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姜小糾下樓後剛出電梯就看見陳佩昕站在一樓大廳門口跟他招手，小糾警惕地回想有沒有被她發現了什麽吧？

小糾作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向她走去：“陳警官，你還沒走呢？”

“嗯，我可是專程在這等你哦！有些問題想請教你，走吧，上車，去哪？我送你。”佩昕的語氣似乎不給小糾選擇的餘地。

“陳姐有問題直說就好，請教，我可不敢當。”小糾隻好跟在她身後上了車，他不敢亂說話，因爲他不确定佩昕知道什麽，萬一說錯話就會引起更大的麻煩，還是等陳佩昕先說，自己随機應變吧。

“你準備去哪？我送你去。”佩昕發動了汽車。

“本想回學校的。”

“很急嗎？”

“不，不是很急。”

“那就多陪我說會兒話吧。”

“哦，好。”小糾也想知道眼前這位陳警官到底知道些什麽，可以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她。

“去西線吧，那邊的下午茶據說也不錯。”佩昕想起他們偶遇的那天早晨。

“嗯，好。”小糾盡量少說話，少說話才不容易露出破綻，他坐在副駕上，盯着窗外掠過的開始有些發黃樹木，秋天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2

楊雨涵已經一天沒有搭理姜小白了，小白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打破尴尬。

課間，小白就趴在桌子上聽着雨涵跟後邊的宋子淵在說說笑笑，越聽越不舒服，還不如逃課不上了。他跑到辦公室騙班主任說自己闌尾炎犯了肚子疼，然後離開了學校。

如果早回家的話，一定會被媽媽罵的。于是他一個人在外面溜達，不經意中自己又逛到了那天那個遇到秦簡的公園，随手找了一個長椅坐下，看着稀稀兩兩的過往的情侶，他們發出的歡笑聲感覺特别的刺耳。

“請問，這還有人嗎？我能坐在這嗎？”突然有個聲音傳來。

小白擡起頭發現有個穿着跟自己一樣校服的女孩在對自己微笑：“沒人，你坐吧。”說完小白往一邊挪了挪屁股。

“你也逃課出來了？”那個女孩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口香糖遞給小白。

小白接了過來剝開外把口香糖放在嘴裏：“謝謝，上課太悶我就出來了，你也是嗎？”

“是啊，因爲老師講課太無聊了。”女孩坐在座位上望着天空。

小白心裏暗笑：真是個任性的女孩。

“我叫魚貝貝，你呢？”那個女孩擡着頭看着太陽，“今天的天氣最适合出來曬太陽了，在教室待得我都要長毛了。”

小白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看着她：“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淘課王跟萬年第一名——魚貝貝？”

魚貝貝是跟小白同級的年紀第一名，經常上課睡覺，或者逃課，缺勤率也是年紀第一名，因爲成績突出，所以老師們也都依着她。他們學校建校以來隻有兩個這樣的傳說，一個是姜小糾，另一個就是魚貝貝，兩人都是不喜歡上課卻穩居每次考試榜首的萬年第一名，隻不過小糾翹課找的理由是在外面打工，當然其實是在忙組織裏面的事情。他們在高中有個慣例，入學的時候要做個智商測試，小糾以164的分數在全校當時引起轟動，而貝貝在入學的測試中以166的智商破了小糾的記錄，引起第二次全校的轟動。

魚貝貝用無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說得好像我是個壞學生一眼，一曬太陽就犯困！你名字呢？”說着伸了個懶腰。

小白很激動的看着貝貝：“我叫姜小白……”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姜小糾學長的弟弟？”這次換成貝貝激動了，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小白。

小白一臉的茫然：“額……是啊……小糾啊……是我哥哥……”其實他在心裏暗罵着小糾，貌似全校都是因爲你才認識我的！我怎麽老是生活在你的影子下！

“我們交個朋友吧！”貝貝緊握着小白的手，“我在一班，你在幾班？”

小白第一次被女生這樣握手，他有些臉紅，慢慢地把手抽了回來：“十……十七……班。”

“我會去找你玩的，那個……什麽時候你哥哥回家，帶我去見見他吧。”貝貝露出一臉的開心。

“嗯……嗯……”小白雖然不喜歡生活在哥哥的影子下，但現在也沒法拒絕貝貝這麽熱情的表情。

3

“姜小糾，去年在雷城高級中學以全校第一的高考成績考入雷城大學，拒絕了來自香港大學，首都大學，甚至國外的牛津大學的的邀請，執意留在了自己生活的城市，現在是雷城大學計算機系大一學生，各科成績均爲第一名。”陳佩昕開車看着前方，像背出來的一樣，“從學生時代的開始，就一直是第一名，高中時期開始翹課，卻一點都沒有影響你的學業，沒有戀愛史，曾以164的智商測試分數在當時引起學校的轟動。”

小糾一句話沒說，他盯着窗外，等待佩昕自己說完。

“高中時期翹課的理由是去打工，但是去哪裏打工是記錄裏沒有的，沒人知曉你打工的地方，調查走訪的老師同學都不曾知道你打工的地方，那麽……”陳佩昕停了一下。

小糾在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在這等着我的，今天看見她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麽，姜小糾同學，你能告訴我，你當時去哪打工了嗎？”這時候正好到了西線，她把車停在了路邊。

“陳警官，你在懷疑我嗎？”小糾擺出一副撲克臉，“當時我在快餐店打工，現在那家也關門了，再說這種學生兼職沒有勞動合同的，流動性也大，就算還能找到那時候的老闆，他也不一定記得我。”

“當然不是懷疑你了，隻是我個人對你很感興趣，從那天晚上見你第一面開始。”佩昕神秘的笑着，“與案情無關，你不要想太多。”

“對我感興趣？”小糾疑惑的盯着她。

“就像貓天生對毛線球感興趣一樣，也可以這麽說，我隻是很單純地想了解你，僅此而已。”

小糾沒有出聲，他在心裏琢磨着佩昕剛剛說的話。

“走吧，下車吧，進去坐着說。”佩昕把車停到了西線門口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