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麽?”
蔡大年急促深吸幾口氣,“棺材!一副青黑綠色的棺材。”
“棺材?”冰山臉坐不穩了,伸直腰闆,喃喃重複,想的出神。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知道裏邊的棺材?”
冰山臉搖搖頭,我示意蔡大年繼續說。
“那棺材打開着,裏邊是空的,沒有東西。”
“你确定沒有東西?”我再次強調。
如果沒有東西,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有這樣的威力,可以把人撕成碎片?
“真的沒人,後來有軍隊去探查,确定地上是人血肉,有人堅,肯定不是人爲,第二天的時候,這東西立即被封了,我聽說大老闆都給帶走了,管理人也被帶去問話,當時我怕極了,連夜跑到山裏過夜,這才躲過一劫。那一晚軍隊好忙,好像還開槍了……一直忙到第二天的中午。”
聽到這裏,我整理思路。也就是說當年軍方已經介入的這件事,或許胖子李可能也知道這件事。
我暫時讓蔡大年下去休息,我把胖子李叫來。
胖子李一臉的尴尬,站在我對面,給我敬了一個禮,腳頓了一下,全身的肥肉晃悠,看得我樂呵不已。
“問你個事。”
“您問!”他站直了軍姿,氣勢上還挺像樣,這個家夥怎麽給人感覺像土匪的同事又像軍人。
事實上,軍人跟土匪飛差别不大。
桂平市以前曾有這麽一件事,據說有個軍官和老婆在廣場那一帶散步。因爲孩子準備出世,在忙也得陪陪老婆。
廣場那個地方很邪門,很久以前,那可是槍斃死人的地方,這個說法不假,可以問老一輩證實,因爲是同學的外公就是那時候被槍斃的。90年代,幾乎沒人敢走近廣場中間。
話說那軍官和老婆散步,走了幾分鍾,老婆突然肚子疼!軍官看了一眼,漏水了……好像是要生了。
幸好廣場的對面就是人民醫院,扶着他老婆進去,這明明還沒到預産期,孩子怎麽就出事了。
這事我聽人家說的時候,也覺得有點邪門,是不是因爲那個廣場……
軍官把老婆送到了醫院,因爲沒有錢在身上,所以醫院隻是把産婦留在了長凳上(以前的凳子是那種木頭靠背長凳,可以坐好幾人)。
當軍官拿錢過來的時候,發現地上大片血漬,孩子掉在地上,還連着臍帶,老婆臉上發青,已經死了。孩子也沒救了。
這一下,軍官發狂了,踹開了醫院辦公室的門口,指着負責人問這事怎麽回事。
我是當然不知道人家怎麽回答,估計還振振有詞,而我要說的,就是一個軍人變身土匪的事情。
當時那個軍人是從部隊抽空陪老婆的,身上有配槍,一怒之下,直接在辦公室大開殺戒,弄死幾個醫生。
這件事立即轟動了警察局,來了七八輛警車。大家以爲事情就這樣完了?更土匪的事情在後面。
軍官淡定的打了一個電話,外頭的警察擔心他有槍,一個也不敢靠近,當時配槍的警察并不多。
一大堆警察圍在外面,十分鍾之後,警察勸說依舊沒有效果,結果等來了三車軍人,把醫院和警察都給封鎖了。
領隊的軍官隻對警察說:“這是我們的人,我要帶走。”
簡單,霸氣!
警察屁都不敢放,眼睜睜的看着軍隊把人領走,這件事被封鎖一段時間,但是依舊被人知道。
所以說,軍人其實跟土匪一個性質,“這是我的東西,你不給?那我親自來要。”而土匪就是不問,這東西也得要。
我怔怔看着胖子李,這家夥就是這類人。
“您……要問我什麽?”胖子李皮笑肉不笑道。
“十五年前,軍隊曾經來過這裏,你知道這件事嗎?”
胖子李連忙道“我那時候還沒來這裏,十五年前……隻是一個小小的班長。這事您問錯人了。”
“那怎麽辦?”
胖子李眼睛一轉,笑道:“交給我辦。”
他出去打電話,幾分鍾後,他一臉認真的跟我說:“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有檔案在部隊裏邊,已經叫人送過來。”
我和冰山臉隻能耐心的等着,大概一個多小時,胖子李笑道:“東西來了,您得親自去接。”
“哈?還有這規矩。”
“可不,我們級别不夠,這是塵封軍方的機密,隻有一定的級别,或者是那邊的人才能看。”
那邊的人,他沒有明說,不過我也明白,當然就是“組織”。
隻見他們擡了一個東西過來,這東西居然是一個vcd,好古老的東西……
“你去哪個二手市場給我弄來的。”
胖子李立正,說道,“報告長官,這個就是機密,絕對不會有錯。”
看他樣子也不像說笑,然後就讓人接電,打開看看,裏邊到底是什麽東西。
大約弄了十幾分鍾,他們把東西給接好,最主要是沒有電視機,還得下山去找一台,這東西如果在大城市裏還真不好找,但是在村裏,各種老東西多得是,尤其是電視機,比我年紀還老的黑白電視機都有。
“沙沙——”畫面一片花白,我看了十幾秒,正準備破口大罵,發現房間裏邊隻有我和冰山臉。
“靠!果然是爛東西。”
我正準備叫人,電視好了……出現了畫面。
隻見鏡頭前出現了一張臉,“2000年3月28号,桂平江口鎮,禮塘村……”
這張臉我看起來怎麽那麽熟悉,我怔怔的看了幾分鍾,模糊的記憶一次一次的釣着我的靈感。
他是誰……
他是誰……
我跑到VCD面前弄了一下,叫道:“喂,有沒有人。”
胖子李沖進來,低頭問我:“有什麽吩咐?”
“這東西的遙控呢?”
“遙控?沒有哦,拿來就在一台。”
胖子看了畫面那個男人,對我道:“跟您長得好像……”
“跟我長得好像……我知道他是誰了!!”
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居然這樣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