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散發陣陣黑氣,換做以前我一定看不見,但是自從在被撞過以後,視網膜移位,我能看見的東西徹底變了。
棺材?爲什麽這裏會有一具棺材!
“棺材裏邊本來是什麽?”
“這個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無聊,不能告訴我叫我來做什麽,難道就是讓我給你把把羅盤?
“走吧。”
“這又去哪裏?”
“清華大學,12月18号有一場爆炸,你還記不記得。”
“終于說道點子上了,你的意思是這場爆炸不簡單?或許說,這個爆炸和這棺材裏邊東西有關?”
“關系差得挺遠的,我們走,這裏不安全了。”
老子剛想和他耗一下,就被他硬着拽走。
剛剛出了洞口,外頭一片迷蒙。
“才幾分鍾,這北京的霧霾大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還是頭一次見識過北京霧霾,沒想到可以大到這種程度,伸手不見五指。
可見度隻有三四米,而我的面前走來幾個人,我心中一動,這是警衛人員?
“走!”張九零拉着我就走,我根本看不見路以至于幾下走幾步差點被摔死老子。
“做什麽!放開我,都被你給拖死了。”我松開了張九零的手,這時候面前立即多了幾人。
這三人有點奇怪,他們閉着眼站在我的面前,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頭發也亂得不行,就像半個月沒洗那種,油膩油膩的。
這一看就不是警衛,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難民。
“他……他們是誰。”
張九零退後了兩步,他的前面也被人給堵死了。
“那個……他們在想什麽,要是要我們補票就老實給他們算啦,我們不缺那個錢。”
張九零淡淡道:“不好意思,死人我預測不了。”
“死人……你騙誰呐,他們怎麽會是死人。”突然間,我發現這幾個家夥真有點像死人,不說還好,說了以後越看越像!甚至有個家夥脖子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皮肉翻開,甚是惡心。
“不信你問問。”
我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很冷,冷到了心底。
“不用問了!這是‘借屍還魂’,我見過。”
張九零微微驚詫:“原來你也見過,少廢話靠近我。”
“什麽?”正當我說完這兩個字,那些“死人”從袖子裏伸出了開山刀。
“該死!”張九零罵道,我也覺得有點黑社會“砍人”的感覺了。
“借你的火機給我。”
“小子,你又想怎麽樣,這時候還想抽根煙壓壓驚?”
我懶得理他,在他口袋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煤油火機,然後從背包拿出幾張白紙。
“你做什麽!?”
“你真他娘的廢話,這時候還能做什麽,趕緊叫幫手。”我點了幾次,淩晨的風實在太大,看着面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近,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砍成肉醬?他娘的,給我趕緊燃啊!
打了幾次,老天有眼,終于還是給我點着了,白紙燒起來,化作了一團火苗,然後幾秒後消失在黑暗中。
“靠,都說北京堵車,沒想淩晨三點還堵車。”我罵道。
張九零怒道:“你個臭小子還在這這裏胡說八道什麽,給我提起精神了,注意力集中點。”
“嗤啦——”一聲急促的刹車聲突然響起。
聽到聲音,我心中大喜!
“該死的耗死,别告訴我你堵車。”
我剛說完,餘光看到寒光閃爍,一把刀就劈向我,老子能感覺到背後咻的一聲響,張九零壓下我的頭,一甩身上的風衣,幫我擋開了砍刀,那把刀就在我背後刷過。
好險!
“這是……什麽東西!”
這次輪到我得意了:“少廢話,趕緊上車。”
我兩上車以後,我對耗子說道:“開開開!不管哪裏,先開出娘娘廟再說。”
“好咧!”一口正宗的北京腔,這貨不是耗子。
絲毫沒有油門的聲音,我們面前的景象立刻變化。
“那個大師,老張(耗子)說你能幫鬼超度,你看我怎麽樣。”
我正納悶,明明叫來耗子,怎麽叫來了他,我問道:“你魂哪裏的,我叫耗子,怎麽叫上你了。”
“哎喲我的爺,老張是柳州的,老王我是北京的,這搶地盤也不能跨省是不是,咱得說點規矩,幸好我是老張的朋友,否則你這地頭兒絕對打不着車。”
“行,記你一個大功,你留個生辰八字,回頭幫你超度兩晚,讓你增點陰壽。”
所謂的陰壽就是鬼達到了一定的年份就能投胎,否則隻能靠子孫香火積陰德,那些往死,生前沒積德的,隻能做遊魂野鬼。
“好咧,那我們去哪裏?”
“清華大學。”
幾秒鍾後。
“清華大學到了,大師您慢走,答應我的事,您留點心。”
下車以後,張九零點起一口香煙:“你果然是養鬼人,老九沒說錯。”
我聳聳肩:“是又什麽樣,對了,剛才那幫人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這個……”
“組織秘密是吧,我知道。”我也懶得問,反正這家夥是不會說的。
清華大學我還是第一次來,黑漆漆的,本來想仔細看看,這鬼車把我兩一丢,弄得我什麽都沒看清,感覺看哪裏都一樣,張九零帶着我走了一圈,然後來到“何添化學實驗樓”。
二樓中間處被炸開了一個大口,牆面黑漆漆的,都是被火燒的痕迹,周邊窗戶都被餘波震懾,盡數碎裂。
“進去。”
我兩穿過了警戒線,來到了二樓的爆炸現場牆邊的櫃子和中間的實驗台被炸得焦黑,地上還有一片水漬,估計是當時滅火的時候留下了。
“這裏能找到什麽?”
張九零半蹲下來,用手拿出一根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
“屍毛。”
屍毛?這又是什麽新詞。
“什麽東西?”
“這是煞屍身上的一種毛,煞屍是一種難以腐爛,死的時候存在很大的怨煞之氣最後成了半人半鬼的東西。”
“還……真有僵屍這種東西!”我不由深吸一口氣,這裏的氣味真難聞
“他不是僵屍,是煞屍,屍體怨氣散發,屍變的時候身上長出了紅毛,變成我剛才說的怪物。”
我其實根本不懂,後來我回去問冰山臉,這種煞屍介于僵屍和鬼的東西,手腳比僵屍靈活,可以彎曲,但是不能回頭。
張九零又在地上找了一會,抓起地上黏黏糊糊的東西。
“這東西好惡心!”我厭惡看了一眼。
“我找的就是它。”張九零神色有點激動,然後他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打開以後,散發幽幽紫光,是某種電子儀器。
他小心翼翼把毛和粘液放進了盒子裏邊,然後領着我出了大門。
“這個點不好打車,走路有點遠。”張九零掏出香煙,很無所謂的樣子。
靠!想做免費的車你就說!
不得已,我蹲下來寫老王的生辰八字,燒了紙錢叫來老王。
鬼車一分鍾不到出現在我們面前,車上還有一個人,是個女人,看起來昏昏沉沉。
“今天有我在,這個人你别動。”我把那個女人扶下車。
老王嘿嘿幹笑,問我們那裏去。
張九零拿出手機,操作一會,然後出現了一個GPS跟蹤紅點。
“我靠,你這是什麽原理,竟然可以跟蹤紅毛煞屍。”
“你加入組織我就告訴你。”
屁!有什麽了不起,反正我是不想知道了,那個什麽鳥組織我也懶得加入,省的以後做了他的下屬,讓他更加威風。
“停車。”
當我推開車門的時候我再次看到鳥巢,水立方。
“怎麽……又回到了北頂娘娘廟。”
“哎喲!這地方邪門,兩位,趕緊上車!”
張九零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老王着急了一會,然後倏地開車走了,帶走了一片迷霧,随風消失。
“幫我在天王廟設兩個小鬼,攔住其他人。”
他表情很嚴肅,我也懶得和他鬥嘴,點香放鬼。
我兩進入了天王廟裏邊,這時候天王廟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随即大門被“砰”的踢開。
而我的小鬼早在門口設置了“鬼打牆”進來多少個都出不去。
張九零他在長筒皮靴拿出一根棒子,棒子上有一顆紅色按鈕,他按了一下。
立刻發出“哒哒”聲響,藍色電光閃爍看,起來像電棍。
老九掏出一個小型“菠蘿”然後塞進了一個神像裏邊,那雕像好像叫做“魔禮青”天王。
話說這個菠蘿好像哪裏見過。
“砰”的巨響。
“我靠!這……你用炸彈!”老子驚呼道,難怪看起來這麽熟悉。
煙塵滾滾,突然間飛出了一個身影,一跳3米多高,乍看怎麽像一個猴子。
張九零盯緊了跳起來的東西,手中棍子一甩。
同時棍子發出哒哒的聲音。
一道藍光飛了出來,那藍光好像是某種月牙形狀帶電的東西。
跳起來半空中那個家夥直接被藍光打中,緊接着“砰”得悶聲摔倒外地。
張九零手機拿的到底是什麽玩意!這麽犀利!
“别過去!”張九零一手把我擋在身後。
他慢慢靠近,腳步聲幾乎可以說是無聲,我看清那東西模樣了,長得跟狒狒很像,手指指甲很長,又黑又紫……
“哇!”
就在張九零走進煞屍的時候,那怪物突然起身,張開他的大嘴,吐出一口紅色霧氣。
張九零神色一凜,擡起手打下棍子,但是那煞屍快他一步,兩手刷過來,張九零直接被一掌拍飛,他就像吊着威亞飛了起來,然後撞在另一尊天王石像上。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腥臭,我腦海飛快想着對付他的辦法,之前聽冰山臉說過,用糯米對付僵屍。
隻是不知道對付煞屍有沒有用,我在包裏邊抓了一把糯米,對着那煞屍甩了過去。
“嘶嘶嘶!”它發出怪異的叫聲,用手去遮擋糯米,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我靠!沒用。”
我轉身撿起張九零剛才用的棍子,對着煞屍亂甩。
幾道藍光閃過,都很巧妙的躲開煞屍,其實煞屍動也沒動……看着藍光閃過,很恐懼我手中的東西,等我甩得電棍成了啞炮,心想完了!
煞屍對着我又是嘶嘶低吼。
它突然撲向我,兩手猛的将我推倒,然後張開嘴巴對着我的喉嚨咬了下來。
“救我!救我!”
我閉着眼睛大叫一聲,那煞屍就壓在我的身上,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了,安靜得隻有沉重的呼吸聲,我的,還有他的。
“這……”我看着那煞屍嘴裏咬着一個東西,黑乎乎的,然後一動不動,仿佛被定死了。
“這是黑驢蹄,專門對付它們的。”張九零說完,反胃抽動一下,嘴角吐出鮮血,他艱難的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候,我的小鬼回來了,門外沒有了動靜。
張九零猜錯了,黃叔還是來了,還有一幫神秘的人。
用金屬盒子把煞屍給裝走了。
“吳名,這一次任務還沒完成就放你回去,我真不甘心。”
我笑罵道:“呸!等你能站起來再說,那時候我會考慮收你做徒弟。”
“你别後悔,老黃,我們走。”
看着張九零他們離去,心裏有點怅然,突然間我一件事情。
“喂喂喂!别走我的路費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