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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晴朗的白天,零市的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着,路上的行人,商業街上的行人,逛商場的人來人往的,路邊還有一對接吻的情侶。在這個浩明的天氣,零市的中央健美舞蹈工作室裏卻是一幅動人的風景,好幾個健美學員在健美老師的領舞下,在翩翩的跳着。優雅的舞姿,動人的身材,在這一片天地裏構成了一片另類的風景線。
在零市的大街上,突然天色變暗了,地上飄起了片片的白色的冥紙,一陣小旋風刮過,似乎在風裏隐約的透露出陣陣的哀嚎之聲。在目光所能及的範圍内,彌漫着一種壓抑的黑暗,不夠,半分鍾之後,黑暗褪去,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人們都以爲這是下雨的前兆,紛紛的加快了腳步。
零市的中央舞蹈工作室坐落在市裏偏西的市體育館的三層,那個地段離着市區有一段距離,體育館西邊觀衆入場的大門旁邊,有一個側着的小門,裏面有一條螺旋形的樓梯直通三樓,樓道裏昏昏暗暗的沒有燈,樓梯大約有一米寬的樣子,直通三樓,中央舞蹈工作室坐落在三層,占地大約得有一百平,牆上有倆塊大鏡子,使看到的面積比實際的大了很多。樓梯裏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很輕,很柔,舞蹈室的裏面,放着洪亮的動感音樂聲。工作室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裏面的舞者正在賣力的學着,前面的老師一邊跟着節奏跳,一邊嘴裏解說着。門外的陰影裏站着一個人,一個女孩,然後她默默的走了進來,此時這節課也正好結束了。
教舞的老師做完了最後一個定場的動作,音樂嘎然而止,轉過身來說:好了,咱們這節課就完了,你們回去之後自己多練習,尤其是那個轉身的動作,下節課咱們來學習下一章的内容,好了,散了吧,周末見了。
老師對着剛才來的人說:你來早了,你的課還得三點呢,現在還有倆個小時呢。一個學員走過來,問了她一個舞蹈的問題,其他的學員在旁邊收拾着東西,老師細心的給她解答了,完了她們幾個集體的跟老師說了拜拜,下樓去了。
老師走到落地鏡子跟前,對着鏡子擦拭臉上的汗水,擦完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然後,又看了看,她對着鏡子盯着自己,越看越發覺,對面鏡子裏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麽看着這麽陌生啊,越是有這種想法越使勁的盯着自己,最後她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鏡子了自己的黑眼珠。
那人說:不早啊,我坐車過來路上就得倆個小時,所有早點來啊,遲到就不好了。你什麽時候回去啊?等了幾秒鍾,見她沒有回答,又是大聲的說了聲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老師激靈的下反射性的說了下“嗯”然後回過身去說我現在就有,回家。她沒有看到的是,鏡子裏的人卻沒有跟着轉身,而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她。那個人去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她去旁邊的辦公桌上,拿起簽字筆寫下了今天的上課記錄。順便刷刷的簽上了名字,擡頭,正好看見那個人換了一身街舞的服裝,對着她說:小玲,接下來你去哪裏教課啊?聽說你自編了一段街舞?
在她面前的紙上,她剛才寫的名字,筆畫變化,形成了“救命啊”三個字。她低頭檢查有無寫誤,名字又變了回去。
那個叫小玲的老師說:自己瞎編的,下個月不是由個街舞大賽麽,準備參賽用的。
那個人說:那很好啊。
小玲笑着說:那沒事我先走了啊,說完跟老闆打個招呼就往外走。
昏暗的樓梯内,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小玲順着水泥的樓梯往下走,聽見下面有人走路的腳步聲,哒哒的高跟鞋的聲音,很脆,她自己穿的是平底的運動鞋。她繼續的往下走着,後面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很輕,像是皮鞋的聲音,她不禁自然的往上瞅了一眼,現在她整好走到了一個過道要轉彎的地方,她轉回頭想要看看前方的路,忽然發覺了令人害怕的一幕。
在她前方倆米處扶手的欄杆上,挂着一隻人手,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雖然她自己覺得聲音很大,可是聲音好像被她的嗓子卡住了似的,其實隻是比平常的聲音還小。她顫顫巍巍的看着前方,在昏暗的光線下,扶手上吊着一個人手似的東西,她哆嗦着仗了一百八十個單子,往前又走了一步,盯着它看了倆下,才發現那個根本就不是人手,而是一個橡膠手套,被人翻過來,用跟繩子挂在了扶手上,此刻還輕輕的旋轉着,等看清楚了什麽情況後,她放下了心,嘴裏嘟囔着走完了餘下的樓梯,走出了小門,門外就是工作室的牌子。
舞蹈工作室裏,在音響旁邊,手機響起了,那個人好奇的走過去,看見在音響上面插着一個手機,她拿起來,是小玲的。她馬上拔下手機,準備下樓去給她找她,還沒有半分鍾呢,應該走不遠吧,她那樣想着。在她轉身的瞬間,後面的大鏡子上出現了一排手印,随後又消失了。
小玲走出了體育館的小門,外面的牆是用瓷磚鑲的,反照着這個城市,外面的陽光很充足,稍稍的微風拂面,此刻正是下午,放眼望去,路上空空的,沒有幾個行人,體育場裏停着好幾輛車,有倆輛車的車門開着,似乎是被小偷光顧過吧,她這樣想着,走過了一排的車,走出了大門,大門的門衛也不在,估計是上廁所了吧?
她穿過體育館對面不遠處的一個丁字路口,旁邊是一個公園,裏面也沒有人,半條街都冷冷清清的,似乎沒有什麽人,她要去的車站在倆條街的那邊,穿過公園是一條捷徑,前面是公園的一條石子曼的路,她走在上面,沒有了平時硌腳的感覺。她往前走着,公園裏有了一些走動的人,前面的人漸漸的多了。
石子路的盡頭,沒有路了,都是土地了,她踏着土地往前走,憑着女人的第六感覺,她身後好像有人在跟着她,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她能感覺的到,走着,她回頭看了一下身後,什麽人也沒有,她笑自己太多疑了,繼續走路。
她沒有注意她的腳下,在她走過的路上,在她的身後,有倆排腳印,一排是她自己的,一排腳印在緊跟着她,她走過了長長的一路,那排跟着她的腳印始終離着她大概倆三步的距離。
她不時的經過身邊的一些人,那些人都看着她,又看着她身後,但是都沒有說什麽,還繼續着他們自己的事情。
跟她行走的方向呈九十度左方,走過來一個人,也是在土地上走着,但是,她的身後卻是沒有腳印,什麽也沒有,他和小玲擦身而過。
小玲穿過了公園,來到了馬路上,準備在橫穿一個十字路口,前面那條街再以轉彎就是公交站牌了。
十字路口這邊已經聚集了好幾個人了,大家都在等着紅燈停了去對面,小玲就在這群人的中間,她擡頭看着指示燈上面倒數的秒數,10、9、8、7、6、5、4、3、2、1,綠燈準時的變成了紅燈,可是,人群卻沒有移動的意思。她又擡頭看了看指示燈,确定現在就是紅燈,應該是行人過馬路的時候,可是,卻沒有人邁腿,大家都在那裏站着,靜靜的等着。好像現在還是綠燈那樣。
小玲也猶豫了三秒鍾,她在想是不是跟大家一起,不要做出衆的事,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現在是紅燈,現在要過馬路去。
小玲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在她邁出第三步的時候,突然她的感官好像是失靈了似的,眼睛模糊了一下,耳朵突然就嗡了一聲,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發覺她現在站在了一個陌生的十字路口,不是剛才那個他熟悉的路口,這個路口上沒有行人,也沒有指示燈,在她站着的周圍,撒着很多的水,她邁步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後,顯現了倆排腳印,一排是她的,一排緊跟着她。她茫然的走到了路中間,木然的向右邊望了望。
在小玲的左邊大街上,拐過來了一輛車,直沖沖的奔着前方飛馳,車主看見前面有一個行人,也沒有躲開的意思,還是直挺挺的奔着小玲開過來,她還在十字路口走着,似乎沒有發覺身邊有車飛來,在電光火石間,車子和人就擦着邊過去了,沒有蹭到她。在電光火石見,小玲驚訝的發現,車裏沒有人,駕駛座位上空空如也,什麽人也沒有。
周圍的環境變了,顔色漸漸的變白了,然後周圍的景物沒有了,漸漸的消失了,蓦然間,她發覺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前面是卧室的門,她走過去,輕輕的推開門,裏面是一個很小的卧室,隻有一張床,在床上躺着一個人,背對着她。裸着背,長發順在腦後,下身蓋着錦榮的被子。
她站在門口往裏觀看,裏面躺着的人輕輕的回身,她注意到了,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那默然的神情有了一絲的觸動,不知是驚還是怒。床上的她輕聶的看了一眼小玲,那神情好似是要吃了她似的。
忽然她的臉變了,慢慢的扭曲成一張鬼臉,她張舞着四肢,慢慢的從床上起身。小玲吓壞了,轉眼間她已經來到了小玲的身前。
在一個僻靜的街道,小玲奪門而出,天色已經漸黑,她飛奔着,沖出了街道,眼前是熟悉的大街,跨過一個十字路口,來到了體育場隔壁的大街,穿過那個公園,飛奔進體育館的大門,氣喘籲籲的來到了中央舞蹈工作室的門下,在路上,隻有幾個漠然的行人,她的奔跑,完全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平複了下喘氣,她走入了樓梯,那裏更黑了,在二樓的拐彎處,她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在那一動不動的站着。
樓上響起了腳步聲,是那個下午來早了的舞蹈老師,她走到拐彎處,說:小玲,下午你把手機落在了工作室,我給你拿出來了,還給你。
她想回答,可是幹動嘴出不了聲音。那個站着的人,機械的回過神去,接過了手機,木然的走下了樓梯,留下了呆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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