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園我就托着疲憊的身體直接回到家,我爸沒提學校的事,估計我鐵定被校長給開除了,有梁勇他爸那種B貨在,我上學的希望約等于零。
我媽見我今天也沒拎好酒和豬頭肉回來,就知道我又出去瞎跑一天也沒賺到錢,眼淚就從眼眶裏流出來,給我爸唠叨讓我去藍翔技校的事。
我聽着心煩,就幹脆回到屋裏,心裏琢磨着今天跟流浪漢過招,爲啥一下都沒打到他,也許是因爲太累了,我想了沒多一會,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五點鍾,還是鬧鍾把我叫醒的,不過,這一天起床我身上的肌肉都酸痛的厲害,腿和胳膊像是灌鉛了一樣根本走不動路。
但是我不服氣,也不想放棄,今天我一定要把醉漢幹趴下,順便把那招給學會。
如出一轍,我五點半到那裏的時候又沒找到醉漢,就往包子攤那裏走,果然那個騙子坐在包子攤吃飯,到那去還是我解的賬,兜裏的二十幾塊錢瞬間被掏空了。
醉漢估計是過意不去,給了我一瓶酒喝,我才不想喝那玩意,可是醉漢偏要給我,說喝了沒壞處,我抿了一小口,覺得這酒沒有上一次的辣,而且喝完身體暖洋洋的,有了點力氣。
我去,這玩意還挺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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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跟醉漢穿街過巷,收了一天的破爛,這醉漢估計是把我當成苦力了,不但讓我搬東西,下午開始還讓我蹬三輪。
真别說,這破JB三輪子醉漢蹬起來挺輕松,我每蹬一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感覺比昨天累多了。
等到下午四點收工的時候,廢品站的吝啬老闆依舊給了四十塊錢,而且給的還挺不情願,對醉漢指指點點。
我在一旁有些氣不過,對醉漢說:“你怎麽這麽窩囊,你不會不賣給他啊,像你欠他似的!”
醉漢白了我一眼說:“賣給你啊?”
我又被憋的沒屁,你白給我還差不多,令人欣慰的是,醉漢今天居然給了我二十五塊錢的小費,比昨天一倍還要多。
随後,我倆來到公園坐下吃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邊聊,我今天喝了醉漢給我的酒,這玩意比果汁奶好喝,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它了。
醉漢看着天邊的夕陽西下,悠悠的問了我一句:“你的理想是什麽?”
我想了半天,對他說我沒有理想。
我真是呵呵了,我成天沒事幹,跟撿破爛的一起混,能有什麽狗屁理想,要是說真格的估計學個幾招功夫,以後當個保安啥的吧!我也就這點出息了。
“沒理想的人,還不如去死,沒出息。”醉漢突然罵了我一句,罵的挺狠。
老子頓時就不樂意了,說:“你有理想,你的理想就是撿破爛,更JB沒出息!”
估計醉漢被我一個小孩子說這些話很傷自尊吧,低頭沉默了半響,沒再說什麽,随後站起來說今天我表現不錯,可以再教給我一招。
揍!
他以爲這句話說的很高明,精哥我一眼就看出了破綻,昨天的招數還沒教我呢,說什麽再教我一招。
我跟他說别糊弄我,先把昨天的給教完了。
醉漢很不屑的說昨天教我那麽多遍,沒學會是我蠢,自己琢磨去,接着,就按照上一次的套路,站在那裏讓我打他。
其實,昨天他雖然沒告訴我那招具體怎麽用,但是反複演練下來,我好像琢磨出了點門道,至少我比昨天有信心能夠打到他。
我鼓足了勁,也學聰明了,各種虛招騙他,冷不丁的就來一腳,而醉漢今天卻不像昨天那樣不用手,而是伸出右手露出兩根手指頭,朝我晃了晃。
從下午到晚上,我就被那兩根手指頭,點了不下一百多下,身上都淤青了很多地方,那叫一個疼,更可恨的是,我一下都沒碰到他。
“反應,你的反應太慢,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笨死了。”醉漢冷冷的放下一句話又走了。
我不服氣,很不服氣,這B分明是玩我啊,是不是他以前都被别人欺負慣了,在我這裏找平衡呢啊?
不過轉念一想,以醉漢的能耐,誰又能欺負了他?
我忿忿的回家,心裏想把醉漢打倒報仇的信念更加強烈。
第三天。
“靈活,你笨的像頭豬,幹脆去吃屎。”
第四天。
“步伐你懂麽,我都能看出你的招式,還打個屁!”
第五天。
“柔韌沒聽過麽,跟我硬拼,你傻了吧?”
第六天,第七天,一直到半個月。
醉漢從一開始的不出手,到最後要用一隻手變幻着招式撂倒我,可是,我依舊碰不到他身體一下。
而我每天還是五點起床,五點半見他,從開始的騎半天車,到後來的騎一天車,最後的幾天車壞了,我要拉着車,車上坐着他,大街小巷的去撿破爛。
最狗血的是,對于這些我居然沒有一點怨言,反而每天都很期待能見到他,這段時間,我發現我的體重足足長了八斤,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胖。
我很奇怪,每天吃的最少,幹活最多,居然還能體重增加,我也是醉了。
這一天,在去廢品收購站的路上,我很自信的對醉漢說:“今天等着小爺我虐你吧,我要把之前挨的打全還回來。”
而醉漢隻是悶悶的喝着酒,一句話也不說,他今天的樣子跟往常不太一樣。
來到廢品收購站,我發現今天除了扣B老闆以外,還多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染着黃毛,另一個身上紋着紋身,還一個秃頭胖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見我和醉漢過來,黃毛上前就給醉漢來了一拳頭,仰着下巴說道:“咋地,孫瘸子,一天就收這麽點東西,欠我的錢啥時候能還上,啊!”
黃毛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很大,明顯是在恐吓,眼見着他嘴裏的吐沫星子飛出來,噴了醉漢一眼,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醉漢姓孫。
當時我就樂了,這小黃毛裝B也不看看對面是誰,就你們幾個醉漢分分鍾不把你們完爆?
可是,我錯了,隻見醉漢也不反駁,點頭哈腰的對小黃毛說道:“再寬限一個月,下個月一定把錢湊齊了。”
小黃毛呸了一聲,從廢品收購站老闆那裏拿過一個賬本,看了一眼就砸在醉漢的臉上,罵道:“草泥馬的死瘸子,糊弄老子是不,你一天就還2、30塊錢,欠我的三千塊保護費,猴年馬月能給上,我看你是找死啊。”
聽到這話我才知道,怪不得醉漢每天隻能從收購站老闆那裏拿到很少的錢,原來早就被扣下了。
不過,等等,他說的三千塊保護費是什麽意思?
我之前聽說過,很多行業都得需要人罩,不交點錢很難混下去,賣煎餅果子,烤冷面這種是需要交保護費的,難道收破爛也得給錢?
更令我震驚的是,醉漢拼命的道歉,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意思,就像是他真是個弱不禁風的瘸子,黃毛和另外兩個混混過去就把醉漢撂倒,不斷的踢他,邊踢還邊警告說,明天開始不給錢,就把他另一條腿也打折。
揍!
沒法忍了,我沒功夫去考慮醉漢爲什麽這麽窩囊居然一下都不還手,這些天跟他朝夕相處,我已經把醉漢當成了一個知心大哥,他每天都給我點錢,十塊,二十,三十都有,很多時候都比他一天賺的多,欠我的二百塊錢不但還清,甚至還讓我賺了不少。
我劉精不會這麽不講義氣,見他有難不幫忙。
我直接沖過去,推開了黃毛,擋在醉漢跟前,說:“你們憑什麽打人,欺負一個撿破爛的有什麽能耐,再說他也不欠你們什麽錢,有種你們去警察局收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