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如管道一般的架子還在上升,不斷地将水花翻起。劉成宇等人在岸上看着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這架子上挂着的是什麽啊!”
“那是我的包。”
“不是,特别整齊!和前面的繭有點像。”
高行凱在另一邊喊道。
因爲中央的泉眼擋住了一部分視線,所有高行凱能夠比劉成宇和小李師傅提早看到這些管道架子上的東西。
“哐!”
當這些黑色的管道架子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時就停住了,随之整個冰火蓮池裏的水也順着底部如篦子一般的空洞全部流到了别處,隻剩下一些還未融化的冰和依舊激射而出的泉眼。
“這******是什麽啊!”
劉成宇和小李師傅繞過泉眼來到高行凱那邊,他們看到這些架子縱橫交錯。總體來說是一個三棱錐的形狀,但是每一個賣弄看上去都是一個三角形。
“你記不記得小學有一道奧數題就是讓你數總共有多少個三角形?”
“一個,兩個,三.”
高行凱說完就數了起來,劉成宇和小李師傅則在觀察架子上的東西。
每個十公分左右,就有一個物體被挂在架子上。這個物體自然下垂,頂上好像用一個床單罩住似的,但是外罩的下面卻露出一雙幹癟,烏黑的腳。
“全是屍體?”
架子雖然不高,但是每條橫杠上都密密麻麻的挂滿了,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還在不斷往下滴水。
“這些屍體角上都有六個腳趾!”
本來在數有幾個三角形的高行凱發現這些屍體漏出來的雙足,每個都有六個腳趾。
“怎麽會,這麽多人都有六個腳趾。”
劉成宇和小李師傅被高行凱已提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還是先把我的背包取下來吧。”
劉成宇拿出槍,準備将挂在架子上的部分打斷。這樣背包自然就掉了下來,然後高行凱在用弩箭将背包定在陸地的牆上。
如果這隻是普通的架子和池子是不用這麽麻煩的,隻需要爬上去将包取下來就好。但是劉成宇不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麽變故,所以隻能在盡量不影響原裝的情況下将背包取下來。
“那邊怎麽還有半截褲腿啊?”
高行凱看到離背包不遠處挂着一截灰藍色的褲子。
“那是。。那是老瓷器的褲子!”
兩人合作之下,先拿到了背包,接着又将那半截老瓷器的褲腿去了下來。在小李師傅忙着将背包裏的裝備拿出來晾幹的時候劉成宇發現老瓷器的這截褲腿斷口處很不平整,不像是用刀割斷的,而像是用鈍器砸斷的。并且大半個褲腿都被暗紅色浸透,劉成宇聞了聞發現那是血迹。
“老瓷器估計還活着,但肯定不會太好。”
劉成宇從這半截褲腿中推測出了什麽,但是他沒有明說。
“咚!”
“小心,快退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才射斷背包的子彈打在了架子的橫杆上,一個挂着的屍體從上面落了下來,正好砸在地面上。
“我們往洞口去!”
這些架子的布局像極了前面挂滿繭的通道,所以劉成宇招呼二人退到進來的洞口處。這樣一旦有什麽一邊,三人還能來得及逃跑。
“好像沒什麽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小李師傅握着槍的關節都因爲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白。
“過去看看?”
“屍體有什麽好看的!”
“不一定,說不定有什麽線索。”
劉成宇收起槍,問高行凱要了他的刀,反提着向那具從天而降還罩在套子裏的屍體走去。
“來!”
在距離屍體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劉成宇停下了腳步。他朝身後看了看,想要給自己找一個最佳的位置。如果屍體突然暴起,自己也能避過鋒芒有所抵抗。再确認過一切無誤後,劉成宇讓兩人也過來。
“有什麽垃圾之類的嗎?扔一個!”
彈藥和弩箭都是寶貴的屋子,不能浪費。而這裏地面光滑也沒有石頭,隻能找一些背包裏的生活垃圾丢過去看看情況了。
“别人都是投石問路,你這真好!投垃圾問路!”
高行凱湊夠背包裏拿出一個水壺,晃了晃,發現裏面已經沒有水了。他便用這個水壺朝着那具屍體砸去。
“當啷!”
水壺正好砸在了屍體身上,接着被彈出去很遠,落在旁邊的地上。令人慶幸的是屍體沒有任何反應。
“應該沒有什麽事,我們去檢查一下吧!”
劉成宇一直到這時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說道。剛剛一直保持着躬身警戒的姿勢,讓他覺得背部的肌肉很是酸痛。
“這外罩粘在上面了,掀不開。”
高行凱用刀想要挑開外面的那層罩子,但是這罩子和裏面的屍體好像一體似的,根本掀不開。“你看這腳已經碳化了,過了這麽多年什麽都可能發生。慢慢扯開吧!”
劉成宇帶上手套,準備将這外罩一點點撕開。
“噗!”
小李師傅和高行凱也一起幫忙,但是在小李師傅撕開外罩的瞬間突然一道銀光射出,打在了了小李師傅的肩頭接着混落在地上。
“是水銀,應該是仿佛用的。”
“小心眼睛,别的地方倒沒事。”
三個人一陣撕扯将外面罩着的桃子撕開,露出了裏面的屍體。
“這,是孕婦嗎?怎麽肚子這麽大!”
高行凱看到這屍體的其他部位都幹瘦貼骨,唯有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懷孕許久的孕婦一般。
“你看看下身!”
“額.”
這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而且保存的極好。所有的肌肉,血管,頭發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唯有面部表情扭曲,嘴巴微張,鼻梁塌陷。好像在死前被人重擊過面部,而且死亡的過程應該異常痛苦。
“不像是供給初靈的,倒像是祭祀。”
這具屍體全身已經沒有了一點血液,而且看樣子比初靈存在的時間還要久。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胸腔到****,除此以外沒有别的傷口。
“風幹人偶!”
劉成宇說道。
“風幹人偶?我隻聽說過風幹雞,風幹鴨。”
高行凱在這個時候還能聯想到吃的,不得不佩服他的重口味。
風幹人偶,顧名思義。和風幹雞差不多,隻不過把制作的東西換成了人。在人還依稀尚存的時候迅速掏出所有内髒器官,然後将血管排空,用水銀代替血液。最後制作者将想要填充的東西塞入腹部,縫合。
整個過程必須要奇快無比,否則人就會死。接着将制作好的人偶挂起來,就像晾曬魚幹一樣,時期自然風幹。等到完全風幹之後這些人偶就會常年不腐,一般是古代不發達地區祭祀之用。但是還從來沒有發現有如此規模的風幹人偶祭祀群,何況每個人偶都有六個腳趾。
“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但好像隻有在南部才有。那邊氣候潮濕,用活人祭祀的時候才會用這種殘忍辦法。這裏地處沙漠,一般都是幹屍陪葬啊。”
小李師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風幹人偶的出現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