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殺戮盛宴一


亞洲中東地區,伊拉克某處。

這裏原本是一個繁華地帶,一條時斷時續的小河是這裏方圓百裏内唯一的水源,人們抱着『一個人無論如何是無法活下去的還不如大家聚集在一起想辦法活下去』的想法,在這片除了黃沙和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陽光下,依靠着可憐的一點水源,你出一份力、我出一塊磚這樣看起來都可憐的狀況下,一點一點慢慢建立起一個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城鎮的集合體。

終于有地方住了。那人們心中抱着單純的隻是爲了『不想死』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而廢寝忘食修建的住所,在一點一滴的不斷累積後,終于建成了。然後靠着那條時斷時續的小河,盡管有些艱難但還是活下來了。

如果這個小鎮或者這條小河能夠更長久的存在下去,或許将來的某一天百無聊賴的垂暮老人會一臉追憶的向小鎮裏單純、充滿活力的小孩講述他們重複不止十次的他們是如何艱苦建立小鎮的故事。

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當這個小鎮依靠這條百裏之内唯一存在的水源建立起來的時候,就注定它會毀滅在他人垂涎三尺的目光中。

那一年,當小孩們用稚嫩的小手指着天上呼嘯而過,從未見過的黑色金屬『大鳥』,看着從『大鳥』上跳下的全副武裝的士兵用手中的槍械指着明白了什麽而變得混亂的大人們時,一切都變了。特制的達姆彈頭毫不留情的擊中了街上閑逛的人們,專門用來殺傷躲藏在建築物内部人員的特質穿甲彈,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躲在障礙物後人們脆弱的身體。

那一天,小鎮不出意外地毀滅了。沒有英雄、沒有人道主義的支援、沒有聯合國維和部隊的軍事制裁,有的僅僅隻是在火海中奮力掙紮的瀕臨垂死的人類。昔日繁華的小鎮,如今變成宛如鬼域一般死寂的中東地區常見的廢墟。僅僅隻是因爲『這裏有着珍惜水資源所以有着占領的必要性』這種毫不講理的連借口都稱不上的理由,一代人的努力全都化爲烏有。從那時起,殘存下來苟且偷生的原小鎮居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見鬼!被派到這種鬼地方!”

自從那次襲擊以來,這片區域除了爲了生存而不得不到這裏取生活必須的人以外,就隻剩下黃沙和廢墟的死亡地帶,終于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爲數七人的美軍士兵,是從頭到腳都裝備着當前世界一流工藝制造出的先進武器裝備,但是與那先進水平成正比的是那足以壓死未成年人的重量。這是純金屬科技的局限性,哪怕再怎麽去除那些『不必要的部分』和『盡量壓縮可壓縮的空間』,重量也僅僅隻是從『人類無法承受』到『成年人勉強可以承受』這種地步。必要的負重,如水、口糧、槍械、彈藥、防彈套裝、野外用睡袋等等,諸如之類的『一删減就會對戰鬥力造成影響的必須物品』,這些東西占據了絕大多數士兵背包空間。

随着時代、科技的進步,士兵戰鬥時間無限制延長,這些必需品重量也随着不斷增加,最後終于到了『單是這些重量就達到了全部重量的八成以上』的地步了。

“少說兩句吧,三号。大家都和你是一樣的,就别在那裏抱怨了。”

似乎忍受不了這樣的負重和炎熱的天氣,終于隊伍中開始有人抱怨了。

“切!羅依瑪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黃沙黃沙黃沙全都是黃沙,任務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喂!隊長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馬克伍德,一個混血黑人,有着黑色人種特有的強健體格,結實的肌肉滿滿的撐爆緊緻的作戰服,像是把強行把身軀擠進小号衣服内一樣。

他踢了踢腳下的黃沙,濺起一片黃沙。

由于那沉重的可以壓死人『生活必需物品』和『戰鬥必需品』,每個人踩在松軟的黃沙上,厚重的戰術鞋都會下陷幾厘米,拔出來要花費很多的力氣。光是從勉強可以辨認出鎮門的地方走到這裏,花費的力氣足以長距離步行了。

“馬克伍德下士,現在是任務期間,要叫我代号。”

羅依瑪斯費力拔出深陷黃沙的戰術鞋,白皙的讓女人都嫉妒的英俊臉龐上布滿了汗水。

馬克伍德切了一聲,嘴裏不停嚷嚷着,不就是仗着軍銜比我大一點嗎,等我立了戰功競升了,看你怎麽辦。等等類似于小孩子賭氣的話。

他看着馬克伍德小孩般幼稚的行爲無奈的搖了搖頭,随即扭頭看向一直走在隊伍最前端的,除了發布任務以外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就連在這麽炎熱的條件下也沒有任何表示的隊長,開口詢問:

“隊長,這次任務到底是什麽?”

聽到羅伊馬斯的話,其他隊員也對這個任務充滿疑問,也想知道任務内容。相互之間默契的逐漸放緩了行軍速度,微微向前靠攏,縮小了警戒線,雖然依舊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但是明顯看得出警戒線破綻百出。

隊長停下了腳步,抓住懸挂在胸口的便攜式望遠鏡,朝遠處看了一會兒,轉過身子,對着身後充滿疑問的隊員說道:

“目标就在前方三百米一處廢棄樓房内部,解決了TA就可以回家喝酒了。”

“目标隻有一個人,相貌未知,允許自由射擊。”

隊長看着因爲任務目标就在眼前而逐漸變得興奮的隊員們,咔的一聲打開了手上M4AI卡賓槍的保險。因爲這個動作隊員們變得更加興奮了。一貫生硬的語氣但這時在這時聽起來就像是仙籁一般悅耳。

“哦哦哦哦哦,隊長我愛死你了!”

“速度幹掉目标,然後回營地一起喝酒去!”

“哈哈哈哈,人頭我拿下了。”

“别跟我搶,老子就等着這點軍功晉升!”

馬克伍德哈哈大笑,率先拉開手上制式半自動步槍的保險,無視其他人的叫罵聲,直接朝着隊長所指的方向加速沖去。

“切,每次都這樣。四号和我一起跟上,其他人按計劃行事。”

羅伊馬斯暗罵了聲,叫上身旁的戰友一起跟了上去。

按常理來說這種事情是不應該有羅伊馬斯來指揮,這本來是隊長的職責。但是在軍隊内部一次隊伍模拟測試時,他帶領全隊反敗爲勝。然後隊長就本着能者多勞的思想(其實是想偷懶),把指揮權交給了他,然後就導緻他不得不擔任這隻小隊實質上的隊長。就成了現在這樣的一種隊長不是隊長的怪異局面。估計再多累計一下軍功,他就能成爲這隻小隊實質上以及名義上的隊長了。

“了解。”

“明白!”

“馬上就位。”

聽着身後戰友配合的回應,羅伊馬斯滿臉無奈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微笑。原本像他這樣沒有司令部下發的委命書僅僅隻是被推舉爲隊長的人來說,哪怕隊員們集體不聽從他的指揮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不過,萬幸的是,這一些家夥還從未讓他失望過。

真好啊!有這樣的一群隊員。他的心底充滿了欣慰。

當然,是除了某隻野生笨蛋。他心裏是這麽想的。

馬克伍德正在朝着目标建築快速奔跑着,絲毫沒有顧及體力消耗的問題,好像他的體力幾乎無限一樣。速度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降低過,一直保持着正常成年人小跑等級的速度。不出一會兒,就把因爲體力關系和顧忌戰鬥力消耗的戰友遠遠的甩在身後。現在他與最近的戰友之間最少相隔了兩百米左右的距離,然而這在任何的戰鬥中都純粹是找死的行爲,在他自己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

人頭是我的了!

馬克伍德心中充滿着得意。雖然每次都是他一人沖在最前端,但是如果敵人實力很弱小的話,那麽軍功就全是他一人的,哪怕遇見那些棘手的恐怖分子,他也有信心撐到隊員的支援到來。這樣的話,雖說功績會少了很多,但還是會比躲在建築物後提供遠程支援來的快。

然而其他隊員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馬克伍德的打算。沒有當衆指出來完全是因爲,除了他一人外,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在急行軍的狀态下還能保證長時間的戰鬥力,最主要的是馬克伍德那哪怕中彈了也堅持到能爬回營地的強健身軀。于是就形成了這種一人沖鋒,其他人按照戰術隊形緊随其後的怪異場景。

這也許是和他的膚色以及強健體魄有關吧。隊員們曾不止一次明面上公開叫他“駱駝”這種不帶任何貶義和褒義的外号。連代号不知什麽時候也被改的跟外号一樣了。

馬克伍德走在從外觀上勉強可以辨認出是街道的地方。

根據隊長的指引,目标的位置就位于這個地區最高的建築物内。建築物很好辨認,在周圍都是低矮的平房的環境下,擡頭就可以看見。這種高建築物在整個中東地區也并不多見,更何況是伊拉克這個地區最荒涼的南端。

看樣子,原來這裏是個繁華地區。

馬克伍德推測着。他現在躲在高大建築物周圍低矮平房的陰影中。這附近有不少因爲不知名的原因而倒下的房屋,散落一地的建築物殘骸雜亂無章的堆積着。

這對其他部隊的人來說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建築殘骸占據了至少一半的道路,剩餘狹隘的空間别說是坦克啊、裝甲戰車啊、什麽的,就連并肩走過兩個人都很勉強。一旦重型兵器無法通過,就沒辦法提供精準的火力援助。

然而這種情形對小隊型作戰部隊來說,是絕佳的戰鬥場所。倒塌的房屋下是視覺的盲點,無論多麽龐大的重武器,隻要躲藏在陰影下,都不會有人會看得見。

馬克伍德小心翼翼地彎着腰穿梭在一處又一處建築物殘骸的陰影下,就像叢林裏善于隐蔽自己的捕食者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是從千萬次突擊、潛伏中一點一滴慢慢精煉出來的,充滿着簡潔和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濃濃血腥味。

馬克伍德無言的打開佩戴在耳邊上的通訊設備,接入事先準備好的小隊内部無線通訊網。不一會兒,耳邊就響起小隊隊員們的聲音。

“駱駝,這裏是三号和四号,報告一下你的位置。”

“擦,說了多少遍了,羅伊馬斯,要麽直接叫我的名字,要麽就叫我代号,不要叫我駱駝啊!話說,是那個混蛋把這個名字傳起來的,要我知道了一定撕了他!”

沒想到一連入通訊網,就聽見羅伊馬斯那讨人厭的聲音。馬克伍德頓時就想把這個通訊設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不過,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馬克伍德深深壓下了這股沖動。用無奈加上憤怒的語氣,沖這通訊設備小聲地狠狠叫喊着。

“有什麽關系嗎?我就覺得這樣挺好的啊!我頂你啊!”

“你覺得還有什麽動物可以形容你這頭人體發動機?”

“哈哈哈哈,太過于在意細節就會變成笨蛋喲~”

“嘛嘛,駱駝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隊員們一如既往的調戲着馬克伍德,說着像是鼓勵還不如說是幸災樂禍的話。整個調戲網絡内一陣笑聲,最後随着隊長生硬的聲音終于停下了。

“開玩笑等任務完成了後随你們開,現在是任務時間,不要胡鬧了。速度完成任務,然後回家舒舒服服的去泡澡。”

“隊長說的對。現在每個人報告各自的位置,随時準備進行任務。”

“這邊,六号到達預定位置,可以看見目标建築物,沒有發現敵人。完畢。”

“五号現在正跟随六号,一至三号撤離點清理完畢,已進行最低限度隐蔽處理。完畢”

“切。弄那麽多撤離點幹什麽,有幾個派上了用場。這裏是七号,到達狙擊點,目标建築物外側觀察完畢,每個窗戶都被木闆釘上了,無法觀察内部情況。完畢”

“這裏是三号和四号。七号你有空抱怨,還不如多觀察一下。現在正在駱駝後面,正在進行下一步計劃。完畢。”

“這裏是駱駝,不對,這裏是二号。正在進行潛入作業。完畢。”

馬克伍德有些郁悶的閉上了嘴。提起手上制式M4AI卡賓槍,感受着手中傳來的殺人兵器堅硬冰冷的觸感。心底稍微踏實了點。

馬克伍德繼續快速穿梭在陰影下,慢慢的靠近目标建築物。

目标建築物從外觀上看,是仿照西方酒店進行設計的現代酒店式建築。有規律的布局和整齊排列的各式落地窗,很明顯是爲不同身份人所設計與身份地位相吻合的不同規格的房間。在馬克伍德觀察到的酒店朝北側,有着明顯一處小型碼頭的人工建築,而在那裏卻沒有半點與河道相吻合的标志性地形,隻有與周圍一樣的平坦荒漠。而在南側,有着一扇已倒塌了一半的旋轉門,不隻是正面,通過剩下半邊玻璃門,可以清楚的觀察到原本用來接待客人的客廳,已經完全被鋼筋水泥的混合物給填滿。明顯一副通過不能的樣子。

看樣子,隻有另外尋找入口了。馬克伍德心裏下着結論,同時不斷的縮短與目标建築物之間的距離。在那個小型碼頭後面有一道門直通達建築物内部。不過不知什麽原因,從外側向内側倒塌的一部分大樓殘骸,壓在碼頭上,直接阻斷了通往内部的道路。

“駱駝,看見你了。在你十一點鍾方向五十米處,有一個側門,那裏應該可以通往建築物内部,其他人要延遲一到兩分鍾才能趕到,你自己小心點!”

就在馬克伍德還在無意義的圍着建築轉圈圈尋找突襲點的時候,七号就已經通過内部通訊網,告訴了馬克伍德他觀察到的情報。他不由得感歎着。

“多謝了,兄弟。你的眼力就像單兵肩攜式反坦克火箭炮一樣可靠。”

這樣說着,無視掉耳邊某人“這是什麽比喻啊,混蛋,給我說清楚啊!”之類的無意義的叫罵聲。馬克伍德朝着七号所指示的方向前行。

從這裏是完全看不見那個側門,單是存在都無法确定,這不單隻是有低矮的民房阻擋視線這麽單純的問題,最主要的是要防備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呆着的恐怖分子的視線。雖說隻有一人,但是一個人單獨行動的恐怖分子如果沒有一點遠超常人的技巧或者感官,恐怕也輪不到他們這隻專門處理危險分子的隊伍的圍剿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人單獨行動的恐怖分子比一群團體活動恐怖分子還要棘手。

馬克伍德穿過幾間破損的房屋,這裏絕大多數房屋牆壁上不知什麽原因或多或少都有一個或兩個不等的破洞,因爲這個的緣故,馬克伍德比他預計的更快來到了一扇隐蔽的躲藏在衆多房屋狹隘的間隙内部的目标建築物側門前。這裏的側門不像正門那樣是爲了『讓客人感受到本酒店的檔次』從而裝修的大氣華麗,而是『隻是職工内部人員知道的隐蔽捷徑』那樣單純隻針對内部開放的小型通道。

所以側門前兩棟房屋之間預留的空間十分狹小,像馬克伍德這樣龐大的身軀隻有側着身體才可以勉強通過。

他先看了看周圍低矮密集的房屋,再看了看那被腐蝕大半的隐藏在房屋陰影下鏽迹斑斑的側門。

七号那小子的眼力也太好了吧!

不由得發出了隻靠身體吃飯單一思維的生物共有的感慨。

馬克伍德推開鏽迹斑斑的鐵制門。刺耳的腐蝕過半的金屬摩擦聲讓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繼續潛伏的馬克伍德,提起手中的制式突擊步槍,警惕的對準空曠的隻剩下支撐柱的建築物内部。

“駱駝,不,三号到達目的地,正在進行索敵。完畢。”

盡可能壓低聲音,對着嘴邊一直保持開啓狀态下的通訊器材,一邊保持着警戒,一邊向正在等待他的回複的隊長以及隊員們報告。

耳邊沒有隊員們的談笑聲。這讓一直被他們戲弄的馬克伍德有點不适應。不過,這也難怪,在這麽緊張的環境下,沒有幾個人開的出玩笑出來吧。

馬克伍德一邊忍受着無線電沙沙的聲響,一邊向建築物内部探索着。這裏似乎連接着建築物自帶的倉庫,倉庫地上積攢着厚厚的灰塵,看樣子至少以年爲單位的時間内是沒有人使用的。

想到這點,馬克伍德确認這裏沒有人後,沒有再次重複檢查,直接奔向連通着這裏與内部的鐵制門。

門後面并不是休息廳或更衣室之類的房間(事實上馬克伍德也并不知道這裏的布局,隻是通過以往經驗推測)直接是一處樓梯口。馬克伍德所處的位置在整個樓梯的最底端,樓梯旁還有一個貨運電梯,但是在這種不知道廢棄多少年的建築物内,電梯之類的電器能不能用,這是個明眼人都明白的問題。

馬克伍德看着保存完好,直通到樓頂的中央垂直旋轉樓梯。停頓了一下,在最需要隊友支援的情況下,沒有等待隊員的援助。戰術軍靴直接踩在鋼筋水泥制的樓梯上,發出沉悶的啪的聲音,一步步向二樓進發。

“這裏是三号。一樓無法搜索,優先搜索二樓。完畢。”

耳邊依舊是無線電雜亂無章的電磁波聲。寂靜到讓人不舒服的沉默。

我可是抱着必死的覺悟來搶奪其他人的軍功的,怎麽能在這裏停下。

馬克伍德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器械,慢慢地順着樓梯走上二樓。

一踏上二樓,就明顯感覺到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氛。整個二樓充滿了火焰燒過留下的黑色痕迹,在這些黑色污漬中,布滿了大大小小不同口徑的小洞,牆壁上、地闆上、天花闆上,到處都是,即使是客房門上也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淺坑。有一些較大的,可以觀察到客房内部,更多的是被長條狀物體擋住了視線。

馬克伍德提起手中的制式半自動步槍,緩緩地走過。鞋底與地闆的摩擦聲盡可能的減到最低。警惕地對着每一間房門。

“哒哒哒~”

馬克伍德身後傳來了幾聲有節奏的、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其中還隐約可以聽見金屬制品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馬克伍德下意識的送了口氣。沒有人哪怕是軍人願意獨自一人身處陌生的環境,尤其是在這種充滿危機的環境下。

不過,就在這時,仿佛從暗地裏觀察到士兵松懈的一瞬間,馬克伍德身後的門突然之間打開。他打了個寒戰,迅速調轉槍頭,指着從釘滿長條狀物體的房門内走出來的标準亞洲未成年人相貌的少年。

少年看到馬克伍德手中的槍械,很配合的舉起了手,做出一副仍人宰割的無害模樣。看到他那麽配合的樣子,在目測到少年身上沒有什麽武器後,馬克伍德一臉無趣的把槍斜指向地闆。

“什麽嘛!隻是一個小……嗯……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馬克伍德仿佛意識到什麽似的,迅速擡起了槍頭。但是太晚了,在他瞳孔折射出的影像上,少年的相貌不斷變得清晰、變得巨大,逐漸充滿了馬克伍德的整個視野。他不由得想起了隊長發布任務時,少見的多說的話。

“目标就在前方三百米一處廢棄樓房内部,解決了TA就可以回家喝酒了。”

“目标隻有一個人,相貌未知,允許自由射擊。”

這裏是伊拉克,哪怕再怎麽沒有常識的人也知道這裏是多麽的混亂,可以說這裏是子彈與血液一同飛濺的地方。然而,這種明顯不是正常人能夠活下去的黑暗地帶,卻出現了一個看上去正常的人,怎麽想都覺的詭異。就像是在一群不正常人中的正常人一樣,那個正常人才是最不正常的一個。

那麽,唯有一種解釋。

“難道……?!”

“正是那難道啊啊啊啊啊!”

少年就這樣大喊着,一邊側身躲過M4AI噴射而出的高速金屬塊,一邊重擊在馬克伍德沒有防具保護的面部。馬克伍德轟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一下子凍結住了,但是其它感官卻清楚的傳給大腦周圍環境的情況。

從一陣耳鳴中,似乎還聽見了少年壓抑的笑聲。

“咯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恭喜你!中頭獎了!”

馬克伍德大腦剛剛恢複一點,勉強能分析周圍環境情況的時候,少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好像緊貼着外耳道說的一樣。好不容易從漆黑一片的視線裏擺脫出來,胸口就好像被鐵錘重擊一樣,整個胸部肋骨發出不釋重負的悲鳴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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