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裏？”
這個男的還沒緩過神，我給他到了一杯水，他顫抖的接過，連連跟我道謝。
深呼吸幾次後，他開始回憶……
他在村裏叫“阿财”，可偏偏事與願違，窮得叮當響，三十多都沒找到一個媳婦，醜點的女人都沒關系，吳村的女人隻要聽到是“啊财”，人家立即鼻孔朝天！來個高傲的華麗轉身，鳥都不鳥仿佛身價水漲船高。
也就是爲了這個問題，阿财經過多放打聽，終于知道一個賺大錢的路數。
他心想，“今天你看我不起，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條路子很神秘，啊财也是靠關系才給自己找到一個位置。
這一趟，阿财跟他的朋友一起去的，路上，他因爲好奇問了好幾次，這次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他朋友起初告訴他，“你跟着來就對了。”
後來人員集合，搬下來很多箱子，阿财身爲其中一員，當然得卸貨，不然老闆白白給你開工資。
别看阿财瘦小，幹起活來可是一個猛字了得。
但是跟他一組的老頭就不那麽給力了，跟不上阿财的步伐，直接摔了個野狗吃屎。
這一摔，箱子裏邊的東西滾了一地，阿财一看，差點沒叫出來。
他趕緊把東西塞進去，随即，老闆來了，現場點了兩張紅牛給老頭，好聲好氣的請他離開，沒辦法人老了，身體骨受不住，往後的活還有好多。
搬完了東西，阿财第一時間找到他的朋友，把他推到一邊。
“艹你大爺，你知道他們搬運的是什麽！炸藥！你到底讓我跟你去做什麽。”
他朋友推開他，指着胸口道：“是朋友我才叫你來，你要是不信我，我自己掏腰包！”說完，他口袋拿出皺巴巴的兩百塊，想了想，又從另一個口袋掏出幾十塊散錢，一起堆到阿财手機，他說“錢給你了，要走馬上走。”
阿财見朋友這麽幹脆利落，心裏也打鼓了，問道：“那可是炸藥，我沒看錯的，之前我有老表在大藤峽水利工程做事，發過照片，絕對不會看錯，這東西可是爆破的雷管，我這樣問，也是爲你好。”
他朋友勾住他的肩膀，低聲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因爲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真想知道？”
阿财認真的點頭，“是的。”
他朋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阿财差點沒叫出來！
他壓低聲音，“你們癫了！那可是犯法的。”
他朋友不謝說道：“就幾個小時的事，你怕個屁，我們不過是搬運工，就算要抓，頂多關我們幾天，要是做成，一個人兩萬，這種好事，你去哪裏找！”
阿财也是财迷心竅，蹲幾天，跟兩萬比較，傻子都會明白。沒勸太多，直接上工。
“你去了哪裏？”
阿财苦着臉，說到：“礦山隧道。”
我曾經聽老一輩的說話，我們這邊的山有人開采過。
具體采什麽不記得了，後來也不知道因爲什麽事，那條礦被封了。
十三年前政府還警告，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條礦道，警告！
外頭還用牌子弄了很多标語，都是警告，禁止！
十幾年了，雖然那地方被禁止，但是誰還記得那麽多回事，十幾年的時間，當地“把手”都換了兩三代。再說花錢的事情，誰理會那麽多。
阿财坐上一輛東風卡車，這幾年修山路，可以一路直通，但是進入礦道的路十幾年沒人清理，進去可能是的問題。
果不其然，這條路十幾年都沒人來了，長出來的草比人還高，還有些樹長在中間。
也許種子飄落下來，也許是鳥拉屎造成的。
“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經常用來形容人氣少，人迹罕至。其實每一句話都有其中道理。據說鳥經常吃種子，然後把沒消化的種子拉在地上，神奇的長出東西來。這或許可以解釋，爲什麽有些樓頂長出植物。
當然也不排除風吹帶來種子的緣故。
“老闆，要不要下去砍？”
那老闆脫下墨鏡，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估摸着剛才是睡着了。
他定眼看去，指着路上的樹，說“胳膊大的樹砍什麽，能繞過去就繞，不能就撞，浪費時間。”
這老闆是頭腦簡單，還是辦事風行雷厲？
阿财心裏嘀咕，然而他低估了這種車的威力，一轟油門，直接壓倒。
車子隻是稍微翹了一下，緊接着一路過去，摧枯拉朽。
這樣開車的啊财還是第一次見過，吓得不輕。兩手緊緊抓住能抓的地方，生怕被甩出去。
十幾分鍾，車停下來了，大夥都下車，阿财看了四周一圈，都是群山圍繞，面前有一天平坦的路，直通山腳。這條路很老，到處都是雜草，但是那輪胎印還是能看清。
可以想象當年這裏的車來車往熱鬧景象。
他們搬東西進去，十幾個人，兩個人擡一箱，來到洞口面前，這個礦洞被鐵門給鎖住了，生鏽不成樣，被一個大漢一腳給踹開。
面前就是一個洞，好像被人用一把巨大的鏟子刨了一下，洞口兩邊成“懷抱”狀，因爲是半夜來的，黑漆漆。山間還有那種鹧鸪鳥咕咕叫，聽起來相當凄涼。阿财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東東西全部都擡進去，隧道内還有生鏽的軌道，水滴在上面，滴答滴答的，幸好人多，不然一個人來絕對吓破膽。
他們頭頂帶着安全帽，帽子上還固定照明燈，或許考慮從始至終不用太多時間，燈也不是很好的那種，有兩三盞都不亮了。
鐵軌大概走了十五分鍾，這條路就到頭了。
“開始了！把那個箱子打開。”
阿财一看，果然是炸藥，看來這個老闆要玩大的！
幸好炸藥這種東西還請了專業爆破人員，接了電線，一直連同出十幾米開外。
“可以了？”
“好了！”
“炸它！”老闆一聲令下，礦洞裏邊立即噴出一股沖擊。
沒什麽大礙，衆人怔怔看了一會，好安靜……發現沒事，老闆發号施令。
阿财起身的時候，聽到了咯咯的怪聲，那種聲音……好像有人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