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尾巴看了看頭頂閃爍的電燈,嘴裏嘀咕說着。
我沒有心思跟他們解釋,因爲我手中的羅盤跟靜音的手機一樣不住的顫抖。
這隻鬼很兇!
“各位編輯先進去。”我的話很認真,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這麽嚴肅。
魚尾巴、葉如舟、純屬巧合、樂度面面相觑,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走廊掀起了一股冷風,編輯六人再次退回了老總的辦公室,我給他們的門上貼了一張黃符,這張黃符是冰山臉驅咒制成,在廣西經常可以看到房内,門前粘貼黃符,上面寫着某種奇奇怪怪的文字。
黃符分爲很多種,驅邪避鬼,封印鬼物、淨化心神……
每種黃符都有自身的符文,若是那位朋友去了廣西發現了類似東西,千萬不要用手去指,因爲這是對當地人很不尊敬的表現,也不要因爲好奇去問,一般家中無事,人家不會貼符。
也就是說被什麽東西沾染以後才會貼符,當然這也是一種家門不幸,所以最好不要去問。
一會的功夫,我感覺整個辦公廳都是涼涼的,這種感覺,就像進入了冰窟,溫度驟然降下。
冷風停止,外邊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我的羅盤也在這一刻漸漸安靜。
奇怪了?剛才還動靜很大,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拍了拍羅盤,這是我的習慣,因爲每次羅盤“失靈”我都用這個方法,或許是因爲小的時候電視機信号不好的緣故。
辦公室的燈忽然被打開,我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人,跟我兩幹瞪眼對看。
“你系悶嘢人!我丢你雷母,敢偷到我頭上。”
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一口濃郁的廣東話很不友善的告訴我,我是賊!
因爲我能聽懂粵語,桂平就是說粵語的。
這一下誤會大了,中年男子向我奔跑過來,邊跑還撸起袖子,然後抄起旁邊的拖把,擡起手來。
“老細(廣東老闆稱呼)!不要打,他是我們的人。”魚尾巴打開了門,對着他們的老大叫着。
忽然間,我們頭頂的燈光再次猛的一閃,掀起了一陣怪風,我的心就在此時,也猛的一顫!急忙看向羅盤,羅盤開始直線我的前方。
“進去!”
我發現不對勁,連忙叫道。
我說話的時候,男子已經沖到了我面前,他舉起拖把,就這麽一晃!
我被拖把掃了一臉,直接被拍飛了三四步,跌倒在地。
我手中的羅盤跌落在地,正指着面前男子。
我連忙在背包找尋東西,因爲着急,找了幾下都不曾翻出來,而男子已經走到了我前面。
他的臉色白得發青,額頭的血管一縮一擴,雙眼眼白充斥眼眶,已經看不見眼瞳,我不知道他怎麽看得見我,甚至我能感覺自己一定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錢,不然不會這麽兇戾。
他兩手陡然伸直,向我的脖子掐過來,我越是着急,就越是手忙腳亂,最後什麽都沒有拿出來,喉嚨一緊,窒息的感覺立即傳遍了我全身。
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用筆直的雙手把我生生提起。
我兩腳亂踢,雙手漸漸沒有知覺,我心想,你們這幫家夥,這個時候可以偷襲他的!龜縮在裏邊做什麽。
可是我喉嚨就像塞住了什麽東西,怎麽也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漸漸的,我手腳開始喪失了力氣,慢慢的軟了下來,身邊不遠是背包,可是我現在這個狀态,根本就不可能一腳踢開他,然後再翻背包吧。
這一次,我終于感覺到,死亡如此的可怕,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做,來得及說。
我手軟下,就在這個時候,我摸到口袋有一件東西,那是九太公給我的護身符!跟鑰匙扣在一起,我當時也管不了那麽多,或許是求生本能,我抓起了鑰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向亂紮男子。
那男子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倏的放開了手,我的手其實用不上多少力氣,後來我想想,估計是護身符起作用了。
我大口的喘息,這一刻,我才覺得,能呼吸原來是件多麽好的事情。
中年男子被我護身符拍了一下,發出了凄厲了叫聲,聲音放佛就是把喉嚨都給吼裂!
幾個編輯大人聽到了聲音,再次打開房門,九哥一腳把男子給踹開了。
然後他們幾個大老爺們立即把他給壓在下面,魚尾巴和葉如舟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将他手腳捆死。
我揉着自己的喉嚨,現在呼吸都隐隐作痛,差點沒給我弄死。
我不急不緩的拿出紅繩,在男子手指紮起了活結,而我身後的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壓上去,差點沒被他們的“老細”掀翻。真是見鬼了,力氣這麽大,幾個編輯都有七八百斤了吧。
我心想,剛才老子差點沒命,你們都不知道開門看看,現在讓你們也受受罪。
我點燃黃符,燒紅了一根針,等到了針燒紅的時候,我迅速了在男子手指尖刺入。
手指頭的血液被針頭炙熱燒得冒煙,這種疼痛一般人難以忍受,所謂“十指連心”,我就是用這種辦法将他心神給喚醒,與體内的鬼魂抗拒,然後把它給逼出來。
男子就像羊癫瘋發作,一個頭猛的左右搖擺,嘴裏清口水流了一地。
我看到一個模糊東西飛出,把早準備好的香灰墳土一撒。
然後一個模糊的形态在煙霧下浮現,是一具無頭屍體!
他們當然是看傻眼了,幸好他們沒有看清那屍體的本相,不然保證他們幾天都睡不着。
我也慶幸自己不是陰陽眼,據說陰陽眼可以把鬼的形态看得一清二楚,而我隻是通靈,有的時候可以看清,一般情況都不是很清楚,我覺得有些東西沒有必要看得太清楚,我想你們要是某天遇見了,會支持我說的。
我收服了無頭鬼,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具無頭鬼與此前的無身鬼是同一個人。
頭和身體結合,我也就知道這個鬼的來曆。
原來這個鬼乃是電梯維修員,因爲電梯故障,将身子和頭顱切斷了,我不敢想象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畫面。
因爲身體殘缺,他一直就是爲尋找身體和頭顱而存在,久而久之,心性變化,變作了惡鬼。
我問他在哪裏出事,他告訴我是廣州……樓。我一聽,奇怪了怎麽不是在這裏?
它告訴了我一個号碼,希望知道自己的家人現在過得怎麽樣。
我打電話給過去,因爲三更半夜都已經睡覺了,之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說我是她老公的某個遠方兄弟,問候她日子過得怎麽樣。
那女的本來睡意朦胧,一聽是老公的事,說着說着就哭了,賠償下來了,錢雖然不是很多,日子還湊活。
我将它的話轉告給他老婆。
或許是因爲聽到它老婆過得不錯,它就安心了,老婆還年輕,還有孩子要照顧,如果……能找到對自己孩子好的男人,就改嫁吧。
我知道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需要很大勇氣,不過我沒有轉告它老婆,要知道我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遠房親戚,不能管得太多。
後來它又讓我轉告了她老婆,說床頭下面有一個裝餅幹的鐵盒,裏邊有一個存折,密碼是……
因爲太晚,我跟她交代一下,或許她也沒有往心裏去,不過兩天以後,她打電話給我,問我是怎麽知道的,那存折裏邊竟然有幾萬塊。
我借口說是托夢,然後還交代她,好好善待男方家中老人和孩子,至于改嫁的事情,我隻是委婉的提到,她婦道人家心地樸實,隻怕容易被騙,屆時誰來照顧孩子老人,這個問題要慎重。
話說,這個鬼一時間送不走,所以被我收了,不過之前有個問題,這個鬼本身不是在這裏死了,可是爲什麽會出現。
我問了九哥他們,最近碰上了什麽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
他們的“老細”告訴我,之前跟某個老闆談生意,沒談成,鬧得很厲害,據說還揚言要弄死他,算算時間,也是辦公室鬧鬼之前的事情。
跟我反應的這個老闆是投資3g股東之一,看樣子就是暴發戶,财大氣粗,他的語氣給我感覺很容易得罪人,也許這一次的事件是……
他們肯定都往那邊想,我不管人家怎麽想,首先要把自己放在中立,凡事都講究證據,我也就沒有多說。
第二天我睡到了12點,感覺用公費睡的床就是舒服。
九哥請我吃個飯,我希望這一次不是盒飯,如果是盒飯,嘿嘿,老子打包一百份。
這一次他沒有掩人耳目,而是真正的吃了一餐好的,我們沒有談論昨晚的事情,似乎在他心裏就不存在這樣的事情。
“這裏有個名片,你如果……”
我擺擺手,微笑說道:“這一餐,我很滿足。”
我得去看看我老表,我昨天可是要說去他哪裏住,人家被窩都給我暖好了。
我學會了坐地鐵,在地鐵上,我發現一個女孩,她不是漂亮那種,而是有種憂郁的氣質,挺特殊的,讓人不由多看她幾眼。
她起身的時候,掉了一張光碟,面上寫着“黑色星期天”,我幫她撿起,或許因爲耳機的聲音太大,她沒有注意我,雙眼空靈,直到我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反應過來。
黑色星期天!大家千萬不要去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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