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梳子你哪裏來的。”
美美之前一頭金發,被鬼附身以後,把自己頭發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狼狽不堪,真的有三分鬼七分人感覺。
“是……羽毛球館那個女人給我的,我好像看見它了。”
它?我下意識看了看手表,現在有沒反應,這女鬼剛才明明附身,這會又跑哪裏去。
想了想,我才拿起美美說的木梳,突然間手表給了反應,猛的震動了一下。
我的意識放佛被抽離,全身都不受控制了。
感覺一股強烈的撕扯在我身體内爆發,把我靈魂和肉體都撕扯開來,這種痛苦,簡直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我眼中的世界開始倒轉,能看見的景象,都在融化,扭曲,就像墨水在熔化一樣。
我猛的搖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再來眼,我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她一步一步想我走來,模樣我看不清,他的流海遮住雙眼,整個人看起來相當陰霾。
女鬼渾身散發一股黑煙,濃郁的執念讓我有種危險臨近的窒息感,四面八方壓迫。
“死!”那女鬼突然嘶啞的說了一個字,然後向我急速沖來。
它的執念太重,幾乎控制我全部的行動,除了腦子還能自主的想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女鬼一步一步,不對,她不是一步一步的走,而是平移到我面前。
我全身移動也不能動,甚至是雙眼都不能眨一下,看着那女鬼逼近我,詭異的吹起一陣狂風,把它的流海吹了起來,一張精緻的臉蛋,可是臉色白的跟面粉一樣,雙眼黑漆漆仿佛看不到底的黑洞,透露一股隐忍。
我的脖子突然劃過一股冰冷的氣息,很有質感,猶如那蟒蛇在脖子纏繞,脖子陡然一緊!
“死!”它再次發出嘶啞的聲音,然而下一刻,那女鬼突然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那種聲音相當可怕,仿佛指甲在玻璃劃過,又或者在生鏽不鏽鋼上用力劃下,聽得我的心陡然揪起。
那女鬼驚恐的推開我,兩手騰騰冒出黑煙,而我的脖子,滾燙至極,好像被火炭烙下似得。
“咳咳……”
我發現自己的身子可以控制了,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恢複到之前樣子,朱雲嫣和美美已經倒在一邊,我們都受到了強大的幻境控制。
好在這個女鬼被我身體内神秘力量給逼開,否者我們三人都要遭殃。
我以前就聽說,紅衣女鬼,執念很重,怨氣很深,許多同行自持抓鬼多年的經驗,小看了紅衣厲鬼,最後都栽在這鬼手上。
我面前的女鬼縮在角落,如果我猜錯,她應該是附身在紅色梳子上的厲鬼。
這把梳子随着美美進入了羽毛球體育館,慢慢侵蝕美美的意志,最後導緻鬼附身。
女鬼的穿着,卻是現代服飾,但是梳子看起來,頗有年份。
我慢慢走近女鬼,手中的梳子應該是它的把柄,也就是說,它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的梳子上。
“我是驅鬼人,我也是養鬼人。”
說完,放出一個小鬼,小鬼笑嘻嘻的在我身邊轉了一圈,模樣天真。
“我殺你,我想幫你,你願不願意接受?”
女鬼一怔,然後發出了幽幽的哭聲。
這女鬼原來是現代的女人,死在2010年。
而這把梳子,其實是一個男人送給她的,一個她愛得要死的男人送的。
這把梳子,是個仿制品,仿制一把清朝梳子。
當年那個男人送給它,并且承諾,“一梳梳白頭,白首不相離。”
但是讓女鬼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已經有了老婆,在多日不聯系以後,女的設法找到了男的,這才知道那個男的老婆懷孕,而她,就被那個男的一聲不吭的抛下不管。
女鬼死的時候,手裏拿着梳子,傷心了多日,最後……是餓死在家中。
她的故事說完,希望我能夠幫她接通那個男人的電話,對他說最後幾句。
“喂哪位?”
“是左濤?我是黃珊的朋友。”
電話那頭突然沒有了聲音,我以爲他挂電話了,拿起來看看,還沒斷線。
過了十幾秒,男的開口了,“有……什麽事嗎?”
我看了看黃珊,她想了一會,才說:“你還好嗎?”
我照着話問他,左濤說:“都挺好的,拿着穩定的工資,過着家裏安排的生活,就是……有的時候,路過一些地方,會想起某些人……”
那男的說了挺多,說着說着,他也哭了起來,原來那個男的之前家裏破産,而他的老婆娘家願意資助,但是必須要好好對他家的女兒,不得已,後來就要了孩子。
這些事情,左濤本來想等自己處理完家裏的事,才告訴黃珊,但是……家裏人也發現了黃珊的存在,強硬的讓左濤做出決定。
“我對不起她,沒辦法,有的時候,人不能不向錢低頭,如果黃珊在你身邊,請好好珍惜她。”
我沉默了一下,看看黃珊,她的雙眼留下兩道血淚。
“她已經死了!”
“死……死了!什麽時候。”
“2010年7月14……”
他又沉默了一下,突然在那頭嗷嗷大哭起來,哭得就像一個孩子。
“就這樣吧,再見。”我轉告了黃珊的話,挂了電話。
黃珊也恢複以前的面貌,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隻可惜,最後爲情而困,郁郁而終。
我點燃了引魂燈,用紅線牽着黃珊。
“看見有光的地方,一直走,不要回頭,你會找你的你歸宿。”
黃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這樣的女人何嘗不是苦命的女人。
生活中,大家有很多事情不順心,我也敢拍胸脯的說,你身邊睡着的他(她)未必是你最愛的。
人生有很多的無奈,最後卻都無可奈何,默默承受,因爲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不應該單單留給愛侶,還有你的家人,朋友,再多的無奈,生活還得繼續,這就是人生,最後你會發現,時間久了,沒有過去不去的坎,那些暗暗惋惜的人和事,最後都成了酸甜苦辣的回憶。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回到了家中,興緻勃勃的準備點老子的辛苦錢錢。
開門的時候,我發現,被子整齊的擺放着,而我的錢不見了,冰山臉也不見了,老媽也不見了!
突然來了一條短信:“啊名,一定要求婚成功,我去旅遊了。”
我茫然了一下,“等等!我的錢誰拿走了!靠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