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于偉獨自來到葉美宿舍樓下,借着月色靜靜的望着窗戶,不禁回想起他們的從前,在一起的甜蜜時光,不禁百感交集。這時他看見葉美在窗口接了個電話,然後起身便下樓來,不遠處的樹蔭下依舊是那輛保時捷。于偉也能猜到那個人一定是高富帥,除了他還有誰?“高富帥”立馬把葉美拉到車裏,然後脫掉外衣,露出健美的肌肉。于偉透過前擋風玻璃,隻看到那個人慫動的身體和葉美那高舉白稚細膩的小腿。于偉再也忍不住氣憤狠敲車窗,這時“高富帥”打開了門,一看是他便露出一臉壞笑,“你找誰啊?”于偉看到葉美一絲不挂的在車裏面,然後還沒等于偉反應過來時,就被一腳踹到了胸口,“我警告你,葉美現在是我的女人,以後請你離她遠點兒。再有,我希望你把我女朋友的照片從你的電腦裏删幹淨,否則我和你沒完。”于偉本來就不高,哪裏是他的對手,這時高富帥丢給他一個袋子,“這是我送給你的!”
說完大聲的笑着關上了門,然後車發動咆哮着駛離了校園,于偉打開袋子一看,竟然還有葉美的内衣。于偉除了身上的痛以外,覺得頭重腳輕。他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如此羞辱,徹底對愛情絕望,又被人如此羞辱嘲笑,于偉好像瞬間出現了幻聽,仿佛聽到無數的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于偉感到自己的腦袋像炸開了一樣的疼。第二天,于偉一反常态追着葉美就說:“葉美,都是我害了你,求求你,快離開他吧!他不是真心愛你的,”葉美冰涼的說:“你走開,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有什麽好?讓你這麽鬼迷心竅?”“他哪裏都好,他能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你給不了。”于偉始終相信葉美還是愛自己的,她隻是一時糊塗,才會對“高富帥”鬼迷心竅的,他要用愛讓她回到自己的懷抱,讓她認清他才是真心愛她的人。
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們不是不想傷心,隻是傷心隻會讓你更傷心。時光荏苒,轉眼已經大二上學期的期末了。又是考試季節,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尤其那些沒有戀人的孩子們。于偉失去了葉美,變得神神叨叨的。有人說這世界的痛苦很多,而真正的快樂隻有愛情,但是這世界最長久的痛苦也隻有愛情了。微處理器原理這門課是計算機系的核心課程,講授這門課程的是計算機的四大殺手的首位,外号轟炸機,他是系裏老資格的核心教授,前幾年競争系主任失敗,所以殺氣轉移到學生身上,仗着自己學術造詣還不錯,是這個領域能出成績的少數幾位專家,主要搞他那個方向的本來就比較少。
之所以叫他轟炸機,因爲在有幾次他的課程竟然有百分之六十的學生沒有及格,真是狂轟亂炸之下屍橫遍野。而且據說及不及格有時候根本不是按照考卷成績,即使學霸被挂掉的也是很多。點名尤其是關鍵,小四雖然貪玩,但是經過了大一的血的洗禮,已經明白了,如果這門課再挂掉,不僅要留級,而且學位肯定是拿不到了,這絕對讓他沒法回家見他那山溝裏的父母和老鄉們。所以小四這學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轟炸機的課從來沒敢缺席,每次都特别認真聽講。
臨近考試的一天,上午第一二節又是轟炸機的課,昨天晚上剛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雪還沒停止。課堂裏靜悄悄的,誰也不想惹到這個變态老頭,這時候轟炸機在講一種芯片的運算功能。這時候小四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恩?我怎麽記得沒有這個功能呢?”聲音很輕,但課堂太安靜了,外面的雪花飄落的聲音似乎都能聽到。轟炸機問“哪位同學有話說?”
小四隻得站起來,“老師,我記得書上說這個芯片沒有這個運算功能,不知是不是記錯了。”
轟炸機翻了翻書,“你說的對,我是記錯了,你叫什麽名字”
小四心裏咯噔一聲,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名字。
“很好,這位同學學的很認真,大家都應該向他學習,把書看透了”轟炸機說。
小四終于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問題不大。
小四的确把課本都吃透了,所以對于這門考試他很有信息,他覺得這次估計他的成績能拿全系第一,讓那些老師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就當大家準備回家過年的前幾天,成績下來了。很多人一看都哭了,挂了一半又,準備明年的補考吧。當小四忐忑的拿到成績單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成績是五十九分。差一分不及格,這樣的成績隻有在大學會有,就是故意讓你不及格。
小四趕緊跑到轟炸機的實驗室,對轟炸機說“老師,我這次很努力複習考試了,我的覺得我沒有答錯卷子啊,爲什麽還是不及格啊。”
“哦,是嗎,考試隻占百分之五十,還有平時成績呢。你準備補考吧”轟炸機毫無表情的說。
“老師,補考是沒問題,但是我這門課再不及格,我的學位就沒有了。我怎麽回家和我父母交代啊”小四央求道。
“誰讓你以前不好好學習,成績出來就不能改了,沒學位的又不是你一個。”轟炸機毫不退讓。
回到宿舍,小四越想越生氣,老大說“你趕緊買點禮物給轟炸機送去”小四家裏本來就窮,趕緊去買了好多水果,基本上用了一個月的生活費。轟炸機根本沒收。“你把我當什麽了,不及格就是不及格,準備補考吧。”小四哭着就給轟炸機跪下了,“老師,我真的不能沒有學位啊,我畢業之後怎麽辦啊。”
“我最看不起你這種學生了,沒出息,瞧你那德行”
“你不要把人逼急了”小四眼裏透出憤怒的光,就如他在遊戲中殺死對方的時候一樣。
“你自作自受,沒學位活該,和我什麽關系。”轟炸機。
“你等着!”小四發狠說。
“你還敢威脅我,你打聽下我怕過誰,在我的課中不及格的多了。”轟炸機洋洋得意了,這就是他現在獲得尊嚴的一種方式。
沒有學位絕對是小四不能接受的,他滿腦子都是遊戲中和美國那些暴力電影的鏡頭。
小四已經被絕望和憤怒充滿了,沒有學位意味着以後連考研都沒人要,他這種窮苦孩子出身以後找工作都會是個問題。
爲什麽辛辛苦苦考上大學會是這樣一種結果,人生從此絕望,小四想到了複仇。他從給轟炸機送過禮的學長那打聽到了轟炸機家的地址。
北方的冬日,陽光總是那麽珍貴,讓人留戀。
小四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敲了敲六樓的防盜門。轟炸機的愛人以爲轟炸機回來了,問都沒問直接開了門,小四蹭的就竄了進去,看到一個老太太。
“這是洪老師家吧?”
“是,我是他愛人,你是他學生找他改成績的吧,你找他也沒有,他就那個臭脾氣,你走吧!”“我不是來求他的,我是來讓他付出代價的!”
小四拿出水果刀來,就給了老太太腹部紮了下去,一刀到底,這是他上大學之前,年底幫村裏殺豬練出的,一刀就能刺入到預定部位,刀從腹部斜上直接刺中心髒,老太太沒喊出聲音了就睜大眼睛死去了。然後是敲門聲,小四打開門想也沒想,開門藏在門後,直接一刀脖子就見到血氣噴湧,他看到轟炸機驚恐的捂住脖子,他想起小時候殺雞時候,雞頭掉下來,雞到處亂跑的樣子。然後他走到陽台跳了下去,當他的頭重重砸到地上一瞬間,他想起小時候因爲舍不得打狂犬疫苗打狗運動老家被活活摔死的小狗。
警察來的時候,小四并沒有死,他是高位截癱,後來在輪椅上被判的死刑,社會上一片譴責小四的兇殘,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小四。如果大學是帶給人自信的地方,對有些人說也許是,但是有些人的代價太大了一些,有些人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許這一切不一定發生在你的身邊,但卻真實的發生着,這些都是長大的代價吧,遠離了家鄉,到了一個沒人關心沒人問的所謂大學,有的隻是殘酷的期末考試,有時候活着本身就是一種勇氣,化解掉仇視,學會包容。我們要學會自律學會獨立學會堅強,要學會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去面對未來的一切。
以轟炸機爲首的四大殺手也不複存在了,學校以後規定通過率必須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學分制變得更靈活,學生可以通過,多修幾門課,更容易的保住學位。但于偉沒有趕上這一切,于偉順利通過了微處理器原理的補考,但是他也累計了太多的不及格要留級了,學位也保留不住了。于偉變得更孤僻了,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人願意搭理這個失敗者。
于偉在日記裏寫到
“我以爲我不再想你,
但是我錯了。
我以爲我可以去找你,
但是我已沒有資格。
我以爲我恨你,
但我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每個甜蜜。
我會祝福你,
我想每個男人也許都應該經曆這樣的挫折,
才會變得真的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