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幹了!
“一瓶牛欄山二鍋頭才四塊錢,你要我五十,你怎麽不去搶!”我頓時來了脾氣,老子雖然慫了點,但也不至于被一個撿破爛的欺負吧,媽蛋,不服就幹,還怕打不過你嗎?
流浪漢又喝了一口酒,朝我臉上噴着酒氣,說:“我這瓶二鍋頭是82年的限量版,你以爲誰都能喝到?給錢,别想賴賬。”
醉漢說完,一隻腳踩在河邊的木樁上。
這是幹嘛!
跟精哥我耍脾氣麽,并沒什麽卵用,我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就準備硬生生的開幹,我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氣,就算一會警察來了,我也有理。
可還沒等我出手,我愣住了。
我發現被醉漢踩住的那截木樁子,居然一點一點的開裂,醉漢随後把腳一縮,木樁的最上面一截居然直接斷掉了。
靠,什麽情況?年久失修,木頭被腐蝕了吧,我帶着疑問,仔細的檢查了身後的幾個木樁,還用手在上面摸,用腳在頂上踹,把我的大腳趾頭踢的生疼,木樁子卻什麽事都沒有。
奇怪了,難道說……斷掉的木樁,是被流浪漢弄壞的?
揍!不可能,除非見鬼了。
“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跟我說說,你爲什麽要跳河?”醉漢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看我,一邊喝酒一邊慢悠悠的說道。擺渡一吓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不過,他這段台詞,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本來像我這種有文化,有追求的三好青年,是不會跟這種乞丐有什麽交集的,可當時也不知怎麽的,我鬼使神差的坐在他身邊,把我的遭遇,我的痛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想,可能找個人傾訴出來,心情會好上很多。
聽完我的講述,醉漢仰天大笑:“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恸哭六軍俱缟素,沖冠一怒爲紅顔,哈哈,爲紅顔。”
醉漢先是拽了句我聽不懂的話,随後又道:“想不到,你的故事跟我以前那麽像,隻不過,你還有機會,而我……”
此時,我拿起剛剛買的一袋果汁奶,跟醉漢砰了一下酒瓶,驚訝的問道:“大叔,你以前也是個屌絲麽!”
大叔估計沒料到我問的這麽直接,一口酒嗆到嗓子眼裏,好險沒背過氣去,頓了頓,才道:“小子,沒有人是天生是SB,隻有自暴自棄的蠢材,你……想逆襲麽。”
想逆襲麽……
想逆襲……
逆襲……
逆……
不知爲什麽,我隻覺得流浪漢口中這幾個字铿锵有力,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握緊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說了句:“想。”
誰TM不想逆襲,老子想讓曾經那些看輕我的人,看見我的未來是何等的精彩!
但,這也僅僅是說說而已。
“如果你想改變自己的人生,明天早上五點,來這個公園找我,記住,隻能你一個人來。”醉漢站起身慢悠悠說道,這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睛,覺得他好像比我還要清醒。
我沒多想,點了點頭心裏沒指望他能教我些什麽,畢竟他混的比我還TM慘上一百倍,不過,有人聊聊天也不錯。
我剛想走,醉漢卻攔住我說:“哎哎哎,小子,還沒給錢呢,學費一百,酒水五十,拿錢。”
我幹你妹個小菜頭啊!
媽的,又管老子要錢,這貨真是窮瘋了。
“我憑什麽給你錢,再說就你……能教我什麽啊。”我警惕的按住褲兜,用鄙視的眼光看向醉漢,越來越覺得這家夥是個騙子。
“哦?你看好喽。”
醉漢冷笑一聲,緩緩的舉起抓着酒瓶的手臂,我隻感覺這一刻周圍的風好像都靜了下來,他的手臂雖然很髒,但是十分的精瘦,青筋突出,仿佛蘊含着極強的爆發力。
“忒。”
醉漢手掌再次握緊,大喝一聲同時猛地一跺腳,他要幹什麽,要用手把酒瓶捏爆嗎?
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醉漢卻手臂一揮,酒瓶脫手而出,向着十米之外的垃圾箱飛去,沒有旋轉,沒有搖擺,那酒瓶就像是一支鋒利的箭,準确的朝垃圾箱極小的開口飛去。
十米之外,彈無虛發!莫非,這流浪漢會什麽絕技?
我睜大了眼睛看着酒瓶,可,一秒鍾之後,啪的一聲,酒瓶居然TMD撞到垃圾箱後面的樹上,摔碎了。
我幹。
“你耍老子玩呢啊!”我一拍大腿,剛想對他破口大罵,卻感覺眼前疾風一掃,醉漢從我身邊跑過,眨眼的功夫,就溜出幾十米,那一刻的速度,讓我驚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閃電俠麽!
“我沒零錢,五十先欠着你啊!”醉漢在遠處跑,揮舞着手中的二百塊錢粉票,我猛地低頭看向自己褲子的口袋,欲哭無淚。
我日他娘的三姨姥!
我居然被一個撿破爛的給騙了,真是沒活頭了。
我捶胸頓足一番,沮喪着心情準備回家,這時候,我聽到身後兩個路過的小情侶,卡擦一聲踩斷了河岸邊地上的木闆身子掉了進去:“誰TM這麽缺德,擺了塊壞的闆子。”
我猛地一回頭,盯着那塊木闆,好像……好像就是剛剛醉漢跺腳的地方。
我意識到了什麽,再一擡頭,醉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心理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激動,這醉漢難道會功夫?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心理的陰霾好像都掃清不少,回家的路上買了瓶好酒和二斤豬頭肉,孝敬我老爸。
家裏面,老爸老媽已經做好飯,在等着我,看到我進來,老爸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媽說:“今天你爸又去學校了,校長說梁勇的父親鬧的很兇,你上學的事情,基本上沒希望了,我和你爸合計了,準備湊點錢,送你去藍翔技校,你喜歡美發,還是廚師,開挖掘機現在沒有太大的發展。”
我媽一進門就唠叨個沒完,我能看出因爲我的事,他倆上了不少火。
我直接把酒和豬頭肉放在了桌上,笑呵呵的看着他倆。
我爸一愣,問我這錢是哪來的。
我說這是我自己賺的,我媽看到我臉上的傷問我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我說沒有不小心摔的。
我媽肯定不信,還追着問,我被他們弄煩了,随便吃了口飯,就回屋了。
躺在床上,我就在想這學鐵定是上不成了,就算上以我的成績也考不上什麽好高中,将來也是找不到工作的待業小青年,藍翔技校我是不會去的。
明天我先到公園裏去找那個流浪漢,看看能不能學到一些功夫,有了本事,我最起碼可以去當保安,以後不會再被别人欺負。
我又想到了今天在公園裏流浪漢踢壞木樁,踩斷木闆的一幕,心裏不由得激動起來,每個少年的都會有一段英雄夢吧。
明天就是我的夢開始的地方。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第二天五點鬧鍾就響了,我趕緊起床,給我爸媽留了張小紙條說去找工作,就匆匆離開。
因爲時間早,沒有公交車,我就一溜小跑着去公園,趕到那裏的時候剛好是5:30,可是,公園裏除了一些打太極拳的老頭老太太,根本沒有醉漢的影子。
我又等了十分鍾,還沒見醉漢來,心裏第一個反應就是被騙了,我TM真是單純的可以,那個騙子的話也能信?
我耷拉着腦袋,走出公園,摸了摸兜裏的四十多塊零錢,準備先吃點早飯,到了包子攤剛準備來兩個包子,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老闆,來十個包子。”
我一驚,看見醉漢站在我的後面,上去就在他胸口來了一下:“我TM還以爲你騙老子呢,你怎麽才來?”
醉漢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我的車壞了,早上修了一下,所以來晚了,抱歉。”
卧槽,這B早上估計沒喝酒,說話的樣子十分沉穩大氣,比我們樓最有錢的老闆王大喜都要牛B十倍,王大喜是開蘭州拉面的,而且是連鎖開了兩家,難道這個醉漢僞裝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個富人。
對了,他剛剛說他是開車來的!
揍,精哥我居然結識了一個會武功的富人,這下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