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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炙火之十八


“這簡直像是在說啞謎!我現在哪有精力去猜?”千良疾步向前,“走啦,我們去見蓮婆婆!”

千良拉過星铎,複又回首向身後俊秀的少年道,“哦!我要謝謝你!”

“算你有良心啊!連番道謝!”星铎唇角勾起一抹笑顔。

二人奔跑過水光流瀉的回廊,雙雙放慢了腳步。畢竟蓮婆婆最喜歡的便是安靜,而收錄整個裏會曆史的檔案室,更是需要尊敬的存在。雖然從常人的眼睛看去,檔案室隻是名副其實的一間小屋。

千良推開石徑盡頭的雕花門扉,盡管早已不是第一次踏進這象征着裏會整個曆史的所在,但屋中琳琅的光華與宛轉的香氣依舊迷醉着他的雙眸。

巨大的镂空窗棂溫軟了屋外炎夏的日頭,澄金色的光芒像是碧樹的枝桠散射一地,泛起一層躍動的光華。

高高屋梁之下的四壁置放着暗沉沉的烏木擱架與案幾——漆黑的隔闆之上,堆疊的竹簡升騰起稀薄微塵在光影中默默舞動、碧青的琉璃花樽斜插着含苞的疏朗花枝、仿佛閉目養神的夜明珠在日光下流光溢彩。

一屋的器物皆盤桓着缭繞的輕煙,一尊暗金色的狻猊正徐徐傾吐着香料的薄霧,在長夏的晝日折射出曼妙的柔光。

千良不清楚那香料的名字,但絕不遜色與阿力天生的香術——沉水的醇厚、蓮葉的冷冽、濃烈的百合、甜膩的玫瑰、松葉的遼遠、檀香的幽寂,像是紛繁翻飛的殘影,漫漶過屋宇的每個角落。

千良在交纏的香氣中輕歎着,每次步入其中,無論怎樣以隐藏的冰雪萦繞于面門。此間的氣息,總是讓頭腦漸漸昏沉,但并非無法思考的境地,心中雜念卻被驅逐,唯一留存的仿佛隻有完結或者依然纏鬥于手中的案件。

他一直不知道蓮婆婆的異能是什麽,有人說是歸類整理的能力,但那不過是作爲檔案管理者最相關的異能,他并不認爲這位鎮守檔案室多年的長者,隻會處理卷冊而已。

婆婆一如既往地向他們慈祥一笑,其實僅以肉眼的觀察,略去蓮婆婆如雪的發絲與唇邊、眼角的幾許笑紋,她并不算衰老,但婆婆的稱謂,自從踏進檔案室的那天,就被前輩導師們謹慎告知,亦隻有遵循着稱呼下去。

“小良,你來了?”長者的聲音很輕,像是不忍驚擾滿屋的幻影——琉璃的青光、花枝的清淡、鎏金狻猊的光華、明珠的流光、香料悶燃的氤氲幻象,還有老人身後自屋梁低垂的暗銀色冰绡,像是凄冷的薄霜般微光閃耀。

一切都在柔媚的天光中輕舞着,應和着屋中飄渺的煙霧,若是稱爲蜃樓幻境亦是并不爲過。

長者忽而嗔笑着,“早知你來,我就不和那個占星小子耗那麽多口舌,他真是惡劣啊!以星象預知未來之人,豈會不知你要來,恐怕是想免去你的奔忙,倒也算一番義氣。”

“小生心中好生慚愧!”星铎溫文一笑,帶上了京戲的念白,“真不知道婆婆是在責備,還是誇贊!”

婆婆像是被逗樂了,從木桌後站起身子,一襲長衣之上,精細繡線描繪的大朵花冠正盛放得轟轟烈烈,層層疊疊的花瓣在一屋交織的霧影光華中像是活物一般,她聲線沉靜,“你讓我憶及就是,若真能對今日命案有所助益,那麽當真是大善。”

婆婆看向千良,一雙深潭般的眸子裏像是升騰起舊日的影子,是從心海深處泛起的深綠藻類,纏繞着難以名狀的秘辛與過往,“你知道一位名爲遠瀾的執律者嗎?當年的他,即便在執律者中,也是翹楚之人。”

千良沉思片刻,“我記得他的異能是控風,天生可見妖魅邪物,身懷聖術,足堪斬魔。聽說他退隐許久,再也沒有消息。”

“那樁案子的執律者就是遠瀾,聽取他陳述的那一日,亦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蓮婆婆掃了一眼一旁裝作對夜明珠饒有興趣的星铎,唇邊帶笑。

“那等物什,雖然名貴,但你家庫房也有吧。你留在這裏便是,免得小良再費口舌告訴你。”

星铎讪讪一笑,走向一旁的石凳,作出正襟危坐的模樣。蓮婆婆并未理會他的模樣,語調愈發平緩,像是波瀾不驚的河面,“他接下那樁案件時,身子已經很糟糕了。

彼時,戰争雖然已是尾聲,但餘孽依舊在四處狩獵着出色的異能者,像是要熄滅所有守護人間的火苗。

遠瀾與他們激戰過,雖然身體表面看不出什麽傷痕,但襲擊他的是精通精神能力的惡魔,對他的神經造成重創。藥物、治療術士、吟唱亦不過隻能暫時緩解他的痛苦。

他就像一個滿身裂紋的瓷器,不過是在徒自支撐着。那時的裏會更是百廢待興,人手短缺。”

“并且……”蓮婆婆微閉着雙眼,像是被痛苦的記憶所折磨,“不知是不是因爲戰争太過殘酷,很多異能者開始濫用自己的力量,那段曆史出于和平的考量,已然被封存。

但誰也不能否認,彼時的人類内部也是分崩離析。

想一想吧,又要和惡魔的殘黨死鬥,又要處理異能命案,這是何等可怕的工作量,我甚至都主動要求離開這裏,前往俗世加入工作。

因此,雖然辛苦如斯,遠瀾依舊在堅守着,他用止痛的術式勉力支撐着自己的肉身。但就像常人使用的杜冷丁一樣,那些術式也不會沒有副作用,對他的神經造成了進一步傷害。

他說,他會再處理一樁案件,隻要是那麽一樁,就算是爲自己的職業生涯做個尾巴。”

蓮婆婆輕歎着,望向金色狻猊徐徐起落的薄煙,像是在爲昔日的勇士默默歎息,“我記得,他說那個孩子是他在小酒館遇到的,很年輕的男人,獨自一人在角落裏借酒消愁。

那個孩子打翻了瓷盞,癔症般地搖晃着臨近的酒客,反複叫喊着,‘你們都不信我,都不信我,那個就是她啊,她死後就變成飛禽了啊!變成飛禽了啊!’

他看出了那孩子的異狀,略略施展了一些手段,就取得了信任,于是和那個孩子一起去看那具‘奇特的飛禽屍體’。”

千良神情錯愕,蓮婆婆揚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相似的案情嗎?同樣詭異的手法嗎?

但我不是執律者,案情的分析并非我的領域,我所提供的亦隻是資訊而已。

後來遠瀾前來此地,那是他最後的陳述吧。他說那個孩子是因爲精神壓力而出現的幻覺,那具屍體‘禽非禽,人非人’。

他在笑着,就在這樣香氣缭繞的房間中笑着,他說他的最後一樁案件,也這樣完成了呢!”

“但是?”千良眼瞳中皆是疑惑神色。

“你還這樣年輕,這麽快就忘了?”婆婆笑意慈祥,眼角的魚尾紋像是冰上舒展的紋路,“我說過,我不負責分析案情。你爲何不和你的朋友們通宵常談呢?

擁有那位半神的能力,還真是風雅啊!連夜談的香料都無需準備啊!”

千良看着婆婆毋庸置疑的神色,微微颔首,“那我再問一則資訊。所有執律者的檔案在您這裏皆有記錄,請告訴我遠瀾前輩的一切聯系方式,我一定要去拜訪一次才可以。”

“終于算是想到了有用的東西。”蓮婆婆的眸中染上了一層薄霜,“但遠瀾他,誰知道他是否還在人世呢。這些年裏會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不去打擾自願隐退者,也是官方應有的禮節吧!

但是星铎這孩子,隻要有遠瀾的生辰,就可以看出一切吧,總覺得觀星人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啊!”

“婆婆真是說笑了!觀星人豈會随意去探測他人,那是違背尊嚴的事情啊!”星铎雙頰飛上一抹潮紅,像是淡薄的胭脂,倒與他清秀白皙的相貌相得益彰,“我盡力一看,但願也爲您增加一些收入檔案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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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門鈴響起的時候,正在打掃浴室。他不禁困惑,周末還有人登門拜訪,真是稀奇!

他并非廣于交際之人,而這個月的物業費、水電費用應該都在托管賬戶中扣劃了。

他穿過客廳,走向玄關,忽而露出欣喜的神色。雖然并不具備窺探的能力,但多年的故交竟像戀人般有着心電感應。

他大力拉開門扉,屋外的日光甚好,像是大蓬綻放的金桂,将描金的明麗色彩徐徐灑落,照射着門框上抖落的浮塵,像是明媚的光柱,照亮了門外男人英武的面孔。

“達銘,你怎麽又有空過來?”雖是問詢,但他卻像是期待許久的聲調。

“沒什麽,我今天遇到了這樁案件的執律者,真年輕啊!”達銘頗爲熟稔地打開玄關的鞋櫃,找出自己慣用的拖鞋,“比我們當時還要小上幾歲吧。炙影天白的老闆已經不在了。

他們又去了那條發生溺水的河流,當然這些是小事而已。本來就是可以任憑他們攻陷的堡壘。

但他們去了裏會的檔案館,在問一個有趣的人。”

“是當年的執律者嗎?”民善凝望着友人清寂深黑的雙眸,彼處像是阒寂夜色中的沉潛池塘,看不出半分情感。

“對啊!就是那個男人。他隐退的那天,我正巧加入裏會呢!”達銘雙臂撐在腦後,靠在沙發軟墊上,纖薄雙唇勾起頗帶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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