯健的身姿,犀利的眼神,靈敏的反應······”
國胖把玩着兩條大魚,突然說道:“不對啊大夥,這兩條魚怎麽沒有眼睛啊?”衆人一看,果真如此。
“怪事,怪事!”我感歎道。
這時在一旁的黃震宇突然發話:“哦···我想起來了,我在DISCOVERY裏看過,這種魚是盲魚!”
“什麽盲魚,你說清楚點!”我說道。
“盲魚是一種生活在洞穴裏的魚,由于洞穴裏黑暗無光,在數千年的進化中,這種魚的眼睛漸漸消失,身體也慢慢變爲白色,我想之所以這種魚會出現在這條小溪中,應該是洞内漲水時被沖了出來!”
“這你都知道,真不愧是看DISCOVERY長大的,博學多才呀!”姚鼐在一旁拍馬屁道。
聽着黃震宇的解釋,我腦中靈光一現,洞穴,他剛才說這種魚是在洞穴裏生長的,我們要找的不就是洞穴嗎?隻要我們沿着這條溪流走,就能發現盲魚被沖出來的洞穴,而這個洞穴就極有可能是張獻忠墓的洞穴。不會這麽巧吧,不過反正也找不到,還不如試一試。我把想法和大夥一說,大家都覺得蠻有道理,于是整頓一番後,我們便開始了尋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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