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們利用古教授申請下來的資金,購置了一批考古專用的物資,由于物資的特殊性,我們并沒有郵遞過去而是自己準備了一輛專用的商務車,我們一行人就這樣出發了。
原本古局長還要派兩個公安同志保護我們的安全,卻被古教授拒絕了,說有秦麗影我們的安全就有了保證了。這話說的我們四個很不認同,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要人家一個女孩子保護,這算怎麽一回事啊?真要有什麽危險,還說不定誰保護誰呢?
一路上楊國修吸取了上次機場的教訓,沒再敢招惹秦麗影,她除了偶爾和古教授聊幾句,其餘大部分時間她都很沉默,反而是我們四個沒心沒肺的聊得很熱鬧。我們白天行駛,夜裏直接找賓館休息一晚上,餓了就停車出來買點吃的,就這樣走走停停,大約走了十幾天,我們終于來到了新疆的大沙漠邊緣,再向前就無法用汽車了行駛了。古教授讓我們在附近的一個小鎮子上住了下來,還在鎮子上又購置了一批物資,另外還有六匹駱駝。
古教授還說,我們先在伊犁河流域附近搜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古塞人國的遺迹,如果不行的話,就隻能往更深處的沙漠尋找了,我們要做好長期在沙漠中搜尋的準備。除了必須的裝備物品以外,我們還準備了禦寒用的衣服,大量的食物和水,待物資籌備完畢,我也終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此時又是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站在我們下榻旅店三樓的欄杆旁,開始認真的欣賞這裏大漠景觀。這裏是離沙漠最近的小鎮,在三樓上向遠處望去,大漠的遼曠景觀頓時映入眼簾,看着茫茫的大漠,我心中升起一股蒼涼感。曾經有多少的文明古國都在這沙漠裏興起又衰亡,在大漠深處的黃沙下面,不知埋藏着多少文物寶藏和消亡的國度,它們就在那裏靜靜地等着我們去尋找、去發掘。我突然又覺得自己很渺小,無際的沙漠能吞沒一個國度,那麽我們又有多少力量與之抗衡呢?想到這裏,我的心情不禁又沉重起來。
這裏處于沙漠的邊緣地帶,受自然條件和經濟條件的限制,所以進出沙漠的人們還大多以駱駝和馬匹爲主要運輸工具,而這個小鎮上的許多建築也大都是舊式的,我們住的這家旅店就是一座四五十年代的舊式木樓。我雙手扶着木制的欄杆,看着樓下絡繹不絕的人流,望着如血的斜陽,我擡頭閉目養神,靜靜地享受着這裏難得的平靜時光。
忽然,我聽到背後的木質地闆發出一陣輕響,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一般,我猛然轉身,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其實很多時候人對别人的目光都很敏感,因爲當有人盯着你看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然而我又走了幾步,的确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動,我晃了晃頭,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吧。
就在這時,佟陽走了過來說古教授召集大家開會,于是我們兩個立即往古教授的房間走去。
來到古教授房間,所有的人已經在等我了,古教授讓我們都坐下,說:
“我們的物資現在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但還差一位向導,我今天專門去找了一位生活在這裏多年的老向導,明天就會與我們會面。馬上就要進入大沙漠了,我們現在讨論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路線,我們就按原來劃定的區域作爲這次的目标,先到達天山北部,然後再沿着……”古教授剛說到這裏,秦麗影卻突然坐直了身子,十分警戒的說:“等等!”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看見秦麗影猛然站起來向外面狂奔出去。我和楊國修也迅速地跟了出來,到了外面卻看見秦麗影站在門口幾步遠的地方沒有動,楊國修慌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秦麗影随即就做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我們兩個盯着她,也不敢亂動。秦麗影緩緩地看了一圈,然後對我們說:
“我感覺剛才好像有人在偷聽我們講話,但這裏的走廊是木制的,人走過不會留下腳印,所以我不是很确定。”
我們都覺的不可思議,随後秦麗影就向屋子裏走去,我和楊國修也跟了上去。我們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古教授,古教授并沒有太過在意,經過商議,我們最終被确定了先到達天山北部,再沿着伊犁河東部盡頭繼續深入探索的路線,然後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古教授就帶着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就是古教授昨天找來的向導,名字叫瑪卡。我們和瑪卡一見面,他就一個勁的叫“阿達西”,後來我們才知道,“阿達西”是好朋友的意思。
瑪卡很熱情,也很開朗,一見我們他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他說話很有意思,我們也都很喜歡和他聊天。心想,能有一個這麽有趣的向導,看來路上不會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