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林浩東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救人?就你?!”郭紅聽得是目瞪口呆。
“有什麽好奇怪的?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林浩東看到了梁老頭被老三他們打倒時的情景,已然料得他現在受這傷不過是普通的跌打傷,隻是因爲他上了年紀才表現得這麽不堪一擊;他這症狀,就跟當初他上山時,老不死的折磨他半天爬不起來是一個樣,那時老不死的在他屁股上和大腿上用手中的銀針紮了幾針,然後再抹了一些他自制的膏藥後,就靈活如初了,所以現在他準備照老不死當初救他的方法如法炮制一番。
“林浩東,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到底行不行啊?”沈靜怡又頗爲擔心地問了一句。
這時梁老頭忽然說話了,“反正我也一把老骨頭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小——小老弟,你就放心大膽地給我治吧,就是把我這把老骨頭治死了我也沒有一個怨字!”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們都聽見了,将來可要給我作證啊!”林浩東不說這話還好,不過此話一出,衆人都噓噓不已啊。
“我看咱們還是打120吧?”沈大小姐實在擔心林浩東的技術。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覺得也是!”郭紅和老五齊齊說道,看來沒有一個人看好林浩東這個蹩腳醫生。
“切——等120來了,老大爺的腿就報廢了!”林浩東看了沈靜怡一眼,又嬉皮笑臉地調戲道,“怎麽,就這麽不相信老公我的手藝?”
“死樣?你欠揍是不是?剛才的帳還沒找你算勒!”郭紅聽得林浩東又來輕薄沈大小姐了,當即表示了強烈的憤慨,可能是她太投入了吧,竟把梁老頭的手當林浩東的手給狠狠捏了一把,搞得老家夥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若不是怕屋裏的老太婆擔心,還不知道他要怎樣哀嚎勒!
沈靜怡紅着臉看着林浩東,擔心地問道,“真——真的有那麽嚴重嗎?”
“當然!還是聽我的吧!趕緊把他放下,老五,倒酒去!”林浩東說着也不再跟幾人廢話,迅速從竈屋抱來一捆茅草鋪在地上後,就扶着梁老頭往地上躺。
“五哥——趕緊照辦吧!”沈靜怡見林浩東搞得有模有樣的,當即也不再猶豫了。
既然沈大小姐已經發了話,司機老五也不好再有異議,當即按林浩東的吩咐行事。
“老頭兒,你哪兒疼啊?”林浩東讓梁老頭躺在地上後,就開始問長問短。
“這裏——這裏——還有——還有——”梁老頭指了指自己的雙腳,又看了看圍在他身旁的沈靜怡和郭紅,卻是半天開不了口了。
“還有屁股疼吧?”林浩東直接道出了梁老頭的難言之隐。
梁老頭點了點頭,沈大小姐和郭紅聽了都是一陣臉紅。
“大小姐——要不,我們先去睡覺吧?”郭紅看出了梁老頭的窘迫,沈靜怡當即領會,點頭表示同意。
林浩東将手中的銀針拿到點燃了的酒杯裏一燒之後,大大咧咧地說道,“屁股上肉多,紮針也沒什麽效果,我就在他這腿上紮兩針,再抹點膏藥就好了!你們不用回避了!”
說着,林浩東就卷起梁老頭的兩隻褲腿,在他疼痛的大腿上先按摩了一會兒,又分别紮了幾針。
“哎喲——”針紮進腿之後,梁老頭不由得又呻吟了兩聲。
“林浩東,你到底會不會治啊?”郭紅覺得這家夥完全就是豬鼻子插蔥——裝象。
“應該會吧!他都知道痛了,證明我這針還有效果啊,要都麻木了,那應該就沒法治了!”
“胡說八道!”郭紅還是不願相信林浩東會治好梁老頭的腿。
“閉嘴!大叔都沒說什麽,你嚷嚷什麽?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林浩東直接瞪了郭紅一眼,又道,“再過十幾分鍾,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候了。”
“又是這句話?我靠!”郭紅又是一番嘲笑,本想再說些挖苦的話,不過見沈大小姐一言不發,專注地看着林浩東紮針,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大概一刻鍾以後,林浩東拔掉梁老頭腿上的銀針,然後又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面摳了些紫黑色的膏體敷在剛才紮針之處。
“好了,大爺,直接站起來試試!”将銀針用酒消毒放進盒子後,林浩東一臉輕松地站了起來。
“這就好了?”
雖然感覺雙腿熱血湧動,不過梁老頭還是有些懷疑;但當他再次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時,他發現自己真的可以走路了,隻是那屁股還有些疼啊!
“我靠——沒想到你還真神了!”見梁老頭走了幾步,郭紅才不得不對林浩東刮目相看起來。
“謝謝——謝謝!”梁老頭轉過身,熱淚盈眶地向林浩東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沈靜怡看了林浩東一眼,也不知怎的,竟是雙頰一紅,一時心慌意亂地對郭紅道了一句,“我們——我們該睡覺了——”
“恩——”郭紅雖然心思缜密,不過卻沒有看出沈大小姐的心思,便很是随口地道。
“我也要跟你們去睡覺——”林浩東看着沈靜怡的背影在屋子裏小聲地叫了一句。
“你不是已經鋪好了地鋪嗎,就睡地下吧——”郭紅将小門一關,老五跟着吃了個閉門羹,急急在門外問道,“那我呢?”
“你也一樣!”
“我草——她們真是太狠心了!”林浩東看着那扇小木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不是嗎?”阿五也是一臉的苦楚......
時已近月末,早過了立秋時節,天還是亮得很早。
梁老頭早早起了床,爲四人做好了饅頭和小米粥。
爲了表示昨天晚上的謝意,梁老頭又熱淚盈眶地将四百元錢退還給沈靜怡。
沈靜怡再三推辭,表示那錢是梁老頭應該得的,梁老頭卻怎麽也不肯收了,山裏人還是很質樸的,懂得報恩,鑒于此,沈靜怡隻好默默地收下,最後再将錢壓到了枕頭底下,她相信梁老頭一定會看到的。
衆人吃過了早飯,便下山去了,上了107國道,坐到轎車裏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搶險人員終于搶通了道路,四個人又趕上了去明陽的路子。
經過了昨天晚上那一場“腥風血雨”,郭大保镖和小平頭司機都本分了不少,他們也沒有再找林浩東的麻煩,林浩東也懶得去搭理他們,隻是他從内置後視鏡裏偷窺沈靜怡的頻率卻更加頻繁了。沈靜怡早就發現了林浩東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隻是不好道破,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她要是說出來了,然後再怒斥林浩東一番,那也不是她的作風和氣派,她也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車子很快駛進了明陽城,林浩東再賴在沈靜怡的車上也不是一回事,在時代百貨門口,他最終戀戀不舍地下了沈靜怡的汽車,直到跟沈靜怡說再見,他才想起忘了問她的手機号碼。
林浩東看着自己那一身老土的打扮,琢磨着該換一身行頭了,雖然不再是林家大少,但是起碼的清潔衛生還是要講的;于是他先去附近的理發店理了一個清爽的發型,然後又準備去商場買一套嶄新的衣服。
從林家出來之後,除了他以前買的一個蘋果4S,一張身份證,還有前老媽送給他的一張銀行卡,老不死的送的一本書和一個木盒,一盒膏藥,他什麽也沒有帶。
現在還穿着從老梁頭那裏借來的一套土布衣服,他渾身就感到十分别扭。
可憐這位堂堂的林家大少,如今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還好,銀行卡裏還有些錢,至少還可以買幾件像樣的衣服。
林浩東走到阿迪達斯專櫃的時候,就不像走到理發店門口那麽輕松了。
雖然那時他看上去還很肮髒,甚至邋遢,但好歹人家理發店的人還是接待了他;不過當他走到這個專櫃的時候,就沒有那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了。
林浩東剛拿起一雙白色的新款休閑鞋看了一眼,一個穿工作服,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導購員就走到他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鞋子,乜斜着眼睛說道,“摸什麽摸,這雙鞋子1288元,别摸髒了,我們不好賣。”
林浩東瞪了一眼那個身高隻有一米五九,粉擦得老厚也沒有把臉上的雀斑和青春痘遮住的導購員,很是不爽地說道,“老子摸它又沒有摸你,媽的,狗眼看人低!”
“就看不起你又咋了?你以爲你穿得像犀利哥就可以引來關注,博得同情?省省吧你。”雀斑導購員看着林浩東那窮酸相,忍不住就是一番嘲笑。
說起這犀利哥,前兩年可是一個網絡紅人,林浩東在手機上,新聞上也見過其尊容;那哥們估計是做了乞丐的代言人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如今這雀斑導購員見到林浩東的長相和穿着,很自然地就将他與犀利哥聯系了起來。
“媽的,你這副嘴臉,當一種兵器都不如!”盡管林浩東的脾氣已經改了很多,但是面對這種挑釁和侮辱,他還是有一種想打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