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作出的戰略調整,這也是迫于鬥争形勢的需要。”江老闆默然一笑,很是淡然地将簡單的問題上升到一個無法估量的高度。
“靠,還真是在搞地下工作呀!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麽組織?”林浩東再次将江老闆打量了一番,發現他看上去并不像一個壞人,對他也放松了戒備。
“我們是什麽組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隻有一顆向往和平,永遠爲人民服務的心。”江老闆将沐小嬌的内衣放在小屋内的一張書桌上,随後右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林浩東在小屋東南角的一張木椅上坐下。
林浩東點頭走了過去。
“不管你們做什麽事情,隻要不做壞事就好;我這人吧,雖然表面看上去壞了點兒,不過我的良心還保護得很好。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做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雖然這裏沒有美女,但林浩東還是不失時機地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你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個好人,但你的思想覺悟倒是挺好的,看來黃老并沒有選錯人。”江老闆又是微微一笑,随手端上一杯他親手泡的武夷山大紅袍。
林浩東卻之不恭地接過喝了一口,沁人的芳香,給人一種緻遠的甯靜,不禁喃喃而道,“好茶——你說的這黃老是誰?”нéíуапGě.сОМ
“這個——”江老闆微微一笑,很快又從中山裝裏掏出一把鑰匙遞到林浩東手上,繼而岔開話題道,“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住在濱河路78号楓景苑小區2幢602房,兩室一廳的房子,這是房門鑰匙。”
“租的還是買的?”林浩東接過鑰匙,笑着揣進了自己的褲兜,暗想搞地下工作還是不錯,至少不用爲住處發愁了。
“當然是租的。房東叫劉全,你必須記住——老闆已經爲你交了一年的房租。”
“老闆又是誰?”林浩東問。
“老闆就是山爺。”江老闆如實回道。
“山雞?”林浩東輕輕一笑,又道,“你們這個組織現在到底有幾個人?有沒有美女?”
“不該問的最好别問,你隻需要記住,你的聯絡人是我,你的上司是山老闆就可以了。”江老闆一臉嚴肅地看着林浩東,完全沒有跟他說笑的樣子。
“不說就不說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林浩東撇撇嘴,心想這老東西比那老不死的師父還不近人情,以後最好别他有什麽交集才好。
“下面我轉達山老闆給你下發的第二個任務——去新灣大道126号錦盛小區當保安,這個小區目前正在招人,你明天早上八點以後直接去小區的物業辦公室應聘。”
“去當保安?”林浩東一臉詫異地看着江老闆,很是愕然地說道,“媽的,我這麽年輕,讓我去幹那些老家夥幹的差事?那山雞是不是嫉妒老子的才能啊?!”
“林浩東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再說一遍,山爺是我們的老闆,請不要直呼他的代号;還有,保安并不隻是老家夥才幹的差事,年輕人照樣可以勝任!隻是——工資低了點嘛!”江老闆講到這裏,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你特麽的還知道工資低啊?一個月多少錢?”
“試用期三個月,800,轉正後1500每個月。”
“800?還特麽試用3個月?”聽到這話,林浩東簡直有種想哭的沖動。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800元能幹什麽鳥事?恐怕請人進餐館吃頓飯就OVER了吧?
“當然,這些隻是你的外水。從現在起,你已經正式被納入到我們的編制,你的正職月薪是3800元每月,獎金除外。”
“我靠——你怎麽不早說!”聽到這話,林浩東當即開懷一笑,又道,“那我就勉爲其難地去當一下這破保安吧。你别說,我這麽能打,不做保安真是可惜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可以離開了——記住,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到這裏來找我,如果有緊急情況,老闆或是我,都會通知你的。”
“哎,你的茶雖然好喝,不過你這屋子黴味太重了,我特麽一刻也不想多待啊——”林浩東笑着起身,微微的一擡頭,對着屋子西北角上方咧嘴笑了一笑。
江老闆看着他的這個舉動,不禁心中一凜,暗暗吃驚道:難道他發現隐秘的攝像頭了?不可能吧?!
“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今天遲到了兩分鍾,扣除你這個月200元獎金。”
“什麽?遲道兩分鍾扣200?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人道主義精神?”在過去,如果丢了兩千元,林大少爺根本就不會心疼的,不過現在,區區的兩百元人民币,都會使他爲之心痛的。
“如果你再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那麽你的另外兩百元獎金又會被扣除了。”江老闆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後,一臉偷笑地往小屋外走去了。
“我靠——還容不得人抱怨了?”林浩東又朝着小屋的西北角扮了一個鬼臉,随後抓起書桌上那個淺藍色的胸器,這才跟着江老闆出了小屋。
重新回到書店後,江老闆遞給林浩東一本線裝版的《三國演義》,嘴上笑道,“林先生,您要的書已經給備好了,十八元人民币。”
“謝啦——”林浩東知道這是爲了搞地下工作而說的掩飾話,于是摸出二十元接過書後大方說道,“不用找了。”
“那就不客氣啦,您慢走。”
“恩——不用送!”林浩東揮揮手,随後走了幾步路,趕了輛出租車往濱河路78号楓景苑小區趕去,話說今天晚上就開始住那裏了,他現在得去适應一下環境啊。
楓景苑小區座落在風景秀麗的濱江河畔,該小區占地面積不是很大,總共就4幢電梯洋樓,2幢低矮層建築。
林浩東進了小區,發現小區的花園也不是很大,不過環境舒适,花花草草,假山涼亭,也倒是應有盡有。
其時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不少吃過早晚飯的人們已經抱着孩子或是牽着寵物在小區裏散步了。
林浩東徑直上了2幢樓602房,摸出鑰匙打開房門一看,裏面不僅貼了地闆磚,各種家具也是一應俱全,看來這個山老闆對自己還是挺不錯的。
林浩東按開電燈,将幾個屋子巡視一番後,就将沐小嬌的内衣放到了衣櫃裏,随後站在靠花園那邊的卧室窗口悠然地點上一根煙。
小區内,華燈初上。
一個六歲的小屁孩在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婆的監督下,抱着幾天前買的滑闆車在花園的小路上飛奔,這時迎面走來一對牽着一隻大狗的青年男女。
那隻大狗在見到小男孩踩着滑闆車飛速地朝自己沖來時,不禁嗷嗷地叫了幾聲。
原來,那家夥是一直攻擊性很強的純種藏獒。
小男孩見藏獒“嗷嗷”地叫了兩下,慌忙跳下滑闆車,在與其對視了半分鍾後,小男孩大概意識到藏獒是被他的主人用繩牽着的,對自己并沒有多大的威脅,于是這熊孩子又對其扮了一個鬼臉。
藏獒見到小屁孩的挑釁,于是又“汪汪汪”地對其大叫了幾聲,牽着他的毛頭小火頓時瞪了小屁孩幾眼,然後緊拉繩子吼道,“旺仔,别叫了,再叫爸爸就生氣了。”
小男孩見小青年瞪了自己幾眼,而那條大狗還對自己怪叫個不停,一時懵懂的他瞅了瞅四處,随後撿起腳邊的一個礦泉水瓶就向那隻藏獒砸去。
他的這一舉動可激怒了那毛頭小青年,于是那混小子将手繩一松,拍了拍藏獒的屁股就怒道:“旺仔,去,咬他的屁股!”
小屁孩見毛頭青年松了狗繩,而那隻大黑狗又兇狠地朝自己奔來,當即丢了滑闆車就往老太婆站的地方跑去,一邊跑一邊哭着大叫,“奶奶,狗來了,快救我,救我!”
話音剛落,那隻藏獒就咬着小男孩的屁股嗷嗷地叫了起來。
而那個毛頭青年和他的女仔,則前仰後合地大笑了起來。
老太婆見自己的孫子被大黑狗叼住屁股了,慌不擇路地跑過來大叫道,“你這隻野狗,快放了我孫子!”
結果因爲跑得太急,老太婆竟撲通一下,栽到了路上。
兩個路過花園,準備去跳廣場舞的大媽見此情景,一邊叫喊,一邊憤怒地吆喝,“死狗,滾開!”
不過,當她們見到咬小男孩屁股的竟是一隻兇狠的藏獒時,她們又魂飛魄散地跑開了。
毛頭小青年見藏獒咬着小男孩的褲子不放,又哈哈對身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說道,“咱們家旺仔還真乖,讓它要屁股它絕對不會咬手的!”
“可不是嘛!”女人也是咯咯一笑。
林浩東在窗戶邊見到這幕情景,直接扔掉煙頭,爬上窗戶,順着下水管道滑了下去。
當他沖到小區花園,準備将小男孩從犬口救下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扯開小男孩,并跟那條兇猛的藏獒勇敢地搏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