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漸漸恢複意識時,眼前的一切都令人難以置信。我似乎是躺在一間藥室中,周圍是層層疊疊的木匣,積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料。屋中桌椅一類的擺設大多古老陳舊,浮頭落着厚厚一層灰土,好像空置已久,并沒有人在此居住,桌上的那盞油燈,不知多久沒添過油了,鬼火一般的微弱黯淡。“該不會是穿越了吧?”我心說,同時又回想起以前所看過的穿越小說,主人公一般都是經曆了雷劈、車禍等意外事故後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估計像我這樣上百度查資料穿越的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這難道是百度的新增功能?我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周圍空氣中彌漫着的藥草味讓我覺得十分不适。屋外下着大雨,電弧交接着在空中閃過,木窗在狂風的擺弄中搖曳着,而那盞煤油燈也在風的肆虐下熄滅。我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什麽東西匍匐在黑暗之中,正對我垂涎欲滴,這大概是人類畏懼黑暗的天性。我盡量将身體往牆角挪動,然後閉上眼,期待着下一次睜眼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一陣驚雷裂響,我猛地睜開眼,在閃電的餘光中竟然發現屋子的東南角還有一個蹲着的人影,那人發現我醒了,竟慢慢向我逼近,我一時間恐懼得不知所措,接着隻看見那人用一黑物猛得朝我頭部砸來,便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那人用一根粗長繩拉着在泥濘的道路上拖行,此時雨已消歇,但我渾身已經濕透。我不明白那人在古屋中爲何不趁我睡着時将我捆住,難道是要享受我受驚吓的樂趣?他似乎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了,仍在不停地拖着我往前走,他的背影帶給我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但我就是無法認出是誰。粗繩擦着我的臉頰,我心生一計,開始用牙齒啃咬,我盡量用着最小的動作,以防他發現。當粗繩咬斷瞬間,我用牙齒緊緊咬住,使得他仍能覺得我在被他拖行,這時我可以奮力掙脫反綁在我手上的繩子,因爲捆我的繩子已經變成兩截,都靠我用嘴咬住,所以我手上動作再大,他都感覺不到繩子有波動。此時我的雙手已經可以自由活動,我找準時機,牙齒一松,撐起身子轉身就開始狂奔,不知爲什麽,我竟對這條路如此熟悉,跑了好長一段距離,幾乎已經見不到他的人影了,我停下來狂喘氣,突然間我意識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路面泥濘,他肯定會追着我的腳印而來。我往周遭一看,發現有一塊巨石,剛好可容我藏身,于是我又向前走了一段,然後倒着退回來,躲在巨石後面。
過了沒多久,他果然追了過來,我心一橫,撿起一塊石頭,當他沿着腳印走過石頭旁邊時,我用力一揮,将他砸倒在地。該看看你是誰了,我心想,并用力将卧倒在地的他翻過身來,可當我看見他的臉時,我心中大驚,那張臉太熟悉了,因爲那就是我的臉!
“啊······”我猛的挺起身,發現自己竟躺在病床上,病房中的所有人被我下了一跳,國亮見我醒了,臉上表情是豐富異常,接着一把摟住我,帶着哭腔說道:“老胡啊老胡,我差點就以爲你就這麽沒了啊!昨天下午你突然就昏厥過去了,接着渾身發涼,呼吸異常,我馬上把你帶到醫院,大夫說你是過敏性休克,現在你總算是醒了!”看着國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心中感動之情無法言表,但我還是在想那個離奇的夢,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說夢是人類的潛意識,雖然我不明白這個夢的含義,但我覺得這有可能和那個木枕有關。我叫國亮去辦出院手續,并将那個夢告訴了他。一番整頓後,我們回到了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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