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不齒,但是換個角度來說,人都是有欲望的,爲什麽隻要有官就有貪。
何爲官?帽子下面兩張嘴,首先第一張口你得會說,說的上級開心,說的下級信服。然後第二張口還會吃,吃什麽?我就不多說了,大家意會一下。
我有個叔伯就是從政的,他告訴我,其實很多人是不想這樣的,可是人家人人都拿,你要是不拿,你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總有一天你會被踢出這個圈子,兩者選其一,你就會明白了。
這一次我接了一個單子,雖然不願意,不喜歡,但是現實條件不允許我不這樣做,因爲我老媽需要動手術,這筆錢有點緊。
我在柳州已經小有名氣,這一次是韋總找我,他的一個朋友遇上了一點小問題,希望我能夠出面幫他解決。
錢肯定是韋總出,這層利益關系我還是看得懂的,韋總交代,我還得很給那個人面子,因爲他的身份在柳州舉足輕重。
代表那位先生來的,是他的女人,我爲什麽說是女人,不說老婆,大家應該明白。
“沒想到吳大師這麽年輕帥氣。”
我呵呵一笑:“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一位姐姐,您也沒大我多少,估計也就是二十七八。”
她咯咯一笑:“吳大師真會說話,韋總介紹的,果然沒錯。”
“哪裏,姐姐說事情吧。”
女的笑道:“我家老黃最近遇到了一點小問題,希望吳大師幫幫忙。”
老黃,這裏我還是用慣例,叫他黃先生,身份我不說,還是那四個字“舉足輕重”。
柳州最近在進行“創建衛生城市”,整個柳州市都大規模的進入緊張狀态,就像準備第三次世界大戰,走上大街,你能看到每個路口都安排有交警,每三百米有一隊城管,每條城市主幹道都刷了精美牆漆,據說這樣的門面工程,柳州政府投資了3個億,爲了就是拿下衛生城市。
政府部門的人員幾乎傾巢出動,把整個柳州氣氛搞得格外活躍,搞到最後,老子開一輛沒有上牌的電驢,果斷被抓,罰了50,最後無論怎麽解釋,都比不過韋總幫我說一句話,應該不是說,而是打一個招呼。
之前扯遠了,現在回到主題,而我們的黃先生再一次巡察柳州形象進度工程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這是一個秘密的事件,而我作爲委托人才勉強知道,這裏我說給的大家聽,大家都不要對外亂說了,不然我吳名容易出事。
在柳州市三門江國家公園,正在修建沿江路,也就是在圍繞柳江河水做一條江邊路,貫通城郊。
12月27日,三門江大橋邊的公園想東三百米處,那是一片開挖的黃泥土坡,被大雨沖出了奇怪的東西。
成堆的瓦壇,這種瓦壇看起來很土,圓溜溜的,感覺就像六十年代那種裝酸菜的壇子,至今爲止在一些地方還有出售,瓦壇數目很多,就像疊羅漢一樣堆放。
黃先生當時就在場,剛好巡察到這一片工地,發現工地都不幹活,還聚衆一起。
作爲領導,最讨厭就是看到這種聚衆鬧事的。
黃先生他們,怎麽回事。
當地的民工停止了工作,告訴黃先生,說這東西有點邪門,據說這些壇子都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東西,不能随便亂動,要經過焚香祭拜,請大師問過以後才能移走。
黃先生當時就是那裏的總指揮,因爲柳州上頭給的時間緊迫,而且作爲現場的第一把手,無産階級的同志,怎麽會相信這麽愚蠢的無稽之談。
當場就叫人開挖掘機将這堆壇子勾走,一切神神鬼鬼都是革命的反動勢力。
當地的村民立即出來人,告訴他們,這是好像是客家人的“金塔”,我那邊也叫“金壇”。
這種東西被當做死去人的身體,宿體。葬在這裏不能亂動,尤其是這種客家人“群居”的金塔,背後的家族體系相當龐大,更加不能随便亂動,否者會遭到報應。
在我桂平老家,這樣的金塔是用來裝死人骨頭的,然後将墳垂直削平,挖出一個洞放金塔,以前小時候走過墳地都能發現。
我相信大家在農村多少都會見過,這種金塔在兩廣和香港相當普遍。
模樣和老壇酸菜差不多,但是大家千萬不要以爲裏邊裝的是酸菜,尤其是看見以後不要亂指。
如果你指了,趕緊用另一隻手打,并且嘴裏說:“不知者無罪。”
廣東曾經有不怕死的家夥去偷金塔裏邊的東西,後來被村民發現,暴打了一頓,送到了公安局。
警察問他們爲什麽要偷人家的金塔,這種東西在村裏邊可是很忌諱的,而他們的答案讓人大跌眼鏡,就是爲了要死人牙齒,買給牙醫做假牙,據說是稱斤的,單價居然幾百塊一斤,那些帶假牙的同志,你們小心了。
由此可見金塔的重要性。
黃先生如果信了,豈不是被人笑話!
他把施工員叫來,指着金塔,下達命令,今天必須把這些東西給勾走,否者後果自負。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子,施工員咬着牙也得照做,不過動工之前,他們申請了十分鍾,去村裏邊買了一條黑狗。
當場将黑狗腦袋給打爆了,狗還沒死絕,就被小工托着工地走了一圈。
然後才敢動工,村民連連叫停,半個小時後,防暴部隊來了,直接把村民給攔開了。
挖掘機一耙下去,金壇立即滾出了好幾個死人頭,人頭的頭發高度腐爛,骨頭滿地都是,一陣大風突然吹過,漫天的白灰飛舞,把掙個天空都給遮蔽了大半。
白煙滾滾,放佛沖天的怨氣,向天悲鳴!
黃先生當場就哈哈大笑。
“什麽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我們隻相信科學!”
當天晚上,問題就來了!直接把黃先生給吓得近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