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又說話了。
“吳名,我很欣賞你,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李晶晶也好,吳敵也好,我都可以放過他們。”
老子一聽就火了,這輩子最讨厭有人牽着我鼻子走,什麽事情都給安排好,你算什麽東西,我家老頭子還沒管過我。
“滾你瑪的,你敢動他們,我弄你死!”
“啧啧啧!别發火,你掂量自己的斤兩,那你今晚做什麽,還不是很個傻子一樣亂轉,我給你機會好好想想,一個渣男,一個渣女隻能救一個,地點我發給你,你自己看着辦,如果你想好了,我随時歡迎你。”
電話那頭挂了,我腦海仿佛還有回音,回放他剛才說的話
爲什麽是我,他看中我什麽!
我想來想去,估計是在江西宜春的事暴露了自己,隻是沒有想到,事情發展這麽快,才短短幾天。
手機傳來短信,是兩個地址,一處在柳南舊飛機場,一處在柳北柳鋼工業區廢墟,
可是這兩邊并沒有說清誰在那邊,我無論選誰,都相當于抽獎,我一個人可能救出一個,隻是可能,這家夥的本事太厲害了,隻有冰山臉,自己心裏虛的很,我腦子很亂,幸好還有冰山臉。
現在事情擺在眼前,需要一個處理辦法,所以我隻能分開做事,我聽那家夥的語氣,似乎沒有發現冰山臉的存在,這是好事。
冰山臉不懂路,我讓嫂子跟他去。
老媽我也不怎麽放心,打電話讓猴子過來接她過去。
如果對方要下殺手,那麽就是在天亮之前,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六點鍾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我去往柳南舊飛機場,這裏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很熟悉,柳州的舊飛機場,是當年二戰時候,中國給美軍空軍做的臨時機場,占地是現在白蓮機場了1.5倍,這裏還有從前堡壘遺址,都損壞不成樣了。
據說這裏的地,你每走十米,就曾經有一具屍體躺過,可想而知,二戰的勝利,是用生命換來的,不要相信現在演的電視劇。
我跟老媽要了一張一百塊,這個點在KTV樓下總能找到車,四個輪的,總比兩個輪的快,尤其是我這種用電的。
半個小時,我來到了短信預定的地點。
這個時候,我看了看時間,4點36,飛機場安靜得可怕,除了呼呼風聲,就是一些奇怪的鳥叫。
現在還好舊飛機場建立起物流城,和經濟适用房,早五六年,這裏可是背着幾單命案的,十年前,飛機場三個字,都是的哥不敢觸碰的底線。
這裏是正菱集團的開發地,如果大家有關注新聞就會了解,正菱集團董事長攜款逃跑,現在的正菱集團,正在資金重組階段吧。
所以這塊就是廢墟,草比人還高。
我站在圍牆,看了看周邊情況,拿出了手表。
這個範圍,指針有些擺動,但是不是很明顯。
我跳下圍牆,視線立刻被野草遮擋,野草刷過臉龐,又癢又疼。
突然間我面前有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音悠長。
我大叫:“李晶晶!是你嗎。”
草叢極差立刻有動靜,我死死的看着,突然發現兩個赤裸的男女帶着衣服跑了出去,看身骨闆應該都是年輕人,可惜了晚上沒有光線……
所以我在補充一點,這裏每走十米,可能你腳下就踩有别人的億萬子孫,這裏是野戰天堂……
腳下的路太難走了,裏邊還隐藏很多建築垃圾,小腿都割出了幾個傷口,這樣的路,走了十分鍾。
終于,我的手表指針開始定定一個方向,對面兩三米出現了一片混凝土硬化地。
對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又看看手表果然有東西在前面。
我小心翼翼走出草地,這邊硬化路面,空蕩蕩的肉眼看見的,都是黑漆漆的,仿佛墜落無盡的深淵,讓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晶晶!吳敵……”
叫喚了兩聲,聲音淹沒在黑夜裏,回應我的隻有呼呼冷風。
“吳……名!我在這裏。”
黑暗中,聽到微弱的輕聲,當時沒有多想,人命要緊,直接跑過去。
這個時候,感覺四周好像有什麽東西靠近,周邊的空氣一下冷了很多。
“誰!”
我回頭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在我脖子根部掐下,手有些纖細,但是力道很大,讓我不敢聯想到女人身上。
可是進入我眼中的就是女人,李晶晶。
她頭發随風狂舞,臉色很白,白裏又透露一股青黑。
臉上密密麻麻都是血管,血管紫黑色,從她頭上密布下來,将兩眼包圍,模樣相當恐怖。
“李晶晶……”
我艱難的開口,呼吸困難,現在的我,隻能呼出不能呼進,再過一分鍾這樣,絕對會被掐死。
眼看我就要失去意識,突然間有股熾熱的感覺從李晶晶掐我的脖子的皮肉散發。
李晶晶尖叫一聲,那聲音尖銳凄厲,相當的刺耳。
尖銳的叫聲在耳朵邊響起,耳朵立馬一震嗡鳴,我的聽覺在後來的幾十秒都是聽不見的。
李晶晶雙手似乎因爲被我脖子散發的熾熱灼燒,她嘴裏顫聲不停,看着雙手。
她的手竟然冒出騰騰黑煙,這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被鬼纏身,人的印堂會體現黑色,印堂是人精氣彙聚點,當人的陽氣弱過陰氣,印堂就會發黑。
當人的陽氣盛過陰氣,印堂就會亮堂。
李晶晶手掌冒出的黑氣,我覺得應該是陰氣受損。
陰陽相輔相克,能克制陰氣隻有陽氣,剛才我覺得被李晶晶掐的地方散發熾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這種情況我隻能一想而過,心裏有太多疑問,回頭隻能問冰山臉了。
“李晶晶?”
我現在兩三米外,喊了一聲,如果李晶晶有回應,那說明她恢複意識。
“吳名……我好痛,好難受。”
雖然分手有一段時間,但是李晶晶這樣說的時候,我心裏突然有種很心疼她的感覺,從前她也是這樣跟我撒嬌。
吳名啊吳名!爲什麽你就是這麽心軟!有點志氣行不行。
我隻愣了一下,然後就快步走進,李晶晶眉頭緊鎖,臉上神色痛苦。
我低身把她抱起來,看着她痛苦,心裏好難受,腦子裏想着辦法幫她減輕痛苦
突然間一股大力,拍在我後腦。
我的視線在這一刻忽暗忽明,冒出了星星斑點。
原來頭收重擊的時候,真的是可以看見星星。
我全身沒有力氣,向後躺下,發現打我的是個神色呆滞的人。
他穿着破爛的衣服,手裏抓着一根方條,眼神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甚至是沒有色澤。
幾秒過後,我眼神恢複視力,我看清了這個人,正是在病房裏邊的那一具屍體!
這是借屍還魂!
冰山臉告訴我,這種秘術不成熟,需要在屍體嘴巴塞進某種藥維持,這種藥融化很快,所以持續不會很久。
我忍痛,一臉踢向面前怪物的小腿。
“咔”一聲。
小腿竟然被我踢斷了,這個屍體很僵硬,同時也很脆。
正準備起身,一雙拉住我的衣服,是李晶晶,她再一次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我拿出一枚銀針,看準了她眉心,一針插進去。
眉心之中,滴出一點黑血。
李晶晶兩手想抱着頭可是手還沒伸直,全身開始劇烈顫抖。
黑血順着眉心流下,李晶晶的兩眼瞪得感覺眼角都要開裂了,眼白裏都是血絲,神色痛苦到了極點。
持續了一分多鍾左右,李晶晶好像用完了所以力氣,然後安靜下來。
我看見從她身上飛出一個透明的身影,幾乎透明得看不見。
這個鬼想逃,現在它虛弱極了,速度很慢。
我掏出了一枚巧克力豆,對準了它,你想逃,老子會放過你嗎?
“我不管你是誰,不要來惹我!”
這隻鬼我是抓不到,因爲它是被那個神秘人養的,我不想妥協,所以她就得散!
李晶晶得救了,她似乎記不得自己在這塊廢墟做了什麽,然後她報了案。
而冰山臉那邊也成功救出我不争氣的老哥。
但是……他死了,癌症晚期。
三天後,我參加他的葬禮,讓我很意外,來參加他葬禮的人并沒有多少個。
這就是他平日在外稱兄道弟的結果,到死了都沒有人送他。
當天晚上,我在大嫂家幫收拾東西,然後有三個大漢敲門。
“你們是誰。”
“我們是中國緝毒刑警。”
他們給嫂子送上一張銀行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直到警察把一個檔案袋放在我們面前,我看完以後,崩潰的成爲一個淚人。
“吳敵十八歲進入刑警軍校,二十歲成爲卧底,十年以來,深入廣西制毒村……”
我大哥!他原來是大哥,一直都是。
“這麽多年以來,委屈了吳敵通知,他是我們緝毒刑警的驕傲,這一次……所以我僅代表……”
“滾!”
幾個大漢愕然看着我。
“我叫你們滾。”
他們走了,本來應該大嫂發的牢騷,我發了,本來應該大嫂哭的,我哭了。其實老媽也好,嫂子也好,她們最清楚老哥爲人,因爲她們看得清。
而老哥爲什麽從來不跟我提起,我覺得有兩點。第一,因爲我太天真,容易讓他暴露。第二,他怕我受到傷害,卧底這種身份,一旦暴露,家人可是很危險的,所以他一個人背負了所有。
他才是最委屈的,尤其是誰也不能說的委屈,直到死了也沒說成,大嫂也是在老哥臨死的時候才知道。
這一晚,有警察找到我。
“吳名,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