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沒有一絲眼白。臉色蒼白,雙眼周邊浮現樹根一樣的血管。滿頭長發呼呼的飄舞。
右手拿着桃木劍,左手寫上“誅”字決。
殺氣凜凜,宛如一尊殺神。
“啊……祖!”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他的症狀像極了鬼附身。
他顫顫巍巍的看向我,胸口因爲喘氣劇烈劇烈起伏。
“你快走!”
冰山臉用他手裏的劍指着我,雙眼閃爍怪異的神色。
他的全身不停的顫抖,看樣子已經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我不可能就這樣丢下他。
“以前我會走,不過今天我不會,我總不能讓你守我一輩子。有的時候,也應該還我幫幫你,雖然我的力量有限,最起碼我能邁出第一步。”
我的全身就像火燒一樣難受,蝌蚪梵文再起全身浮現,無數的鬼手抓向我,然後歇斯底裏的嚎叫抽離,鬼氣在我十幾公分再也靠近不了。
冰山臉胸口突然抽動幾下,然後吐出一口黑血。
“啊祖!”
“《金剛咒》……”冰山臉說完以後,就暈倒了。
我把冰山臉放在大腿上,自己深呼吸,這一次,我來守你。
無數的鬼手在我身上抓過,它們畏懼,同時也憎恨,一波未完一波又起。它們不斷的開始攻擊我。
我的全身,火辣辣的,每次鬼抓過的地方,就像被人用荊棘藤狠狠的刷下。(這是古代一種酷刑。)
這種痛,冰冷至極,直侵骨髓!仿佛要把我的皮肉撕開。
我忍痛,靜下心,隻等心中清明。平時很難做到,但是今天我卻意外的快速入定。
我開始默念《金剛咒》!
金剛咒出現那一刻,全身突然在小腹湧現一股暖流,把我全身傷痛全部沖散。
這就是佛法?
我雖然不明白,但是我能知道很有效,耳邊開始響起數不盡的鬼嚎重重疊疊。
它們抱着自己的腦袋,如同無頭蒼蠅開始亂竄。
但是,這些鬼數量實在驚人,看似隻有一百個鬼,因爲陣法的緣故,仿佛有源源不斷的鬼來支援。
這就是“百鬼圍城”!數不清,殺不盡,因此百鬼都能圍城。
我雖然會《金剛咒》,但是這鬼群源源不斷,即便能支撐下來,遲早也會被擊潰。
現在我支撐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我以前聽冰山臉的話,每天堅持給小鬼超度,不知不覺可以持續時間更久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讓我威風一把。不過我還是開心太早了,這個陣法,就像川流不息的江河,不停的沖擊我。
我的心口悶悶的,一股惡心的感覺立刻湧現,我連續幹嘔,嘴裏突然感覺一股甘甜……
“血……”我居然吐血了!
雖然驚詫,但是也在預料之中,我不能放棄,如果這就倒下,冰山臉和我,徹底完了。
那要怎麽辦?
我隻能堅持,多痛苦,我都要堅持。
也不知過了多久,心裏那股惡心的感覺,就像煮沸的開水,一直在我肚子搗鼓,随即一股鹹腥味道沖沖喉嚨出來。
“哇——”
我吐大口的鮮血,刹那間,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刺入我的五髒六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壓在冰山臉身上。
看來,這一次我還是失敗了……
無數的鬼手在我身上抓下,那股熟悉的撕裂感再次瘋狂的掠奪我身體。終于如它們縮願。
“我還是給你丢臉了……”我無力對冰山臉說道。
那些鬼漸漸的把視線掩蓋,最後的一抹光明,也漸漸暗消失……
“嗚嗚嗚嗚……”
視線漆黑瞬間,一股奇怪的聲音突然間在虛空響起,我擡起頭,那些猙獰的面孔全部散開,然後空出了一片天地。
緊着着我周邊的閃現一片火光,火光的出現,百鬼開始自亂陣腳,紛紛像四周沖出,有的鬼飛向天空,有的鬼直接裝在火上。
這火不是普通的火,鬼碰上以後,直接灰飛煙滅!火牆中留下一張扭曲凄厲的鬼臉。
看着這一幕,我心裏暗暗咋舌,到底是誰,這麽離開!
這個火牆以我爲中心,轉一個圈,把裏邊的百鬼燒了幾乎殆盡。
火沒有熄滅,隻見一個人穿越火牆,漫步走到我的跟前,他帶着半塊面具,一隻眼睛是正常眼,一隻眼是全黑的“寶石”。
“左眼!?”
左眼,靈異調4組的前任隊長,張九零的師兄,因爲左眼能夠看穿陰陽,因此叫做左眼。
他伸出一個手,拉我起來。
“我不是左眼。”
不管人家是不是,我首先謝謝他。
他背着冰山臉,把我扶出草地,路邊停着一輛吉普越野,上車之後,我昏昏沉沉,說不出的難受,坐在位子上,直接昏睡過去。
等我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冰山臉,也不是昨晚救我的那個陰陽眼,居然是老熟人。
“花生……這是哪裏。”
花生妹子高興道:“桂平市的旅館,你總算醒了。”
我問妹子,爲什麽會在這裏。花生妹子說,有人通知她過來,說我在這邊需要人照顧,所以她來了。
但是冰山臉不見了!是不是被昨晚的那個人帶走了,妹子說,之前來的時候還見他,後來一轉眼,人就沒了。
“有人通知你,誰通知你。”
花生妹子突然低着頭,情緒陡然變化。
“你怎麽不說話。”
妹子憋了半天,告訴我,她在整理張九零的遺物,有個通訊器留下來,當時通訊器響了,花生妹子以爲是張九零打回來的。
誰都知道張九零已經死了,可是花生妹子就是想他活着。
于是乎接通了通訊,結果那頭說話的人不是張九零,他稱自己找到了我,并且說我現在處境有點危險,把地址說過以後,就挂斷了。
妹子想想,這東西隻有張九零會用,能打通這個東西的不是張九零,難道是總部的人?
于是就來桂平找我,在一輛車上發現我和冰山臉。
我親眼見過那個人,給妹子形容他的容貌。他帶着半塊面具,兩隻眼睛怪異得很,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褲,高筒靴。
妹子想了想,對我說:“他是張九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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