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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似曾相識


正在我們爲提前開始的暑假高興的在家盡情看電視劇悠哉的時候,我們這批保送生被要求提前開始上課了。當我走進高中校園的時候,就被那一排排林蔭路旁的辦公室吸引了,而且其中還坐落着一座圖書館。我們就被安排在一間大會議室中集中培訓,我看到這一群來自全縣的高材生的時候,我想以後我就要和他們一起競争了,一定要努力才能不至于落後。

暑假總是多雨的,那天午後淅淅瀝瀝的雨打落了走廊前的槐葉,這時候一個一個披着鵝黃雨披的女孩走了進來,當她摘下雨披的時候,我看到她額前被雨水打濕的頭發,一個高挑清爽明麗的女孩出現了,當你走過我的身邊,雨披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你回頭微笑着對我說“不好意思”,當我看到你那回頭時明媚的笑容,我覺得整個教室都變得明亮了。我忙說“沒關系。”我才發現她的普通話真好聽啊,後來我知道這就是潤晴。

潤晴那時候的皮膚是有點透明的樣子,尖尖可愛的下巴上有時候會有一兩個漂亮粉刺。那時的你藍色的校服穿在你身上也很漂亮,可以看出你瘦瘦的肩。你騎在粉色的公主車上,有時候會突然從前方出現,這時候我就會慢慢的放慢車速,遠遠的跟着你,看微風吹過你的肩頭,你兩肩的荷葉短袖在風中飄佛,看你那淺粉鞋子的雙腳蹬着車輪飛舞的樣子,看你袖口中露出的胳膊嫩白的樣子。能看到十六歲的你其實已經很好,在你最美的花季歲月。

第一次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提前讓我們寫下自己的校園的一篇作文,老師說我挑出兩篇作文給大家讀一下。在老師那溫柔的聲音裏面,原來我寫的文章讀起來也這麽好聽,而另一篇文章也很好聽,尤其那些猩紅的月季花開了,紅的刺眼,我是不會用猩紅和刺眼這兩個詞的,那是潤晴你的文章。

上課的時候中間的四排是在一起的,我對數學并不太感興趣,你坐在我旁邊,一會你探過頭來,問我一道數學題怎麽做,我當時真的很沒面子,我當時真的不會做,方程本身并不能太吸引我,而我更感興趣的是物理。是事物的運行原理。如果讓我去研究行星的運行軌道我會感興趣,如果讓我去研究橢圓我就沒什麽興趣了。我覺得數學隻不過是一個工具,隻有當運用到物理上數學才會有生命和變得可愛。

除了學習的時候我和潤晴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我甚至都不确認你是否知道我的名字,課間時候,我竟然聽到你在唱歌“故事裏的事,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這是我聽到你的唯一的歌了吧,那是那時候正在熱播的宰相劉羅鍋的主題曲,當然這時候我也想起婷婷唱的歌,對于我婷婷似乎變得早已經很遙遠和陌生。

開始選班長了,讓我奇怪的是竟然還有兩票選我的,我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你的一票。當選班長的是另一個女孩,超級學霸。當年我們的高考是五門制,雖然我在物理、英語、語文這幾個單科在全校都是遙遙領先的,總能得到這幾個老師的特别青睐,但是我在數學和化學上稍微弱一點,所以總成績并沒有班長高。班長所有的科目成績都很好,但是她沒有我對物理學那樣的熱情,她隻是爲了成績。我喜歡英語,因爲英語連通着另一個世界,而語文連接着我們的内心的感情世界。

高一之後我們開始文理科重新分班了,我和你不在一個班裏了,不能時時刻刻聽到你的聲音和見到你了。于是每天看着你從窗前走過成了我必備的功課。你走路的樣子總是那樣優雅,從不着急和你身邊的女孩輕柔的說着什麽。我知道自己不在你的世界中。那時候的我們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連座機都沒有,更沒有你的照片,如果要見到你,隻有一個地方。

語文老師是一個很清爽的年輕女老師,花格子裙子白色的坡跟涼席,總是那樣暖暖親切的微笑,是我們的班主任,而且是校圖書館的館長。我很喜歡上她的課,每到自習課的時候,我就會鑽到圖書館去看各種文學名著。《基督山伯爵》,雨果的《笑面人》,世界最早的長篇小說相當于中國宋朝的日本小說《源氏物語》,對我影響影響很大的也許是我那時候通讀了,五卷本的《中國文學史》。這樣才能保證我在語文考試那各種天馬行空的文學題目中取得不錯的成績,語文光靠看基本語文課本和習題集是根本無法提高的,必須有大量的閱讀量。

一天正當我在一排排高大厚重充滿了舊書特有的氣息的書架中尋找中國文學史。我找到了一本飄,這本書名字似乎聽過,嶄新的厚厚的書籍,封面上隻有一個書名和一根羽毛,那嶄新的墨香立馬就吸引了而我,但我看到這本是下冊,這本書好長啊。

我在書架上找遍了,也沒找到上冊,我想是被人借走了吧,我于是走到借閱處去查閱。當我經過閱覽處的時候,我看到窗邊桌旁一個女孩坐在那正在看着一本書,逆着光看過去,她整個人都融在一層白白的光暈中。高中的圖書館是很少有人光顧,大家一般都忙着考試爲了最終的高考而努力,光是做不完的習題就夠大家焦頭爛額的了。像我這種弄夠自習室泡在圖書館的也是因爲我的班主任是圖書館管理員,我的成績還不錯,所以她也就放心讓我看各種書了。

那個女孩看的很專注,她似乎都沒注意到我走近,我都看清了她額前閃着微光的絨毛。我看到她正在看的那本書和我手裏的這本很像。第一眼我就注意到了她是潤晴,我鼓足勇氣過去打了招呼,“潤晴,你也在圖書館看書啊?”

你微微一驚擡頭看到我,“嗯,你也在啊”注意到了我手裏的書,“你在找我手裏這本飄嗎?我看這本書是新到的就拿來看了,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我說”這麽好看嗎?講的什麽啊?“

“主人公是一個叫奧黛麗.思嘉的女孩,講的美國南部農場的生活,真令人向往”你擡起頭大方的回答。

“我也想看,這本書你要借走,你看完還的時候告訴我下吧,我來續借。”

“好啊”你說。

兩個星期後,的某一個課間,我正在教室後面的空地和同學打打鬧鬧的玩着,這時候和我打鬧的同學竟然停了下來,然後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納悶呢,回頭一看潤晴正抱着那本飄,在壞笑的看着我,“天乙,這本飄我看完了,你不是說要去續借嗎?你直接拿着去圖書館替我還了再續借吧”我想起自己剛才和小學生那樣和同學打打鬧鬧的樣子被潤晴看到,我的臉估計臊的紅的不行了。我隻聶諾的說了句“好”,接過了她手裏的書。可憐我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的翩翩少年的形象徹底毀了。

整個高中我影響最大的書就是這本瑪格麗特的《飄》了,當我在床上看這本書的時候,總能想起你翻動書頁的感覺,

其實外國名著的翻譯很重要,現在叫亂世佳人就很俗氣了。Gonewiththewind,能夠想出這個中文名字就是很有詩意的,裏面的文字更是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我總是不能與你相對,真的很奇怪,越是喜歡的人越是不能面對,也許是怕對方發現自己不夠完美吧。所以我以後不能那個靠你太近。但每次故意等你的出現。每天中午放學的時候,我都要等到你走到車棚那裏取自行車的時候我才會去。有一次你在車棚遲遲的不肯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等你同伴,我卻根本不敢去取我的自行車,我還怕離你太近,怕什麽,怕在你眼前也被你忽略。這種感覺成了一種煎熬。

其實我多想能夠每天和你并肩騎着自行車那樣并肩騎行,其實長大後才發現,隻有在那些青春的日子中我們的感情世界才是更純真和自由的,長大後也許不再怕什麽,但是顧忌的的事情就更多了,你的感情更是各種無可奈何。每天如果見不到妳,我就會瘋掉。上課都沒有精神,變得魂不守舍起來。我開始在日記本中一遍一遍的寫你的名字,記下每天見到你的樣子。

每周一的早晨都要舉行升旗儀式,你是學校的棋手,我總是看着你,我想全校這好幾百男生都在看着你吧,我是多麽的微不足道的一個呢。人生有很多無奈,雖然我的力氣很大但是運動天賦并不很好。足球的團隊配合意識和個人速度都不行,長跑耐力也不行,我更不能潇灑的在籃球上投出漂亮的三分球。我又開始自卑了。這就是現實,雖然我成績很好,但我漸漸知道,你的家在縣銀行的宿舍區,你的父親似乎還是銀行的領導。

在别人的笑靥中,

隻見你的冷豔~

我看你或不看你,

你都似不看我~

我想你或不想你,

你都似不想我~

那一天你笑了,

不爲誰,隻爲花開~

驚豔了我的時光,

又溫柔了誰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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